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童童看見風鳴月要過來抓自己,不由得心生畏懼。
“我是你姑姑,你休得無禮!”風童童一邊躲閃,一邊大喊。
“你跑什麽?將你知道的事情告訴我,就不用這麽麻煩。”
風鳴月好整以暇地看著風童童,“三姑姑怕是還不知道吧?以前的那個假風國公,最近被全國通緝,罪名是謀反。你們知道,一般謀反是要牽連親族的。”
“你,你也是他的親族!你要是不讓我們好過,大家都別過了。”風童童心中又怕又惱,對著風鳴月惡狠狠道。
“不管是不是他的親族,我都不會受影響,因為我救駕有功,陛下開恩,無論以前那個假的風雪堂做了什麽,都不會牽連到我的與我的娘親。至於你們嘛……”
風鳴月停頓了一下,一臉賣關子的表情,“若是表現好,我也不是不可以求情,讓你們不會那麽痛苦。”
“你!好絕情啊……”風老太太的手指著風鳴月,胸口劇烈起伏著。
“這就叫絕情?”風鳴月嗤之以鼻,“你最不配說這句話。”
風鳴月看著風童童,“三姑姑,我數到十,你若再不說,以後你反悔也沒有用了。”
“一。”
“二。”
“三。”
……
時間在此刻流逝得格外漫長。
馬上就要結束了。
“我說!我說!”風童童終究是扛不住心中的壓力,奔潰投降。
自從發生流民暴動的那天,她心中便惴惴不安。
尤其是自假的風雪堂離開府上後,這種不安便越來越強烈。
當風鳴月都已經回府後,假的風雪堂還沒有露麵,風童童便知道,大事不妙。
當襄郡王、懷王、涼王都死後,街上的小道消息更是滿天飛。
她心中迫切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想要找尋一個答案。
可是,幾日過去了,假的風雪堂卻毫無音訊,讓風童童的精神緊繃到了極致。
而風鳴月這番話,無疑成了壓垮她精神防線的最後一根稻草。
“童兒,你……”風老太太看著風童童,眼中閃過前所未有的慌亂,她胡亂地抓著床沿,想要站起來,卻因為無人幫忙,最終隻得繼續躺在**,幹著急。
“母親,事到如今,你再遮掩也沒有用,還不如說出來,這樣說不定還可以少受些罪。”風童童下定決心,說起來也變得冷酷刻薄起來。
她現在已經沒有退路,必須盡力討好風鳴月。
“如果我都說了,你願意放過我跟我母親嗎?”風童童咬著嘴唇,想努力為自己爭取更多的權益與保證。
“這個,要看你們具體做了什麽事情了。我不能完全保證,但是如果你不說實話,我能保證你們會很慘。”風鳴月不會輕易地答應風童童。
風鳴月實在是太了解她了。
於是,最終,風童童懷著忐忑的心情,將事情和盤托出。
“你猜得都對,我母親不是風雪堂的親生母親,他的親生母親是老國公的第一任嫡妻,劉氏。”風童童說完這句話,心中輕鬆了許多。
風老太太則雙目緊閉,眼角流過害怕的淚水。
“你繼續說。”哪怕是自己心中已有猜想,可是聽到風童童親口承認,風鳴月的心髒還是忍不住刺痛了一下。
他的親生父親,居然從小就被別人設計陷害了。
“當年,別人都以為母親與劉氏同一天生產,但是實際上不是這樣子的。母親在劉氏生產的前兩天便發作了,可是不知為何,孩子一生下來,便沒了呼吸。母親怕父親責罰,便不敢沒有聲張,打發了穩婆,一個人偷偷地在屋抹眼淚。
後來等到劉氏發作時,母親便將自己的孩子,與劉氏的孩子替換,最終劉氏因為產後大出血沒能救回來,事後也無人細細追究孩子的事情了。”
風童童說完,臉上浮起一抹冷笑,“隻是,我竟然沒有想到,時隔這麽多年,這件事情居然被你給揭發了。”
風老太太此時,更是心如死灰。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風鳴月看著風童童一臉悵然的樣子,心中冷意直泛,“你知道的就隻有這些?風雪用是如何替代我父親的,用了什麽法子整的跟我父親一模一樣呢?”
風鳴月眼神微眯。
“這有何難的?叫人去做一張人皮麵具不就得了。”
風童童一副輕鬆的表情,“更何況,用哥哥本來就與風雪堂長得差不多呢。無論是身高還是體型,這在旁人看來,幾乎都是一模一樣的,畢竟是兄弟嘛……”
“少在我麵前提兄弟!”忽然,“砰”地一聲,屋子裏的門被推開,一陣風吹來,激得風童童朝門口望去。
隻見風雪堂站在門口,眼中閃過殺意與怒氣。
隻是,他比往年瘦了許多。
“你是,風雪堂!”風童童驚叫一聲,風老太太側過頭來,眼中更是充滿惶恐。
“你還認得出我?”風雪堂走進來,看著風童童,“枉我當年最疼的就是你這個幺妹,沒想到你與風雪用竟是蛇鼠一窩!”
風童童現在渾身都在顫抖,風老太太的手也是抖個不停。
她們是聽風鳴月說,真正的風雪堂回來了,但是看到本人的時候,她們的心還是忍不住地顫抖起來。
畢竟,當年風雪用頂替風雪唐的事情,她們都是參與者。
“大哥,你誤會了,我也是被風雪用給迷惑了,其實都是後來才知道的……”
風童童內心是十分懼怕風雪堂的,因為風雪堂出身行伍,身上的殺氣比風雪用大多了,雖然風雪用也在軍營中待過一段時日,可是比起風雪堂而言,還是差遠了。
“是嗎?”風雪堂指著風童童的鼻尖,風童童忍住不動。
“從小你就是這樣子,說謊了卻故意裝作鎮定,要是你沒有說謊,你定會理直氣壯地拍掉我的手,然後反駁我。”風雪堂記得風童童的這個說謊習慣。
“我,我沒有……”風童童徹底驚慌起來,這個習慣,她自己以前都沒有察覺到。
可是風雪堂卻能夠記住,這是多麽觀察細微,多麽可怕的人啊!
風雪堂走到風老太太跟前,“老太太,你是自己說呢,還是看著你心愛的女兒在你麵前,一點點的出血而亡呢?”
風雪堂的臉上,不帶有一絲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