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五章 雙聖決,通天鬥接引

張帝辛深怕接引道人盯住刑天,自在一旁道:“道友尚未成佛,如何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佛陀之道,度人化己,成西天之極樂,遠塵世之雜彌,方能得忘卻紅塵,一心向道。”準提道人道,“貧道心之所向,乃為佛陀之道,心成道,人自可成道。”

張帝辛道:“聖人之位,尚崇佛陀刑天未及聖人,自不能如道友般,一心向道。”

準提道人道:“屠刀若羈絆,不放羈絆,如何成佛?”

張帝辛聽之一笑:“依教主之言,心成道,人自可成道,若此,屠刀不過外物,心中有刀,手中無刀亦有,心中無刀,手中有刀也無,聖人既言如此,如何凝滯與外,隻顧其形。”

“這……”接引道人聽得一愣,不想眼前鬼穀子竟用自己之語辯駁,心下暗生喜意,這便道,“道友根性極好,此間修為不易,若落此間殺劫,當是極為可惜,不若往西方極樂之地修行,自可成之大道,破此間禍端。”

張帝辛見接引道人將注意力轉向自己,暗下示意刑天離開:“入西方教如得安穩,如何大威德明王險落北海?”

刑天見張帝辛眼色,暗道鬼穀子甚是機謹,自己在此,反倒成了累贅,這便暗下隱身,緩緩而退。

“此乃殺劫定數,自是避無可避。”接引道人眉角一挑,望得刑天身退,便將單手一揚,出得一片菩提葉,正將刑天裹卷其中,“貧道所言西方極樂,乃是靈山,那處妙真焰彩,通幽清明,實乃是清修之地,不染紅塵劫數。”

靠!好你個接引。言說不成,反將動武,還裝作這般清高模樣!張帝辛暗罵,心中忙將思忖對策:“道友既言清修。如何惹卻塵埃,反將刑天收去?”

“世人不悟,自要貧道親身度化。”準提道人道:“此乃天意,貧道遇道友乃是天意,收刑天亦是天意。天意不可違。”

張帝辛聽得皺眉,心道這禿驢好生無禮,這便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道友如何為此?”

“天命需人助,機緣在此,貧道怎可棄之。”接引道人道,“道友慧根非凡,修為西方,自可成玄仙之位。他日妙悟混元,自可成之大道,貧道與準提師弟,亦會將此間心得,說與道友來聽,如此機緣,道友萬不可可錯過。”

若依旁人,僅玄仙之位,便得心動不已,更惶聖人心得。混元大道,可張帝辛卻不是此等之人:“大道三千,異樣疏同,或潛修於世。或滯物於形,百千年來,成混元大道者,不過六人,三清為教,道德原始通天。西方二聖,道友準提,人界大興,女媧娘娘,此六種雖成大道,此間但有標異,卻無一法雷同,道友此番強邀,貧道如何成道?”

接引道人聽得一愣,不想鬼穀子這般口舌,便道:“道友妙悟此間,若的指點,定可融會貫通,行不二法門。”

“法門本天悟,無人這能領之。”天道修為皆憑個人緣法,自是強加不得,若真能如接引道人所言一般,天下怕早已聖人滿天飛了,張帝辛見接引道人未有放刑天之想,又道,“貧道有一賭,若僥幸得勝,還請道友釋刑天得出,不知道友一下如何?”

接引道人乃是聖人,若論掐算,自是無人居於其上,聽得鬼穀子之言,卻笑道:“道友若敗,當與貧道一起,往西方而觀。”

張帝辛點頭,暗下思忖,良久方才道:“久聞西方教有舍利隻說,如此鬼穀子便測道友舍利之數。”

舍利子乃是西方教大佛亡故之後,所留之物,便在西方便視為天地異寶,外教之人更是知之甚少,接引道人初至此地,與人少顯神通,外人自不知曉舍利子之名。

接引道人自忖必勝,便道:“道友猜來便可,若將事成,道友自可離去。”

