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記錄
在此之前，我還回憶著李婧那笑容可掬的麵容，我所做的一切既然得到老師的不認可，但是我還是說出來比較好。
無怨無悔經常在我代表作品中頻頻出現，當然那是我的心情，既然在這宗殺人分屍的背後是我不願意提起的。
對於一個幼師來說，她或許可以接受別人殺害了她的男朋友，不過對於我來說，我根本毫無選擇，我也隻有麵對，也是我最後一次在周力仁老師麵前認錯。
大家都在這間小型的辦公室裏麵沉默了好久，還是王海開口說話的。
“這命案宛如勾股定理，三條毫無相關的直線居然構成一個指教三角形，我們取三條線為abc。直角邊的線就指華旭了。”
“不，這條線應該是你本人。因為三條線都是華旭計劃的。他這種計劃可以說成勾股計劃。”周力仁打斷了王海的話，反過來看著我。
“你們現在想不通的還有一個地方，那就是李婧家後來發現的左手是什麽時候拿進去的，不是嗎？”我看著兩人問道。
王海和周力仁都在思考問題的樣子，臉上的表情已經默許我說出真相，在我看來，他或許已經忘記這個環節。
“我知道，這是你的一個小計劃，說大不大，說笑不小，但是在整個計劃中，它取到了重大的作用。”周力仁獨自衝了一杯白開水。
我沒有理會周力仁說的話。
“首先，左手是我藏進李婧家的櫥櫃這個沒錯，而且是我親手送入，想必有一個重要的環節大家都沒有注意，在11日當天早上，也就是李婧小姐讓我幫忙的時候，我趁李婧時間空檔的時刻，就把我早已準備在門外的包裹，那是一個用蛇皮口袋包裹著的左手速度塞入李婧小姐家廚房櫥櫃，當然李婧小姐根本沒有發現當時這樣做，我不擔心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既然是送東西去惠江，是的，包裹地址根本沒有引起大家的注意，而我一個人覺得可怕的地方就在那裏。”
“你說你趁李小姐的時間空檔，這個還有理由說得過去，如果事實並非如此的話，那麽真是一個疑點。”
王海聽後若有所思的說：“這一招走得如此風險，你要知道，警方在第一時間就可斷定你是棄屍者，後來在種種事情的發生下，漸漸把矛頭指向別人，雖然說是別人，但是還是一直沒有真正的目標是麽。”
我說：“於是，後麵的一係列發生都掌握在我的手中，包括王海讓我陪他去慧江平江”。
“如果他自己去呢”。周力仁似乎有些質疑。
“不，第一步的時候，這些都會跟著我的計劃走”。我重語氣。
“難道說周老師加入我們追查這件分屍案都是你計劃中”。王海帶著少許可怕的語氣說。
周力仁沒有說話，似乎等待著我的話。
“沒錯，既然以李婧為圓心，那麽就得有個計劃分支”。
“這麽說來，你有時候非常懼怕我的直覺與推理，這些都是裝出來的？”周力仁驚詫的說完看著我此刻帶有自傲的臉龐。
王海獨白：
梅慶市少有殺人分屍這樣惡性案件。12月6日緝毒大隊染指的疑似分屍案件讓警局的人都有點頭疼。
對於我來說，我已經覺得我無能為力，還好有曾經幹過偵探的好朋友無私奉獻的幫助警方積極偵破此案。
讓我覺得不一般的是，幾天下來此案還是毫無進展。
緝毒大隊12月份來白天忙得熱火朝天，晚上一直燈火通明，在這即將要結束2007年最後一個月的時間，不管怎樣，都有些不太平靜。
自從12月11接手12?6惡性分屍案件以來。從未睡過一天好覺。
“你覺得此案件和販毒團夥有聯係嗎”。趙雲問我。
“你說華旭是一個作家，他真的會殺人嗎”。
“你還記得，梅江高速入口，後備箱出現一支斷手，這個應該可以證明一些什麽”。趙雲沉穩的口氣中剛柔並濟。
“這麽說來也不對，不過你們的目標怎樣”。
“現在出現頻繁的都是一些小魚，曾在阿富汗潛藏的大魚確定在梅慶，不過幾年前的入境記錄如今也模模糊糊，很難找到這條大魚，我相信李婧的男朋友和此事應該有關聯”。趙雲說。
