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後。
S市一條繁華的老舊巷子裏,薑瑜從外地剛出了差回來,一進家門就抱住自己的女兒。
“寶貝,想媽媽了沒有?”
薑棉棉瞪著一雙葡萄似的大眼睛,拚命地點頭。
“媽媽不在家,小棉襖都想死媽媽了,爸爸也很想你。”
女兒的小腦袋拚命地在薑瑜的身上蹭來蹭去,像一隻乖巧的小貓咪。
“小魚兒,你這次出差怎麽樣?順利嗎?”
薑瑜不在,厲澤幫著帶了幾天薑棉棉,眼看著人回來了,他也輕鬆了不少。
薑瑜十分抱歉道:“多謝你替我照顧小棉,這些年要不是你,我也不會這麽輕鬆,我今天請你吃飯。”
厲澤一身米色運動衫,笑起來有個淺淺的梨渦,很是陽光帥氣。
他摸了摸後腦勺,彎起眼睛:“客氣,你這個小棉襖乖的不像話,與其說我照顧她,不如她說是她照顧我,連做機台手術,可都是小家夥給我捏肩捶背的,我真是慚愧啊。”
薑瑜知道他這是客套話:“厲醫生,是我慚愧。”
“怎麽又叫我厲醫生,說了多少遍,叫哥哥。”
厲澤逗趣道,他不喜歡薑瑜在自己麵前太客氣。
薑瑜莞爾一笑:“可你明明比我還小。”
厲澤皺了皺鼻子:“那又怎麽樣,你在我眼裏就是一個小姑娘。”
薑瑜有些不好意思,臉頰發燙,她想了想。
“那我還是叫你小澤吧。”
兩人正說著話,薑棉棉倒騰著小腿跑到薑瑜麵前:“媽媽,有人找你。”
厲澤見薑瑜有些忙,自己等會還有手術,就笑道。
“行,那你先忙,晚上請客我可不客氣了,這次挑個貴點的地方。”
“沒問題,隨你挑。”
薑瑜微笑著將人送到門口,目送著男人離開。
與此同時,門外,一輛黑色邁巴赫在醫館門前停下。
管家下車,看到門口的牌子上一行小字,便彎腰對著車裏的男人道。
“顧先生,就是這家,網站好評率五年第一,治療失眠很管用。”
黑色車窗緩緩下降,顧墨笙疲憊的目光透過車窗,掃了一眼,瞬間愣住。
薑瑜?
四年沒見了,他托人找遍了薑瑜的消息,都杳無音訊,原來她躲到了這裏。
顧墨笙下車,薑瑜的目光還停留在厲澤身上,沒看到剛下車的顧墨笙。
兩個男人擦肩而過,厲澤看了一眼顧墨笙,顧墨笙也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下麵前的男人。
很快,厲澤離開後,薑瑜才發現麵前的男人。
“資深睡眠師,薑瑜?”
顧墨笙邁著長腿靠近女人,看著薑瑜胸前的名牌,一股熟悉的龍舌蘭香氣躥入薑瑜的鼻息。
四年後,她沒想到會再次遇見顧墨笙,而且,他的身後還跟著許久沒見的兒子,顧彥俊。
薑瑜忍不住打量著兒子,他長高了不少,五官和小時候沒多大變化,就是瘦了。
“你來幹什麽?”
薑瑜轉身進屋,顧墨笙領著兒子跟了進來。
薑瑜當年離開B市,就開了一間私人催眠所,專門幫助醫治一些入睡困難的人。
這些年她憑借獨特的催眠手法,漸漸有了名氣,很多外市的人慕名而來,隻為找她解決失眠的困擾。
沒想到,顧墨笙竟然找到了這裏。
進了屋子,顧墨笙的眼神四處打量著:“當然是看病,我竟然不知道你還會治療失眠。”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先生請走吧,您的病我不治。”
沒想到幾年沒見了,薑瑜對自己還是這麽冷漠。
顧墨笙見薑瑜看向兒子,拉過顧彥俊道:“俊俊,叫媽媽。”
顧彥俊支支吾吾,不情願的樣子,撅著嘴巴偷偷打量著薑瑜。
他一直都是叫悠悠媽咪媽媽,這個女人他已經快要忘記了。
“媽.......”他叫不出口,不耐煩地樣子:“我不叫,悠悠媽咪才是我媽媽。”
顧彥俊一臉冷漠的樣子,模樣出落得和顧墨笙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
薑瑜身後一雙小腦袋好奇地打量著顧彥俊,奶裏奶氣地朝著顧彥俊走過去。
”媽咪,這是哥哥?太好了,我終於有哥哥了。”
她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要抱顧彥俊,誰知顧彥俊卻像躲瘟疫一般,後跳了一步,十分嫌棄的樣子。
“誰要跟你玩,你走來。”
“顧彥俊,不能沒禮貌!”
顧墨笙喝叱一聲,顧彥俊悶悶地不吭聲了。
男人眼神又落在了小女孩的身上。
“你女兒?”
薑瑜:“嗯。”
顧墨笙磨了磨後槽牙:“剛才那個男人是她爸爸?”
薑瑜也不甘示弱:“反正不是你的。”
顧墨笙看她這樣,冰冷的眸子快要掐出水來:“看她樣子得有三四歲吧,薑瑜,你還真是一分鍾都不能空窗,是不是剛離婚就找到了男人?”
顧墨笙的眸子眯起,一股無名的怒火襲上心頭,他一把抓住薑瑜的手腕,咬牙道:“你了解別的男人嗎?就跟人家生孩子!”
薑瑜狠狠甩開顧墨笙的爪子,目光冰冷:“顧墨笙,這次,越界的是你。”
薑棉棉看到媽媽被壞叔叔欺負,跑上去朝著顧墨笙的虎口狠狠咬下去。“
”啊!你放開我。”
一股鑽心的痛在顧墨笙的手臂上蔓延開來,他一把將薑棉棉提溜起來,丟給薑瑜。
“你就是這樣教你的好女兒的?”
薑棉棉怒吼道:“壞叔叔欺負媽媽,不給你看病,請從我家離開。”
顧墨笙有暈血症,看著手臂上的血,雙腿發軟,幸好不是很嚴重,不過已經很影響他今天的心情。
“薑瑜,算你狠。”
病是肯定看不下去了,顧墨笙帶著顧彥俊離開了催眠館。
等人走後,小棉棉抱著媽媽,不解地問道。
“媽媽,剛剛那個真的是我的哥哥嗎?還有那個叔叔,他好凶。”
薑瑜“不是,小棉襖的哥哥隻能是疼妹妹的好哥哥,他不配。”
“媽媽說得對,我的哥哥一定是個樂意陪棉棉玩的,不會欺負棉棉。”
“還有,棉棉以後不能隨便咬人知道嗎?”
薑綿綿抓了抓自己粉嘟嘟的小臉,乖巧地點點頭:“棉棉隻是心疼媽媽,棉棉錯了,以後再也不會了!”
第二天一早,薑瑜以為經此一遭,顧墨笙會回B市,誰知一開門就看到周管家筆直地站在醫館門口。
“你們怎麽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