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靜大驚失色,一時緊張的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韓冰冰心裏已經了然了,她肯定見過,他隻是奇怪,白靜見過老頭兒,為什麽要向他隱瞞呢?
難道他們之間,還有不能說的秘密嗎?
韓冰冰拉了張破舊的凳子,在床邊坐下,抱臂看著白靜,白靜瞟了他一眼,連支支吾吾的話都不說了。
韓冰冰說:“你知道你腿上的抓痕,哪兒來的嗎?”
白靜失聲道:“你說……是那駝背老頭兒?”
韓冰冰輕輕點了點頭,目光陡然變得淩厲,他有些沒耐心了,都這時候了,她居然還吞吞吐吐,是想害死自己嗎?
白靜的手緊緊抓著被子,因為太過用力,青筋暴了起來,顯然內心在掙紮。
韓冰冰催她說:“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他既然在你身上留了東西,應該很快就會找過來……”
這話立竿見影,白靜終於說了實話。
那天白天,韓冰冰出去買東西去了,一個駝背老頭兒走進病房,推銷一種大紅紙折出的紙鶴。
白靜本來沒什麽興趣,老頭兒說這紙鶴會掛在廟裏,隻要在上麵寫上喜歡的人的名字,兩人就能在一起,白靜就心動了。
她花了三百塊錢,買了一隻紙鶴,寫了名字後交給了老頭兒。
她眨巴著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單純又無邪的對韓冰冰說:“買隻紙鶴啊,有什麽關係的嗎?”
韓冰冰聽說她花三百塊買了張破紙鶴,扼腕歎息,真是有錢人家的大小姐啊,自己都快窮到餓死了,她居然這麽糟蹋錢。
過分!!!
韓冰冰長歎一聲,白靜蒼白的臉上泛出一抹紅潤,悄悄低下頭去,咬著嘴唇偷看韓冰冰,韓冰冰嘴裏念叨著,“三百塊……三百……啊……”
白靜又奇怪又懷疑的,見他念叨個不停,又問他說:“到底怎麽了嘛?”
韓冰冰說:“那天晚上停電,我去護士站,在走廊見過這老頭兒,他當時想攔我的路,被我趕走了。不過,我注意到他走路的樣子,跟你跌倒的時候很像。”
白靜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真的?”
韓冰冰微微頷首,對她說:“你再走給我看看。”
白靜聽話的爬起來,穿著拖鞋在地上走起來,沒走兩步,就兩條腿交叉在一起,像要纏在一起似的,往前搶了兩步,就要摔倒,讓韓冰冰給扶住了。
韓冰冰將她抱到**,很明確的告訴她,就是駝背老頭兒在她身上做了手腳。
“可是,我隻是寫了名字。”
“隻有名字嗎?”
白靜又補了一句,“還有生日。”
韓冰冰苦笑,遇到這種隊友,真是沒辦法,生日其實已經接近生辰八字了,這種東西能隨便給人嗎?
“可是,你為什麽沒事兒?”
韓冰冰白她一眼,說:“我為什麽要有事?我又沒……”
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麽,吃驚的說:“你不會也寫了我名字吧?”
白靜咬著嘴唇說:“對啊,還有你的生日。”
韓冰冰頭都大了,這種邪術他沒聽說過,不知該怎麽破解,但是憑感覺,他知道應該比較費解。
一個白靜就已經夠麻煩了,她居然還扯上自己,豈不是更麻煩。
不對……
她寫喜歡的人名字,寫自己幹什麽?韓冰冰有些懵,他盯著白靜,白靜害羞的拿被子蓋住了頭,躺了下去。
韓冰冰頓時滿臉通紅,拉開門出去,在門外吹了半天風,才冷靜了一些。
他總結了半天,得出一個結婚,肯定是這丫頭太無聊了,拿這事兒尋他開心呢。
她這麽傲慢又自以為是的女孩兒,怎麽可能對他感興趣?一路上,她可沒少鄙視自己,還說白潔找了他,是瞎了眼。
再說,算起來,他還是她堂姐夫呢?退一萬步說,這也算是**。
白潔屍骨未寒,他居然想這些,真是太下作了,他抽了自己兩耳光,恢複了鎮定,開始尋思接下來該咋辦。
他回到房間,白靜不敢看他,把頭扭向窗外,看著外麵隨風搖晃的樹木,兩人尷尬的呆了一會兒,白靜問他說:“你有辦法了嗎?”
