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天色剛剛亮的時候,從對講機裏麵傳來了訊息。

那幫子孫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到了點子什麽,居然來了個化整為零分成了三個小隊。前後的間隔足足有兩三公裏不說,還走一段停一停甚至還派出了兩個前出的斥候。

所以說吧,這群孫子絕對是外麵一些個雜碎國家派來禍害中國老百姓的。一般走私犯什麽的哪裏來的這種絕對軍事化的行進模式?

尤其是這種分兵前進外帶著斥候探路的模式,那簡直就是某個時間段被鳥撞垮了兩座大樓的那國家特種部隊標準的招牌!

要說起這招牌還真是和中國軍人有關。以前在越南叢林裏麵,那些擅長遊擊戰的高手就是用這種模式叫那國家好好的吃了一堆苦頭,估計是被打疼了那國家就專門弄了這麽個應對手段出來。

反正撞見了襲擊埋伏的也最多丟掉其中一個小隊,另外的人聽見了槍響就是個撒腿狂奔。力爭將傷亡數字降低到最小的程度。

我們也沒法子,那就隻能是等著那幫子孫子晚上宿營了。而且按照這幫子孫子行進的速度推算,至少是天色完全黑透之前,這幫子孫子才能趕到最適合宿營的河穀中。

縮在掩體裏麵我們也不能出去還時不時的要注意更換個呼吸通道。要是一天一夜專門用一個呼吸通道那雪地上鐵定就是個蝕化的口子,打仗打油了的人一眼就能瞧出來那就是自己找死。

趴著到了下午,不對勁了。

羅漢那兄弟就通過單兵頻段跟我說渾身不對勁喘氣喘不上好像是嗓子裏麵塞了驢毛!

我當時還沒反應過來就說羅漢是不是你那呼吸通道堵住了你自己重新掏一個出來試試?

羅漢就不吭氣了。

然後,前出的哨兵猛地就發出了作戰信號。

那幫子孫子還真不是傻大膽的人物,除了那駱駝隊前出的斥候居然還派出了三個前鋒尖兵,輕裝先走了幾個小時現在已經出現在河穀口子上了。

那河穀是個回環套的地形,兩頭都有一大塊巨大的岩石擋著寒風也擋住了我們的視線。我當時的位置就隻能看見一個穿著白色的雪地偽裝服手裏端著支AK的家夥慢悠悠的晃了過來。從對講機裏麵傳來的暗號說還有兩個是順著河穀旁邊的慢坡走的剛好就是個三人立體火力架構。

當時的距離真近!

我都能看見那家夥手裏的AK上麵還掛著點子雪渣子嘴巴上麵的小胡子上還留著白乎乎的冰茬子。甚至是那家夥慢慢踩著積雪咯吱咯吱的腳步聲我都能清楚的聽見。

我就看著他從我麵前走過去,還邊走邊四處打量那意思就是趟路看看是不是有什麽埋伏有什麽不對勁的情況?

還得說,曠明那哥哥真是老油子了打仗都打出花來了。

給我們選擇的那些個潛伏地點剛好就是一般人習慣上的警戒盲區。為了提防那幫孫子無意中踩到我們身上我們身邊還都有那麽幾個不大不小的土堆子,剛好能叫那幫孫子站在上麵來個登高遠眺,但絕對的不會想到那土堆子旁邊一兩步的地方就藏著一幫子端著槍的中國爺們。

那三個前鋒尖兵把河穀走了兩個來回,就走到河穀中回環的位置坐下不走了。那地方避風擋雪就是生火那煙也能順著一大片屋簷似的岩石慢慢飄開,絕對是個適合宿營的好地方。

我就那麽死死地盯著那三個孫子看著他們從背囊裏麵取出燃料罐再從旁邊取雪然後燒水然後我就聞到了紅茶的香味。

別說,這幫子孫子還真是裝備精良我們出去吃的野戰口糧裏麵就沒這個雖說熱量之類的絕對達標但滋味肯定沒這幫子孫子帶著的野戰口糧味道好。

嘴裏饞著心裏癢著我可就越來越痛恨這幫子孫子了!

你說你好好的呆在自己國家不就完了麽?你幹嘛冰天雪地的竄中國來還不幹正經事專門的缺德帶冒煙?你還害的老子們一幫子人竄雪地裏麵趴著吃沒吃睡沒睡想上個廁所還隻能是趴著解決?

沒說的,現在叫你先快活一會兒,等你們人到齊了你就等著爺爺拿槍給你們點名好了!這頓就是你們最後一頓中國爺們做人地道辦事厚道知道你們就是死囚了咱們好心賞你一口上路飯!

就這麽想著,心裏也就好受多了!

