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戲天下男
105最後的戲份(2)
傲雪的眼神一冷,掃了海楓一眼,“你果然是有目的,我不管你懷有什麽目的,我不希望看見你傷害洛林……”
“我不會傷害洛林,她是個好人!”海楓平靜的說,“至少她救贖了我,從來沒有對我有過非分之想,我的目的就是為了幫你!”
傲雪一驚,不解的看著海楓,“為了幫我?你要幫我什麽?”
海楓看了看周圍,確定沒有人,才回答:“我已經知道是誰派人刺殺駙馬了!”
“你知道?”傲雪皺眉,她的心裏忽然有了一點底,“是誰?”
“容王!我看見一個容王的一個侍郎腰間有和那日的黑衣人一樣的刺青圖案。”
“容王的侍郎?她的侍郎又是什麽人?”
“我原先也不是很肯定,我想也許是這個侍郎屬於什麽組織安插在容王的身邊男人,但是……”海楓回憶起洛林郡主說的話……
(回憶清晨發生的事)
海楓看著這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男人在那裏斥責仆人,皺眉,他的視線一直留在他腰間的刺青上,一旁的洛林郡主忽然冷哼:“真討厭,打扮的像個野雞一樣……”
聽到這個比喻,海楓有些咋舌,那麽五彩斑斕的衣服,可以說人家像孔雀,怎麽就被她給比喻成了野雞呢?審美觀有問題……
“不過還是很漂亮的!”海楓微笑著糾正,“容王一定很喜歡他!”
“喜不喜歡都一樣,他以後都不會再得到母王的寵愛了!”洛林鄙夷的說,“他啊……過去不過是保護在我母王身邊的一個影衛,整天打扮的像個妖精,我母王見他有幾分姿色,就收了他,但是他隻能守在這個別院裏,我們容王府後院的那些侍郎哪個不是國色天香,哼!”
洛林說著就想起自己的父親,她的父親雖然生了她,本該備受寵愛的,卻英年早逝。海楓卻震驚在洛林的話中,容王的影衛,也就是說,那些黑衣人都是容王的影衛,她們的身上有著同樣的刺青,就是一個組織的象征。
傲雪聽完海楓的這段敘述,陷入沉思,她其實早就有這個感覺了,隻是不敢確定而已,她也明白容王這樣做的目的,一是為了除去她身邊所有的男人;二……就是為了試探她到底是不是對她真心的。
傲雪知道,這一切都是由自己早成的,她以為和容王形成了那種曖昧的關係,可以暫時讓府裏的人過的平靜一些,可以讓她不去為難她和初煙,卻沒想到這樣的做法最後反而帶給了所有人危險。
“還有一件事……”海楓想了想,繼續說:“我看見初煙公子了……”
忽然聽到初煙的名字,傲雪的眼中閃過異樣的色彩,“你說你看見初煙了?他是不是在容王府?”
海楓點頭,“嗯,我看見幾個黑衣人駕著他進了容王的房間,我猜想就是初煙公子被抓了!”
傲雪看著海楓,久久不語,看的海楓心裏一陣發毛,“我說的是真的!”
“我知道了!”傲雪淡淡的回答,她沒有任何反應,不是因為不關心初煙的死活,而是她現在對海楓並不相信,她是警惕的,海楓和她之間沒有任何關係,她不得不懷疑海楓這麽做的用途,或者說,海楓是容王派來試探自己的也說不定。
“除了你,還有誰知道這件事?”傲雪懶懶的問。
海楓搖頭,“我不知道,但是我是親眼看見的!我說過,我留在洛林郡主的身邊,也是為了幫你查出誰是真凶!”
