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夷光就這樣毫無防備地栽進了範蠡的懷中,女子的麵容雖然不討喜,但是柔軟的身段卻是實打實的優柔,扶住她身形的範蠡也是一陣心驚,因為女子的身體已經全然靠在了自己身上,他畢竟還是個正常男人,這般待遇也實在是令人心泛漣漪。靠近了,還能聞到了一股綿軟的清香。

施夷光也立刻猛地一推開範蠡,一雙手卻還撐在他胸口,卻像是女子在占男人的便宜一般,她意識到之後連忙收回了手,在麵紗之下的臉紅如滴血。

“我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的手指也很纖柔,仿佛是一隻小獸在他的胸膛抓撓一般,範蠡的臉上也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緋紅,在東方幺幺帶著壞笑的注視中徹徹底底化為了惱怒。

“你玩夠了沒有?唐突了人家姑娘對你有什麽好處?!”

反正東方幺幺這一路下來也是悶得慌,歸冥對她言聽計從某方麵又管束嚴厲,實在是索然無味,這一番下來剩下的情趣也就隻剩下逗弄範蠡。

他倒也並不是完全不解風情,這樣於東方幺幺而言倒是有機可乘,於是這幾個月下來不知道做出了多少完全超出範蠡意料的事情,隻可惜卻又實在是無傷大雅,這才沒讓男人徹底崩潰。

隻不過眼前這個男人對自己的印象恐怕現在隻剩下“長相美豔的女流氓”了。

紅衣女子還是反口譏諷,一對柳眉肆意張揚——

“哎呀話不是這麽說的嘛!再說了唐突人家的是你,動手動腳的不也是你!”

範蠡都快被東方幺幺氣得翻白眼,是她突然把人推了過來,現在怎麽反而成了他理虧。

難道他就這樣看著她倒在自己麵前,那樣不是更加不妥嗎?!

就在範蠡尋思著要怎麽懲治一下東方幺幺這個到了緊要關頭還一副不正經模樣的時候,施夷光就猛地屈身行大禮——

“多……多謝三位出手相助,大恩無以言報……夷光現在也沒有什麽可以報答的……”

結果東方幺幺也用甚是露骨的眼神看著她,說出的話確實極其令人錯意——

“既然要言謝,施姑娘不妨和我們交個朋友,我們正好可以深入了解一下!”

“誒?”施夷光抬頭,和東方幺幺對視,卻隻能從她的眸子裏看到坦然和明澈。

因為自己這張臉的緣故,自幼就很少有人接近自己,都是一副避之不及的樣子,說要同她做朋友的更是一個都沒有,誰願意跟一個長相如此醜陋的女人深交?沒惡心到自己就不錯了!

而現在,三個顯然來曆不凡的人居然主動要跟自己做朋友嗎?

施夷光隻覺得自己這短短一天所經曆的事情實在是抵得過自己前半生的所有玄幻,感覺實在是有些不真實。

結果東方幺幺沒有放過任何一個皮的機會,用胳膊肘頂了頂範蠡的肩膀——

“其實是他帶我們來找你的啦!要說的話,最想了解你的是這位範蠡範公子才對呢!”

施夷光也不是毫無眼力見的小姑娘,哪怕東方幺幺說得話很容易讓人誤會,但是她可不會多想什麽,範蠡一看就是氣度不凡的男人,她——就她這張臉,她不配!又怎麽敢肖想任何多餘的事情?

“既是如此,範公子想要我做什麽都盡管說,隻要是力所能及,定不推辭!”

哪怕她知道自己幫不上多少,但是別人施恩至此,怎麽說也值得她給出這樣一個承諾。

隻是她不曾想到後來會發生什麽,更不知道自己會遭遇什麽。

而許久不曾說話的歸冥突然開了口——

“我們出現得如此偶然,你就不曾懷疑過…這隻是一場有預謀的設計?”

而施夷光隻是錯愕一瞬,就遵循本心給出了回答——

“我覺得你們不是壞人,而且,我也沒有什麽被設計的價值吧?”

那股根植於骨子裏的自卑此刻顯露無疑,歸冥也是愣了一下,旋即不置可否。

“誰說的定呢?就算現在沒有,說不定很快就會有了。”

“施姑娘,你的家今日是不是走水被燒毀……不如今日先同我們一起住到——”

範蠡現在可以確認這個姑娘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也沒有多磨蹭,打算先帶人到居住的客棧,結果對方立刻搖搖頭,拒絕了他的好意。

“不用,我之前跳舞的地方還有暫時的居所,我拜托一下對方,在找到新住處之前一邊跳舞抵償一邊住在那邊,問題不會很大的!”