就悄悄的把手裏的家夥準備好隻等著指導員一聲令下咱們就猛虎下山惡狼撲食砸這幫孫子!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覺。

我好像聽見了羅漢藏著的位置上有一聲咳嗽的聲音?雖然很輕但我還是感覺到了,而且看那三個孫子的動靜好像也是聽見了點子什麽有兩個一把就抓起了AK朝著周圍虎視眈眈。

空山寂靜,就是喘氣的聲音都能傳出好遠更別說在附近的雪地裏傳來的一聲咳嗽了!

說不定是老天幫忙!

就在那三個孫子想要起身查看的時候,那避風的河套裏麵猛地就起了一股旋風嗷嗷的直響,卷起的雪花更是嘩啦啦的直打在河穀兩邊的岩石上聽起來還真像是有人在喘息咳嗽。

那三個孫子就遲疑了一會,再使勁豎著耳朵聽聽就坐下繼續燒水泡茶吃東西了。

天色就這麽慢慢的黑了。

差不多是到了天色全黑下來之前,我總算是聽到了駱駝那巨大的蹄子踩踏積雪的噗噗聲,還有一股子濃烈的煙味順著風傳了過來,勾搭的一天一夜沒抽煙的我直咽唾沫就想趕緊的抓完了這群孫子我也點上一支好好的抽一口。

然後就看見十幾峰駱駝三十來個人陸陸續續的朝著那三個尖兵生火的地方走過去。估計是對這三個尖兵勘察過的地方很放心了,那些駱駝隊裏麵隻是派出了兩個遊動斥候隨意的在河穀兩邊布置了哨位,其他人就是把駱駝牽著圍在篝火邊,然後就一群人竄篝火旁邊烤火喝茶去了。

我就說這群孫子絕對的不是普通的走私駱駝幫那麽簡單。

一般的駱駝幫,就算是那些個走私的家夥對駱駝都是心疼的不得了的。到了宿營的地方人先不吃飯首先就是給駱駝準備草料然後先喂了駱駝再說。

一頭駱駝就是一輛在荒原中的小汽車啊,就算是走私那麽大利潤的也舍不得隨便糟蹋這種吃苦耐勞的大牲口的。

財大氣粗,拿著巡航導彈砸茅草屋,這就是那缺德國家的招牌行為。

從我的位置上看著,好像那些個孫子們都走了一天了,估計躲躲閃閃的在雪地上亂竄也的確是難受了疲勞了,好幾個孫子都從駱駝身上取下了睡袋之類的玩意,看起來是準備好好的睡一覺了。

還有那三個前鋒尖兵,也還真是那操蛋國家的某部隊慣用的手法,大部隊休息的時候就是他們行進的時間,那三個家夥開始收拾東西準備繼續前出探路了。

對講機裏終於傳來了指導員的命令:“打!”

我們就猛地從掩體裏麵站起來然後就竄出去了而在我們站起來額同時遠處策應的兩個小組的狙擊步槍已經響了那兩個懶洋洋在河穀兩邊放哨的家夥一頭就摔在了雪地上!

擔任狙擊手的都是老兵,拿著AK當狙擊步槍打都是百發百中何況是拿著SVD?兩個哨兵都是當場暴頭一點的懸念都沒有。

要說那幫子孫子還真算是有戰術素質的。

幾乎就是槍響的同時我至少看見四個家夥操起手裏的AK就竄到了駱駝旁邊想也不想就是一個扇麵掃過去了大致方向還真就是我們狙擊手埋伏的地方。

還有個叫我們沒想到的事情就是那幫子孫子還真不是傻瓜。

我們都算是預先潛伏了而且前出哨兵追蹤斥候都有了可還是沒發覺個事情。

那幫子孫子居然還有兩個狙擊手藏著呢。

我就看著我旁邊一兄弟剛剛竄起來然後猛地就是一個趔趄摔下去,趴在雪地上沒一秒鍾的時間從身上冒出來的血就把雪地染紅了。

還有個兄弟也是剛剛朝著那群在河穀裏麵的孫子打了個短點射就一個屁股蹲坐在了地上,肚子上麵就是個碗大的窟窿。

那兄弟估計是還想站起來,可腸子什麽的已經呼啦拉的湧出來了然後那兄弟就沒力氣了就仰天倒在地上。

我並不是個純技術取勝觀點的支持者,我比較偏向依靠精神力量和必要的工具取勝的勇敢。

可我還是不能不說,有時候裝備上的差異真的就能害死人!

