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天下還真是有缺心眼導致的不怕死的人!

那姓麥的美國爺們那麽多年前都說過,千萬別和中國軍人在地麵上死掐,否則誰掐誰倒黴。

這都過去了這麽多年了,我也鬧不明白是不是有人忘記那姓麥的爺們說過的話了呢?還是有人吃多了點子過期飼料了膽上生毛?

還真就有人想著和中國軍爺死掐一把!

要說有的孫子就是那麽缺德呢!

他們居然就擦著中國國界的邊緣建立了一個前進基地,你要是按照邊界線來判別吧,那邊剛好就是個有爭議的地區。邊防軍的兄弟真要是殺過去和那幫孫子死磕,估計還沒等打完了那邊已經笑嘻嘻的拿著實時監控錄像滿天下當證據放了。

可你要是不打吧,那幫孫子隔三差五的就弄幾個家夥帶著點子大煙槍支的竄過國境來搗亂,有時候真就是踩著邊防軍兄弟的腳步朝國境裏麵竄,純粹就是撈不著便宜也要給你弄個惡心。

就這麽個死皮賴臉的前進基地,活活的就消耗了邊防軍兄弟不少的兵力去死盯死守,可看住了這個前進基地,其他地方就難免不出現點子紕漏了。

尤其是最近的半個月,這群孫子不知為什麽變得格外的猖獗,甚至出現了兩次中等規模的武裝越境,最近的一次武裝越境還傷了好幾個邊防軍的兄弟!

這次,是真把上麵的老大們弄火了,也叫下麵的兄弟們個個的眼睛裏冒出了火!

人馬調集整齊,然後就是換裝。

具體怎麽換裝我覺著說起來也沒太大的意思,反正我換完了之後渾身上下的東西都沒一件是中國產的,就連野戰口糧都是阿買芮肯製造的。

換句話說,萬一大爺我要是掛了,屍首還落到了那幫子孫子手裏,從我身上那是怎麽也找不到證據說明我是中國軍爺的,

準備停當,陸航的哥們整了幾架挺像黑鷹的直升機,黑燈瞎火的就帶著我們上天了。

當時坐在那盜版黑鷹直升機的肚子裏,我還真沒把這趟任務當回多大的事情。不就是端了個前進基地麽?我曠明哥哥領隊下麵二十二個兄弟個個都是死掐的好手,端一個破基地那簡直就是比演習還要輕鬆的事情。

就從我們得到的資料上麵看,那破基地裏外最多就是二百不到的人馬,還一多半是後勤非戰鬥成員,和我們死掐?

那還真是抬舉了他們了!

超低空的飛了半天,陸航的哥們把我們朝著預定降落地點一扔就走了,黑咕隆咚的環境裏麵我們立刻就分成了兩個小隊,標準的鉗形行進方式就朝著那前進基地包抄了過去。

高原上的夜色還是很迷人的,要是能有點子月亮,再少一點刺骨的寒風,我估計著那些有文學素養的哥們立刻就能詩興大發的吟詩作賦來個對酒當歌。

可我們沒那心思去欣賞高原夜色!

我們是精銳不假,可我們從來也不因為自己是精銳就在作戰的時候牛B 哄哄。前出尖兵早就撒出去了後麵的兄弟也是小心翼翼的該在突擊作戰中做到的事情一件不落全都做的一絲不苟。

還沒等我們走出去幾公裏的直線距離,走在最前麵的充當尖兵的兄弟猛地就傳來了訊息說前麵有情況叫我們趕緊停下。

大家夥呼啦一下子就散開隱蔽起來了,而且手裏的家夥也都是攥的緊緊的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自己應該掌控的扇形麵。

傳統武術裏麵有個夜眼的說法,那就是說的在光線黯淡幾乎沒有幾米能見度的情況之下還能看見東西。其實說白了那也挺簡單的,不過是利用地平線和天幕造成的廣頻視覺差來鎖定移動目標。

雖說是沒月亮但就著黯淡的星光我們也能大概分辨地形地貌尤其是那些個稍微有點子活動的物體更加是在我們的視覺範圍內被完全的鎖定起來了。

我們眼前就是一團團黑漆漆的東西在和我們做平行移動,從那些黑漆漆的東西形狀大小和移動速度看起來,這明顯的就是個和我們差不多的突擊小隊在移動中尋找伏擊陣地啊?

我就覺著有點子奇怪了。

按說從那些個黑影跟我們之間的距離推算,就算是在牛B的高手也不可能不發出一點聲音的?而且從地形上判斷,那些黑影絕對不應該順著一條明顯的地形棱線縱列前進,那要是撞見了埋伏可就是等著被人打活靶啊!

我估計曠明哥哥也看出來點什麽了?反正曠明哥哥順過了手裏的家夥然後就是打手勢叫另外兩個老兵哥哥抵近觀察一下子而其他的兄弟做好戰鬥準備。

我就趴在一個小凹坑裏麵靜靜地看著兩個老兵哥哥悄無聲息的朝著那些越走越慢的黑影爬了過去。

兩個老兵哥哥都是有豐富實戰經驗的猛人,手裏頭一把匕首一杆槍一拿那就是閻羅殿也隨意的能晃悠幾個來回,可這次我怎麽就覺得那老兵哥哥也忒膽子大了一點?

