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讓人很難受,看著一條生命在自己麵前被殺,我們卻隻能眼睜睜看著,無法去救她。我看的心裏一陣難受,試想一下,如果那個被殺的人是我的朋友,或者是紅蓮,我還會冷眼旁觀嗎?

人都是自私的,我以前以為正義是不分場合的,遇到不公我們必須反抗,遇到惡勢力必須鬥爭到底。在經曆了這麽多事之後我才明白,個人的力量有限,有時候空有雄心壯誌,最後也會被現實打敗。

見死不救,這可是道門大忌,是要背因果債的。可我這次卻壞了規矩,選擇見死不救。主要的原因也是事發突然,我根本沒想到她們真的會下死手,等到我反應過來時,那個女人估計是已經死了。

剛才那一下,小刀刺進了女人的左邊胸部,刺進去至少三寸,那是心髒的位置。女人發出慘叫之後,當時應該還沒死,還吊著一口氣,直到那個女人把刀子拔出來,她徹底已經死了。

這血腥的一幕,別說是他們,我在現實中也從來沒有見過,我以為靈體僵屍已經足夠嚇人了,跟眼前的場景比起來,人才是最恐怖的。

我很感謝剛才提出要躲藏的那位仁兄,是他的睿智讓我們躲過了一劫。這些女人不知道是否真的不是活人,隻知道她們手段殘忍,出手快而狠毒,正麵起衝突,我可以自保,就怕保不住紅蓮和身邊的人。

身邊的人在看到一場毫無人性的屠殺之後,已經嚇得瑟瑟發抖了,他們強忍著才沒有發出聲音,也好在是我們人多,一方麵可以壯膽,一方麵也不想因為自己的懦弱而牽連到身邊的人。這個時候但凡有一點動靜,那些人就會發現我們,到時候免不了一場惡戰。

別看她們都是女流之輩,剛才所展現出的實力比普通人強太多了,一看就是有功底的練家子,普通人在她們麵前隻怕過不了三個回合。

紅蓮緊緊抓著我的胳膊,因為恐懼,她的指甲已經陷入了我的肉裏,疼得我眼淚都掉出來了。

本以為她們殺了那個女人就該把屍體拖走了,沒想到她們卻又玩起了更變態的。隻見那些黑袍女將手中的蠟燭擺在地上,八支紅色的蠟燭圍成一個圈,下一刻跟八卦陣一樣。

八個黑袍女站在圈外,口中不知在念叨著什麽,念完之後又跪在地上,就像在禱告一樣。過了一會兒她們站起身來,其中一人持刀進入圈內,手起刀落,又將小刀刺入女人的身體裏。

如此殘忍血腥的場麵,看得人心驚膽顫。那個可憐的女人分明已經被她們殺了,為什麽連死人都不放過,還要再刺她一刀!

我壓著心裏的怒火和恐懼,繼續看著,倒要看看這些女人在玩什麽把戲。敵眾我寡的情況下,也不好直接衝出去阻止她們,人活著的時候我們都沒能救下,如今死了就更不值得我們冒險了,雖然對這種行為感到憤恨,也毫無辦法。

持刀的女人把刀子刺進去之後,順勢往下劃拉,手法之快甚至讓人看不清楚她是怎麽操作的。我隻知道幾秒鍾之後,那個被殺死的女人身上似乎多了什麽東西。

仔細一看,嚇得我一顆心突突的,感覺馬上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

那女人扯下的竟是一張人皮,一張帶著血的人皮!

天呐,她居然把那個可憐女人的皮剝了下來,還是在幾秒鍾內完成的,是一張完整的人皮!

很難想象何種手法才能做到,估計不練習上百次根本不可能這麽熟練,這說明死在她們手中的人已經不計其數了。這些人的做法令人發指,其罪當誅,奈何我們沒那個實力跟她們鬥,如今隻能躲藏在暗處默默祈禱,希望不要惹禍上身。

那張人皮在燭光的映照下透著光,仔細看還能看到皮層之下的毛細血管,隻看一眼我就感覺到了深深地恐懼。麵對窮凶極惡的冤魂厲鬼,我倒還有克製的法門,麵對這些殺人不眨眼的妖女,我卻徹底被震懾住了。

那幾個女人把受害者的皮剝下來後,就把完整的人皮捧在手裏,然後緩慢排著隊進入了山洞裏。直至她們離開後許久,還是沒有人敢說一句話,包括我自己在內,我都有點嚇傻了,就連腿麻了都沒有發現。

我想站起來出去看看,因為腿麻,剛站起來就蹲在了地上。李半仙以為我是被嚇的,於是扶了我一把,還小聲對我說:“別害怕,既然被咱們碰上了,不看也看了,最主要的是不能一直想這事,看過了就忘了它!”

