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等你娶我(奉爹篇)

作者有話要說:那什麽,因為提子計算失誤,所以這周還有一萬五的更新的任務,而且暫時隻對這對CP有感覺,所以就先寫的這個,這篇後麵還有一個這兩個人的兒時的事情,然後提子會把溫溫的故事放在下一章的作者有話說裏當做福利的,也就是之前說的免費章節,咳咳~~

PS:我這章寫了兩天多,所以嚴重寫超內……掃瑞啊啊啊啊啊……抱頭~~

PPS:大家不要再糾結正文的那個結尾了,這種東西見仁見智吧,有人很喜歡,有人覺得太官方,提子在番外會盡量給大家交代的~鞠躬~~多謝大家的支持~

PPPS:加了個奉水兮……差點把他忘了,ORZ,這個問題很複雜,大家就知道奉家還有個老三就好,咳咳……頂鍋蓋跑……

要問帝都的有錢人愛去哪兒,十個有九個告訴你是邀月閣。還可以txt免費下載到本地閱讀要問這邀月閣是哪兒,連垂髫小兒都知道,就在正元大街的街頭啊。

魏弘之看著麵前高大的樓牌前,腳下卻有些猶豫。

一個打扮妖豔的鴇娘直接將人拽了進來:“喲,這位公子,眼生的很呐,不知道有什麽中意的姑娘麽?還是讓奴家給你介紹一下?”那鴇娘四十不到,卻風韻猶存,話音剛落便把人拉進了大廳裏。

那人還是一副清冷的樣子,揮了揮手,不著痕跡的掙脫那鴇娘的手。

那鴇娘也是個風月老手,自然知道有人客人自來的清高,心下卻暗啐道,裝什麽雛兒!可是臉上還堆著笑意:“洛霞,齊眉,來伺候這位爺。”

這時候那人皺眉望了一下四周道,淡然道:“給我包間,要你們這兒的頭牌邀憐。”說罷扔給那老鴇一錠銀子。語氣不像是個嫖娼的,倒像是文人雅士遙友吟詩作樂一般。

那老鴇看那人出手闊綽,直接就把人領到了樓上,又是美女,又是美酒佳肴的。

一夜風流啊,然後呢?

“客官,一共是二百一十兩銀子。”邀憐很奇怪啊,這人讓自己唱了一晚上的小曲兒,然後自己就在這兒喝起了酒?

那人睡眼惺忪,清冷中透出一抹慵懶:“沒有”

“……”

須臾之後,一個華服青年男子怒氣衝衝就闖了進來,揪起魏弘之的領子就大吼:“你他娘的沒銀子敢上老子的地盤嫖妓?”

魏弘之淡淡的看向來人,慢慢起身,卻比那剛進來的人高出大半頭。

“……”奉祿看著眼前俊美的男子,一時竟然有些晃神,接著眯著一雙大眼睛,眼底劃過精光,“沒銀子是吧?那你就留下來當男妓吧!正好我邀月閣少了個頭牌!我看你姿色不錯。”說罷伸出手指想去捏那人的下巴,不成想那人卻低頭看著自己。奉祿忽然伸出的手忽然有些僵住。

“我會奏琴,你這裏請琴師麽?”清冷的聲音若玉環相扣,輕掃心頭。

“……”奉祿這才從呆愣中緩過神兒,眨了眨大眼睛,急忙低頭算了算,又抬頭道,“你給爺奏一曲試試。”

“好”魏弘之走到琴旁,左手輕撩右手的袖袍,修長的手指輕撥琴弦,鏗然之聲由指端流瀉而出,正所謂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這魏弘之隻是輕彈一曲街知巷聞的《相思意》,便驚豔四座,就連自詡仙樂神曲都聽過的奉祿也大為讚歎,上去就抓著魏弘之的袖袍:“就你了!你欠的二百一十兩銀子,爺算你便宜點兒。”說完拿出一個玉質的袖珍小算盤,啪啪的算了幾下,“嗯,爺包吃包住,然後每個月還有新衣服,這麽一算的話,你要賣身給爺十年。要是你以後娶妻生子的話,這錢就要另算了……”奉祿這一筆筆一項項算的倒是認真,一旁的人麵上還是沒有一絲波瀾,然後,就這麽把自己賣了。

“嗯,以後我就是你主子了,你沒住的地方吧?”奉祿頭也不抬,隻顧著吹幹那魏弘之賣身契上的手印。

“沒有”魏弘之還是那副樣子,仿佛剛簽了那賣身契的不是自己一樣。

“唔,那你就住後院吧。然後雖然我供你吃住,但是這被褥是要花錢的!”說罷奉祿急忙拿出那賣身契又加上一條,至於這魏弘之是什麽來曆這不在他考慮範圍內,反正賣身契都簽了,他還怕什麽,賺錢才是正道啊!奉祿仿佛看到白花花的銀子再和自己招手。

“主子?”等奉祿緩過神兒,卻發現那個人不知道什麽時候臉離自己這麽近?

