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武家村,武吉登場
“哦?”費仲眉角一挑,“朝歌還有此能人,本官如何不知?”
那人嘿嘿一笑,露出打斷的半顆牙齒:“此人一向深居簡出,如此有德之人,必然清心寡欲,大人可親自請之。”
“恩,明日便去。”費仲一挺肚子,終於露出笑意,拍拍那人的肩膀,“若是可以,當算你大功一件。”
“謝費大人!”那下人急忙匍匐在地,恭送費仲離開……
翌日清晨,一駕馬車便直奔朝歌城南而去,出城繁華便無,一路城鎮不停,行走數時,見道路草木低矮,這才停下馬來,費仲微抬起雙眼:“費心,可是到了那人住處?”
費心便是昨日被費仲打破門牙那位,現在一說話,口中還在嘶嘶漏風:“不是大人,是要交過路錢。”
“恩?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還有……”費仲撩起簾門,便見路旁之人甚眾,前麵一赤膊大漢,拿刀立在路中,急忙將頭探回,“既是舊禮,便將錢予了各位好漢,人家甚苦,豈能饑了肚皮。”
費心急忙稱是,這便將錢物予了那人,那人抱拳道:“小人武吉,不能枉受了大人恩惠,如此還請大人留名。”
“這是禦馬管事,費仲費大人……哎……哎,你要做什麽!哎呦喂!”費仲在馬車之上,便聽到外麵一片聲響,這便探出身來,卻見費心已被眾人按倒在地,鼻口之上,均是血汙一片!
“你……你……”費仲顫抖著肥手話還未說完,便被武吉一把拉下馬來:“好一個費仲,今日終於讓我等到你了,來人,給我打!”
前些時候,費仲便遣眾人尋與女媧娘娘相似之人,最開始,還是朝歌城中之人,朝歌城中妙齡女子,不是王侯之家,就是重臣之所,搜索多有不便,一眾兵士自然將手腳伸到周邊鄉臨,武家村便在此中。
眾人隻知此事乃費仲指使,奈何進不得朝歌城中,便是進入城中也沒有不見得能尋到費仲,怎可憐一眾武家村女子,進入城中,便不再回來。
大好青春,便落在宮中,更有好大一批人,被搶走的便是未婚之妻,如之作何能忍,終日在朝歌南門守候,等的就是今天!
“好漢……好漢饒命啊,好漢饒命……”可憐費仲尚未尋到高人,便被眾人好一陣拳腳招呼,頃刻之間,費仲便感腦袋一暈,大腿更不知被打了多少,直站不穩,倒下地來,這一倒,更是周身疼痛,任由喊叫,四麵卻無絲毫回應。
眾人恨不得將費仲扒皮抽骨,咬筋嗜血,奈何此人終究是朝上大臣,也不能將之打死,武吉推開眾人,一手將費仲提起:“你這奸臣,不知害了多少人命,今番隻是懲戒,日後好自為之!”
費仲隻覺眼中通紅,全身上下俱是酸痛,便是臉龐,也感覺大了一圈,手不由自主摸去,便是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更是心中叫苦,我……我這是遭了哪門子罪啊!
“大人……大人,沒……沒事吧?”費心費力將之扶起,費仲睜開血淚模糊的雙眼,一腳踢在費心身上:“還愣著幹嘛,快去尋李銘前來,本大人要讓那姓武的血債血償!”
“是,是……費大人說的是!”費心上馬,急催而去,不多時,李銘便帶軍前來,一看費仲慘樣,便不由發笑,此人本就體胖,今番痛打,更讓他費了一圈,臉上更腫脹得豬頭一般,便是青一塊,紫一塊,端得好生淒慘。
“李老弟啊,李老弟,你可一定替我出氣啊!”費仲一見李銘,便一陣鬼哭狼嚎,就差將李銘抱住,口呼親爹。
費仲官職雖低,卻是出名的有錢之人,李銘心中雖笑,麵上依舊擺出一副生怒模樣,耐下性子安慰一番,便帶人直奔武家村而去:“你等傷朝廷要員,目無王法,若不將武吉招出,便教你全村雞犬不寧!”
武家村之人見軍官前來,無不驚嚇害怕,李銘見無人說話,便令手下之人,將小村盡圍:“不說是吧,來人將一眾老小,全都架上!”
“且慢,武吉在此!”說話之間,便見一人從屋中慢慢走出,手中持把砍柴破刀,“你等軍士,隻道欺辱鄉裏,哪裏有半分仁慈!”
李銘這邊看都不正眼看武吉一眼,隻道:“你是自己去天牢呢,還是我綁你去天牢?”
李銘一聲令下,三位壯漢迎上前去,隻聽“嘭”“嘭”“嘭”三聲悶響,呼吸之間,武吉便將三人撂倒在地!