那幫子孫子的狙擊手攜帶的裝備的確是超出了我們的想象和估計。

全套的防紅外保暖服、多用雪地偽裝披風、短頻通訊器、熱能探測器,內置循環維生係統。。。。。。

就是靠著這些裝備,兩個狙擊手就這麽逃脫了我們的斥候偵察。如果我們斥候偵察人員手藝稍微差那麽一點點,估計這次伏擊都能成為這群早有防備的孫子製造的一場大屠殺!

那幫子藏在駱駝後麵的家夥估計是把我們當成了邊防武警的兄弟,居然就駱駝一拉一刀子捅駱駝屁股上就打算照舊來個駱駝掩護火力突圍。

可我們早就防備著這一手了!

駱駝那玩意身形巨大而且長期的高寒環境下生活早就適應的皮糙肉厚,尋常的子彈砸上去隻要是沒大眾要害估計那駱駝一疼反倒更加的加快速度傻衝了。

所以我們早就準備下了一些專門對付駱駝陣的玩意。簡單點子來說這就要謝謝白城的兄弟們你們的戰術創意真是沒的說了那定向雷造的真是小巧精致人見人愛那就是居家旅行上戰場的必備物資!

一般的定向雷都是電發火可在高寒地帶電發火可就有那麽點子不穩當了。

我們在高原基地的時候撞見了一次零下二十幾度的天氣當時大家藏帳篷裏烤火都沒太大的感覺,可第二天早上出去一看地上放著的一塊三分厚的鋼板居然就凍得變色了白乎乎的一塊。

幾個兄弟當時也是好奇就列成一橫隊六個爺們防寒靴一溜正步砸過去,那鋼板當時就格崩一聲出了裂痕。

所以說,一般的電線就那麽凍一晚上沒準就凍斷成了幾截,到時候就是把電鈕按引爆器裏麵去那定向雷也不會炸了。。。。。。

所以白城的那幫子兄弟就弄了個無線電引爆的方法。

當時就聽見兩聲巨響然後漫天都是幹硬的雪粉紛紛揚揚的幾炸的漫天飛舞,十幾頭起步狂奔的駱駝嘩啦一下子就趴下至少一半其他的幾頭駱駝也驚了直接就趴在雪地上驚恐的怪叫起來。

可也就是趁著這漫天飛舞的雪粉遮掩那幫子想要突圍的孫子就一頓胡亂掃射的扇麵過來了。

我就看著一個兄弟怪叫一聲就跪在了地上然後就嗷嗷叫著端著機槍開始拿著長點射進行火力壓製。

可那幫子孫子的火力也就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我看著那兄弟身上冒出一團團的血花然後那兄弟手中的機槍就仰天亂掃了我知道那兄弟想壓住猛跳的槍口我知道那兄弟想和那幫子孫子死掐可我的兄弟已經挨了至少五六槍了。

七點六二口徑的子彈!

七點六二毫米的尖錐型圓柱體看起來就像是個花生米的大小要是那真的是花生米我這樣的漢子能一頓吃半斤。

可那是鋼鐵!

被火藥的爆炸燒得灼熱無比的鋼鐵就是這樣的鋼鐵穿透了我兄弟的身體撕裂了我兄弟的肉體要了我兄弟的命!

可直到那兄弟倒下我都看著那兄弟死死的扣著機槍扳機!

我知道,那是死戰!

直至戰死!

我眼睛就紅了!

我不知道戰場上有多少是我這個操行的兵?但當時我看見我兄弟連著叫打倒三個我真的就是眼紅了!

什麽戰術動作什麽作戰配合當時全不記得了那純粹就是平時訓練的本能讓我保持著低姿勢端著手裏的家夥短點射打的有模有樣。

可腦子裏麵就剩下一個字——殺!

後來我那幫子兄弟告訴我說我當時真是瘋了!

那幫子躲在駱駝後麵的孫子至少是五六杆AK朝著我招呼可我當時居然是連蹦帶跳的就跟耍猴似的隻朝著他們衝,手裏的家夥就沒停過火居然命中率還不低就看著我手裏家夥一冒火就幹翻一個再冒火再幹翻一個。

也不知道我當時是血氣憋的還是凍了一天一夜給凍的?

我兄弟說當時我臉上就是青色的眼睛就是血紅的還咧嘴呲牙的整個就是個勾魂的活鬼。

就我當時那二杆子德行,居然能夠從那麽密集的彈幕中活下來,我認為運氣是一方麵,另一方麵就要歸功於那兩個抓著狙擊步槍的老兵哥哥。

畢竟是打油了的兵啊!

看著自己的兄弟趴下兩個兩個老兵哥哥馬上就是一個騰躍從掩體裏麵起來然後就是那麽差勁的能見度還是在高速跑動中尋找目標然後瞄準擊發。

一槍一個,依舊是暴頭。

否則,就我那紅著眼睛整個人二百五似的傻衝傻打還能活下來?

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