她已經承了對方的恩情,現在還讓別人提供住所,窩囊不說,雖然她沒有多少所謂的自尊,但是於情於理隻要還有別的辦法,她都不會選擇接受範蠡的施舍。

範蠡也沒有想到她會這樣抵觸自己的幫助,覺得是自己傷到了她,卻又不知道化解這份尷尬,隻好默不作聲,東方幺幺看到兩人之間微妙的氣氛,竟是主動提議——

“我倒是很想欣賞施姑娘你的舞姿,要不我們先跟你一起過去看看吧?”說著走到範蠡身邊使了個眼色,“而且你一個人過去我們也不放心,一起過去也安全嘛!”

施夷光覺得東方幺幺的提議沒有好拒絕的理由,再看著女人殷切的眼神,就答應下來。

“好,我帶你們過去。”

四個人就這樣穿過亂墳崗,又穿過流水小溪,再穿過喧鬧市井,最後來到一處清雅別致的小院,雖然清雅卻極盡低調奢華,看得出來絕非一般的小院落,開敞的設計也讓人覺得是清幽享樂之地。顯然就是那些風雅公子平日結交遊玩之地,範蠡也十分中意這裏的氛圍,本以為施夷光會在風塵花火之地獻舞表演,卻沒想到竟是這樣的清致之地。

而從院落最深處的房間裏走出一名雖顯老態但是風韻猶存的女人,她看到施夷光緩緩走來,連忙走上前握住了女子的手。

“夷光啊!我聽劉伯說你們家走水……你母親還……”

施夷光點點頭,眸光暗淡,反握住女人的手,試圖從她的身上汲取一點溫度。

“沒事的,人已經下葬了,這是我之前遇到的幾位朋友,帶過來給您瞧瞧……”

徐姨本以為像施夷光這樣的女子雖說談不上根本交不上朋友,但是能賞識的人應該不多才是……但是她萬萬沒想到,她帶朋友來,一次就是三個,而且三人還是如此驚豔的人物!

範蠡顯然是氣度不凡,而東方幺幺和歸冥的外貌實在是驚為天人,先拋開東方幺幺這種標致到極點的美人兒不說,歸冥這樣深沉而貌美的男子實在是太少了!

徐姨看著三人發愣,直到施夷光拽了拽她的手臂才反應過來。

“哦哦哦!這……夷光呀!你有這麽優秀的朋友,怎麽不早點兒介紹給我?”

徐姨當然看得出來三人身份顯赫,當然不可能留在自己的館兒裏工作,但是要能結識這樣的貴人,對自己的生意來說也是相當不小的助力。

不過還好,既然三人和自己家的頭牌舞姬關係不一般,想來也肯定能帶來不少的積極影響。

這裏平常是接待貴公小姐的場所,而施夷光因為一身舞技極其優秀,而且身段也是一等一地好,表演的時候那可謂是真真正正的座無虛席,而且那些貴公還經常會遠道而來邀請施夷光去他們府上做客。

至於之前的那些傳聞,完完全全是那些嫉妒施夷光名聲的小心眼兒杜撰的,先不說施夷光雖然樣子不討喜,可是人家是真本事走出來的舞姬,可不是那些靠脂粉才能撩撥人心的豔俗貨色能比肩的!

徐姨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施夷光跳舞,但是每一次都會被她的表演給驚豔到,那柔美的身段,那動人的舞姿,那玉潤的歌喉,哪一樣不是能令人心醉沉迷的寶藏?

這個女孩讓徐姨驕傲,更用自己的本事博得了眾人的喝彩!

第七十四章:

她尊重這個女孩,同時也尊重她的勞動和付出,在這個動**的年代,女人低賤得如同畜生一般,她這樣的皮相,能夠用自己的本事和能力在眾人麵前一席之地,實在是難得,也實在是令人欣賞。

隻是不知道施夷光的這三位朋友是抱著怎樣的心思接近她的,但是女孩的心思剔透,應該不會把加害自己的人稱為朋友,但是他們的心意如何,就難以預料了。

夕陽西下,現在的小院裏空無一人,而近日徐姨並不接客,所以後麵也不會有任何人打擾。

“阿娘你好啊!我是東方幺幺,這是我家的歸冥——這家夥是範蠡!”

東方幺幺在介紹歸冥的時候還很規矩,在介紹範蠡的時候還拍了一下對方的腦袋,一副朽木不可雕的嫌棄。

“東、方、幺、幺!!!”範蠡實在是忍不住,絲毫不在乎自己的沉穩形象就直接和女人在院落裏追逐起來,“你給我站住!今天不收拾你我範蠡兩個字倒過來寫!”

“哎喲我們文文弱弱的範公子哦!你追得上我再說吧!到現在我可不記得你體力上贏過我!”