其他人這時也陸陸續續站起身來,陸媛媛表現的最為誇張,她躲在紅秀英背後哭了起來,雖然說極力壓製自己的哭聲,可還是能聽到。這要是在黑暗中聽見,我可能會把她當成女鬼。這也不怪她,普通人誰見過這種場麵,就是殺年豬也不是人人都見過,何況是殺人,而且殺了人之後還把皮扒了……

這事到現在想想我都覺得心裏一陣惶恐,死人倒沒什麽好怕的,除了模樣有些瘮人,對人造不成實質性的威脅。真正可怕的是剛才那些個女人,她們到底是人是鬼,殺人剝皮意欲何為,這一切都是未知。

我個人對恐懼的理解是,超出自己認知以外的事物,包括鬼神。即便我知道有鬼存在,也曾見過,但我終極不知道它們的種類有多少。

除了鬼神一說,還有許許多多我們所無法理解的現象,道聽途說或許不會覺得害怕,反而感覺挺有意思,當真正經曆的時候,那種恐懼感是驅之不散的!

十來個人躲在角落裏,等那些女人離開了,我們才敢試探著出來。直到確定她們都不會再出來了,這才長籲了一口氣。

接下來怎麽離開這個地方才是重中之重,誰也不想跟她們撞見,可我們已經無路可走了。回去是不可能的,退路已經完全封死了,唯一能走的就是那條山洞。

“半仙,依你看現在該怎麽辦?”我見大家都被嚇得話都不敢說了,我隻能最先開口打破沉寂的氛圍。

“我沒法子,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現在說啥都沒用,我知道你們都很後悔來這裏,我希望大家都振作起來,咱們一定能出去的!”李半仙說話的時候一直看著那個山洞,那是我們唯一可以去的地方。

一直躲在這裏也不是辦法,被發現是早晚的事,回去的話大概率會被困死在墓裏。如今擺在眼前的隻有一條路,大家心裏都很清楚,也就沒必要說的那麽直白了。

從那具被剝了皮的屍體跟前走過的時候,我內心的恐懼感達到了最高點,我從來沒有見過活人被剝皮,如今沒有被嚇得走不動路,我認為我們的膽子已經夠大了。

在李半仙的帶領下,我們進入了那條漆黑的山洞,為了避免被人發現,我們不敢開燈,也不敢說話,走路都是躡手躡腳的。

山洞一路向上,隱隱能感覺到從洞內吹出來的微弱氣流,這是好現象,說明這條洞有可能通向外麵。

一路來到更開闊的一處山洞,到這裏才終於看到了大量古建築,這些建築物像房屋,卻又像墳墓一般。它們的外形看起來很奇怪,類似於瓦房,但是一邊高一邊低,給人的感覺就像棺材。

“這裏……”

我察覺到房子不對勁,想問李半仙有何高見,他立刻對我做了噤聲的手勢。我才想起,剛才那些女人應該是來到了這裏,問題是她們人呢,怎麽一下子全不見了?

這個地方很大,比剛才進來的墓室大了太多,兩個墓室也就隔了二三十米。剛才那一間墓室裏有一副巨大的青銅棺,那棺材還被吊在半空中,想來棺材裏躺著的人身份一定不一般。

而這間墓室則都是大大小小的房屋,這些房屋高矮不同,房屋的造型也略有差異,整體顏色偏暗,看起來就是銀灰色的。房屋有門有窗,不知道裏麵會有什麽,我們也不敢輕易靠近查看。

大家都被剛才殺人剝皮的一幕嚇到了,每個人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趕緊想辦法離開這裏,別的事情一概不關心。

我檢查過周圍,發現房子後麵還有一扇門,不知道那些黑袍女是不是進入另一間墓室了。

而那扇門又會通向何處,誰也不知道,我們隻知道這間墓室並不算是真正的墓室,它很簡陋,簡陋到看不到一堵牆,完完全全就是在一處山洞裏麵。

這個山洞很大,隱約還能聽到潺潺流水聲,山洞裏到處都是巨大的裂縫,我不知道能不能通到外麵,趁著那些黑袍女沒有發現我們之前,我立刻就去檢查了一下周遭的環境。在我尋找出口的時候,大家也都沒閑著,各自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李半仙正在檢查那些房子。

他不知道看到了什麽,立刻示意我們把照明設備都關掉,而且表情嚴肅的做著噤聲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