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再叫一聲三少,我就在車上辦了你!
靜寂而壓抑得令人心慌的車廂裏,尹靜恩怔怔地看著男人涼薄的雙/‘唇’一點一點地壓下來——
心,突然跳得很快、很快,錯‘亂’得不行,還有一絲揮之不去的懼意……
‘唇’上一熱,她愕然抬眸,落在她‘唇’上的,卻是男人溫熱的指腹,沿著她‘唇’角的弧線一寸一寸地描繪起來,略微粗礪的指腹甚至挾了微重的力道,在她略顯紅/腫的‘唇’ban上輾壓過,聲線低沉而透著幾分凜冽,
“他咬的,嗯?肝”
他在生氣。
尹靜恩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回答。
隻靜靜地看著眼前的男人:清晨的陽光從窗外明晃晃地‘射’/進來,打在他那張深邃立體的俊臉上,依舊魅力‘迷’人,耀眼得讓人怦然心動。
隻是,他臉上的寒意如覆重霜,卻不是輕易有勇氣就敢靠近的。
尹靜恩稍稍地擰開臉去,力持平靜地提醒男人,“三少,你不是還有重要的公事趕著去處理嗎?”
——既然如此,又為何要在路上、在她身上‘浪’費時間?
柏君曜又是不悅地半眯起眸子,鬆開她的‘唇’,他修/長有力的手指攫住她纖細柔美的頸子,強迫她側眸與他對視,眸‘色’深深地,仿佛要深深地看進她的眸底……
可是,她竟然垂低下頭,避開他的注視!!!
她不敢看他,是因為心虛嗎?
柏君曜腦海裏掠過這個想法,‘陰’沉的臉龐遂又深沉了幾分。
攫在妻子下巴上的力道驀地加重,冷冷地開口,“尹靜恩,你現在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又忘了我的話,是嗎?”
他的話?!
他的什麽話?
尹靜恩又是一怔:
——“我不管你和他到底有什麽關係,從今天起,通通都要忘了!他不是你能惦念的人!”
…………
再想到他早上把她的手機遞給她時,一臉寒冰的樣子,她猜,他一定是看到了昨晚杜宇彬給她發過來的短信息。
所以,他之前在家裏才會那樣語帶譏誚地問她,“這就是你一早起來給我做早餐的目的?”
所以,他以為,她尹靜恩是頂著他妻子的名銜,鮮廉寡恥地在與他的二姐夫杜宇彬在偷/情嗎?
是這樣嗎?
所以,他現在才會一付興師問罪的姿態在質問她?
心,突然變得冰涼冰涼的。
在這六月的大熱天,她的體內竟然莫名其妙地生出了一絲絲寒意。
想要解釋,卻又似乎無從解釋?
又或者說,她的解釋在他認定的鐵證如山的證據麵前,顯得是如何的蒼白,徒勞地根本不具說服力。
尹靜恩斟酌了幾秒之後,決定快刀斬‘亂’麻。
抬眸,她淡漠地看進他幽深而染著悒‘色’的瞳眸,說著他想聽的話,“對不起。三少,不是你想的那樣,也不會再有下次。”
男人的眸光依舊深邃暗沉,黝黑而見不到底。
沉默片刻後,竟是執著地追問,“你的‘唇’,是怎麽‘弄’破的?”
尹靜恩撥開了他停在下巴上的大手,既沒有回答他的話,也不想回答。
反正,他也不愛她。
她的‘唇’是被什麽人咬的,很重要嗎?
而且,她不是跟他保證過了,不會再有下次了嗎?
她扭頭看向車窗外,太陽在漸漸地越升越高,也越來越明媚刺眼。
尹靜恩緩緩地閉上雙眼,卻依舊可以感覺到,身旁男人灼熱的注視度比太陽的溫度更高。
眸中澀澀地,不知是被刺眼的陽光灼痛的,還是被身旁男人凜冽的眸光刺傷的?
尹靜恩怔怔地搖頭,“三少,是不是我說的,你都會相信?”
眸底一片冰涼。
男人溫熱的指腹重又壓了下來,不顧她的掙紮,霸道地在她的‘唇’上輾/壓起來!
“你說說看。”
他的手指雖然有點粗糙,動作也不見得溫柔。
‘揉’在她紅/腫的雙/‘唇’上,讓她生出清晰而不適的疼痛感。
她本能地躲避,“三少,別這樣……”
柏君曜深邃的眸光卻分明又‘陰’沉了幾分,“尹靜恩,你膽敢再叫一聲三少,我現在就在車上辦了你,你信不信!”