奉祿急忙把賣身契收進懷裏:“你幹嘛?告訴你!這簽了是不會退的!”

“……”魏弘之隻是伸手把人嘴角的碎屑捏下,“主子的嘴角沾了東西。”

“嗯?”奉祿眨了眨眼睛,伸出舌頭又舔了一圈嘴角,還吧唧一下嘴,“啊,剛才的老婆餅還沒有吃完!”說完就跑出了屋子。

魏弘之看著人的背影,眼底卻是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大哥,今天我請客。”奉祿拽著好不容易出了一次宮的奉子堯到了這邀月閣。奉祿一臉神秘的對奉子堯道,“我和你說,我找了一個琴師!才花了二百兩!還是十年的賣身契!”

兩個人雖為雙生子,可是性情卻迥異,奉子堯淡笑:“你不會又坑人家了吧?”

“哪有!”奉祿臉上一點被人說中的尷尬之色都沒有,“誰讓他嫖妓還不帶銀子的?”

奉子堯低笑:“那我可要看看這登徒子是什麽樣子了!”

“這次可是我請客!一般人聽琴的話,至少要一百兩!”最後三個字,奉祿小聲的憋在嗓子裏道。

“你啊!”奉子堯無奈的搖了搖頭。

“弘之!今兒奏點歡快的!我哥來捧場。要是一高興,說不定我哥就給你贖身了呢!”奉祿還沒進琴房,便扯著嗓子喊道。

魏弘之剛打開門,便看到縮著脖子被人敲了額角的自家主子,還有一個男子竟然與自家主子長相一摸一樣,隻著一身素衣,卻掩不住其謫仙一般的氣質,鮮少與外人交談的魏弘之竟然難得出言道:“請進”

奉祿剛抬了頭竟然看到魏弘之眼底的驚豔之色,奉祿狠狠的瞪了魏弘之一眼,可是後者卻仿若沒見到一般。奉祿有些氣憤,這種氣憤在二人開始談論樂律之後慢慢擴大,最後竟然變成了一抹失落。

“其實,我認為虞國的琴遠不如南海的琴奏起來動聽,南海的琴音色清脆,而虞國的琴聲音太過低沉。”奉子堯笑意溫和的看著眼前俊美的男子。

“各有所長,這個全看奏琴之人的心境如何,或者是什麽樣的曲子和著什麽樣的心境聽罷了。”魏弘之表情還是淡淡,但是話卻多了起來。

“……我”奉祿本是聽著曲兒,吃著糕點,可是不知道為何,最後卻成了兩個人談論起這個問題來,他幾次試圖插話,可是卻又無從說起,“我先去收賬,你們繼續。”奉祿拿出算盤,珠子相擊的聲音清脆,卻打破了那二人的交談。

魏弘之點頭道:“主子慢走。”

“好好陪我哥!”奉祿狠刮了那人一眼,轉身就出了門。

後來一段時間,本不願出宮的奉子堯卻常常往邀月閣跑。

“大哥,你最近好閑呐。”奉祿一手快速的撥弄著算盤,另一隻手翻閱著賬本,卻把毛筆夾在了耳朵上,白皙的臉側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沾上了點點墨跡。還未等奉子堯開口,魏弘之便走了進來,垂眸看了一眼不停忙活著的人,又把手裏的端著的茶放到二人麵前,主動與奉子堯道:書|香門第“主祭大人,今日想聽什麽曲子?”

