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我也是不信的。我派人去山長縣查看,真的查到了我娘還活著的消息。”
太子妃眼中充滿絕望,“娘親生我養我,我不能不管她。無奈之下,我隻得答應他們的要求。可誰曾想,他們新發布的指令,便是要毒殺太子殿下!”
太子妃此時,泣不成聲,“我回了字條,讓鴿子捎回去,沒想到這個字條竟然被殿下拿到了,後麵的事情,殿下也都知道了……”
太子聽完,眼中的淚水嘩嘩直流。
他與太子妃,生來便是敵對陣營裏的人,再怎麽恩愛,卻也難逃過宿命二字。
他這一生真是,可悲啊!
“殿下,如今話已經說開,我自知無話可說,無理可辯。隻求太子殿下,看在我們夫妻一場的份上,找到我娘,好好善待她,可好?”太子妃主動握住太子的手,放在唇邊戀戀不舍地親吻著。
她與太子兩人相顧無言。
太子點了點頭。
“如此,我便安心了。”太子妃臉上露出了一抹決然的笑。
“你要做什麽?”太子看到太子妃這副表情,心中湧上不祥的預感。
話音剛落,太子妃便從袖子中拿出一把匕首,刺向自己的頸間。
瞬間,鮮血四溢,噴得滿床盡是。
“琅兒!”太子撕心裂肺地喊起來!
……
“皇兄!”
“稷兒!”
“老大!”
屋外的眾人聽到太子淒厲的慘叫,火速衝了進來。
卻看到,太子抱著血流不止的太子妃,痛哭流涕。
“殿下,世人終有一別,琅兒隻不過是先走一步罷了。”
太子妃虛弱地笑了笑,“琅兒此生遇到殿下,是琅兒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可惜琅兒無福,不能全心全意地愛著殿下。”
“琅兒,你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啊!”太子身子都在發抖,就算太子妃的事情被揭發,他也會想辦法為她周全,不會取她性命啊!
“琅兒知道殿下心善,不想殿下為難。殿下可原諒琅兒啦?”太子妃的眼睛逐漸模糊。
“我從來都沒恨你啊……”太子眼淚鼻涕一把流。
“那就好。如此,琅兒也可安心離去了。”太子妃說完,兩眼翻白。
“我終於可以做回自己了。殿下……下輩子……如果還能……遇到,請……叫我……鄭如玉。”
太子妃說完,兩手無力地滑落,再無氣息。
“如玉!”
“如玉!”
“鄭如玉!”
……
太子癲狂地大喊,一下子便暈了過去。
瞬間,這個東宮亂作一堂。
翌日,太子妃歿了的消息傳遍整個汴城。
百姓都覺得奇怪,怎麽一向身體康健的太子妃,就這樣一下沒了?
風鳴月聽到這個消息後,愣了好一會。
前不久太子妃還勸太子少飲酒,怎麽短短幾日,便發生了這麽大的變故?
事關皇室,其中肯定有什麽不為人知的事情。
想到寒佑川還在東宮,風鳴月便坐不住了,起身要去東宮看看。
“小姐,你脖子上的傷還沒好,臉上的傷也還沒好,不能到處跑。”紅安伸手阻止風鳴月。
“就是,紅安說得對,小姐你還是躺著罷!”綠葉也在一旁幫著腔。
“可是,羽王還在東宮,我擔心……”風鳴月欲言又止。
“要不,讓阿銀去一趟東宮?”紅安建議道。
風鳴月點了點頭,正當阿銀準備飛身出府之時,寒佑川匆匆入府。
鳴月閣的人見到寒佑川,心中都鬆了一口氣。
“阿川,東宮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你怎麽來了?”風鳴月問道,她仔細打量了寒佑川一番。
嗯,好好的,沒有受傷。
“我知道大小姐聽到消息後肯定坐不住,先趕過來跟你報個平安。”寒佑川屏退左右,將太子妃的事情告訴了風鳴月。
“太子妃竟然藏得這麽深!”風鳴月忍不住咂舌。
“這件事是皇室秘辛,外人都不會知道。”
寒佑川想到太子與太子妃分離時的痛苦,心中不免也覺得悲傷起來,“大小姐,以後,你可千萬不能拋下我啊。”
“你就像是一塊牛皮糖,又粘又甜,剛好對我的胃口,你知道,我最喜歡美食了,放心,肯定不會拋下你的!”風鳴月拍著胸脯保證。
寒佑川看著風鳴月動來動去的樣子,眼中閃過一絲寵溺,“看來,大小姐這傷恢複得不錯啊。”
“那可不?方神醫說,還有七天便可以拆紗布了。”風鳴月經過修養已經好多了,更何況方神醫給她吃了那麽多丹藥,傷口愈合起來比正常人快上許多。
“那邊好。不過還有一事,我們得攜手渡過。”寒佑川看著風鳴月臉上也纏著紗布,忽然心生一計,他附在風鳴月的耳邊低聲說話。
之後,風鳴月看了寒佑川一眼,給了他一個暗示的眼神。
“阿銀,快點去請方神醫,大小姐的臉疼!”寒佑川立馬朝著門外喊道。
片刻後,從風國公府對麵的角落裏忽然走出來一個人影,匆匆朝著皇宮的方向走去。
在蕙蘭殿。
淑妃得到消息,哈哈大笑起來。
“風鳴月,沒想到你也有今天!臉上的傷口,都幾日了,還這麽疼,估計是化膿了!”
淑妃笑聲中充滿著報複的快感,“一旦化膿,保不住會留疤,那便讓本妃再助你一把!”
淑妃猖獗的笑聲回**在蕙蘭殿,宮女與太監們都不敢出聲。
在方神醫來的路上,一個乞丐不小心撞倒了方神醫,方神醫身上的藥箱掉落在地上,裏麵的藥瓶,都撒了出來。
“對不起,對不起!”乞丐說著,一溜煙就走了。
阿銀扶起方神醫。
方神醫收拾著藥箱,“真是走路不看眼睛。”
說罷,氣衝衝地離開了。
在小巷子裏,乞丐拿出藏在身上藥瓶,藥瓶上麵寫著:養顏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