韓冰冰還真沒辦法,隻說先看看老頭兒能玩出什麽花樣再說,反正這幾天我都貼身保護你,應該不會有事兒。
現在的白靜對他無比信任,她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麽。
這天深夜,兩人都在睡覺,白靜睡**,韓冰冰拿幾隻凳子一架,搭了個簡易床,就這麽湊合。
這床睡得實在難受,也讓韓冰冰無法睡熟,淩晨兩點左右,他聽到外麵響起細細碎碎的聲音,他立刻警覺。
白靜這姑娘,也真是心大,都這時候了,居然睡的很香,還不時發出輕微的鼾聲,偶爾還磨個牙說個夢話。
她說的是,“冰冰……別走別走……”
她翻了個身,抱了隻枕頭在懷裏,口水流得極為不雅,韓冰冰都想她擦掉。
她又蹬掉被子,一隻修長雪白光溜溜的腿伸了出來,垂到地上,一角被角蓋在大腿的盡頭,那畫麵,別提有多誘人。
韓冰冰心裏暗歎,好歹跟異性同處一室,你就不能稍微注意一下嗎?穿條褲子睡覺也成啊?
月光穿過窗戶落進來,將房間裏照得非常明亮,韓冰冰急忙別過頭去,靜靜的聽外麵的動靜。
這位白大小姐的睡姿,還真是不雅到了極致,她居然崛起了屁股,像隻蛤蟆似的趴在**。
那細碎的聲音越來越響,然後,韓冰冰就看見一條繩子似的黑影從窗台上鑽了過來,他當時就有些懵,不知道是什麽玩意。
緊接著,拿東西越來越多,像是一條條繩子滑落進來,韓冰冰猛拍了一下腦袋,頓時明白了。
他跳下去要開燈,腳下踩到冰涼渾圓的活物,一竄就不見了,嚇得他又跳上床,不顧男女授受不親,從白靜的身體中間跨過去開燈。
然後,他就看到這輩子都難以忘掉的畫麵,房間的地板上,密密麻麻的全是蛇,色彩斑斕的蛇,大大小小的都有。
條糾纏在一起,有的甚至爬上了沙發和床,正朝他們爬了過來。
白靜被炫目的燈光刺激得醒了過來,她揉著惺忪睡眼,兩條長腿又朝地上垂了下去,要真掉下去,恐怕瞬間會被群蛇啃成狼牙棒。
韓冰冰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大長腿,給拖了過來,他這麽一折騰,白靜也醒了,見到韓冰冰趴她身邊,立刻尖叫一聲,拿被子緊緊捂住自己。
就看到幾條黑影翻滾著卷了進去,韓冰冰暗歎一聲,白靜尖叫著說:“韓冰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趁人之危啊你……”
緊接著,她又是尖叫一聲,扔了被子跳了起來,一把撲進韓冰冰懷裏,像隻樹懶似的掛在他身上。
那畫麵有多**,簡直不能用語言來形容,白靜那兩條修長的腿,緊緊夾在韓冰冰的腰上,她這下才看清房間的情況,尖叫的同時,抱得更緊了,勒得韓冰冰差點喘不過氣來,胸口更是被頂得難受。
韓冰冰心下感歎,果然是家世好呀,營養給得足足的。
蛇群漸漸朝**移動,眼看就要爬上他們身了,白靜尖叫道:“你快想想辦法呀……它們要爬過來了……”
韓冰冰無師自通的咬破右手食指,猛吸了一口血,然後在嘴裏化了,朝著蜂擁上來的蛇群,噴了一口血霧。
說來也怪,被血霧覆蓋的區域,蛇群瞬間調頭,蜂擁逃離,眨眼讓出了幾丈遠的區域,那些沒來得及逃跑的,很快腹部泛白,掙紮了幾下,就死掉了。
白靜拿開捂住眼睛的手,呆呆的看著地上的蛇屍,又扭頭看著韓冰冰,一臉的不可置信,等她意識到自己姿勢不雅的夾在他身上的時候,立刻滿臉通紅的爬了下來,還特意把睡裙往下扯了扯,蓋住自己的長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