“我今日來是有個新的曲譜,想讓你試試。”奉子堯一項淡笑的臉上卻有些歡愉的樣子。

“好,主祭大人,這邊請。”魏弘之側身,語下竟然也帶了些期待似的。雖然那人表情還是一副清冷的樣子,可是奉祿覺得自己竟然可以聽出那人話裏的興奮。看著二人的背影,奉祿眉頭微皺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麽,總是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兒了。

“今兒還有生意呢!”奉祿下意識的出口就喊道。

魏弘之站定轉身淡然道:“知道了,生意是在晚上,主子。”言下竟然有些惱怒的意思。

“可是也不能總白彈琴吧。”奉祿一手撥弄著算盤,小聲嘟囔著。

“喏!這總行了吧。”奉子堯拿出銀子放在魏弘之桌子上,揶揄道,“你個小財迷!”說罷便轉身有些歉意的對魏弘之道,“真抱歉,內弟一項就是這個樣子,走吧。”說完二人就出了屋子。奉祿盯著眼前的銀子,第一次覺得銀子有些礙眼!

日子就這麽不鹹不淡的過著。時不常的,主祭大人會來和魏弘之一起彈彈琴,談談樂律,開始的時候奉祿還陪在一旁,可是他對於樂律這種東西也隻是停留在聽聽好壞的地步,所以到後來他見了二人,便總是以收賬的理由躲開了,隻是從那次以後,奉子堯一直都給奉祿銀子,奉祿也不推辭,倒是對魏弘之漸漸的態度惡劣了起來。總是拿眼睛斜乜著人,要不然就是嘮嘮叨叨的說魏弘之多花了多少銀子。有一次這話讓奉子堯聽到,私下還訓斥了奉祿,說奉祿占人家便宜,說起來,這還是第一次因為錢財的問題,兄弟二人爭吵。

可是這奉祿也是個擰脾氣,這奉子堯越說,他越是變本加厲,那魏弘之也不惱,就好像那奉祿說的那些對於他來說都是些不疼不癢的事兒似的。弄得最後奉祿也泄了氣,雖然不為難魏弘之了,隻是不知道為什麽,人卻鮮少來邀月閣了。

魏弘之日子也變得好了起來,沒有人催債,然後閑暇的時候奏奏琴,隻是他一直很少與人說話,可是邀月閣畢竟是煙花之地,裏麵都是些風塵女子,見到這麽俊美的男子,開始的時候自然是想逗弄一下,開始的時候還礙於自家主子攬著,有些收斂,後來奉祿日日不在,那些女子也活分了起來。可是那人卻是一副清冷不進女色的樣子,漸漸的那些女人也都怕了這冰山一樣的男人。就連自家那個一項好美色的主子,對這個人也不親近了。這冰雕再美,可是命也要緊啊,凍死或者凍傷,就不好了。

就這樣,奉祿能有好幾個月的時間都沒有來邀月閣,倒是主祭開始的時候是隔幾日上門,到了最後卻成了日日都上門了。

這日,是奉祿和奉子堯的生辰。

其實奉祿還有一座府邸,但是他卻因為家裏隻有自己,所以一直都是住在邀月閣裏,所以這生辰也是在邀月閣辦的。而且每年奉祿和奉子堯的生辰二人都是一起過的,所以今年依舊。席上都是一些名流商賈,奉祿笑眯眯的站在門口接著來人送的禮,一雙大眼睛笑的跟個月牙似的,竟然讓幾個見慣美人的商賈看的有些眼直。而在見到謫仙一般的主祭大人的時候,又是滿眼驚豔。隻是奉祿這個人對自己的事兒是遲鈍些,但是對於別人的那雙色迷迷的眼神倒是很了解,剛要上去架開幾個商賈,一旁的卻有人比他先了一步。

“主祭大人,這邊請。”來人是魏弘之,不著痕跡的架開幾個上來寒暄的男人,將人帶到了主位上。幾個人看到來人,雖然也有些驚豔,可是那人看著太清冷,最主要的是少了那一分讓人心癢的生嫩,轉又與在一旁站在門口的奉祿聊了起來。

接下來便是酒席。這本是兩個主角,可是那奉子堯根本就不是能喝酒的人,能來這裏也是因為奉祿的堅持,所以這酒都是奉祿攔下了,雖然奉祿酒量不錯,可是也架不住這麽個喝法。這幫商人基本也都是在生意上有接觸的,這奉祿邊喝還能和人家做生意!一旁的魏弘之卻隻是眼觀鼻鼻觀心的低頭自斟自飲,奉祿期間瞥了一眼那邊,卻見自家大哥幫人夾了菜,兩個人不知道說著什麽,那魏弘之竟然笑了!奉祿手下一頓,又接過一旁一個老板遞過來的酒一飲而盡,隻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臉上的笑意都有些僵硬。

