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天與地九下
隻用了短短三天時間。張鬆齡的辦法就收到了成效。在付出了五名鬼子和三十多名偽軍的性命之後。黑石城內的川田國昭等人不得不將所有破壞小組都撤了回去。並且枕戈待旦。以防遊擊隊和獨立營聯手前來報複。
“八嘎。川田這個懦夫。簡直把帝**人的臉都丟盡了。”小鬼子在軍事上有什麽動作。黑石城內的幾家日本商社總是最先得到消息。眾襄理們一邊將巧取豪奪來的貴重物品打包裝車。一邊很恨地詛咒。
“該死。連遊擊隊都打不過。算什麽大日本皇軍。。”幾家平素跟在日本鬼子身後發國難財的無良商人。也迅速整理賬目。調整今年的經營策略。以免重蹈上次黑石寨被攻破時。所有現金都被周黑碳“借走”的覆轍。
“管家。等會兒你替我去城裏一趟。告訴秋田商社。南河套旁的那一千兩百畝地。暫時我不想賣了。嗨。日子難過啊。我這麽大年紀了。自己把褲腰帶緊緊。也得給子孫留點兒。”鎮國公保力格思前想後。慎重做出決定。
“春獵。別逗了。你替我跟蔣老大說。最近感冒。怕傳染給他。以後再約吧。”距離黑石城數百裏外。以勇悍聞名民團頭目劉老實叫過自己的軍師。苦笑著吩咐。
“唉。知道了。我這就寫信替您回了他。”軍師抬頭看了自家謀主一眼。目光裏充滿了同情和理解。
張胖子回來了。能跟蔣葫蘆這種人劃清界限。還是趕緊劃清楚一些吧。別扯什麽江湖道義。也別抹不開麵子。蔣葫蘆最近的確很得日本人賞識。今後的前途不可限量。可前途這東西。隻是對活人有**。對於死人來說。不具備任何價值。那張胖子隔著幾百米遠能打爆人的腦袋瓜子。明知道他已經回到了草原上。還繼續跟蔣葫蘆打咧咧。那不是自己主動把腦袋往他槍口上湊麽。
張胖子回來了。一切都跟去年不一樣了。鬼子、偽軍還有首鼠兩端的地方貴族們。互相敷衍著。誰都不主動提起此事。但誰對此事都難受莫名。雖然張鬆齡不在的一年多時間。是黑石遊擊隊發展最快的一年。
在方國強的帶領下。黑石遊擊區變成了黑石根據地。;麒麟嶺下的土作坊。變成了一個個小型加工廠。遊擊隊自身。也從單純的輕騎兵。變成了騎步混合兵種。攻擊力和防禦力都得到了成倍的提高。更多更快章節請到。然而在鬼子、偽軍和漢奸們眼睛裏。方棺材就是方棺材。永遠不會是張胖子。前者做得再出色。都有跡可循。應對起來也比較從容。而張胖子。誰也不敢賭他會不會就藏在你身邊不遠處的草叢中。
此外。張胖子不在家的時候。遊擊隊是遊擊隊。獨立營是獨立營。烏旗葉特右旗是烏旗葉特右旗。這三家的實力。都是自保有餘。卻誰都對黑石寨縣城構不成威脅。而張胖子一回來。三家就有可能重新攥成拳頭。一拳砸過來。黑石寨即便不破。恐怕也是天塌地裂。屍骸枕籍。
張鬆齡可是不知道。自己在敵人的心中影響這麽大。否則。他肯定先跟周黑碳和斯琴兩家聯一次手。把川田國昭徹底打老實了再說。此刻的他。已經重新走在了北去的路上。帶著一個連隊的正規軍。還有從遊擊隊臨時抽調出來的十幾名精銳。風塵仆仆。
從黑石根據地再往北。草原上已經沒有任何隸屬於八路軍的武裝。表麵上接受軍統指揮的地方勢力也是鳳毛麟角。倒是四處流竄作案的馬賊和占山為王的土匪。漸漸多了起來。幾乎每走五六十裏路就能碰上一股。像狼群一樣遠遠地綴在隊伍後邊。反複掂量雙方的實力對比。
張鬆齡安排在隊伍中央的學子們。更多更快章節請到。起初還覺得挺刺激。畢竟自己這邊有整整一個連的騎兵在。任何一支土匪都不具備把大夥吃下去的好牙口。然而當綴在身後馬賊和土匪越來越多。多到已經足有自己這邊總人數三倍以上的時候。學子們的臉色就漸漸變得難看了起來。目光往張鬆齡身上掃的次數。也越來越頻繁。
“巴圖。你去後邊問一問。那幫家夥到底想幹什麽。。”受不了學子們‘充滿幽怨’的目光。張鬆齡回頭看了看。順口吩咐。
“是。隊長。”一名十七八歲的大聲答應著。撥轉馬頭。第一時間更新逆著人流衝出隊伍。直奔跟在五百多米遠的眾土匪。從始至終。都沒碰一下腰間的槍。
跟在隊伍之後的土匪和馬賊們。卻像群受了莫大的驚嚇一般。立刻將坐騎停了下來。隨即。拔刀的拔刀。舉槍的舉槍。嚴陣以待。小心翼翼地防備的好一陣兒。當發現對麵來的隻是個半大孩子之後。又覺得受到了輕慢。扯開嗓子。七嘴八舌地嚷嚷道:“小子。你師父沒教過你死字怎麽寫麽。。”“小子。你給我滾回去。換個嘴上有毛的過來。”“小子。趕緊下馬。否則。別怪大夥不講江湖規矩。”“.......”