西方教相傳有十七舍利,屍棄佛、毗舍婆佛、拘留孫佛,俱那含牟尼佛、迦葉佛、南無燃燈上古佛、南無藥師琉璃光王佛、南無釋迦牟尼佛、南無過去未來現在佛、南無清淨喜佛、南無毗盧屍佛、南無寶幢王佛、南無彌勒尊佛、南無阿彌陀佛、南無無量壽佛、龍光上古佛、南無大聖舍利,此等時候,懼留孫、燃燈、釋迦牟尼、彌勒佛等人雖未歸西方,可從此間看來,此舍利子必不是古佛真骨,而是西方本將應有,待人證位而有。?誅仙陣時,接引道人隻取三舍利便下戮仙劍,當是有所保留,接引道人便為渡引,亦是簡單而行,去之便邀,不去便挾,此等心計之人,自會有所留保。

張帝辛沉思良久方才言道:“道友高德,不想舍利竟有十七之數!”?接引道人聽得一愣,麵上一暗轉瞬即逝,方才歎口氣道:“不想世間還有如此能算之人,道友好本事,自可去之。”

張帝辛聽得一愣:“道友既認賭算失敗,如何不尊諾言,將刑天釋出?”

接引道人聽之一笑:“貧道所應,不過道友離去之言,如何答應刑天一事?”

張帝辛心中一顫,忽得想起放才接引言語,頓暗呼上當,這便怒道:“道友既為聖人,如何言而無信?“

“言必諾,行必果,貧道以遵賭約,如何言而無信?”接引道人道,“道友與我教有緣,貧道怎能見得道友落殺劫之中,不若皈依我教,去往西方極樂。”

好個不要麵皮的接引!張帝辛聽之便怒,暗道如何遇到這般滾刀肉般人物:“接引!你為聖人,如何這般算計!今日貧道算是見識了西方教作為!”

“道友言貧道算計,道友如何不在算計?”接引道人道,這便袖首輕抖,出得一方拂塵,一甩正出五色毫光。

張帝辛見得大驚,忙將身退,卻不想身子一滯,竟是難以動彈,便在此時,忽得一道青光閃亮。但見一柄青劍直劃而落,此劍長三尺六寸五分,劍身通體皂黑,隱隱有青色蓮花覆繞其上。

接引道人見得此劍甚厲。殺伐之氣四溢,自是不敢大意,忙將拂塵一甩,正落青劍之上。

青劍一顫,未將落下。便將劍身輕顫,直透拂塵而過,正落接引道人身前。

接引道人身子一滯,忽將眉頭緊鎖,但見身後金光大盛,腳下正出十二品功德金蓮!

青劍一抖,婉轉而落,正回原主之處,此間出得一牛,身披碧玉。通體烏黑,額上生一獨角,角下隻落一眼,乃是上古神獸奎牛,此上落一道人,青袍飄逸,正是通天教主!

張帝辛暗中忽鬆一口大氣,暗道前番功夫果未白費,聖人果真守信,接引道人望得通天教主一眼。便道:“青萍劍不愧先天功德靈寶,果真妙法非常。”

通天教主道:“久聞西方清淨之名,道友如何自降身價,反來欺辱小輩?”

通天教主既如此發文。先前之事,自是盡數皆知,接引道人念之不由眉角一皺,暗道這鬼穀子乃是何人,如何會牽動聖人:“有緣之人在此,貧道自將在此。”

通天教主笑道:“道友若言有緣。不若將那刑天釋出,看之是否有緣?”

西地貧瘠,成西方教時,便少頂尖戰力,如今刑天雖首重傷,卻是實打實玄仙中階,接引道人自不會相放,通天教主眉角一挑:“貧道能與道友相遇,亦算莫大緣法。”

接引道人眼眉一轉,爾後道:“道友與我皆是聖人,何謂緣法,自是心中有數,不若道友賣貧道薄麵,日後也好相見。”

通天教主言道:“道友度化,皆是東麵之人,若貧道往西方度化,還望貧道亦予薄麵。”

接引道人聽此,眼中忽得一明:“道友此言,可是要做過一場,來分高低?”

通天教主聽之大笑:“如此便做過一場,亦皆你我緣法!”