“送我回後院……”等人散的差不多了,奉祿也醉的差不多了,今晚他著實喝了不少,送走一行人的時候笑得眼睛都眯的沒有了,倒是知道自己回不去奉府了,揮手招來一旁的下人把自己扶到後院。

“我來吧”奉子堯剛要上前架住奉祿,卻被一旁的魏弘之一把接了過來,“我來,你先回去吧。”語意有些不經意的柔軟。

奉祿一臉傻笑的看著二人,雙頰被酒氣熏得通紅,硬是掙開了魏弘之的鉗製:“你去送我哥,我自己……”剛睡完腦袋卻抵在魏弘之的胸口,睡了過去。

魏弘之對奉子堯輕點了一下頭,直接將人打橫抱了起來,便往後院走去。

“你是誰?”奉祿剛被放在**就有些醒了的樣子,眯縫著大眼睛看著眼前的人,忽然吧唧就親了那人的臉側一下:“美人兒!”說完,又睡著了。

魏弘之看著睡著的人,嘴帶著笑意,輕撫那紅潤的嘴:“等了你這麽久,你到底什麽時候才知道……”說罷覆上那雙還帶著酒氣的嘴,輕輕的吮吻著,可是那人卻像是被人擾了好夢,伸手一揮,卻又被魏弘之一手捉住了。無奈的搖了搖頭,幫人把衣服除了下,卻在裏衣裏看到那玉質的算盤,魏弘之眉頭微蹙,斟酌半天,又放在了那人的枕頭邊上。

至於某個已經喝多了的人一點感知都沒有,還香甜的吧唧著嘴,一個翻身將被子也摟抱在懷裏,整個人騎在了被子上。魏弘之坐在床邊,就這麽看著這個人睡著,一看,便是大半個晚上。而第二天起來,奉祿是一點印象都沒有,隻是宿醉有些頭疼罷了。

說起來,奉祿還有一個未婚妻,是帝都一個富商的女兒,這門親事要是說起來還是奉祿自己說下的,他想著自己反正都是要成親的,而且雖說奉神族能以男子之身孕子,可是到了現在奉神族所剩不多,因為畢竟沒有幾個男人願意生孩子,奉祿自然也是其中之一。這奉祿今年都二十有二了,那李家小姐今年也是二八年華,這親事自然也是要定下了。

“你要成親?”魏弘之聲音沒有一絲起伏的看著眼前在算賬的人,眼底卻滿是危險之色。

奉祿還在琢磨著到底請些什麽人比較好,這三書六禮的問題,所以也沒注意眼前人的神態:“嗯”

魏弘之雙手撐在奉祿的兩邊的扶手上,俯身道:“主子,你真的要成親?”

“是啊”本是低頭的奉祿忽然覺得不對勁,可是一抬頭,下唇卻被人擭住,雙手還在不停的掙紮,卻被人緊緊抓住了!

“唔唔!”奉祿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眼前的人,卻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可是心裏卻又有些狂喜。

魏弘之劍眉微揚,直接將人抱了起來,扔到了**:“主子,你是不是有什麽忘了?”說完伸手便扯開奉祿的衣服。

奉祿卻有些被嚇傻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上身已經被扒了個幹淨,急忙拉過被子:“你幹嘛?”

“你說呢?”魏弘之扯開被子,就將人按在被子裏,沒有多餘的話,直接就將人褲子也扯了下來,奉祿已經嚇傻了,就那麽傻呆呆的看著魏弘之。這時候魏弘之卻輕笑了,俯身輕柔的安撫似的吻住奉祿,這奉祿雖說是開青樓的,可是天天卻隻知道賺錢,對於這些卻一點兒經驗都沒有,哪裏經得住這般孟浪?幾下子就成了一灘軟泥似的。人也跟喝醉了似的,就這般被魏弘之吃幹抹淨了。

魏弘之以為這下子可以了吧,不成想那人卻躲自己躲的更厲害了。就連奉子堯都很少見到奉祿了。直到有一天奉祿主動去了一次神殿。

“最近怎麽都沒見你?”奉子堯看著眼前的弟弟,忽然覺得這人有些憔悴了?

