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
震吟再現!
那中年人持刀回身一揮。
刀罡激**而出如,化作半月之形,直坐祭台之上的醜陋道人神像之上。
如利刃切豆腐般,在無聲無息之間,便將那神像一分為二!
此景一現,祠堂之中的村民臉色大變。
可此刻,卻似全都懾於那中年人的本能,倒也無人敢動。
持刀回身,中年人再朝著所有村民們掃了一眼,又冷冷笑道。
“仙人?我便讓你們好好瞧瞧,你們所言的仙人到底是什麽!”
“棺材!掀起來!”
一聲令下,中年人身後所有的錦衣耳將刀探入棺材之底。
同時發力,將刀往上一仰。
整副棺材也隨之揚起,並直立於地。
中年人抬刀將刀柄往棺蓋上一拍。
棺蓋傾斜落地。
棺材裏,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出現於眾人麵前。
看上去,和普通的死者沒有任何異樣。
“老祖宗!”
登時,所有的村民們全都跪了下去,朝著棺材裏的老者重重磕頭。
這一幕,讓那中年人再度不屑一哼。
冷哼之際,他持刀一揮。
無形的刀罩激湧而出。
噗嗤一聲,將棺中之屍與棺材一並分作兩半。
“轟隆!”
一分為二的棺材重重砸於地麵。
棺中之屍,也隨之緩緩分開!
隻是,分開的屍體之中,不見內髒,不見骨血。
有的,隻有一條仿佛是一團爛肉般蜷縮成一團的物質。
隨著屍體倒地,屍體內蜷縮成一團的物質也跟著落地。
落地之後,便扭曲著展開著身形。
身子如蟲,可卻有著一條又一條纖細地,長滿了骨刺的觸手隨之一同展開。
“邪神寄生,卻說是升仙!”
“還說不是邪法!”
看著地麵那扭曲且恐怖的生物,中年人凜然冷笑。
抬刀便朝著那生物砍去。
然而,才抬刀,手未落。
一條細小觸手便如閃電般襲來,瞬間纏上了中年男人的手腕。
中年人一驚。
連忙抬頭。
當即,驚駭之色瞬間爬到了他的臉上。
隻見村民裏,那名為首的人,依舊還呈現著磕頭的動作。
然而,他那正對著中年人的天靈殼上,卻咧開了數個口子。
那數個口子,則恰好排列成了一張臉的模樣。
隻是眼中無瞳,鼻上無梁,嘴裏無齒!
那纏住了中年人的觸手,正是自那人的‘嘴’裏吐出。
一時間,中年人臉色重變。
“原來,連你也是邪徒!”大喝一聲,中年人挽了個刀花,輕輕鬆鬆將纏在自己手腕上的觸手斬斷。
而後,持刀往前。
要將那為首之人一並斬殺。
然而,就在中年人舉刀往前之際,卻有一陣陣破空之聲接連傳出。
一條條觸手迅速衝出,並在眨眼間將那中年人綁了個嚴嚴實實。
微怔一下。
下一秒,中年人臉色狂變。
即使是專門處理妖邪之徒的他,此時此刻也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滿眼盡是驚駭。
隻見在場所有跪著的村民們,都和那為首之人一樣。
正對著他們的天靈蓋上,裂出了一個有眼無珠,有鼻無梁,有嘴無齒的人臉。
一條條觸手,從那些人的‘嘴’裏噴吐了出來。
整個村子的村民,全是妖邪。
這讓他如何不吃驚?如何不駭然。
“啊!”
也就在這時,一聲慘叫突兀傳出。
還未落下,又有悶哼與訝然之聲不斷傳出。
中年人艱難轉頭。
瞬間,便已麵呈死灰。
隻見他身後的所有人,其額頭處,皆被一根骨刺穿透。
每個人全都瞪大了雙眼,麵呈驚駭,滿眼愕然。
頭腦被穿,自是已經沒有了活路。
所有的人,都死不瞑目地歪斜倒下。
便見原本被他們護在身後的男男女女們。
臉上的皮全都已經垮落。
臉皮之下,露出了一張血肉模糊的怪臉。
帶著骨刺的觸手,正是從他們的怪臉上伸出!
令人驚愕至極的處境,手下人突如其來的死亡。
讓這中年人的心情瞬間沉到了穀底。
“該死!”
不過,下一秒,中年人便憤怒大喝。
“血煞刀法!”
登時,血紅煞氣自中年人周身浮現。
道道刀罡隨之猛衝而出,將裹在中年人身上的觸手全數斬斷。
“都給我死!”
旋即,中年人狠揮手中之刀。
一道巨大的血色刀刃狂猛衝出,直斬所有怪異村民。
而後回身再斬,第二道紅色刀光衝出,斬向中年人背後的男男女女。
“轟!”
接連兩聲重響傳出,紅色光刀斬過所有人的軀體,前者轟入地麵,後者直斬祠堂牆壁。
地麵上,出現了一道深不見底的刀斬之痕。
牆壁更是被刀光一分為二。
伴隨著轟隆隆響聲傳出,整座祠堂開始倒塌。
中年男人卻沒有退走躲避。
在落石斷磚之中,他如瘋了一般,不斷揮刀。
“給我死,給我死!”
血色刀光一道接著一道,朝著四麵八方狂斬而出。
直到最後,祠堂徹底倒塌,也依舊有刀光自廢墟中狂掃而出。
許久許久,刀光漸熄。
祠堂倒塌後的廢墟之中,遍是深不見底的刀痕與殘肢碎屍。
以及掩在碎屍之中的怪異生物。
那些生物,同樣已成殘屍!
廢墟之中,中年紅著雙眼,麵目猙獰地盯著滿地屍體,舉起腰牌。
“奉神武大明武宗皇帝令,行使邪法巫術者,殺無赦!”
咬牙大吼。
便見那本如金鑄般的腰牌,好似活了過來般蠕動了起來。
而後,自腰牌之中,張開了一條裂疑,像極了一張嘴。
裂縫張開之際,點點血光自殘屍之下的怪異生物之上浮出。
一股吸扯之力自腰牌上出現,將所有血色光點一股腦全部攝入腰牌之中。
緊接著,一道飄渺且又透著幾分詭異的聲音自腰牌中傳出。
“錦衣夜衛顧長風,已斬敵一萬。可升任錦衣夜衛指揮使,獲造化丹一枚,神煞刀一柄,《血神經》第三層手抄一本!賞,黃金千兩,中等爐鼎兩座。”
“此一切,將在回京述職時,一並賜下!”
隨著這聲音傳出,腰牌之上的裂縫也不斷蠕動。
聲音落下,裂縫閉合。
腰牌也隨之再度複如金鑄一般。
顧長風默然收回腰牌,冷哼一聲。
轉頭朝著廢墟之中其他同伴的屍體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