小巴圖跟在張鬆齡身後四處征戰有兩年多了。怎麽可能被一群土匪流寇嚇住。。冷笑著繼續向前走了幾十米。直到戰馬的頭已經快頂住了與自己正麵相對的那名土匪的槍口。才拉了下韁繩。撇著嘴回應道:“我沒師父。隻有一個隊長。我家隊長讓我問問你們。跟著他到底想幹什麽。。”
被土匪盯住。當然是索要過路費用。所以這一問。根本沒有任何必要。然而眾土匪們聽在耳朵裏。卻紛紛拉了一下馬韁繩。然後再度做勃然大怒狀。“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我們走我們的路。關你家隊長什麽事情。。”
“你們走你們的。咱們走咱們的。你們家隊長再不講理。也不能霸占所有的路不讓咱們走!”
“你們隊長是誰。管天管地。還管著咱們怎麽走路啊。。”
“小子。報上你家隊長名號。讓爺們看看。到底誰這麽牛逼。。居然敢跟把漠北所有綠林好漢都不放在眼裏。。”
最後一句。則純屬煽風點火了。一時間。竟然令所有馬賊土匪都起了同仇敵愾之心。舉刀的舉刀。舉槍的舉槍。將小巴圖團團圍困在中央。大聲威脅。“殺了他。殺了他。看他們隊長敢不敢出來給他收屍。殺了他。殺他。給那個狗屁隊長點顏色看看。殺了他。殺了他......”
小巴圖卻絲毫不覺得害怕。像看馬戲團的狗熊一樣。冷眼看著在自己身邊騎著馬跑來跑去的眾賊。年青的臉上寫滿了不屑。直到對方自己鬧騰的沒意思了。才清了清嗓子。大聲說道:“老子來自黑石遊擊隊。我家隊長名叫張鬆齡。他說不喜歡你們在後邊跟著。你們若是不服。盡管繼續朝前走。失陪。”
說完話。也不管對方如何回應。抖動韁繩。就往圈子外邊硬闖。再看圍在他身邊的那群土匪。一個個竟然如同被施了定身法般。楞愣地坐在馬背上。嘴裏再說不出半個字。任由小巴圖一人一馬從他們身邊走過。誰也沒勇氣伸手阻攔分毫。
直到小巴圖走出了數百米遠。突然間。有個以勇悍而出了名的土匪。伸長脖子在馬背上破口大罵。“去你娘的。都是一個腦袋兩條胳膊。誰怕誰。。老子還真不信這個邪了呢。老子......”
“啪。”沒等他把煽動的話說完。臉上已經狠狠地挨了一記大耳光。漠北實力最強的一夥馬賊的大當家。江湖人送外號飛天豹子的齊老大瞪圓了眼睛。大聲嗬斥道。“催命鬼。想死你自己去。別連累我們大夥。去年這時候張胖子和傅作義的人聯手。先抄了德王的老家。然後掉頭一路殺回了山西。小鬼子前後出動了好幾個大隊。都沒能留下他。你憑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什麽操性。”
“齊。齊爺。我。我隻是氣憤不過。”綽號催命鬼土匪挨了打。卻不敢還手。捂著被抽腫了的半邊臉。委委屈屈地解釋。“他從咱們的地盤上經過。既不亮旗號。也不主動出麵跟您老打招呼。隨便派個小孩子出來.就把大夥給打發了....”
“是啊。就算他是張胖子。也太瞧不起人了吧。”
“齊爺。我們聽您的。隻要您一聲令下。即便是拿人命去填。咱們也要把這口氣給爭回來。”馬賊和土匪當中。膽子大的不止催命鬼一個。其他人從最初的驚慌回過心神之後。也紛紛開口。想要飛天豹子率領大夥討回剛才丟失的麵子。
誰料飛天豹子齊老大卻根本不肯領情。狠狠朝地上吐了口吐沫。大聲說道:“填個屁。把咱們這些人都填進去。也奈何不了人家分毫。再說了。即便填得贏。咱們就把臉找回來了。。人家是打鬼子的英雄。死後注定要進忠烈祠的。咱們幫著小鬼子幹掉了他。咱們又成了是什麽玩意兒。走。誰也不準再跟著。否則。即便張胖子沒功夫收拾他。我飛天豹子也跟他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