奉祿眼神有些躲閃:“那什麽,我想和你商量一下我成親的事兒。”奉祿岔開了話題。

奉子堯伸手打住了奉祿:“在你說之前,我有別的事情想和你說。”

“……什麽事兒?”奉祿看著神情有些尷尬的奉子堯,心下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想……我想給弘之贖身。”奉子堯一項謫仙一般的人,竟然也有臉紅的時候。

奉祿忽然站了起來,聲音有絲自己都沒有發覺的顫抖:“你……你說什麽?”難倒說那日弘之真的把自己當做是大哥了?

奉子堯拿出一袋銀子:“這裏是三百兩,我想幫弘之……”

“不準!我不準!”奉祿忽然失態的大喊。

“你要是覺得銀子少……”奉子堯呐呐的道。

奉祿忽然坐了下來:“你……喜歡他?”

奉子堯臉色更紅:“……你別胡說,我隻是想幫他贖身而已。”

“……”奉祿眼神忽然有些呆滯,“他知道你要幫他贖身麽?”

“我沒有好意思告訴他……怕他知道了不允,隻是他倒是說過想和我一起去南海看一下。”奉子堯說到這兒臉上的欣喜是藏不住的。

“那你不做主祭了……麽?”奉祿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是怎麽想的。

奉子堯垂下頭:“你也知道我活不了幾年,我隻是想去南海看一下……”

奉祿忽然攥住奉子堯的手:“我答應你!”起身故作輕鬆的道,“哎呀,我還白賺了那麽多銀子呢!那什麽,我先回去了哈。”可是說著自己白賺了那麽多銀子的人,起身卻連銀子也沒拿就那麽走了。奉子堯看著桌子上的銀子,輕歎了一口氣。

“你可以走了。”奉祿一臉輕鬆的對著正在彈琴的魏弘之道。

奉祿話音剛落,魏弘之手下琴弦盡斷,輕抬頭直望進奉祿的眼底:“你說什麽?”

奉祿被嚇了一跳,聲音也低了下去:“你可以走了,我哥給你贖身了。”

“你說讓我走?”魏弘之慢慢的站了起來,俯身看著比自己略矮了一頭的人,“你再說一遍!”

奉祿被這種巨大的壓迫感頂的幾個字就憋在嗓子眼兒裏,可是一想自己的氣勢不能比人家低,硬撐著嗓門踮著腳尖,抓著魏弘之的衣服領子:“你可以走了!”

“那你呢?”魏弘之聲音低沉。

“我啊,我要成親啊。”奉祿故作輕鬆,“李首富就那麽一個女兒,要是我和她成了親,以後帝都城北的香料生意就都是我的了!”

“你說的實話?”魏弘之進步緊逼,“那那天晚上……”

奉祿神情慌亂:“什麽晚上?”

“好,很好……”魏弘之忽然笑了,“銀子在你心裏就那麽重要?”

“……”奉祿拿出算盤,晃了晃,清脆的玉石聲,每顆珠子因為長時間的摩挲而變得非常的潤澤,“嗯”

“算盤是誰送的?”魏弘之卻說了一句不相幹的話。

奉祿頭也不抬:“忘了”說完卻有些奇怪這個人怎麽問了這個一個問題。可是抬頭去看魏弘之,卻發現那個人已經背過身走了出去。奉祿忽然覺得心下有些慌亂,可是話要出口,卻又不知道說什麽好。難道真的用半個城的生意去換一個自己哥哥喜歡的男人麽?這麽明顯的答案,奉祿卻有些遲疑了。

一晃就過了將近兩個月,隻是,奉祿這親卻仍舊沒有成成,原因是李家的姑娘竟然和人私奔了!不過那李家人覺得挺丟人,主動退婚,這生意也分了奉祿三成當做賠禮。奉祿並沒有說什麽,雖說生意做不成了,可是心下竟然有些慶幸。

而且主祭大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又回到了帝都。而一直忙退聘禮的奉祿卻不知道這件事兒,或者說是他是下意識的在躲開這件事兒,所以當他知道自家哥哥已經好好的呆在神殿裏的的時候,急忙扔下一堆生意就跑到了神殿。

“你……你怎麽回來了?”奉祿一臉詫異的看著眼前的人。

“我就去是南海看看,然後就回來了。”奉子堯招呼著眼前的人,又拿出一包老婆餅,“喏,你最愛吃的,這是在南海買的。口味和這邊的不太一樣。”

奉祿看著眼前最愛吃的東西,卻一點胃口都沒有:“那……魏弘之呢?”

