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小孩兒蜂擁過來,兩個孩子抱住了他的腿,第三個孩子猴子一般爬上他肩頭,騎在他脖子上,兩隻手的指甲突然暴長了一寸,朝他眼睛挖去。
眼看就要剜出他眼珠子,楊曉天突然一甩頭,有驚無險的躲了過去,就看到黑暗中走出一個一身黑袍的女人,她臉上還戴著黑紗,在這昏暗的光線下,顯得尤為神秘,她的一雙眼睛,射出兩道精光,直直的逼視著楊曉天。
楊曉天單手一揮,擊在脖子上的孩子身上,那孩子驚叫一聲,飛了出去,落進灌木叢裏不見了。
他手裏又多了一道符,隻見他淩空以劍指畫符,那符上一道紅光閃過,楊曉天低聲嗬斥,“敕!”
那符一分為二,分襲兩個孩子,兩孩子悶哼一聲,摔倒在地,滾到樹腳下去了。
楊曉天朝女人拱了拱手,說:“幸會了!”
女人的眼神全是震驚,他顯然沒想到,這個要被她弄死的大學生,居然會有這麽一手,能擊退她的鬼娃。
女人道:“你是誰?”
楊曉天說:“我是誰,你不是很清楚嗎?否則,你怎麽會找上我,害死了我室友和我女朋友。”
說到害死女友,他的心髒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一時熱血衝腦,恨不能將眼前的女人和她的鬼娃給撕碎。
他很是吃驚,這應該是原主的仇恨情緒才對,原主在身體裏隻有一縷殘魂,完全可以忽略不計,他的心理反應,怎麽會影響到身體?
沒等他糾結這個,黑衣女人輕蔑的笑了笑,說:“是啊,我還真是在大山裏呆太久了,膽子都小多了,你要真有本事,就不會眼睜睜看著你的女朋友和兄弟一個個讓我勾走了魂了。”
她走到楊曉天麵前,突然揭開麵罩,露出一張漂亮到極致的臉蛋來,毫不誇張的說,任何女星在她麵前,都會黯然失色。
她又掀開黑袍,裏麵穿的是一條性格的旗袍,開叉開到大腿根,她輕輕一抬腿,雪白的大腿伸到了楊曉天麵前。
楊曉天瞬間變了臉色,整個人就有些癡了,盯著女人的長腿和胸脯眼睛發直,女人露出得意的笑容,說:“你的兄弟們都跟我走了,難道你不來嗎?你忘了,咱還有個可愛的孩子呢,他想要你陪著他。”
楊曉天口齒不清的說:“走!”
女人得意的笑了,轉身朝林子深處走去,楊曉天跟在她身後,突然抬手就是一巴掌,將她拍倒在地,這女人顯然沒想到楊曉天會來這手,被踩在地上才反應過來。
“你!!!”
楊曉天手裏捏這一張符,他結了個手印,一掌擊在她胸口,又低吼一聲,“敕!”
那符筆直的飛了過去,落在女人額頭上,突然自燃了起來,瞬間化為灰燼,女人臉色慘白,張嘴吐出一口黑血。
她到了這時候,還是難以相信,這個讓他捏在掌心當泥人玩兒的死大學生,竟然有這種手段,能將自己製服。
“我最討厭自信過頭的東西。”
他輕歎了一口氣,又說:“一隻黃皮子,居然用色相勾人,你是太看得起自己,還是太看不起我?照照鏡子,不嫌惡心嗎?”
這黃皮子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容貌身段,跟很多女孩兒一樣,說她們什麽都可以,但是就是不能說她們長得不好看。
黃皮子氣得渾身發抖,簡直要生吞了楊曉天,楊曉天啐了口唾沫在她臉上,黃皮子差點給惡心暈了。
她向來高傲,早些年得道,是找一位大小姐討封,此後,事事以大小姐做參照,儼然已經把自己當成人間絕色了,怎麽能接受被人這麽對待?
楊曉天將她那張雪白粉嫩的臉踩進泥土裏,淡淡說:“說,為什麽要害人?”