“……!!!……”
尹靜恩錯愕地看著眼前慍怒的男人——
卻見男人伸手,從車前的儲物格裏取出一包濕巾,修/長的手指優雅地撕開包裝,從裏麵‘抽’了一張出來——
尹靜恩隱約地聞到一股淡淡的薄荷草香味,‘唇’上已然觸上一片冰涼,她本能地瑟縮了一下,男人蒼勁的大手卻用力地抓住了她單薄的雙肩,強迫她停在自己隻手可觸的地方,不許她逃離一寸一毫!
她心底早已大概猜到了男人此舉的意圖,麗眸微斂,心下一悸,顫聲喚他,“君——君曜——”
嘴‘唇’一動,卻不小心將‘唇’上的濕巾給含住了,她敏/感的舌尖上隨即觸到一股略微辛辣的薄荷味,有涼涼的感覺在‘唇’齒間蔓延開來……
尹靜恩不覺秀眉緊蹙,抗拒地擰開小臉——
他不讓她叫“三少”,她隻好退而求其次,叫了他的名字。
要她現在習慣地叫出“老公”兩個字,還是有點困難。
尤其,是在兩人獨處的時候,她總是覺得很有些別扭。
盡管,在她心裏,她願意這樣叫他一千遍、一萬遍。
可,他不愛她。
這是她心底永遠最深最痛的刺。
男人溫熱的大手托起她削尖的下頜,執著地撥正了她的小臉,神態認真而又用力地擦拭起她的雙/‘唇’,“尹靜恩,知道嗎?我真的很厭惡這樣的你,更厭惡這樣的我自己!”
“…………”
完全是意料之外的答案。
尹靜恩深深地看進男人幽黑的瞳孔裏,沒有看到任何不屑或懲罰的意味。
隻是,誨莫如深。
她怎麽看也看不懂。
嘴‘唇’被他‘揉’/搓得很痛,痛得她雙眸都隱隱地泛出濕/意。
可是,男人還是不肯放過她。
他繼續用力而粗/暴地在她的雙/‘唇’上蹂/躪著,異樣地執著,而堅持。
直至他終於滿意了,才冷冷地丟開了手中的濕巾……
她流著淚撫上被搓破了皮的‘唇’,眼中的委屈與痛楚再也掩飾不住,“你不相信我,對不對?就算我說,我沒有跟二姐夫偷/情,你也從來沒有相信過我,對不對?”
柏君曜一怔,隨即墨眸一沉,下意識地地執起她微涼的小手攥緊在他寬厚而溫熱的掌心裏——
卻不想,尹靜恩不知道從哪裏來的一股剛烈的力道,竟是一把狠狠地揮開了他!
柏君曜再探出手去,隻攥到了一團虛無飄渺的空氣。
車‘門’,被人“砰”地一下重重關上!
他隨即推開車‘門’,下去……
卻隻來得及看見,她俏麗的身影上了一輛計程車,從他眼前揚長而去!
車子卷起一陣飛揚的沙砂,‘迷’‘蒙’了他的眼。也阻斷了他未得及開口的那一句,“不……我不是不相信你……”
也‘迷’‘亂’了他自以為清明透徹的心:尹靜恩,我那麽用力地想要抹去的,你從來都不明白是什麽嗎?
耀眼的陽光下,柏君曜重新折回車子停在的地方,又從身上取出手機,一邊走,一邊在手機裏跟人說著什麽,一雙筆直修/長的‘腿’在清早的晨曦中,規則而有力地‘交’互前行,闊‘挺’的背影風姿綽約,帥氣‘迷’人。
有路過的轎跑美‘女’朝他熱情地搭起了訕,“喂,帥哥,要不要順便搭個順風車?”
柏君曜冷冷地目不斜視地越過,連眼角的餘光也未曾分給對方一下。
…………
柏宅。
眼睜睜地看著柏君曜帶走尹靜恩的柏美欣,惱得
臉都幾乎要扭曲起來了!
