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淼給了柳巷勤一塊玉牌,讓他收著,日後去過有問題的話可以隨時去找她。

至於去哪裏找,步淼也給出了方法,那就是去攝政王府。到時候跟赫連崇說清楚就好,總不能讓其直接去皇宮找她吧?

對了,說起攝政王,赫連崇人呢?

都是他,要不然怎麽會今日收到第二份的驚嚇呢?

“赫連崇!赫連……”

步淼正想發怒把人吼出來,結果那個人分明就站在自己身後,一直盯著她看。也不知道他就這樣看了多久,更不知他到底是何時來的。

“你嚇死我了!”今日這已經是第三次受到驚嚇了,所謂人嚇人嚇死人,步淼今天覺得自己三魂七魄肯定丟了好幾魄了。

步淼幾乎是驚魂未定,然後看著赫連崇詢問道:“你剛才去哪兒了?”

整個房間空無一人,還在**偽裝成有人的樣子,這一切的一切根本就是有意為之,看他怎麽解釋!

“陛下,臣一直在房中。”

?!

步淼如今就像是看鬼一樣看著他,稍微咽了咽口水,更是掐了掐自己,確定自己不是處於幻覺之中,才悠悠的重複著他的話,“你一直都在房中?”

不可能,剛剛明明隻有她跟那個黑衣人在的,根本就沒有赫連崇的身影!

“方才的人有真才實學,陛下可以任用。”這是他為步淼選中的其中一人。

江山社稷,可不能讓所有權力都握在別人手中,想要自己把握中心,必須培養自己的勢力。

如今朝中那些大臣,個個都是倚老賣老之輩,根本就無心為步淼所用。相反,極容易被人收買,就倒向了另外一派勢力。

步淼沒有想到赫連崇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來,就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或者說,這根本就是他故意謀劃!

僧落花的事情,根本就不是沈墨煙傳出去的,而是他赫連崇!

難怪,難怪這裏早就布置好了!

赫連崇根本就是早就猜到她絕對不會一個人安靜的度過一晚,知道她會過來找他,所以才會發生剛才的那一幕。

這樣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步淼想明白了這一點之後,並沒有對赫連崇如此為她盡心盡責而感到開心,反而帶著一股子怨氣。

如果這個人不受控製的話,剛剛那一劍直接了結了她的性命,那又該如何?

她的命,就可以隨意的放著去賭嗎?

步淼失落到了極致,她真的很想看看赫連崇有沒有心,居然用這種方式試探。

看著赫連崇,步淼曾經是為之心動的,可是現在那種心動的感覺似乎少了幾分,是因為不愛了嗎?不是,是因為對他有些失望了。

她怕死,很怕很怕。

否則也不會害怕那麽多事情,她就隻是為了活著,僅此而已。

“陛下?”赫連崇不知道對方在想些什麽,隻是看到步淼的臉色越來越黑,忽然有些擔憂。

可就算是有些擔憂,他的臉上還是沒什麽表情,讓步淼覺得更為冷漠。

“時間不早了,攝政王還是早些休息吧。”

步淼不想跟他再多說些什麽,現在那股失落已經完全遮蓋了恐懼,她回到了自己房間,也沒有躺在**,就是這樣坐著,目光空洞的望著前方。

之前一直都是她任性妄為隨心所欲了,現在真正的冷靜下來,才發覺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麽。

之前很長一段時間,她隻是想得到赫連崇的愛而已,可是現在明確的知道對方不愛,而且還可以對她利用……

這種感覺,真的是比知道他不愛自己,更加糟糕。

各位天神,各位天帝,求求你們讓我回去吧,我不想再待在這裏了……

步淼在心裏麵簡直是把各路神仙都求了個遍,希望他們顯靈,能夠聽到自己心中所想。

就這樣,步淼一直坐到了天亮。這才聽到外麵有什麽動靜,好像是馬蹄聲。

本來步淼興致缺缺,並不想起身去看的,可她聽到了驚呼,又有些擔心。

因為久坐腳都有些麻了,一起身竟然有些眩暈之感。

有些跌跌撞撞的來到門前,竟然絆倒了門檻直接向前方撲去。

這一次,還是有一隻手攬住了她的腰,同樣是有力的臂膀,依舊是原來那個人,可是步淼早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心境。

這要是放在以前,步淼看到赫連崇這樣的“英雄救美”,肯定會臉上緋紅,心跳加速。

現在雖然也心跳加速了,但這不是因為赫連崇,而是因為剛才的驚嚇而已。

“你什麽時候放開我?”步淼見他久久不鬆開手,隻好出生詢問他。

尷尬了對吧?

也不想想之前是誰更尷尬。

因為以前的步淼總是會利用這樣的機會去吃豆腐,死皮賴臉的扒在他身上,可總是被他嫌棄的推開很遠,現在倒是反過來了。

“陛下,昌靈公主跟郭將軍回來了。”

一個士兵上前來稟報,他們的尷尬氣氛瞬間被打破。

步淼起身,淡淡的回了一個嗯字。然後也不看赫連崇,徑直向郭天霖跟昌靈公主他們二人走去。

這兩個人渾身狼狽不堪,好像是滾到哪個泥潭裏去了。

“你們這是怎麽回事?”

“還不都是因為他!”大概是說到這裏,昌靈公主突然就開始指責起一旁的郭天霖來,“都怪他非要追我,所以我就隻好加快速度,誰知他還不依不饒,我可是昌北國的公主,又豈能輸給他呢?”

後麵的話大概不用多說,步淼就已經能夠猜到了一些,除非是最後兩個人馬速過快,刹不住車了,就直接棄馬而下,然後滾下了某個山坡。

嗯,這就是很多狗血劇裏麵的必備橋段,步淼也已經是滾瓜爛熟了。

通常經曆過這樣一段故事之後,那女主兩個人會因此感情升溫,然後彼此確定心意。

可這位昌靈公主貌似是個例外,反而是對郭天霖一臉怨氣,覺得他害了她。

“公主殿下說話可要當心,怎麽能怪我呢?分明是公主你非要去那邊山上,所以我這才阻攔,若是公主好好聽勸,我又豈會做到這般?”

郭天霖也不服氣,這件事誰都有責任,可不能隻推到一個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