黃皮子咬牙切齒的說:“本大仙兒不過是想吃你們一隻雞,差點死在你們手上,仙家講究因果,用些手段在你們身上,何錯之有?”
楊曉天歎了口氣,說:“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
他腳上用勁兒,那黃皮子的半個腦袋都埋進了泥裏,她最愛幹淨,平時連濺了一滴泥水身上,都要惡心半天,現在嘴巴、鼻子、眼睛、耳朵,所有有洞的地方,全都塞滿了泥水。
他腳上繼續用力,那黃皮子拚命掙紮,可是楊曉天的這隻腳像是座山,任憑她怎麽掙紮,都沒用。
“六甲陰神大陣,當我不知道嗎?”
黃皮子傻了,不再掙紮,韓冰冰一腳將她踹起來,她一張白臉已經變成漆黑,呆呆的盯著楊曉天出神。
“六甲是陽神,我本人再加上我的幾位室友的八字,全都是十分罕見的極陽,而白潔是極陰,我們五個人湊在一起,隻有一種可能,你要煉六甲陰神大陣。這種陣法邪得很,反噬的力量很強,搞不好還會毀你道行,如果不是有特殊的原因,你不可能冒這麽大風險。”
楊曉天在她對麵的樹樁上坐了下來,淡淡的說。
“我隻是為了報複,不懂你說的什麽陣法。”她還嘴硬。
楊曉天敲了敲腦門,似乎有些頭疼,他又歎了口氣,拍了拍巴掌,一臉同情的對那黃皮子說:“我真的沒辦法幫你了。”
幾個黑影從古樹後麵鑽了出來,一共四個人,把黃皮子圍在中間,月光落在他們臉上,一個個血腥可怕,居然是丁小磊、張濤、李瑞和白潔。
他們僵屍般的站著,眼裏散發出可怕的血光,這是恨到極致的死者才會有的屍相,黃皮子很清楚,他們這是要屍變。
其實一般的屍變,黃皮子根本不用怕,以她的道行,鎮住這些東西,就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可這些極陽八字和極陰八字的冤死者,如果讓他們得到一口生氣,就意味著,他們將攜恨而生,變成銅牆鐵壁,而他們最恨的人,還是她。
他們將如何殘酷報複,可想而知。
關鍵是,她還受了重傷,這些僵屍,會將她撕成粉碎。
黃皮子打了個寒顫。
“不想死的很慘的話,就說實話吧,我一走,誰都救不了你。”
楊曉天已經邁出步子,朝遠處走去,還沒走出幾步,就聽到黃皮子的慘叫聲,在這空寂的夜裏,顯得格外淒厲。
她還真是倔呀,或者說,她背後的那個人,是有多讓她恐懼,以至於哪怕死,她都不敢說出來。
楊曉天歎了口氣,又折轉回來,他又拍了拍手,他們全停了下來,隱匿進古樹後麵去了,畢竟她是唯一的線索,就這麽死了,的確很可惜。
黃皮子躺在血泊中,衣服被扯爛了,身上血肉模糊,但她的雙手還護在臉上,像是致死,都怕把臉弄花。
楊曉天手裏捏著一張符,他拿到黃皮子麵前,捏開了她的嘴巴,說:“我知道你修的是媚術,我這張符,可破你道行,往後你隻能頂著一張黃鼠狼的臉去魅人了,要不要去試試呢?”
他一把塞進去,在她胸前一推,那符便讓她吞了進去,楊曉天化了劍指,就要施法,黃皮子掙紮著說:“求你別廢我道行,我說……我說……”
楊曉天一把將她揪了起來,那黃皮子掙紮著說:“我根本不懂什麽六甲陰神大陣,是有人讓我這樣做,其實整件事,都與我無關。”
楊曉天相信她沒撒謊,因為這陣法非常罕見,以黃皮子的道行,不可能能通曉此法,她隻可能是受人指使。
“隻有這些嗎?”
黃皮子沉思了片刻,說:“我無意中聽他曾說過,此奇陣法能幫他貫穿陰陽,從此以後,他能在陰陽兩界行走自如,無人能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