曠明哥哥是叫他們抵近觀察啊?

怎麽我看著他們居然就一個勁地朝著那些個黑影爬過去了而且其中一個老兵哥哥居然就從一個黑影腳下給爬過去了?

這算是怎麽回事?

還沒等我覺著奇怪呢,那邊兩個老兵哥哥已經站起來了而且朝著我們這邊揮揮手就跑回來了。

也不等我們開口問,一個老兵哥哥一屁股坐在地上說見鬼了?我就聽說過海市蜃樓是陽光折射造成的怎麽這大半夜的也有海市蜃樓?

我越爬我越覺得那黑影就是平行推移而且我看著那根本就是我們自己的戰鬥隊形!

我就再仔細的看看那老兵哥哥說的還真是那麽回事。

那一長串的黑影就是我們的散兵隊形隻不過是換了個視覺方向而已。

曠明哥哥就有點子回過味道來了想了一會說的確是有這種現象。

高原上寒冷氣候造成空氣中蘊涵的水分在瞬間冰晶化,而這種短暫的冰晶化不斷的進行交疊,沒準就像是攝像機一樣的把我們自己的影子給存留下來了。大家休息五分鍾然後繼續前進!

我們就坐在黑暗中看著積攢的影子在靜靜的前進。

說實話,當時我的眼前根本就隻能看見一團團黑色的影子,但我也不知道是怎麽搞的?

我想那應該是幻覺吧?我居然就能看清楚那就是我曠明哥哥帶著我們正在高原上朝著目標進發。

我甚至能看清楚我自己的臉我還能看清楚很多兄弟的臉。我們的臉上都顯得沉靜無比而且每個人都緊緊地盯著前方。

我們在突擊。

在看著自己突擊。

走到了快天亮的時候,兩隊人馬打破無線電靜默來了一分鍾的簡短通話,然後就各自找個地方藏起來熬過這個白天。

沒法子,陸航的兄弟隻能盡量把我們送到某個區域,再朝前麵衝,人家的雷達估計就能探測到了然後我們的突擊絕對的就失去了突然性,也就不可能達到預期的效果了。

當時我也算是個素質過得去的屌毛了,所以曠明哥哥就很放心的叫我放第一班哨了,其他的兄弟就披著迷彩偽裝藏在周圍的一些岩縫窪地裏麵好好的休息等著晚上的行動。

曠明哥哥選擇我們白天的隱蔽位置還是很費了點子心思的。離那個目標基地六公裏,這剛好就是那些基地裏麵的家夥巡邏的邊緣。依照往常偵察的情況隻要是天氣稍微有點不好,那幫子孫子最多就是坐著個小巡邏車過來晃悠一圈而已,並不會太過仔細的。

而在天黑下來之後,穿越六公裏的突擊直線距離所需要的時間剛好就是那些家夥外出巡邏的周期時間。到時候猝然發難,不怕那幫子孫子不給打個措手不及。

高原上的天氣可以說是絕對的陰晴不定喜怒無常,我們才剛剛的趴下沒多久,一股小雪花已經飄飄灑灑的落到了我們身上。還不等那些雪花融化上一點,蠶豆大小的冰雹已經加入了摧殘我們的行列,砸的我們身上隱隱作痛。

最要命就要算是冰雹過後的大雨,那雨點根本就是摔在了我們身上,而那種透骨的寒意更是叫人無法忍受,隻想著趕緊的站起身來活動幾下,最好是能找到個擋風避雨的地方好好休息幾個小時。

可就是不行!

這地方雖說在地圖上看起來就是貼著國境線的邊緣,而且還是個有爭議的地區,可萬一要是叫人添油加醋的拍了錄像剪輯一下子扔外麵去,恐怕我們還真是會惹出點子不大不小的麻煩!

就隻能是熬著!

冷!

我算是知道了當新兵的第一個晚上,我的曠明哥哥我的指導員遭的什麽罪了!

衣服裏麵全是雨水,外麵的寒風還一絲絲契而不舍的朝著我衣領子裏麵鑽,體溫就像是扔進了冰箱的溫度計一樣刷刷的朝下掉。最多就是半個小時,我已經熬不住了。

我還沒張嘴,曠明哥哥已經跳起來竄到了我身邊說不行不行!這麽熬下去到了晚上別說是端人家基地了,就是端個茶缸子都困難了。我們要找個好地方藏身才行。

我上下牙關猛打架就一臉烏青的看著曠明哥哥說好好好!可咱們上哪裏去呢這附近全都是荒原不可能有個避風的地方吧?

曠明哥哥就說我剛才看見地上有新鮮的羊糞還有新的羊蹄痕跡,看那樣子附近應該有放羊人住著,我們應該可以利用這個條件。

一幫子兄弟就趕緊竄起來我就成了尖兵順著羊蹄痕跡摸出去了。還算是我們運氣好不過是兩個小時之後,我們真就看見了一群羊聚集在一起慢悠悠的晃悠著啃地麵上的苔蘚草根吃。

可就是沒看見牧羊人?

邪門了!這地方的羊居然是自動放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