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戰北海,姬發勤王

對於崇侯虎的推崇,張帝辛一笑了之,這僅僅是北海的第一戰而已,袁福通能造反,實力又怎能小覷。

“報!太子殿下,惡畢身死。”眾人剛在營帳內坐下,就聽軍士來報,張帝辛眉頭一皺,本打算生擒惡畢,探聽一下北海軍的虛實,卻沒想到一路顛簸,惡畢血流不止,彼及到大商營地,此人已經氣息全無。

“恩,知道了,這就把惡畢葬了吧。”張帝辛話剛說完,那軍士卻又說道:“回太子殿下,惡畢首級,此時已被侯爺之弟懸於轅門之上!”

把敵將首級懸於轅門之上,為了炫耀軍威,鼓舞士氣,本無可厚非,可這二侯爺,沒有經過張帝辛允許,就這般做,卻有不敬之嫌,所以下人這才來報。

張帝辛眉毛一挑,起身便往營帳之外走去,一眾軍士此時正圍於轅門之外,其中一人麵如鍋底,海下赤髯,兩道白眉,眼如金鈴,帶九雲烈焰飛獸冠,身穿鎖子連環甲,大紅袍,腰係白玉帶,其間一個赤金紅葫蘆,形容甚偉。

那人見張帝辛前來,拱手道:“甲胄在身,不便行禮,還請殿下恕罪。”

甲胄在身,不便行禮,我看你是不想行禮吧?原著中,崇黑虎為了北伯侯之位,把親兄一家盡數殺滅,更為討好西周,把崇侯虎綁了直接獻與西周,張帝辛又見崇黑虎此人長了一副反骨之相,心中不悅,開口說道:“你便是崇侯虎之弟曹州候崇黑虎?”

“殿下清明,正是在下!”崇黑虎拱手道,又手指著轅門之上的惡來首級,口氣甚是桀驁,“此賊卻是死得太早,若再待一時,吾必將此人斬於馬下!”

“嗬嗬……侯爺英武,倒是與死惡來,鬥得風生水起。”張帝辛見崇黑虎狂妄,言語之間,好似自己搶了這人功勳一般,心中不滿,留下一句,拂袖而去。

無知小兒!若非侯爺不允,非要你了你的小命不可!崇黑虎麵色一沉,手指著眾人道:“給老子掛高一點……”

兩日之後,探子來報,西伯侯姬昌重病,不便領兵,特遣二子姬發前來勤王!

姬發西周武王!張帝辛沒有想到,自己竟然這麽快就能見到自己的“一生之敵”!

張帝辛恨不得這位西周武王早點人間蒸發,可現在除掉姬發,依然無法解除西周對大商的威脅,尤其是,萬一姬發亡故,西伯侯姬昌大怒之下,以此為起兵動機,恐怕得不償失!

姬發勤王,張帝辛心中雖恨,也不好怠慢,領人出來迎接,姬發身長八尺有餘,雖是領軍前來,卻是一身素色雲紋長袍,此人二十歲上下,相貌清秀中帶有些許英氣,言語溫潤,謙虛得體,看起來倒是極好相處。

“西周姬發拜見太子千歲。”姬發見張帝辛親迎,率眾俯身施禮,“父王姬昌新病,不能領軍,特著小子領軍十萬,前來勤王,還請殿下寬恕家父未能親至之罪。”

好一個西周武王,說起話來果真是密不透風!張帝辛心中暗忖,越是純天然無害的人,野心也就越大,這一層儒雅的偽裝,果真非凡:“將軍此來辛苦,還請略作休息,此戰還需仰仗西周出力。”

“報!北海戰書到!”就在此時,探子卻急匆匆而入,手中持一紙戰帖,交與張帝辛手中,張帝辛看了一眼,直接給予眾人觀看:“北伯侯戰之許久,兵士已乏,先前寡人雖是小勝,卻也身受小恙,北海軍此來覓戰,該派何人抵擋?”

崇侯虎見太子有意護持自己,不讓北方軍出戰,心中甚喜,在一旁,隻皺眉頭,做沉思狀,卻不言語。姬發聽張帝辛言語,心知這是要自己出戰,可槍打出頭鳥的道理,北海軍勢大,這誰都知道,也在一旁,心裏明鏡一般,卻在一旁裝傻!

靠!什麽時候,這裏的人都這麽聰明了!張帝辛暗罵,要是沒人出戰,自己豈不是白費了口舌。

“殿下勿擾!我曹州軍願意出戰!”崇黑虎先前被張帝辛嘲諷隻能與死人作戰,心中壓了一口氣,此時見有戰果可圖,當下請願。

張帝辛聞之,卻是眉頭緊皺,思考良久,才緩緩說道:“北海軍勢大,曹州軍怕是不足應敵,恰逢西周軍新到,一並與你如何?”

自己剛到,就要剝奪西周軍權,姬發一聽自知不可,當下挺身而出:“微臣願與崇黑虎將軍出戰!”

“這……世子新來,路途辛勞,恐怕……”張帝辛故作憂慮的說道,心中卻道,不戰?跑得了誰,也跑不了你!