“他是南海的神子,難道你都忘了麽?”奉子堯一句話,卻讓奉祿眼神更迷茫。奉子堯歎氣,“小時候大家都叫他弘兒。”

“你是說……”奉祿眼睛豁然睜大!雙手抓住奉子堯的手,“弘兒不是個女孩兒麽?”

奉子堯無奈的搖頭:“那時候他才五歲,而咱們那時候也不過八歲,上哪兒知道這事兒去!這事兒我也是去了南海才知道的,我當初給他贖身無非是想讓他帶我去南海而已。”

“我!我要去找他!”奉祿急忙起身,可是卻是一陣頭暈,奉子堯嚇了一跳,他本身也會一些醫術,連忙扶著奉祿坐了下來,又去幫他診脈,可是這脈一診不要緊,把奉子堯嚇了一大跳。

“大哥……怎麽了?”奉祿看著奉子堯的臉色,也嚇了一跳。

“……你有了?都兩個月了……”奉子堯臉色有些不好。

奉祿一聽臉色更不好,沉吟半晌:“哥……我要去找弘兒,就算你喜歡他我也要去找他!”奉祿神情除了對銀子之外,第一次這麽堅決。

“誰告訴你我喜歡他的?”奉子堯哭笑不得。

“……不是麽?”奉祿有些傻眼。

“要是喜歡他我還回來幹嘛?”奉子堯敲了敲奉祿的額頭,“去吧,我幫你開幾副方子,你自己多注意身子。”奉子堯又揶揄道,書|香門第“你可得把他帶回來哦,我大侄子可不能沒有父親呢。”

奉祿昂著下巴:“哼,他賣身契還在我這兒呢!而且還把‘貨物’放我這兒了!這事兒可得好好掰扯掰扯!”上次他走的著急,所以這賣身契他也根本沒給奉子堯。

“好好,你個財迷!”奉子堯無奈的搖了搖頭。

話雖然是這麽說,可是顛簸了大半個月,奉祿這肚子也有些明顯了,加上又是孕吐還有暈船,所以人憔悴了很多,終於踏上了南海的土地上,奉祿卻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去找那個人了。萬一弘兒喜歡的是自己的哥哥怎麽辦?萬一弘兒做了神子之後便不再想要凡世間的情愛了怎麽辦?奉祿再次遲疑了,可是看了看手裏的按著魏弘之手印的賣身契,給自己打著氣,老子可是債主!是來上門要債的!

來到南海神殿,奉祿大搖大擺的就走了進去,可是後果卻不好,是被人抓住了。

“喂!我是來找魏弘之的!”奉祿被人背著胳膊,壓到了大殿裏。

“神子的名字是你能說的麽?!”那人厲聲道。

“發生什麽事兒?”一個清冷的聲音在石階上響起,那人一身白色擴口衣袍,一頭漆染的長發隻用五色雙指並粗的彩繩鬆鬆的綁住了發尾。

奉祿看到來人大聲喊著:“弘兒!是我!”說完想要揮手,可是卻被人抓的更緊。

魏弘之掃了來人一眼,衣袖一揮:“放開,這人是虞國主祭的弟弟,難得來我南海遊玩,爾等要好生對待。”說完人便轉身。

剛被人放了胳膊的人急忙上去就抓住了魏弘之的衣袍:“弘兒,是我。”

“要是這裏的路不是很熟,我會安排人帶你去遊玩,做生意也是可以的,但是要有通關的文碟。”魏弘之不著痕跡的扯過自己的衣袍。

奉祿被魏弘之的態度激怒,伸手就從懷裏掏出魏弘之的賣身契放在魏弘之的臉前,一副大爺的樣子:“你還欠我的銀子呢!”

魏弘之眼神微冷,盯著奉祿的眼底:“銀子就那麽重要?”魏弘之再次問道,言下竟有些陰狠。

“……是!”奉祿挺著胸,“你得還債,還有……”後麵的話還沒說出口卻被魏弘之攔斷。

魏弘之突然怒聲對一旁的人道:“給這位公子取一千兩銀子!”說完一甩衣袍便進了神殿。

奉祿指著自己肚子的手僵在半空,一旁的隨侍從未見過自家神子發這麽大的火,嚇了一跳急忙掏出銀票塞到奉祿的懷裏:“你趕緊走吧。”

奉祿手裏拿著銀票,忽然揚手就給撕了!憤怒的指著魏弘之的後背大聲罵著:“你以前答應要做我媳婦兒的!算盤還是你送的呢!你怎麽反悔了!而且我連孩子都有了!”奉祿邊罵邊哭,最後坐在石階上就嚎啕大哭起來。什麽沒良心,負心漢,最後就連不守婦道都罵出來了。

