第五章 俗家弟子
季時琛不是神仙，為了糊口，也學了不少關於古物鑒定的東西。所以，當他一路走過去，滿腦子裏出現的都是一串串的零鴨蛋。
比如這件古畫大概賣500萬，那個玉鐲子該賣800萬……
就在他自得其樂地數著零鴨蛋的時候，小嘟嘟極度嫌棄的聲音陡然響起，“俗！俗不可耐！”
季時琛一把把它的小腦袋拍回去，咬牙切齒地吐出一句話，“沒晚餐了。”
那我就不幫忙。你自己慢慢用鼻子嗅去。
這就是有資本的好處啊~小嘟嘟帶著滿臉的笑意鑽回口袋裏。
“祖宗。快幹活。不然我的金庫要空掉了。”季時琛摸了下荷包，最近出去環球旅遊了一趟，賺的錢都花的差不多了。看樣子又要賣命幹活了。
就在兩個人吵鬧著的時候，小嘟嘟突然從季時琛的口袋裏躥了出來，往一處轉角奔去。季時琛隻得快步跟上。
噓……你別過來……
季時琛第一次“聽見”小嘟嘟嚴肅的聲音，沒了慵懶倒是清爽不少。帶著笑意止步於一副古畫前，裝作安靜欣賞的樣子。耳邊似有若無地傳來越人歌的調調。
時間仿佛流逝的很慢，小奶貓白白的身影始終沒有出現，這令季時琛有些心慌。
由於小嘟嘟剛剛認主，他都還沒有了解小嘟嘟的本事和實力。萬一出什麽差錯怎麽辦……季時琛鬼使神差地邁開步子，逐漸靠近轉角。
主人！捉住它！
原本就提起的心髒被突如其來的聲音給驚得差點跳了出來，但是身體的本能反應到比大腦控製地更快了一些，一張封魔咒直接扔了出去，手指對著小嘟嘟奔來的方向猛地一戳。
小嘟嘟一躍而起，避開了封魔咒，小後腿一蹬，剛剛好命中帶著濃重戾氣的黑影。
此地不宜久留，帶著它回去再說！
季時琛點了點頭，低聲吟唱了幾句，取出一個紙鳶扔向黑影。
光亮一閃，不管是紙鳶還是黑影都一瞬間消失不見。
小嘟嘟得意地蹭了蹭季時琛的手掌，等著季時琛誇獎。
“回去給你燒魚吃。”季時琛把小嘟嘟抱起來，親昵地對著鼻子。
小嘟嘟瞥了瞥嘴，我要吃肉！
“肉？魚肉嘛……乖。回家。”季時琛藏好小嘟嘟，整理好衣服，便從正門口走了出去。
在他們離開後，從角落裏出現了幾個穿著警服的年輕人。
“隊長……你確定我們要與他們合作？”一個有著星辰一般眼睛的年輕男子有些好奇地打量著他們的背影。
被喚作隊長的人點了點頭，“男子的實力不俗。我們需要他。至於他身邊的那隻本命守護，似乎更不簡單。”
他身後幾人點了點頭，便不在多言。
回到家的季時琛，將女鬼和後捉的黑影擺在一起。用凍死人不償命的眼神左看看右看看。
跟黑白無常的造型有點像。就是落魄了些。
“誰先說？”季時琛幽幽地開了口，眼神裏閃著寒光。
“我先說吧。”一個清朗的聲音從窗口傳來，季時琛二話不說一道紫雷就劈了過去。
男子微微側身避開，聲音微微提高，“季先生，我們需要你們的幫助。”
季時琛總算將目光轉向窗口，語氣帶著慍怒，吐出兩個字，“進來。”
男子微微“靦腆”地笑了笑，將手裏的盒子拋給季時琛，“順便幫你簽收的。”
季時琛接過，寄件人是老老爺子？也不管男子站一邊，兀自開始拆盒子。
獸神養成手冊？這是什麽詭異的東西？
季時琛看著老老爺子寄來的五彩筆記本，額頭滑下幾滴冷汗。
扉頁上依舊是老老爺子固有的特色——廢話。