明知張帝辛故作姿態,姬發卻不得不趕緊應承,心中著實有種啞巴吃黃連的感覺:“殿下無需憂慮,微臣必當馬到功成,不辱軍命!”

“好!”張帝辛大喜,命人拿上錦帛,在上書一個狂放的“戰”字,直接扔於北海使者,“此是戰書!拿與袁福通那叛賊!”

是夜,崇黑虎往姬發處商討軍情,許久放歸……

翌日,北海與西周兩軍對壘,姬發立於六馬輦車之上,身著銀亮虎獸鎖甲,發束九雲雙龍飛升冠,手持一柄赤紅雕紋長劍,直指袁福通:“大商天子待你不薄,為何不識天恩,卻做反賊!”

袁福通眉頭一皺,心道此人甚是麵生,兩軍陣前,尚未通報性命,便開口責問,怕就是太子本人:“天恩自有聖人承,殷商不仁,我便代天討之!”

姬發隻道多說無益,便使眼色,一人拍馬而出,**火眼金睛獸,手持兩把湛金斧,大聲喝道:“我乃大商曹州候崇黑虎!何人來站!”

崇黑虎話音剛落,北海軍中,一人躍馬而出,口中卻不通名號,狼牙棒直襲崇黑虎門庭!

崇黑虎舉斧相迎,湛金斧與狼牙棒一碰,隻能“鐺”得一聲金屬鳴響,兩人具是後退幾步!

若是遇見尋常之人,崇黑虎一斧之下,定能打飛對方兵器,不料北海軍來人竟然能與自己鬥一個旗鼓相當,當下戰意大漲,雙斧揮舞如疾風一般!

那人也毫不含糊,狼牙棒亦是舞動如風,兩人招式具是大開大合,相戰更如對砍一般,直劈得火星四濺,塵土飛揚!

猛然間,崇黑虎手腕一顫,手中便是一鬆,湛金斧“噹”一聲,直接落在火眼金睛獸之下!

崇黑虎見此,撥馬便走,那人哪裏肯舍,拍馬便趕!

崇黑虎見那人追來,心中卻是暗喜,手不由摸向腰間赤金紅葫蘆,就在這時,北海軍中,一黑衣山羊胡的老者忽然叫道:“惡順小心!”

惡順一聽,猛得一愣,轉身便走,崇黑虎大笑,手一拍葫蘆,隻見赤金紅葫蘆裹邊一道黑氣衝出,放開如網羅大小,黑湮中有噫啞之聲,遮天映日飛來,乃是鐵嘴神鷹,張開口劈麵咬來!

惡順躲閃不及,被鐵嘴鷹啄飛眼睛,眼前便覺一紅,直接栽倒在地,火眼金睛獸腳快,一嘴叼起惡順便往商軍中趕!

“來人!救下惡順!”袁福通見惡順被擒,哪裏肯放,大聲呼喊,手下兩員大將策馬而出,卻不料崇黑虎故技重施,站在原地動也不動,全憑鐵嘴神鷹,便將兩人拿下!

“殺!”袁福通見兩人不行,頓時怒火中燒,你崇黑虎一人會妖術,總不能每個人都會妖術吧,手中長劍一揮,直接下令衝殺!

數千匹戰馬嘶鳴,戰馬之上具是身著皮甲的戰士,手持長弓,精於騎射,北海軍馬快,頃刻之間,便已衝至商軍百步之內!

北海軍到此,紛紛搭弓射箭,一時之間,半空之上,竟是黑壓壓一片箭羽!

西岐軍從未與北海軍有過交戰,此戰又是匆匆而來,一時間更是反應不及,隨著一聲聲馬匹的慘嘶,西岐軍紛紛倒地,肩膀、頭、胸口,多數中箭!

更有甚者,直接連人帶馬被活活釘死在地上,一時間血雨紛飛,屍野縱橫,場麵更是慘不忍睹!

“撤!快撤!”崇黑虎縱使厲害,鐵嘴神鷹也僅僅是數人敵而已,麵對千軍萬馬,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不得以,大喊撤退!

誰知崇黑虎扭頭之間,卻見姬發早就不見了蹤影,空空的帥車之上,隻剩下一麵大鼓!

“混賬!簡直不要麵皮!”崇黑虎破口大罵,自己在前麵與敵將拚死拚活,姬發見勢不妙,早就溜之大吉,真不知西伯侯滿嘴的仁義道德,怎麽會教出這樣的不肖之人!

“殺!”袁福通見一戰見威,心中大喜,下令全軍出擊!

“侯爺!不可冒進啊!”方才提醒惡順的那人又喊道,可此時已經殺紅眼的袁福通哪裏肯聽:“倉借!你再胡言,休怪我殺你!”

袁福通馬下生風,話音剛落,就已衝出百丈,倉借心道不好,暗令自己護衛莫動,自己僅僅跟隨而去,別人可以死,袁福通可是萬萬不能出事!

“殺!”就在這時,斜刺裏忽然殺聲大噪,一人身著銀亮鎖子甲,手持赤紅雕紋長劍,帶領數萬鐵騎從北海軍背後洶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