“梅慶軍方會一路配合我們，二大隊隨時作戰狀態，這已經不再是演戲，有可能找到此人的時候，必然會掀起一場血肉戰爭，按照猜測來說，如果華旭有嫌疑，那麽就和販毒團夥有著密切的關係”。我點燃一支香煙，吐出煙圈過後就看著緝毒大隊的趙雲。
說實話我不太喜歡緝毒大隊的人在我的範圍內指手畫腳。雖說同一個係統我還是一樣，李婧和趙雲又是有些交集，我到頭來還是對此不語。
“我有個最怕的想法，你說凶手是不是接犯罪團夥來計劃殺人分屍。”
我對趙雲的話不置可否。
“對了華旭這幾天有什麽線索嗎”。我問
“沒什麽，他也挺忙的，忙著和出版社簽約，不過他對這個案件十分有興趣”。
我把趙雲的話裝在腦海裏，發酵過後。居然對我的猜測無比驚訝。
“不會的，不會的”。
我對王雲南的過往十分了解，不過老一輩發生那種不觀事件過後，撞頭機會都很少了。不知道王雲南對我有什麽想法。我和他一樣在大學都熱愛化學。不過我覺得化學是枯燥的，我後來在數學中找到了樂趣。對於勾股定理還是一個教授多次普及我才這麽熟透。然而如今接手這宗分屍案件，讓我覺得焦頭爛額。
我委托了我的同學以及好朋友華旭幫我偵查此案。華旭以前是一個吊兒郎當的人，不知道後來是怎樣成為一個作家的。我很羨慕他。他以前幫助梅慶東城片警破獲了十多宗命案事件。故而之成為一個偵探，他很熱情，他沒有收取任何費用。可惜，後來搖身一變成為梅慶乃至全國暢銷書作家。這裏我又覺得不可惜了。
華旭很樂意幫助我，可是我覺得有些奇怪。以往多數命案在他的麵前都迎刃而解。這次委托卻遲遲沒有回音。
我不擔心這個天才作家的能力，他靈活的頭腦思維或許已經有了方向。這些日子說不定還在搜集證據呢。
我獨自一人走訪了梅慶第二幼兒園。
“你好，李婧是這裏老師麽”？
我在幼兒園門口就問保安，保安是我的老熟人。
“老王，歡迎光臨呐，你說李婧？那個高挑美麗的老師，12月6日過後到現在都沒有來上課，孩子們都挺想她”。
“我其實想問一些細節。李婧牽扯到一宗殺人分屍惡性案件，所以才來二幼”。
保安驚恐的看了我一眼，這些人心理素質深不可測，一會又恢複了平靜的臉。
“李老師不會是凶手吧”。保安一邊遞給我一支香煙，一邊說。
“喲，混得不錯”。我看著香煙說道。
“哪裏，對了李老師出事了，應該很多人幫助她吧”。保安不經意間，臉上流露出我見猶憐的神情。
“現在李老師隻是嫌疑人之一”。我順口說。
“還有人”？
“對啊，是個作家，不過相信他不是”。
“作家？作家會殺人嗎，當然不排除這個懸疑”。
“是華旭”。
“華旭？”保安驚訝得合不上嘴。
“隻是嫌疑，不過他欣然接受幫助我們偵破此案”。
“我有他的書，相信他的頭腦可以”。
我和保安寒暄了十幾分鍾，我想我了解的也差不多了。就再也沒有去問過其他人。
保安說李老師出事應該有很多人幫助她，我看他說這句話時的表情，這是喜歡李婧，一沒錯。這個保安是一個私人保安公司的人，這個公司又和政府掛鉤，可以說就算去市委開車，也算是前途無量。李婧和這保安如果走在一起。也是很不錯的。
我常年在局裏，離過婚，現在想來想去，心裏唯一的感受就是發酸。
我坐在車裏，把車開到光輝（文化）大廈的車位裏麵。把座椅放倒了一個令人舒適的位置。倒在椅子上，點燃了香煙。
我這種狀態並非是因為離婚後感到寂寞，我隻是想著這個案子，和老父去年作案手法無法相提並論，對於今年這個案子來說，手法要高明一些，或許不止一些。
王雲南從案發當天起就已經受到領導的注意，而且非常注重這個案子。一個一線城市，是不允許殺人犯無法無天的。
我相信我的實力、也始終相信，邪不能勝正。
對這次前往二幼了解李老師的關係，隻能說是臨時決定的。記得以前華旭說過了解得更多，破案線索就越多。就算有些案子沒有線索，而有些沒有線索就是扳倒凶手的最後證據。