“哦?那如今你查出來了……你是不是打算離開洛林了呢?”傲雪挑眉輕笑。
海楓看著傲雪嘴角的笑容,聰慧如他,他立刻從傲雪嘴角的笑容明白,她根本就不相信自己說的話,一個激動,聲音顫抖著說:“我說的是真的,我沒有騙你,我真的看見了初煙公子是被容王的人抓去的,還有那個男人的腰間,是真的有個一模一樣的刺青……我想要幫你,因為我喜歡你……我希望我也能成為對你有用的人……哪怕是被你利用也好……”
傲雪被海楓激動的言語給嚇到了,看著海楓的眼睛,他沒有騙她……她從他眼裏看出了真情。嘴角微微上揚,“我看出來你的用心了,既然如此,本宮就成全你,這次救出初煙以後,你可以進我的公主府,剛好本宮的府裏缺一個舞姬。”
海楓一頓,隨後也點頭,隻要能進來,侍奉在她身邊也足夠了不是嗎?剛好洛林郡主表演完畢,溜回傲雪的身邊,“怎麽樣?我溜得怎麽樣?”
“很好看,看來你開始超過我了!”傲雪換臉的速度比翻書還快,剛才的笑容還很詭異,此時就換上了一副天真爛漫的笑,“不過你等著,我會想到比你更好的動作,很快就超過你了!”
“行,那本郡主拭目以待!”洛林郡主興奮的擦了一下鼻子。
傲雪想了想,“對了,我做了蛋糕,你來的正好,上次你過生日本來做了一個想給你嚐嚐的,誰知道在路上被打爛了,後來也一直沒有機會做給你吃,剛好今天廚房有準備,我讓人拿給你!”
洛林郡主立刻換上鄙夷的眼神,“傲雪,你是不是沒有好玩的,不好意思說,就想要什麽破蛋糕搪塞我?我告訴你哦,本郡主可不是好忽悠的……”
“這個嘛……要等你吃過蛋糕才知道!其實發明一個新的點心也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等你看到蛋糕,你再來和我說這些話吧!”傲雪一副很得意的樣子。
“希望如此,哼!”洛林郡主得意的昂起頭。
傲雪笑了笑,“來人,帶郡主和海楓公子去休息,把蛋糕拿過去,另外再準備一些特色點心和小菜!”
“是!”仆人立刻上來,將洛林郡主和海楓引走,海楓走之前還回頭看了一眼傲雪。
兩人離開後,傲雪收起臉上的笑容,對著從暗處走出來的殘月問:“你覺得他說的是真的嗎?”
殘月點頭,“我想他不需要騙你!”
傲雪側過身,坐下來,“我是擔心,他會不會被容王利用了!就算他不是容王的人,會不會有一種可能,容王故意讓他看到這一幕,然後借由他的嘴告訴我初煙的下落,試探我的反應。”
殘月忽然開始佩服傲雪的心思慎密,連這種設想都能想到了,“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就躲不了了,不過我們還是不能操之過急!”
“唉……”傲雪長長的歎息,“那我們要怎麽做呢?”頹廢的靠在椅子上。
殘月心疼的看著傲雪,走過去,蹲下身,手指撫過傲雪的愁眉不展,“歎氣容易變老的!”他不想看見傲雪憂愁的樣子,他情願將她所有的煩惱都讓自己一個人來承擔。
葉枯走到門外,靜靜的看著這一幕,沒有做聲,他沒有去打擾這兩個人,轉身要離開,卻看到墨從秋摸索著來到這裏,葉枯看了他一眼,走過去,與他擦肩而過。
“從秋見過葉枯少爺!”墨從秋微笑著點頭打招呼,聽這呼吸和腳步就知道是誰了。葉枯看了一眼墨從秋,冷漠的離開了,墨從秋淡淡的笑了,他不理他沒關係,在這個後院,他本來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瞎子。
容王別院的地下水牢裏,初煙膝蓋以下的部位幾乎都沒入汙水中,那原本潔白的長袍已經變成了肮髒不堪,雙手分別被兩個鎖鏈固定在牆上,身體成一個十字形吊在水牢裏。
在水牢的上方站著幾個侍衛看守著,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傳來,隨即侍衛們立刻跪下:“參見容王殿下!”容王的身影出現在水牢上方,居高臨下的看著初煙,初煙隻是閉著雙眼,一言不發,那漠視一切的態度惹怒了容王。
“你在等什麽?”容王陰冷的問。
初煙輕笑,“那你又在等什麽?”