“酒囊飯袋!”武吉嘴中吐出四字,李銘見之哪裏能忍,抽刀下馬,舉手便砍,武吉砍柴刀往後一順,便放置肘背,順勢而滾,刀鋒轉動,便是道道銀華。
李銘見之緊貼地下,刀口一轉,直插而下,卻不料此事武吉猛得一去,身子橫在般空之中,順勢一掌,直打在李銘胸膛!
李銘也未料想,武吉一掌,竟是如此大力,“嘭”得一聲悶響,直打得他步步倒退!
武吉嘴角一瞥,露出不屑色彩,腳下加速狂奔,抬腿便是一腳,直落李銘胸口,“噗”得一聲,激起一片塵土,眨眼之間,便已在地上翻出兩個跟頭!
可惡!李銘心中大怒,自己如何說也是巡城領隊,更是陳塘總兵舉薦之人,若是敗了,以後還怎麽在朝歌城中打混,這便大喝一聲,舉刀便砍!
李銘刀勢雖猛,卻終是心急,武吉望之一眼,也不靠近,隻是躲避,一旁費仲睜著紅腫右眼(左眼已被打得難以視物),心中暗喜,讓你也知道知道老子的厲害,光天化日之下,毆打朝廷命官(兵馬驛,有官無品,相當於天庭之上弼馬溫職位),這還了得!
李銘揮舞多時,卻不見成效,身子也漸漸虛力,這廂動作一慢,武吉順手便將砍柴刀甩出,直衝李之麵門!
李銘哪裏料到對方忽然發難,情急之下,直將寬道擋在身前,武吉見此,卻是淩空而起,一腳踹將出去!
隻此一腳,李銘便感胸口一悶,便是腳下失控,直接翻滾出去!
“這等功夫,還做兵士,簡直笑話!”武吉拍拍受傷灰塵,指著李銘道,“聽說你軍中有名叫黃飛虎的,讓他前來試試,我倒要看看,大商軍中,是不是隻你等草包!”
李銘戰敗,自然無話可說,這邊費仲可是腦子精光,拍拍手道:“武兄弟好生功夫,不過武家村全村之人,你可救不得吧?”
武吉聞言看去,便見武家村男女老少,脖頸之上,皆橫佇一柄長刀,費仲輕哼一聲:“你厲害,你不死,我就叫這些人死!”
“嗚嗚……媽媽,我不想死!”
“武吉,你快些走,日後殺這狗官為我等報仇!”
“大哥快走,若是抓你,我等也是沒命!”
武家村之人,口中各言,一時紛亂不已,武吉見鄉鄰如此,心中怎生得忍,歎息一口,將砍柴刀扔於地上:“我跟你走,放了武家鄉民!”
“哼,哈哈哈……這不就對了!”費仲嘴角一瞥笑道,順手打了武吉一拳,“早就這樣,也少受些皮肉之苦,告訴你,跟誰鬥,不要跟官鬥,跟誰橫,不要跟天橫,來人,帶走!”
武吉本要發怒,一見武家村人,心中雖恨,卻隻能咬牙,李銘橫眉一道冷笑:“來人,帶走!送如天牢,也好讓他知道知道,什麽是王法!”
“大……大人,還往外尋那人麽?”此事一畢,費心在一旁提醒,費仲一聽尋人,一腳便踢將之踢到:“去!怎麽不去!不去你給天子當娘娘呢!”
這番費仲倒是長了記性,將李銘所帶之人,盡數留下,浩浩****直往武家村南,行之不久,便見遠處一條小溪潺潺而下,溪水一旁,自是楊柳彎腰,暗草齊眉,其間一座茅屋,倒樁一排散亂門柵,門前幾口碎石,便是一破洞木門,“吱呀、吱呀”在風中搖曳。
“這便是你說的能人?”費仲見此,不由皺眉,此人居地偏遠倒還有情可原,多是清閑之人,不聞世間俗事,可這破門爛戶卻像乞丐之所。
費心生怕挨打,急匆匆跑先門前,也不敲門,直接一腳踹開:“人呢,人在哪裏,費仲大人在此,還不快來迎接!”
話音落下屋中並無回聲,費仲皺起眉頭,向前緩緩走去,此番若是虛行,定輕饒不了此人,費心喊完,見無人回應,額頭更是一聲冷汗,你丫讓我前來,我來了,你人呢!
“人呢,人哪裏去了!”費仲邊走邊說,忽得聽屋中鼾聲陣陣,心中頓時急躁,這便起身,呼啦一聲將門踹開!
此門一開,便是惡臭撲鼻,團團酒糟之氣,迎麵而來,直將費仲吹了一個趔趄……
PS:屋中一人起身,卻是一身襤褸道裝,腰間別這酒壺,手中拿著破碗,一身酒氣說道:“各位看官大大,求推薦,求打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