“你說什麽孩子?”魏弘之坐在奉祿身邊將哭的一抽一抽的人的臉掰向自己。

奉祿冷哼,可是這張可憐兮兮的臉讓這氣勢去了大半,也不說話,就悶著腦袋。

“你……有孩子了?”魏弘之精通醫術,上手一號脈便知道。

奉祿垂著眼,硬是扯過自己的袖子,賭氣道:“不是你的!”其實有孩子也不怨他啊,他雖然知道奉神族有可以防止人受孕的藥,但是那天兩個人上了床後來他心裏又是驚慌又是別扭,還有些狂喜,加上魏弘之和自家大哥的樣子,他心裏還在一直擔憂魏弘之是不是把自己當做了自家大哥的替身,畢竟兩個人長的一樣,所以這事兒也就被他放在了腦後。

魏弘之將人一把抱了起來:“其實,我……等了你好久。”

“等我幹嘛?”奉祿冷哼。

“等你來娶我,一直等了十四年兩個月零十天……”魏弘之埋首在奉祿的頸間。

“……對不起,我忘了……”奉祿麵露尷尬。

“嗯,所以我去找你了……”

“謝謝你來找我……”奉祿眼淚又掉了下來。

“也謝謝你來找我……”魏弘之對懷裏的人粲然一笑。

後來魏弘之主動放棄了神子的身份,隨奉祿回到了虞國。放棄神子的身份,便意味著失去萬民敬仰的地位,奉祿有些擔憂,魏弘之攬著已經有五個多月身孕的人:“你以前說過要養我的。”

奉祿看了看自己的肚子,豪氣幹雲道:“嗯,好說。”

回了帝都,魏弘之繼續當他的琴師,隻不過邀月閣的人都知道這人是自家主子的男人,也都改口叫魏主子。隻是,自家主子時不時的拉著人一臉迷戀的喊著美人美人,嘖嘖,真是有傷風化啊。

三個月以後,奉祿產下一子,魏弘之為其取名魏子楓,又名奉舜華,乳名元寶。

七年之後,奉祿再次有孕,差點難產才生下一名男嬰,足足有八斤,氣的奉祿揚言以後再也不生孩子了,孩子出生後,魏弘之為其批命,說其一生受盡榮寵,為怕其折命,所以取名奉天,意思便是其命奉行上天的旨意。

再三年後,奉祿有意外懷有身孕,生於南海,取名奉水兮,此子後承襲奉家除邀月閣外所有商業,當然,包括養他的兩個到處遊山玩水的爹。

“這是我承諾你的事情。”魏弘之拿出一個小瓶子,“這個藥吃了以後便如死人一般,而且死狀如人耗盡元氣。而且,你‘死’後,舜舜會接下主祭的位置。”

奉子堯接過瓶子,心下不知是什麽滋味兒:“你這麽騙他不怕他知道了生氣?”

魏弘之沒有接話,倒是看著奉子堯:“阿祿有舜舜的事兒當初你不是也沒有告訴我?”對於這件事兒魏弘之一直耿耿於懷。

“他畢竟是我弟弟。而且當初李小姐的事兒……”

魏弘之抬手打斷奉子堯:“主祭大人,你該上路了,找一個真的愛你的人,你便知道這世間情愛之事,至於李小姐,她雖平凡一生,但子孫滿堂,如果跟了阿祿便會紅顏早逝。”

“那舜舜怎麽辦?”奉子堯有些擔憂。

“每個人都有自己該走的路,該遇見的人,有的時候一些手段隻是助益而已,並且,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魏弘之難得多言,一言點破眼前人的困惑。

元祐二十五年,主祭奉子堯仙逝,身為候補祭司的奉舜華即位。

元祐四十年,奉天與身為靜王爺的重寧遠成婚。

“你說天天嫁給那個狗屁王爺能成麽?”身在南海的奉祿還在擔憂奉天。

魏弘之把玩著人的頭發:“他不禍害那個王爺就好,你放心吧,他們的八字我批過。”

“怎麽講?”

“佳偶怨成歡喜冤家”

“那咱們?”

“你猜……”魏弘之翻身覆上身下人的唇,伸手拉下帷帳,掩住一室的旖旎……也可以txt全集下載到本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