容王一頓,他們都在等,等一個人來,等傲雪來救初煙,就這麽簡單。“你以為傲雪會來救你嗎?”
“既然你知道她不會來,你為什麽不幹脆殺了我?”
“你以為本王不敢殺你嗎?”容王的眼中閃過殺氣。
初煙垂著頭,嘴角揚起一個弧度,“你當然敢,我是你從西沙帶回來的俘虜,你要殺我,易如反掌,也不會有人說什麽!”
容王看著倔強的初煙,“你來南遙十年了,你有沒有想過,你的父親其實派人來找過你?”
聽到這話,初煙的眼中閃過錯愕,隨即黯然,“就算找過又怎麽樣?最終還是沒找到我,她們是不是都被你殺了?”初煙太了解容王了,她既然知道父親派人來找自己,自然是抓到那些人,那些人落在容王的手中,怎麽可能還有活口。
“你倒是很了解本王,這麽了解本王心裏想法的人,本王是不是還能放心他活在世上呢?”容王冷笑,“不過,難得找到一個如此了解自己的人,本王又有些舍不得讓你去死呢!”
初煙沒有說話,低著頭,腦海中盤旋著斷魂曲的樂譜,如果還能再見到傲雪,他一定要把自己所通透的曲譜都告訴她,這個曲子絕對不是表麵看來那麽容易,稍加不小心,就會走火入魔,他還記得,那日反對傲雪練琴時,傲雪掐住自己的脖子的狠厲,就是走火入魔的跡象,到底她練過什麽,會有走火入魔的跡象?
容王見初煙不說話,陰狠的丟下一句話:“好好伺候他!”說完就走了。
“是!”侍衛點頭,對一旁的人點頭,隨即拉開一個閘子,初煙的腳下出現了一塊針板,那是一塊銀質的半塊,上麵豎立著細小的銀針,每一針都從初煙的腳底貫穿,“啊……”初煙淒厲的慘叫聲震**在水牢中,水麵都因為他的聲音而**起波紋。
初煙死死的咬住唇,鮮血沿著嘴角流淌,這種銀針是不見血的痛,紮在腳底,卻不出血,但是鑽心的痛比斷琵琶骨有過之而無不及。
初煙死死的等著前方,容王……這個女人……他到底還是要死在她的手上,如果真的可以做鬼,他永遠不會投胎,他會選擇做一個孤魂野鬼,每天都纏著這個女人,他要她永世不得安寧,生生世世,永遠都折磨著她。
這股怨恨籠罩了整個容王別院,看守水牢的人都被這怨恨嚇得打了一個冷顫,第一次感覺到全身竄上一股刺骨的寒意,被固定的初煙好像來自地獄的閻羅,怨恨詛咒著每一個人。
“有點冷,我們到那邊去吧!”一個侍衛開口了。
“好的,走,反正他在下麵也不會有什麽動作!”幾個人像逃荒一樣拋開了。
初煙垂下眼眸,腦海中還回**著容王說的話,傲雪隻是為了拆散他和容王才納他為侍郎的,哼,怎麽可能?
傲雪是絕對不會為這個目的才納自己為侍郎的,他還清楚的記得,那晚她和殘月出現在自己的麵前,說她會幫他,隻要打敗了容王,她就會給他自由。
“我不知道你的計劃是什麽?但是我能配合你的也隻有這些了!”初煙自言自語,昨夜他隻是演戲給容王看的,說什麽女人愛上女人不可能有結果,也隻是讓容王更加相信傲雪,就算是死,他也會幫傲雪完成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