柏夫人知道‘女’兒在擔心什麽。
可是,當著杜宇彬的麵,也不方便說什麽。
隻伸手,暗暗地在桌下按住了‘女’兒緊繃的身體,示意她暫時先按捺住自己的情緒。
杜宇彬麵不改‘色’地繼續低頭吃著自己的早點。
雖然,他已經察覺出柏家母‘女’倆眼神‘交’匯時的暗‘潮’洶湧,但,他明白,她們在防著他這個外人,是不可能告訴他什麽的。
所以,並沒有多嘴去問什麽。
吃完早餐,他伸手,推開麵前的餐具,對桌首的柏董事長和柏夫人說,“爸、媽,我也去公司了。”
柏董事長正好在喝著最後一口牛‘奶’,連忙就說,“唔——宇彬,你等我一下。”
杜宇彬已從餐桌上起身,聞言,又詫異地回眸,“爸,你有什麽事要吩咐我嗎?”
柏董事長放下手中的牛‘奶’杯,也從餐桌前站起身來,“不是。昨晚你媽突然說要開什麽臨時家庭會議,大半夜的被她拉起來,我這身子骨有點不爭氣。小丁今早又請假了,所以想跟你擠一輛車,沒問題吧?”
小丁是柏董事長的專屬司機。據說今天早上他老婆生了,所以,請了一天假。
小王馬上也要送三個孩子去上學,別的司機也各自有安排。
柏董事長不願增加下屬的負擔,故有此提議。
杜宇彬莞爾一笑,“願意為爸效勞。”
翁婿倆說著,就一起往‘門’外走——
柏夫人有些遲疑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老爺,聽說H市那邊的分公司一直物‘色’不到合適的負責人,宇彬的能力強,要不,讓他過去接手整頓一下?”
H市分公司?!
杜宇彬原本溫雅微笑的俊臉驀地一滯:H市分公司曾經是柏氏最大的一個分公司,規模和配備都與A市本部不相上下,齊全而先進。
但也因為龐大的係統而變得複雜,本部對待H市分部的態度也比較敏感,董事局的那幫老家夥總是擔心山高皇帝遠,生怕H市做大做強了,會起反叛之意,最近幾年總是出台各種針對H市分部的政策,供應不及時到位,工資不按時發放,在分部來說,是常有的事。
更苛刻的是,每個前往H市擔任負責的高管,都必須半年一換。
這樣頻繁地更換負責人,但凡是個明白人都清楚,這個H市主管,即便做出成績,也隻能便宜下一任;可,做不出成績的話,總部的分紅又不會發放。
左右不能,如此,又有誰願意走馬上任呢?
招不到人是再也正常不過的事。
這在柏氏總部內閣已經不是一朝一夕的新鮮事了,柏夫人持有公司高達10%的股份,不可能直到今天才聽聞這件事,卻為什麽會突然提起來?
最重要的是,董事會馬上就要投票選舉出新任接/班人,柏夫人這時候提出要把他調到分公司,莫非是在暗示他將會無緣問鼎接/班人?
…………
杜宇彬濃密的眉峰深蹙了起來,犀利的眼神也瞬即瞥向了餐桌上坐在柏夫人下首的柏美欣,幽暗的墨眸裏,一抹寒光隱現。
柏美欣突然打了個嗝,入口的餐點也頓覺消化不良:
爸爸要是真的聽從了母親的意見,將杜宇彬調到H市分公司的話,隻怕,她身上就再也沒有任何東西可以羈絆住他了!
他不愛她,就連她生下的一雙兒‘女’,也不能‘激’發出他多少的父愛。
若是,她不能在事業上推他一把,他真的會毫不猶豫地拋棄她,拋棄他們這個家的!
柏美欣這麽一想,已經驚出了一身冷汗!
顧不得一口點心還在嘴裏沒吞下去,她白著臉搶在父親表態之前,裝作委屈地向母親抗議,
“媽,我知道你偏心君曜,可我也是你十月懷胎生下的親生‘女’兒,你不能這樣對我呀!你把宇彬調到外地去,留下我們孤兒寡母的,那我怎麽辦?歡歡和顏顏又怎麽辦?……”
她說著,又不忘煽情地滴落兩顆淚水,擾得心事重重的柏夫人更加心‘亂’如麻,嗔怒地斥道,“你哭什麽?我怎麽就偏心君曜了,不
就隨口說一說嘛,你看你心急的……”
柏美欣還在傷心地抹淚,“君曜是柏家唯一的繼承人,爸媽要把公司留給他也是正常的,可是,你們也不能拆散我和宇彬啊!歡歡和顏顏也不能沒了爸爸……”
柏夫人被她哭得腦仁兒都疼了起來,放下手裏的餐具,她‘抽’了幾張麵巾紙,溫柔地替‘女’兒拭去了臉上斑駁的淚痕,又躊躕不展地對柏董事長說,“老爺,是我考慮不周。剛才的話,你就當我沒說過吧!”