會不會凶手另有其人，在緝毒大隊執行任務的時候，碰巧這宗殺人分屍案件接著發生。說不定這案子真的和緝毒有所關聯。
喜歡李老師的人很多，這個平常時候倒是不足為奇，在分屍案件的麵前，這個或許是一個重要線索。我認真回想保安說的話，保不齊喜歡李老師的人中沒有嫉妒雲南的人，也可以說凶手就是李婧多位追求者的其中一人。我對自己的猜想嚇了一跳。
我私下聯係了華旭老師，他對我說案件很簡單，也很複雜。我以為他有新的突破，可是結果讓我徹底無比汗顏。
越來越讓我覺得這宗案件撲朔迷離，以往華旭並非今天的狀態。靈活的思維往往給人太多驚喜。
華旭說過李婧請他幫忙送包裹去慧江，之後就沒有線索。對於命案來說，這是棘手的。突破口總覺得一直在我身畔徘徊。
期間我也找過華旭，一起去了慧江王雲南家，遺憾的是劉阿姨對我的恨意如今還沒有減少，至於那個叔子，也沒有什麽值得懷疑，脾氣古怪這些都不覺得奇怪。
讓我感到高興的是華旭的啟蒙老師周力仁無私的幫助我偵破此案。
“周老師，很高興你幫助我們”！
“哪裏哪裏，這是一個市民義務”。
“你在電話裏告訴我你認識華旭，就是那個作家是你的學生”。
“華旭是我學生，是得意學生也是最擔心的學生”。周力仁眉頭緊縮。
“周老師這話什麽意思”。我端了一杯開始遞給周力仁，一邊問道。
“對了，華旭對我說過這案子，的確有些棘手”。周力仁巧妙的避開我的問題，悠悠的說。
“那周老師一定對這案子有所看法”。
“是有看法，你不覺得嫌疑人很多麽，每個案子雖然說有很多突破口，但是到頭來的真相隻有一個，這分屍案子就是一個惡性腫瘤，必須找到正確的治療方法，要不然腫瘤淋巴會收割這個人的生命”。周力仁嚴肅地說。
我想也是，以往的命案都是一些施工現場，交通事故現場，碼頭現場，漁船傾覆現場，還有災難現場，我知道這些人命都被老天無情的收割，可是對於王雲南這命案來說，這是死得不明不白。
梅慶市除開意外死亡的人，謀殺每天最多一宗，偏偏這唯一讓我無從下手。
“對了周老師，華旭說過慧江那隻左腳的事麽，我覺得那左腳就是雲南的，你有沒有想過梅慶出現的雙手和慧江出現的左腳在時間上有什麽相同的地方嗎？”
“這點並不是重點，這個計劃工程一定是百密一疏的，接下來就是多走訪一些和死者有關聯的人，說不定有什麽線索”。
“王雲南是個化學大師，還在公司有掛鉤，和他熟悉的人不計其數，周老師的意思並不是讓我去注意這個吧”。我疑惑的問。
這個案子的作案手法的確高超，最主要的案發現場如今也不知道是在何處，華旭也這樣說過，我個人認為華旭應該挺高興師生二人都協助警方偵破這個案子。我早上跟華旭電話的時候，他也很高興。我跟他普及了證明勾股定理的最簡單方法，他聽得很認真。
當華旭和周力仁老師出現在我的辦公室時候，我突然覺得氣氛有些沉悶，並不是故人見麵時的寒暄不已。
“你作品似乎有些不足，是不是這案件導致了你的心情。”周力仁問華旭。
華旭還是和往常一樣，話不多，一切隻用行動來證明。華旭臉上一種不知名表情讓一個人不寒而栗。就連周力仁眉頭也緊鎖，遲遲沒有鬆開。
“老師，可以這麽說”。華旭臉色平靜。
我記得華旭跟我說過，周力仁老師的故事，一輩子幾乎都獻身傳統文學，一個年近花甲的老年人曾經拒絕過數家出版社合作出版書籍，大多數都是對傳統文學的見解與點評。周老師不像那些誇大其詞的人一樣去評價世間百態。
既然周力仁老師頭頂冠著文學家的光環，那麽如今對這件分屍案件又那麽注重，也就是說和這事件有所關聯。
就在我對此案件束手無策的時候，光輝路28號發現的無頭屍體直接打斷我的步伐，司法報告出來的時候，居然可以斷定正是雲南的身子的一部分，分屍案件繼續惡化。我居然臉上陰暗一直存在。
師生兩人各有不一樣的推斷與想法，換位思考，我才知道其實華旭壓力還算大，當一個人專心思考一個問題的時候，定當付出所有，可是華旭不能這樣，一邊準備迎接2007年內迎接新書出版全國發行，一邊幫助警方追查惡性分屍案件。這樣讓我無法對他生疑心。