接引道人見是如此,自知再會回轉之機,這便將拂塵一甩,直掃而來,通天教主腳步輕挪,自把青萍劍使得淩厲。

接引道人拂塵乃是五色寶蓮所化,使用之中,變化非凡,五色毫光直閃,通天教主青萍劍乃為先天功德至寶,卻比之厲害不少,翻轉直下,劍氣忽溢,自是步步逼緊。

接引道人眉角緊鎖,自是不敢大意,腳下金光忽立,出得十二品功德金蓮,複手一甩,手中又出一物,此物三尺餘長,似棒卻生四棱,上落道道古紋,正是**魔杵。

**魔杵直砸而下,卻見通天教主身形一閃,手中出得一方尺大手錘,此錘青紫,上氳道道雷光,乃是雷法之精紫雷錘。

紫雷錘直出,自與**魔杵戰之一塊,上下翻飛數合,才各自散去,歸於主人手中,接引道人看得皺眉,身形忽得一閃,手中將三顆舍利抬手便砸,通天教主忙將青萍劍祭起,便見青光微顫,教主竟是後退一步!

接引道人看得大喜,複又襲來,卻不想通天教主手中忽得煞氣大漲,便見青、紅、紫、白四道精光,直衝而出!

接引道人看得一驚,忙將十二功德蓮台護起,卻不想依舊遲了一步,四光齊過,衣袖上頓出裂痕,雖頃刻之間,衣袖回複如常,但也是已然敗局。

聖人之間,要拚個你死我活,必惹天地異動,這天地,自是難以承受,故此,戰鬥之間,便一毫厘之分。

“誅仙四劍,果真名不虛傳。”接引道人道,知曉此間反悔不得,便將青葉一甩,自將刑天釋出,“若得時機,還需再與道友做過。”

“隨時奉陪。”通天教主打個稽首,“道友好走。”

接引道人冷哼一聲,自將離去,刑天見此,哪裏還能不知是聖人駕到,忙稽首道:“聖人老爺萬壽無疆,魔神刑天拜見。”

通天教主點頭,長袖一拂,刑天便覺身體通暢,先前暗傷竟是盡數消去!

刑天知此大恩,忙將跪拜行禮,通天教主自在其上,好端端受下:“西方清修之人,亦有這般算計,倒是貧道不想。”

張帝辛聽之點頭:“如今得見準提,想是西方二聖皆至此間,日後有緣之人,怕是不少。”

張帝辛所言,自是接引這般強行度化之法,通天教主聽得點頭:“貧道歸山之後,自會言命門人,好生修行,不得再惹是非。”

張帝辛點頭,見通天教主要走,忽得想起萬仙陣長耳定光仙盜六魂幡一事,這便忙道:“八仙島中有一仙,名喚長耳定光,還需道友小心。”

通天教主點頭,自乘奎牛而去,刑天望得吃驚,忙向前問道:“道友如何識得聖人?”

張帝辛一笑:“道友如何識得貧道?”

刑天聽之不解,卻見張帝辛揚長而去,自在其後忙將跟上,一日光景,眾人便歸朝歌城中。

歸於朝歌,眾人尚未稍歇,便直去飛廉大夫府中,卻不想此間空明,早已是人去樓空,張帝辛問府衙之人,侍衛卻言飛廉已去之一月之久。

張帝辛聽得皺眉,依此計算,在自己得三淆山之圖後,飛廉便已遠走,由此可見,此人之眼,並未放天子位上,可這飛廉終究為何,其目的更為難知。

為免打草驚蛇,張帝辛自離府去,暗中遣刑天在此守護,自己便歸於宮中,方及子夜,人將稍歇,忽得太醫急匆匆來報,言後宮薑皇後重病,此刻已是奄奄一息!

薑文薔重病!張帝辛聽得一驚,暗道宮中如何會有重疾,這便起身,忙向正宮而去,方及殿中,便見比幹在此,忙道:“薑皇後所患何疾?”

比幹聽之搖頭,卻道:“陛下離宮之日,薑娘娘便無故病重,眾禦醫查之無策,隻待陛下親臨。”

“混賬!一群飯桶!”薑文薔乃是張帝辛穿越之後,最先識得之人,這些年,兩人亦是相濡以沫,自是感情甚深,這便忙將身起,直入內殿之中。

但見黃錦**,薑文薔麵無血色,已是眼中迷茫,麵色煞白,恍若淒慘白紙,張帝辛忙將上前,探其經脈,自覺氣息微弱,已是病入膏肓,無藥可醫。

張帝辛大急,忙將仙力輸入其中,卻不想心下一涼,發覺薑文薔心脈已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