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三歌 耳鬢廝磨
青穆最終還是沒逃過蛇妖的質問，之前是她因為他受傷所以擔心得忘了許多細枝末節，而今突然想起了來，必然得弄清楚！
“你與西海太子鬥法，是為了何事？”
“那般久遠的事了，我都不記得了……”
“誰答應過不再騙我？”
“……阿棠。”
“快點說，不然我回煙落閣去了。”
“好好我說……”青穆將蛇妖拉到懷裏，總算製住怕待會她情緒激動。
“以往我有個相熟的仙子，本體是隻鳳凰，天君為我們兩許了旨意成婚，親事將至，仙子被西海太子搶去了……”
“所以你氣不過，殺去了西海？”
“年輕氣盛嘛，和西海太子言語不和才打起來的。”
“那鳳凰很美嗎？”
“不如你美！”
“看那西海太子說自己抱得美人歸的神情那般得意，想來她是美極。”
“……”
“你還歡喜她麽？”
“我本也不甚歡喜她，後來遇見你就再也沒想起過她了！”
“那九重天上說你惦記的蛇妖又是怎麽回事？”
“哪個蛇妖，就你一個！”
“是我嗎？”蛇妖這才驚詫。
“不然還有誰？”青穆的指背緩緩劃過蛇妖的麵容，眼裏的光彩像是癡迷世間盛景，“除了你，還有誰……”
蛇妖雖從不承認自己笨，現下卻有點責怪自己，若是能早日看清自己的心思，兩人也不用折騰這近千年的時光。
“青穆，九重天上要成婚的話需要怎麽做？”
“品級在上仙以上的才能得到資格。”
“我想和你在一起，一直一直在一起，我們成親吧！”蛇妖的頭埋在青穆懷裏，她從未嚐試過將自己的心意真正說出口，但不知為何，心中雖然羞怯，卻想告訴麵前這人。
而青穆，一時呆愣錯過了蛇妖羞紅的雙頰，但心底卻隻要這句話便已足夠了。
夜凜當年之所以那般輕易放棄，大抵便是因了她從未承認一句自己的歡喜，所以他不知，所以，不夠勇敢。
青穆心中大動，動情地將蛇妖的腦袋撈起來按著吻，直吻得蛇妖心緒湧動不能自已。
“阿棠，你總算承認了，我很高興……”
“……”蛇妖說不出話，額角蹭著他的額角，頗有幾分耳鬢廝磨的意味。
“阿棠阿棠，我的好阿棠。”
“青穆，你教我修行，我要多久才能修成上仙？”
“不久的，你修為深厚，幾百年便足夠……”
“幾百年啊？”蛇妖的語氣有些惆悵，她是現下哪怕一刻也不能等似的，“沒有快一點的法子嗎？”
“你的體內有玄武的精魄，修行起來已是最快了！不過倒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
“那是怎麽做？”
“曆情劫，興許百年一世便能飛升，但是我不願讓你這樣去試。”
“為何？”
“我去凡間曆劫，遇上了你，糾纏了這般久，若是你去遇上了誰，要我如何？”
蛇妖知道，他最擔心她愛上別的男子。
“我若是要去呢？”
那人眸光遠遠，麵容清冷下去，“我不會阻攔你……”
“青穆，你要相信我！我不會歡喜上別的男子，不會……真的。”
青穆輕輕點頭，蛇妖卻知她到底沒信她。
投了請柬拜托司命星君，曆劫的事便定下來了，青穆不怎麽高興，整日整日不準蛇妖回閣樓，蛇妖隻得留宿霞飛町。
沒過幾日司命星君便把生辰卷籍叫小莫拿了過來，青穆看了文書老大不高興，小莫在旁邊解釋這命數已是很好了，蛇妖謝了小莫讓他走了。
“這命數也不壞啊！”蛇妖感歎一句，去牽青穆的手，十指相扣握著。
“……”
“隻消天上不過百日便回來了……”
“是，我曉得了。”青穆始終固執不過她，猶自答應道。
“我明日便要離開了，你不許在九重天上招惹別的女子，不然我叫你好看！”
青穆把蛇妖拉進懷裏，眉目仍舊鬱結未解，“你不要對別人動了心，不然我才是不知如何是好……”
“我不會！”
“我信你。”
月色朦朦朧朧，青穆去吻蛇妖，院落裏飄散著鳳棠花開的香氣。
“阿棠，我要你為我妻，萬萬年也不夠……”
蛇妖已經軟了身子，幾乎掛在他身上，暈乎乎隻得唯唯諾諾應承著。
青穆望了院外一眼，似乎不會有人尋來。
不知何時糾纏著的兩人衣衫早已亂盡，呼吸交織著，一分一分滲入心底，猶有雷動。
跌跌撞撞終於到了床榻，蛇妖早已不能自持，而青穆一聲聲喚著蛇妖的小名，那般渴望親近她。
“青……青穆，我曾……夢過一次……與你……”
“與我如……如何？”
“……歡好。”
“是在萬花樓那夜嗎？”
“你……怎知？”
“因為啊……是我入了你的夢……”
“你混蛋……啊！”
“我要你！阿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