範蠡的肺都快氣炸了,但是東方幺幺平時也不見鍛煉,可一到逃跑那一雙大長腿就邁得賊開,根本沒有女人家的矜持和溫婉,活脫脫一隻兔子,還是那種氣急會蹬鷹的那種,他這輩子對付過那麽多人,就沒見過哪個女人想她這樣難纏還令人生氣。

兩個人在院落裏追逐,歸冥就像一顆枯鬆巋然不動,在主人和範蠡之間充當擋箭牌。

本來還覺得有些凝滯的氣氛現在頓時變得輕鬆融洽,而本來還沉浸在燒家喪母的悲痛中的施夷光此刻卻是笑得樂不可支。

徐姨看到四人的相處,最後的一點疑慮也被打消,笑著側身回到自家房子裏去準備暖茶和糕點。既然是真心對自家的舞姬相待的客人,也不能落了麵子。

在整理廚房的間隙,施夷光走了進來,四下張望,也沒有看到自己要找的東西,就走到徐姨身邊。

“徐姨……我的那套白紵舞衣呢?”

“哎呀,這不是你最近不來,而且我聽到劉伯說你家燒了母親也折了,暫時應該不會跳舞,就給你收起……”徐姨頓時覺得話題有些不對,轉身不可思議地看著施夷光,“你……你不會是要給那三個人跳舞吧?”

施夷光不假思索地點點頭——

“其實我是剛才認識他們的,我之前差點被盜匪欺負,是他們救了我。”

徐姨變了臉色,放下手中的裝著糕點和熱茶的托盤,拉著施夷光走到了房間裏頭——

“剛認識?剛認識你就把他們帶到這裏還跳舞給他們看?誰知道他們是什麽居心啊!”

一開始她也覺得施夷光肯定跟這幾個人認識沒多久,但是沒想到她把今天見麵的人就立刻當成朋友還帶到這裏,倒也不是擔心自己被牽連,隻怕這個傻姑娘被有心之人給利用了去。

而施夷光卻隻是堅定地搖搖頭——

“不會的,他們是好人,而且我也沒什麽值得貪圖的地方……”

徐姨還想說什麽,但是看到施夷光的眼神,又不好打擊這個剛剛交到朋友的孩子。

張了張嘴,最後還是選擇不多說,端起茶點就轉身走了出去。

“舞衣在最裏麵隔間的抽屜裏,換好了就趕緊出來,先跟你說好了,這次可沒有伴奏!”

看到徐姨支持自己卻又有點負氣的樣子,施夷光的內心隻剩下感激,應了一聲就進去換衣服。

“謝謝徐姨!”

施夷光換衣服的時間並沒有持續多久,再加之她不用點妝,出來的時候甚至東方幺幺還沒開始吃茶,而女子一身白衣身段飄逸的樣子更是令三人眼前一亮。

青絲被一根素繩簡單的綰起,素白剔透的肌膚和飄然的白衣相得益彰,可以看得出衣服的質地也是相當不簡單,在清鬱蔥蘢的環境下顯得更是仙氣飄飄,一如山間的一泉清流,出塵獨特的同時又清冽自然,著實是有著別致的風韻。

範蠡的心跳也是快了幾分,他不清楚這樣的鼓動是因為自己剛才和東方幺幺的追逐餘溫未了,還是因為眼前女子的出現。

因為他們是坐在最前麵的特等席,所以類似鼓和琴瑟一類的樂器就擺在麵前,而就在施夷光的歌聲出來的瞬間,歸冥和範蠡竟是就緒在各自擅長的樂器之前,順手就開始演奏起來。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白紵瞬間起落,一陣清風揚起水袖和她的長發,歸冥操起了懷中的小鼓,而東方幺幺倒是坐得逍遙,而範蠡則雙手撫在身前的古琴之上,彈指的第一個音節響起,整個小院就落入了唯美清婉的意境之中。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

歌聲悠揚,而舞姿飄柔,伴月也是頂好的高山流水,東方幺幺喝下一口暖茶,又狠狠地咬下一口茶點,眯著眼睛極其享受。

施夷光的白紵舞也是精彩至極,**之處竟是把水袖拋出後在空中翻飛出精致的花朵,美輪美奐之際令人眼花繚亂,卻又絲毫沒有奢靡浮華的感覺,就像是極致的藝術,讓人隻覺得美,而不會多出任何贅餘的想法。

她的麵紗恰好遮住了一張坑坑窪窪的臉,露出一雙顧盼生姿的圓潤大眼,施夷光也許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在她起舞的時候,是那般的自信和從容,粲然的光從她的眼睛中放射出來,那般耀眼,那般令人著迷。