上書——時琛啊，你爺爺我翻遍了典籍，總算把你那隻本命召喚給翻了出來。它可是潛力股！就算它不主動契約你，你也不可急。一定要善待它。它是一隻成長型的本命守護，幼年期為小奶貓形態，不過也是很高級的，一般小鬼奈何不了它。青年期便會化作白虎，此時可以化成完整的人形。成年期便是神仙般的人形，據說超級美豔，不過還真沒人養到過。孫子加油。以下是注意事項。記得一定要好好養啊！順便問一句，是母的還公的？母的記得帶回來看看。公的……你看情況帶不帶吧。
季時琛眼角一抽，這還能再不靠譜一點麽……
身邊這隻肉團子是獸神？這是玩笑吧？
季時琛不由把小嘟嘟抓起來，上看下看，發現它除了是個萌萌的肉團子，那還有什麽神的氣質……
暫時把小嘟嘟的身世之謎和那本五彩繽紛的手冊扔到一邊，季時琛抬眼看向不速之客。
“我先介紹一下，我叫李致遠。”李致遠遞過一張名片，“由於近期妖怪啊，魔物啊搗亂的數量越來越多，我們特殊專案處不得不尋求民間人事的幫助。”
季時琛挑眉，看了看麵前這個渾身上下都顯得有些平凡的“平凡人”。不會是得了中二病吧？而且那兩個黑眼袋到底是多久沒有好好睡覺才形成的啊……還特殊專案處。那又是什麽奇葩的東西。
“你如果不相信我們的實力，我可以證明一下。”李致遠走到黑影麵前，手中凝聚出一小團金光，往黑影頭上碰去。
就在快要觸碰到的時候，一隻雪白的小後腿猛地踹在李致遠非常脆弱的地方。
化作半人形的小嘟嘟很不客氣地把他拖到季時琛麵前，奶聲奶氣地數落李致遠，“你這個老禿驢竟然想用往生咒！”
李致遠從地上好不容易喘過氣，立刻反抗，“人要有一個慈悲的心，你看看他們兩個多可憐。做鬼都不能超生。”
“慈悲什麽慈悲啊！你個老禿驢！你不知道冤有頭債有主啊！這兩個都不知道危害了多少人呢！你就這樣讓他們往生去啊？！而且，他們隻不過是幫凶！知道幫凶是什麽麽！”小奶貓怒了。
季時琛不動聲色地把外套套到小嘟嘟身上，繼續盯著兩個鬼。心下倒是閃過很多念頭。
假設他們都是戰國末年，秦朝初期的冤魂，何以附在古劍上沉眠至今，卻清醒過來？
而且，他們的靈力並不高，說到底，連破了人的陽氣都沒那本事。
季時琛從上到下審查著兩個鬼魂，手指連點，一片布片飛到了季時琛手裏。
上麵紛繁複雜圖案令季時琛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而且，是用朱砂所畫……
朱砂是東漢之後才逐漸因煉丹術被人熟知……難道他們並不是第一次清醒過來？
手上幽幽地泛出藍紫色的光芒，嘴角噙著一抹冷酷的笑意。不說是吧？讓你們嚐嚐苦頭。
“阿彌陀佛……施主……”李致遠話還沒有說完，小嘟嘟又是一尾巴甩了過去。
“裝什麽和尚。明明是俗家弟子還亂來。剛剛跟了我那麽久，還不知道想請我們沒那麽容易？叫你們管事的來！”小嘟嘟趴會季時琛的腿上縮回小奶貓的樣子。季時琛一手捋了捋小奶貓的毛發，一手將藍紫色的雷轟了出去，“不說實話。便立刻讓你們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