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撒潑真歡,竟然敢咣當我家的門子!娘的,是鬼是人的老子崩了你,正愁沒貨源了!”張豐喜從枕頭下麵翻出一根長管子獵槍,扛在肩上,罵罵咧咧地走過去了,趴在門子上,通過貓眼向外一看,嚇得往後退了兩步,麵色蒼白:“是王世寶那狗日的,穿個壽衣怪瘮人,是真死了還是假死了,二桃你知道具體情況不?”

“是真死了,成陰屍了,千萬別開門,危險!”我開始擔心起來,不知道這防盜門能否抵擋住陰屍的進攻。張豐喜的媳婦鑽到床底下,將張老五的屍首翻了一個身,原來下麵壓著一個東西,用布兜給包裹著。她把布兜拆開,赫然是一隻黑驢蹄子。怪不得張老五死那麽窩囊卻不詐屍,原來是這東西給鎮壓著。

“弄個這玩意兒幹啥?”張豐喜疑惑地問道。

“誰不曉得黑驢蹄子辟邪,我怕張老五屍變,搞個這治著,我才敢安心睡覺啊!”說罷,張豐喜媳婦把黑驢蹄子遞給了我,讓我去用它把陰屍給趕開,說我是捉鬼的,多少該有點兒真本事吧。我接過黑驢蹄子,感覺沉甸甸的。但是光隻有驢蹄子也白搭,這幹巴巴的它不粘陰屍啊!

翻個白眼瞪了我,張豐喜媳婦問還需要啥東西。我腦子裏捋了捋,給她列舉了出來:經血,稻米,漿糊。她說稻米和漿糊能搞來,但經血沒有。說罷,她望著張豐喜,臉上笑得促狹。張豐喜臉紅了,將獵槍放下來,解開腰帶脫下褲子,從襠部抽出來一條血淋淋的衛生巾,說正好這幾天來了。我不由得一喜,緊蹙的眉頭稍微舒展開了一些。

由張豐喜媳婦去用麵粉熬製漿糊,幸虧他家的有個電磁爐,麵粉和稻米在堂屋裏放著,有水和盆子啥的,不用打開門去廚房了。我則是取了一個杯子,放在張豐喜的褲襠下,接經血。可滴落下來的經血量太少了,我隻好硬著頭皮用手將血淋淋的衛生巾攥在手中,咬牙將裏麵的經血給擰擠出來,讓流進杯子裏。

至於稻米,我用個臼子將它搗碎了,放出一些自己的血將它給浸泡了。等麵糊熬製好了,我將黑驢蹄子放在裏麵沾了沾,然後用經血淋了黑驢蹄子的大麵積。做完這一切後,我的信心提升了不少,覺得有把握對付陰屍了。

防盜門一直在嘭嘭的響個不停,下麵已經被跺彎曲了些。我讓張豐喜去開門,他卻膽怯了,說啥也不去開。倒是他媳婦比較猖狂,自告奮勇地去開門了。當門被打開的一刹那,陰屍衝進來了,一下子掐住了張豐喜媳婦的脖子。張豐喜舉起獵槍,往陰屍的肚子上崩了一槍。陰屍被散彈打得身體往後退了退,手上用力一拽,將張豐喜媳婦的腦袋給揪下來了,大量的鮮血從斷頸處成柱形地嗤嗤激噴了出來。張豐喜給嚇得嗷了一聲,扔掉獵槍,像隻被雷給驚到的野狗一樣,倉惶無比地鑽床底下去了。

我繞到陰屍的後麵,將黑驢蹄子往它的背上一摁,茲啦一聲,冒起了一股白煙。黑驢蹄子瞬間往它體內鑽進去半截。陰屍的身子一抖,疼得晃動著胳膊大叫起來。我從它肋下鑽過去,又來到了它的前麵,見它正張大著嘴巴,便將另一手中握著的稻米撒了進去。頓時,它的嘴巴裏像放鞭炮一樣,濺起了火星子。

黑驢蹄子就像有了生命一樣,如同寄生物遇到了宿主,一個勁地往陰屍的體內鑽。當它完全鑽進去後,陰屍倒在地上打起了滾,帶有黑色長指甲的幹枯爪子不停地往肚子上挖了起來,不一會兒,就把肚皮刨開了,將裏麵已高度腐爛且發臭的內髒給盡數掏得幹淨,連肋骨都扒斷扔出老遠。可黑驢蹄子仿佛消失了一樣,根本就不在它的肚子裏。終於,陰屍不再動了,身上一直茲茲啦啦冒著白色的濃煙,肉身開始融化,最後成了一灘沸騰滾滾的黃水漬和一堆爛衣服。

抹去額頭上大片汗水,我鬆了一口氣,慢慢地微笑了起來。張豐喜從床底下鑽出來,看到眼前的情景,對我伸出了大拇指,笑得嘎嘎直響。我說你不悲痛麽,你媳婦死了。他麵帶鄙夷地說悲痛個鳥,這幾年我倒騰器官發了大財,早就想換了,卻被她拿捏著把柄,還有,她背著我偷了男人。我問你現在是女人了,有啥打算。他說我可不想當女人,我準備到泰國去植個男性物體,要植就植個大號的,趕超英美的那種。