而東方幺幺和歸冥對這些雖然見到卻絲毫沒有波動,隻有沉浸在伴奏和她舞姿之中的範蠡,深深地為女子眼眸中那抹綺麗而深深著迷。

這樣燦爛的光,他從未在任何一個女人眼中看到如此生機勃勃,而有絢爛無比的光……

從那之後的漫長歲月之中,這一抹光指引他前進,成了照亮他前路的唯一光源,卻不曾想過,在失去的時候深陷的絕望和彷徨會徹徹底底讓她失去繼續前行的動力。

江山社稷,萬般榮華,卻始終不如伊人一眼萬年。

而東方幺幺,這個在締結緣分開始就操縱一切的女人,卻也是曾經真情實意地嚐試融入這樣的氣氛。隻不過最終,她還是殘忍地結束這一切,給所謂的良緣圓上了悲劇的結尾。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涘……”

最後一個音韻落下,而女子的舞蹈也在此刻戛然而止,東方幺幺吃完最後一口糕點,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而歸冥則默默地放下小鼓,徐姨沉浸在這場算不得盛大卻美到了極致的舞蹈之中,隻有範蠡,在手指壓完琴聲的尾弦絲之後,起身稱讚因為劇烈的體力消耗額頭已然出現汗珠的施夷光。

“跳得不錯,”男人走到她身邊,掏出自己的帕子給她擦拭臉頰上的汗水,“你很好,沒必要那麽自卑的。”

他指尖上的溫度隔著單薄的布料傳到女子的臉上,施夷光慶幸自己帶著麵紗而且剛剛跳完舞,否則現在自己羞紅臉的樣子肯定就被範蠡察覺得一覽無餘!

隻是她不曾想到,這個男人從始至終的接近都是帶著目的,可即便如此當她已經無法自拔的時候,卻還是心甘情願地去完成他所謂的霸業和野心,哪怕為此燃盡了一生的芳華和尊嚴。

範蠡跟東方幺幺交換一個眼神,說明了自己的選擇。

旋即麵色嚴肅地看著施夷光——抓住了她的肩膀,讓女子避無可避:

“施姑娘,其實我之所以會和東方幺幺一起來這裏,就是為了找你!”

徐姨驚訝地捂住了嘴巴,現在範蠡的樣子和動心男人對心儀女人告白的場景根本沒什麽兩樣,但是施夷光還是從他眼眸中的深重嚴肅中看出了真正的意思。

恐怕是有什麽重大的事情,才會這樣跟自己說話的吧?

她深吸一口氣,睜眼的時候已經沒了慌亂——

“你但說無妨。”

範蠡卻沒有立刻說話,而歸冥則起身帶著徐姨退場,隻剩下東方幺幺和兩人站在空**的院落裏。

這樣隱秘的事情,他自然是希望知道的人數量減到最小,而東方幺幺是兩人之間所必須的維係,他沒有資格瞞著她,而她,也有必須要向施夷光說明的事情。

“施姑娘,我其實是越王勾踐的臣子,入吳為奴年餘,這次趁著吳王夫差放鬆警惕之際出來……就是為了能夠找到能助我一臂之力的女子!”

說著話的時候,範蠡盡可能地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但還是能夠清晰地看到他眼中的情緒洶湧。

說得輕巧,可是主仆二人所經受的苦難和屈辱,又豈是一般的人能夠想象的?

“助你一臂之力?”施夷光顯然沒明白自己究竟能夠幫到範蠡什麽。

範蠡的神色也是前所未有的

“具體的計劃我不方便在這裏商議,但是作為報答……”

東方幺幺突然就接過了話茬——她走到

“作為報答,他付代價,而我,給你一張美貌無雙的臉!”

東方幺幺說這話的時候神色很是淡然,好像根本在說一件再稀鬆平常不過的事情一般。

而範蠡也是麵色一陣**,她怕不是因為是自己付出代價所以才說得這麽輕鬆?

可是也就隻有範蠡清楚,女人的手段,隻要她願意,那就是從裏到外從頭到尾徹徹底底地給人改頭換麵,這種近乎玄幻的事情,放眼天下,也就隻有這個女流氓才能做到。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東方幺幺在給人帶頭換麵的同時,還能夠窺探對方的命格,甚至冥冥之中掌控對方生命中的變數!

隻不過這本事非到必須時刻她不會使用,她可不想動不動就被天道雷劫給找得尋死覓活的!

這般奪天巧之事,她能做就已經是懷璧其罪,而真正能讓她實施,基本就是千年等一回的奇觀了

至於為什麽做不出半分能讓施夷光相信亦或是動容的神色,是因為她知道,哪怕自己不這樣做施夷光也絕對不會質疑自己的話,她那樣通透單純的女孩兒,自己也並非不是真心相待,肯定能夠感受到她東方幺幺的心意。

真正明智的人,根本不需要多餘的修飾進行判斷,就如同真正的美,根本不需要多餘的加持,就能奪人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