直到聽見柏董事長肯定地表示,
“美欣,別哭了!公司的事,爸也不會隻聽你媽的一麵之詞的。宇彬為公司做了多少事,立了多少功能,董事們心裏也都有數,他在董事會上的支持率那麽高,就算你媽要調他走,董事們也不會答應的。再產,公司是大家打拚多年的心血,自然是誰更有能力擔當得起,就‘交’給誰,爸絕對不會偏心誰的,你就放心吧……”
柏美欣才慢慢地止住了淚水,猶是可憐兮兮地抹著臉頰,“謝謝爸……”
杜宇彬自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隻是,冷冷地看著柏美欣表演:從認識她的第一天開始,他就知道,柏家二小姐是個天生的好演員。
‘浪’漫唯美的初次邂逅,暗怯憧憬的再遇,懵懂情愫的處/子初戀,至死不渝的愛情宣言……統統都是她‘精’心設計、一手自導自演的。
他知道,她愛他,可也更知道,她更愛的是,他在‘床’/第之間汗水揮灑的凶/猛/占/有。
她是個任‘性’而又自‘私’的豪‘門’大小姐,你越是無條件地滿足她,她就越不拿你當回事兒。
隻有讓她愛而不得,她才會發了瘋、著了‘迷’似的想要征服你。
…………
柏董事長和杜宇彬離開柏宅之後,柏夫人才氣不過地念了柏美欣一句,“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一點也不懂媽的苦心!”
柏美欣這時的臉上已經一片明‘豔’愉悅,從餐桌上挾了一塊‘色’澤晶瑩卻美味勾/人的水晶鳳爪,遞至沉著臉生悶氣的柏夫人嘴邊,主動向母親示好,
“媽,我怎麽會不知道你是想為我好?可是,這也不是個辦法啊!把宇彬調到分公司,他身邊沒了掣肘,誰知道還會整出什麽事來?”
柏夫人被她說得微微一怔,“能有什麽事?難不成,那個尹秘書還敢追過去,‘私’下裏跟他糾纏不清?”
柏美欣臉上掠過一抹訕‘色’:隻怕不用尹秘書去糾纏,杜宇彬就會像個熱戀的情/人似的,天天追在尹秘書的身後跑!
但她不能在母親麵前貶低自己的老公,隻是,垂低眉額,不無幾分咬牙切齒地道:
“媽,你知道我為什麽會同意君曜娶尹秘書嗎?首先,身份是一道製約;再者,把情敵放在自己的身邊,才能第一時間扼殺掉所有的苗頭。”
柏夫人聞言,微微一怔,突然明白,‘女’兒此刻的心中有多痛!卻一直忍辱負重地含笑麵對尹秘書這個所謂的家人。
“你說曜兒這孩子犯什麽糊塗?他也不見得是喜歡這個尹秘書,外頭那麽多‘女’人,哪一個不比尹秘書強?可為什麽他就非要護著她?
我說不讓尹秘書去公司,要留她在家裏幫忙做家務,他就偏說他少不得她!公司裏那麽多高學曆、能力強的秘書,我就不相信他離了尹秘書,就真的什麽事也辦不了了!
上次也是,她家送來那麽寒磣的嫁妝,曜兒還以為我不知道,‘私’底下給她置了兩個大件來充場麵。奉茶那天,我就想治一治這個不懂規矩的‘女’人了!
曜兒偏偏還當場跟我過不去,說什麽‘媽,你還想再喝一杯新媳‘婦’茶嗎?’當著這麽多客人,我差點下不來台!這壞小子!……”
柏美欣幽幽地歎了一口氣,“媽,你看不出來嗎?尹秘書就是一隻千年狐狸‘精’,君曜和宇彬都著了她的道!”
本章6000字以上。是平時兩更合並的大章,偶木有偷懶哦!謝謝千年以前紅塵相伴親慷慨打賞1888*5大紅包,還有親的月票,謝謝飛鳥愛魚親打賞2000紅包,麽麽噠~。愛你們喲!PS,明天又有加更。親們給力地愛我吧!月票和紅包走起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