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黑暗中醒過來,挺起身體,滿頭都是大汗,身下的床單,被汗水浸濕。

他大口喘著粗氣,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沒命的喘息著,很久才平息下來。

無邊的黑暗潮水一般湧過來,將他緊緊包裹住,他雙手奮力的撕扯著被子,像是體內有什麽東西要掙脫出來。

他聽到女人奔跑的聲音,高跟鞋在地上發出鈍重的聲響,他血脈噴張,每一次響聲都像給他打了雞血。

女人一身黑色職業套裙,奔跑的時候,屁股是撅著的,她個子很高,身材比例很好,該瘦的地方纖瘦,該胖的地方肥碩,特別是在跑著的時候,她碩大的胸脯簡直要跳出來。

他沉迷於這種老鷹抓小雞的快感,特別是女人絕望掙紮著的時候,他有種掌控的錯覺。

女人崴了腳,摔倒在地上,她修長的身體蜷縮成一團,嚇的瑟瑟發抖,他朝她走過去,嗅到她身體散發出的香水味道,清新撲鼻,刺激著他身體的每一處細胞。

他覺得自己有些扛不住了,她太美了,美到令他窒息。

她烏黑秀麗的長發披散開來,露出一張白嫩嬌小的臉,眼睛大而烏黑,鼻梁挺拔,特別是她西裝下的那件雪白襯衣繃得緊緊的,完美的勾勒出她成熟挺拔的胸脯,這給他造成了致命的壓力。

他在她身邊蹲下,女人身體偏向一邊,眼裏小獸一般的恐懼,眼淚頓時就下來了,她清楚自己的結局是什麽。

遠處傳來貨輪靠岸的汽笛聲,站在他們現在的位置,可以看到燈火通明的碼頭,可是在他們周圍卻人煙稀少,甚至連路燈,都顯得異常微弱,這是犯罪的溫床。

他貼近她耳邊,氣息噴在她白皙粉嫩的皮膚上,說:“你別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為什麽這麽晚了,還獨自一個人走夜路。”

女人低聲向她求饒,這求饒對他來說,無異於這世上最刺激的**,他含笑望著她,像在欣賞屬於自己的獵物。

女人泣不成聲。

她年紀看不起來並不太大,大概二十出頭的樣子,應該是剛大學畢業的女孩兒,否則有一定社會經驗的女人,不會這時候出現在這裏。

“你叫什麽名字?”

女人猶豫了片刻,戰戰兢兢的回答他:“周……周曉瑩!”

“我會記住你的名字。”

他桀桀怪笑著,魔鬼一般撲向女人,女人奮力掙紮,可在強壯的他麵前,哪有掙脫的可能。他將女人摟在懷裏,用最大的熱情**著,她嬌嫩柔軟的軀體,在他懷裏蛇一般蠕動,他體內的魔性,也燃燒到最炙熱的燃點。

他扯開她的衣服,雪白而富有彈性的皮膚暴露出來,在暗淡的路燈光下,有種充滿魔性的美,他趕到自己渾身每個細胞都在跳動。

他已經覬覦這種風格的女人很久了,電梯間、寫字樓、商場、電影院等等地方,她們高挑的身材,孤傲的背影,高聳的胸脯,都曾令他想入非非。

可那裏人太多了,她們似乎都知道該如何保護自己,從來不去偏僻黑暗的地方。

他還曾尾行過很多人,都被她們事先發現,他的目的功敗垂成。

這個群體再聰明機警,總有漏網之魚,眼前的女人就是他手裏的鮮魚。

他那雙粗糙的大手,在女人身上放肆的遊走,女人喉嚨裏發出“嘶……嘶……”的怪聲,真像一隻缺氧的魚,在等待著臨頭一刀。

突然,一個東西從她懷裏脫落下來,借著路燈光他瞟了一眼,是一張愛心誌願者的工作證。

他恍惚記起來,在這附近,的確有一家老人院。聽說那座老人院的老年人,脾氣很壞,又髒又臭,連他們住的房子,都是破爛不堪四處漏風的。

這樣的地方竟然會有誌願者去,還是像她這麽漂亮的女孩兒,他有些納悶,停止了手上的動作。

女人已經滿臉是淚,渾身篩糠一般的顫抖,能感覺到,她精神處在崩潰的邊緣內,她太恐懼了。

他拿起誌願者證,揚了揚手,說:“你是因為去老人院義務勞動才沒趕上最後一班公交車麽?”

女人懵住了,呆呆出神。

“問你話呢!!!”他衝她吼道。

女人忙不慎點頭,他的目光落在她臉上,仔細的盯著她,撇開情欲的刺激,他第一次看清她的樣子。她的麵龐還有些青澀,眼睛很亮,夾著稚嫩的氣息,這果然是個剛離開學校的女孩子。

也許她的父母正焦慮的等她回家吧?

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她會這麽晚了還一個人走這條人跡罕至的路,想必是沒有看透人性的黑暗可恥吧?

如果她今晚沒遇見他,她的人生會在正確的軌道上航行,順利工作,再過幾年,她會遇到愛她的男孩子,然後結婚,生一個可愛的孩子。

可因為遇到了他,她的人生從此改變,從今往後,她的餘生都將活在陰影裏,守著一個不能啟齒的肮髒秘密,痛苦的度過這一生。

對他來說,不過是片刻的宣泄,可對女孩兒來說,卻是一輩子被毀,真的要這樣做麽?

她還是這麽善良純潔的姑娘,真的要用你肮髒的雙手,破壞這份美好麽?

他想起了高牆大院裏的人生,許多孩子孤獨而茫然的眼神,他們在院子裏走來走去,彼此也不說話。

這樣的生活,占據了他過去一大半的人生。

他早就知道自己人生的蒼白和貧乏,除了黑暗和罪惡,他的人生毫無希望,他曾無數次的想要改變,可在絕望的現實麵前,他的掙紮是如此無力。

“就這樣毀掉麽?”他在心裏問自己。

女孩兒絕望的樣子,竟令他動了惻隱之心,盡管他曾在無數次的犯罪中想過終止,卻從來沒有這樣強烈過。

他清楚這一夜過去之後,女孩兒未來的人生,將會過的有多悲慘。

可是在強烈的欲火麵前,他無法控製住自己,他僅存的一丁點理智,在瘋狂撲來的欲望麵前,很快燃燒殆盡。他在女孩兒痛苦的瞳孔裏,看到自己扭曲的倒影,他握緊了口袋裏的刀。

真的要永遠被它控製擺布麽?

陪著它一起墮落、毀滅、毀掉更多無辜者的人生?

該到了斷的時候了,他默默的對自己說著。

女孩兒恐懼的看著他喃喃自語,然後他脫掉褲子,那肮髒邪惡的東西暴露在他麵前,女孩兒捂住了眼睛,喉嚨裏嘶嘶的發出聲音:“求求你……放過我……”

他也閉上了眼睛,“就讓這一切罪惡結束吧。”

他揮下了刀。

劇烈的疼痛之後,他的世界墮入無邊的黑暗,黑暗中他一直在墜落,可是他的意識裏,永恒的漂浮著女孩兒充滿稚氣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