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瑞不知道被哪句話刺激到,突然發了狂,惡狠狠地大吼道。
孟薇一愣,難以置信地看向他:“你的意思是說,天揚為了錢,就應該毫無底線,答應那些無良商家的要求?”
恬夢公司是做微型遊戲起家,有的商家方便賺錢,會故意要求往裏麵植入那些詐騙廣告,周天揚每每遇到這種,都會毫不猶豫地把對方拉黑,並且永遠不會再合作。
這是他一直以來的原則,可在陳瑞眼裏,卻成了有錢不賺的傻子行為。
孟薇隻覺得一顆心沉到了穀底。
“少廢話,做都做了,根本沒有後悔的餘地!孟總,我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不對你動手,但你如果擋我的路,就別怪我不留情麵!”
陳瑞不耐煩地吼了一聲。
“晚了,你們剛才的對話,我已經錄下來了,還有,其實那個所謂的被抄襲者,也是你自己吧?整出戲都是你自導自演,就是為了趁此機會套到更多的錢,我說得對嗎?”
孟薇冷笑一聲,絲毫不怵地和他對視。
“你……你怎麽知道?”
陳瑞大驚。
那個女人本來說的是讓他隨便找個作品,他以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分風險為由,想出這麽個天衣無縫的辦法,並且順理成章地要到了兩倍的價錢。
可是這一切,孟薇為什麽會猜到?
“越自作聰明,越容易遭到反噬,陳瑞,你已經跑不了了,最好乖乖跟我回去澄清,還天揚一個清白……”
“賤人,敢威脅我,我弄死你!”
陳瑞突然雙眼通紅地衝了過來,試圖從後麵扼住孟薇的脖子。
孟薇反應極快,立刻甩出手裏的木棍,可男女體力懸殊,陳瑞又處於發狂的狀態,力氣奇大無比。
她一時沒躲開,臉漲得通紅,連車鑰匙也被搶走了。
“老子早看不慣你了!全公司的人都能看出周天揚的心思,就你在那裝得跟純情小白花一樣,簡直令人作嘔!”
“你……胡說什麽?”
孟薇忍著疑惑,拚命去掰他的手。
“陳瑞!你給我放手!”
關鍵時刻,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周天揚怒吼一聲,猛地撲了過來,和陳瑞打成一團。
孟薇連忙爬起來,邊平複呼吸,邊把木棍捏到手裏,準備找機會和周天揚一起製服陳瑞。
其實從發現陳瑞的那一刻,她就撥通了報警電話,但不知道是不是這裏太偏僻了,警察遲遲沒到。
周天揚應該是看到她的信息才趕過來的,可他連日都沒睡好,身體一陣虛脫,因此沒過多久就被陳瑞狠狠踩到了腳下。
“生前得不到她,死後和她做一對孤魂野鬼也不錯,天揚,別說兄弟對你不好,反正你的公司也快黃了,到時候把你們倆的死偽裝成承受不了破產的壓力而自盡,也不會有人懷疑!”
陳瑞目眥欲裂,幾近癲狂,正要開著孟薇的車把他們撞死。
突然,警笛聲響徹天際,另一輛賓利橫空出世,帶著怒不可遏的狠意,將他的車撞了個稀碎。
陳瑞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就昏死過去。
孟薇隻覺得腿心一陣粘膩的濕潤,倒下去之前,跌入一個熟悉而又冷硬的懷抱。
“孟薇?孟薇!薇薇,你醒醒!你別嚇我!”
那抹鮮紅格外刺眼,傅夜寒抱著她,嗓子輕顫,內心升起一股無窮無極的恐慌。
不知道過了多久,再次睜開眼,入目是一片潔白的天花板。
孟薇有一瞬間的恍惚,隨即反應過來自己應該是得救,被送到醫院了。
“薇薇,你終於醒了!”
孟姣拉著她的手,又哭又笑。
“姐,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別哭了,小心肚子……對了,我的孩子怎麽樣了?”
孟薇瞪大眼睛,聲音裏滿是恐慌。
“放心,他福大命大,好得很,但是你的身體太虛弱了,醫生說必須要靜養。”
孟姣連忙拍了拍她的肩膀。
“那就好。”
“薇薇,你老實跟我說,孩子的父親是不是跟你一起被送過來的那個姓周的?聽說你是為了幫他抓公司的叛徒,才受了這麽重的傷,要不是燁寒及時趕到,我真不敢想象……”
孟姣一臉嚴肅,語氣裏卻盡是後怕。
孟薇嘴角翕動,看姐姐這副不問清楚誓不罷休的架勢,一時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隻能沉默著點了點頭。
“我就知道!不過你膽子也太大了,就算再愛他,也不能不顧自己的安全……”
話還沒說完,病房的門突然被猛地推開,男人那張陰沉的臉映入眼簾。
“孟姣,醫生說有事要找你。”
傅燁寒沉聲道。
“好,我這就去,你先幫我照看一下薇薇。”
孟姣不疑有他。
她走後,病房裏頓時隻剩下兩個人。
“那個野種果然是周天揚的,你自己都承認了,還有什麽話好說?孟薇,我絕對不會允許你生下別的男人的孩子,你最好清楚這一點!”
男人居高臨下,語氣令人發寒。
孟薇咬著下唇,歎了口氣,心想他果然還是聽到了。
她沒有再辯駁,隻是定定看著傅燁寒:“我說過了,孩子是你的。”
“事到如今,你還想著騙我……”
“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去做羊水穿刺,等結果出來,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你敢去做?”
女人神色篤定,傅燁寒怔愣片刻,突然冷笑道:“還是說,這又是你想的什麽辦法?目的就是為了混淆視聽?”
“檢查可以全程都由你安排,包括結果,也是最先發給你,我絕不插手。”
見男人神色仍是懷疑,孟薇眸中劃過失望,強行壓下心頭的苦澀:“傅燁寒,你就那麽不相信我?在你心裏,我就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
“你讓我怎麽信你?我說過,我第一次碰你到你懷孕,中間根本沒有兩個月的時間!”
男人煩躁地皺起眉頭,隻覺得一股無名火亂竄。
“可在那之前呢?傅燁寒,你真的想不起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