接下來長江四橋發現一具麵目全非的男性屍體，其死亡世間又和雲南的死亡時間相差14個小時，這個時候周力仁大手一揮，證明華旭才是罪魁禍首。
可我還是不相信他會是凶手。
而他無動於衷。
微笑著說出了真相。不過我在華旭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神情，而周力仁老師則是對子一副信心滿滿的表情。
王海警官的調查：
首先華旭露出馬腳是《路邊》終章不對，這點周力仁老師立刻就抓著這個最關鍵的線索。對於一個公眾人物而言，會把自己罪行留在暢銷小說結尾。而且還是對此刻的分屍案件有所關聯。
“周老師會不會錯，華旭怎麽會殺人”。我問
此刻隻是我單獨和周老師喝著咖啡，我透過玻璃看著窗外被寒風肆虐飄零的大街。
周老師還是一副思考問題的樣子，沉思了一會才說：“我比你還不相信華旭是凶手，因為他是我最愛的學生”。
“這個我知道，隻是讓我感到疑惑的是，對於一個公眾人物而言，怎麽會把殺人罪名留在小說結尾呢，要知道華旭可是梅慶市暢銷作家前三甲之一”。
“不管怎樣，我始終相信自己的推測，華旭喜歡李婧小姐，按照華旭的性格，喜歡的東西就不惜一切得到它”。周力仁說。
我不語，端著咖啡，目不轉睛的盯著周力仁的眼神，他並沒有在我的注視下有所變動，還是那麽的聚精會神。
“如果真按照華旭所有獨白，那麽他是凶手無疑，現在動機有了，但是還是不可以就這麽武斷的斷定華旭就是凶手”。
“你記得今天讓華旭回家，他臨走時的漂浮不定的眼神，你知道這是什麽原因麽”。周力仁說完端起咖啡。
“周老師的意思是走訪一些華旭身邊的人”。我疑惑的問！
“這樣做並不是無可厚非，華旭已經向法律低頭而不是向我低頭，這點你應該比我還清楚”。
“還有華旭並沒有意見讓我們逮捕劉虎，在他沒有發言的情況下才能這麽說，那麽，問題就來了，華旭這是接間接殺人，案發現場已經確定在哪輛麵包車中，目前警方已經在長江梅慶市流域大量搜查，還有也在搜集劉虎的犯罪罪證，那麽雲南家人對華旭的起訴也在即”。
“你有沒有想過、華旭或許會知道這整件事情的經過，包括劉虎的所有犯罪證據，不過我相信華旭會說出的”。
我被周老師的話困住，現在貫穿整起命案的經過就在於華旭的作案動機”。
“對”。周老師單單的吐出一個字，放下見底的陶瓷咖啡杯子。
不知不覺已經夜幕降臨，梅慶市的夜晚依舊如此，大雪還是遲遲不肯為這座感到孤寂的城市穿上厚厚的銀裝。
次日，我跟著直覺去走訪華旭另外的朋友。我在周力仁的麵前已經裝著斷定華旭就是分屍雲南的凶手，其實心底，我依舊執著的相信，華旭不是凶手。既然這樣，我就該找華旭不是凶手的證明。
不管華旭的獨白是那麽的一絲不苟，不管周力仁老師的斷定是否正確。我回想著一切，去了梅慶文化出版社。
光輝（文化）大廈，我見到華旭的主編，仇老師。
“現在華旭已經向警方低頭，他證明自己就是凶手”。我接過仇編輯的招待、端著一杯看似名貴的濃茶。
仇老師沒有驚訝，滿臉平靜。他在我麵前的椅子上坐下，習慣性的敲起二郎腿。眼睛眯成一條線。淡淡的說：“華旭是我見過最有魄力的青年作家，實話我並不相信華旭就是凶手”。
“你怎樣看華旭《路邊》終章”。我撥開話題。
“終章一般來說都是一個故事的結尾，而我看來華旭終章並沒有什麽不妥，這是他的大膽，很好這個終章並沒有斷送這本小說的銷路，如今台灣版即將出版，日本知名作家東野圭吾學生已經發表好評”。
“華旭第一本小說《雨天》問世起就步入暢銷作家行列是麽”。
“對啊，可以說是小師大作，如今卻是大師大作”。仇編輯說完，臉上表情也隨著變化，變得一副自豪的神情。
“那你是怎樣評價華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