一瘸一拐地從張豐喜家離開,我在大街上發現了那頭毛驢,便牽上了它。天明了,太陽徐徐升起來,我坐在家門口的石頭上,依靠在牆垛上眯著眼。崔和尚從裏麵把門子給鎖上了,我再沒有力氣扒牆過去,隻好等他睡醒了給我開門。

結果等到半上午,沒有等到崔和尚起來,倒是等到了飯館老板夫婦帶著韓婷過來了。他們愁眉苦臉地央求我,讓我想辦法將他們閨女恢複到原來的身體。我問咋了,當個男的不是挺好的麽。還沒等他們回答,門子吱呀一聲開了,崔和尚紅光滿麵,精神飽滿地出來了。

進到屋子後,韓婷把褲子脫下來了,露出了那玩意兒,把我給驚到了。才多長時間不見,她褲襠裏的那男性玩意兒已經變成驢貨了,足有茄子那麽大,甚至還更長。接著,韓婷又把上衣給脫幹淨了。一看她的胸上,又把我給嚇了一大跳,兩坨白肉增添了不少,卻很鬆垮,往下耷拉著,已經垂到肚臍眼邊了。

“咋樣,有法治沒?”我問崔和尚。

“有法治!”崔和尚點點頭,十分肯定地道。

“哦!”我拉長聲調,使了一個顏色。然後崔和尚就脫掉鞋子上了沙發,盤起腿,雙手合什,閉上眼睛,嘴唇蠕動著,念起經來。我則是眼珠子朝上翻看,左右環顧著,一隻手伸出來做出一個點鈔的動作。

“多少錢?”飯館老板問道,滲滿汗水的黃土色老臉上布滿了苦楚和焦慮,顯得可憐巴巴的。

“買一輛車汽車需要多少錢?”我扭頭問崔和尚。

噗通一聲。老板娘不知是咋回事,一個沒站好,腿猛打彎地險些栽倒。

“買啥汽車?買個摩托還不行嗎?”崔和尚睜開眼,麵帶慍色地喝斥道。

“呃.....好吧!”我長長地歎息一聲,勉為其難地答應了。

“給你兩千行不二桃?”飯館老板說。

沒有說話,我闔上眼皮子,緩緩地搖了搖頭。

“三千行不?”飯館老板的語氣加重了,好像是下著很大的勇氣才說出來的。

深吸了一口氣,我騰出小手指頭摳起鼻孔,還是沒有說話,搖了搖頭。

“那你到底要多少?”聽聲音,飯館老板是怒了。

我睜開了眼,注視了他一會兒,然後慢慢地伸出了一隻手掌。

“五千?”飯館老板的聲音有些顫抖起來。老板娘拽住張婷的緊身牛仔褲,開始使勁往上提了起來,嘴巴抿得蛇精似的,白眼珠子一個勁地剜我。

“NONONO!”我一連撂了三聲英文,“請仔細看我的手勢!”說著,我原本伸開著的手掌蜷縮起了三根手指頭,隻剩下了大拇指和食指依然在堅挺地伸著。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再經典不過的八的手勢。

“是要八千麽?”老板娘尖著嗓子叫喚起來。

嘴角朝上一撇,我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從包袱裏掏出電動剃須刀,一推開關,仰起脖子,嗚嗚啦啦地刮起下巴來。

“看你那屌臉值八千不!”兩口子一個使勁一跺腳,一個往地上呸地吐了一口濃痰,拉著女兒,氣衝衝地走掉了。

“不看拉倒!誰稀罕了!”我暴跳如雷地跳著腳罵道,氣得呼哧呼哧喘氣,抬手捂上了胸口,心裏麵一陣陣地抽疼,早知道,三千就答應他們了,這才是倒嘴的熟鴨子飛了。

“裝!接著裝,讓你裝,現在一毛屌錢也拿不到了,一天到晚的裝啥裝!”崔和尚扭曲著個臉,又抱怨起來。

倆人正吵吵著的時候,王占元來我家了。一進屋就問我家的洗臉盆子在哪。我問幹啥。他火急火燎地掏出一張票子塞進手裏,說快借來我用用。我便把臉盆從院子的水井上給他拎到屋裏來了。他趕緊一脫褲子,撅起腚,對我們喝一聲看好了啊。然後從大腿根中間抽了一張血淋淋的尿不濕。嘩啦一陣響,如同從水管子裏流水似的,一大股子經血噴射出來,衝砸到了我家的洗臉盆裏。過了十來分鍾後,王占元點了點屁股,將掛在那玩意兒上麵的經血甩下來,這才又從口袋裏掏出個尿不濕,重新墊上,提上了褲子。再一看盆子裏,好家夥,快滿了。

“咋弄啊二桃,再這樣下去,我不得流月經流死啊,從昨天又開始來月經,才一天半的功夫,我就已經用完了兩袋子尿不濕!”王占元臉上毫無血色,酷熱天裏感到很冷的樣子,灰白的薄*子不停地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