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總統套房裏。
雲舒畫看著偌大的房間拉住正要離去的蕭凜深衣角。
“哥,我不用住這麽大房間的,太貴了。”
蕭凜深摸了摸她頭,溫和笑道:“這家酒店就是我們自家產業,你別想其他的,哥哥回去警局處理好剛才那個黃毛的事,明天一早就過來接你。”
說著,他瞥了眼她腿上沾染的血漬,有些後怕,還好那隻是小混混的血,要是她受傷,他都不知回去怎麽和家裏人交代。
他生怕半夜她會被人打擾,又交代了幾句陌生人別開門之類的話才匆匆離去。
雲舒畫坐在空****的套房裏哭笑不得。
她都這麽大一個人了。
他們卻把她當小孩子一樣看待。
雲舒畫正對著整麵立體牆的大鏡子拉拉鏈,頓時一陣門鎖轉動的聲音傳來,她的手僵在後腰上,蘿莉裝的領口就這麽大喇喇地脫落下來。
她驚恐的目光盯向陡然被打開的門,與門口的封熠寒四目交接的這一刻,不由鬆了口氣。
這家酒店是蕭家的產業,那肯定也有封家的注資,他想拿到房卡進來,輕而易舉。
原本她的計劃就是叫他過來,從而更好地在外麵悄無人知地實施她的催眠術。
門那頭的封熠寒迅速關了門,緩緩逼近女人時身上帶著的些許怒意,卻在女人一件件剝離衣服的動作下徹底崩盤。
他望著女人腿上沾染血漬的樣子,回想起了和她在酒店的第一夜。
那一夜醒來,他看著西褲上的一小灘血跡,心髒如浸泡在蜂蜜水中般甜膩,竟莫名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目光流連在被扔地上的一件件衣物上,最終落在女人漫不經心脫後背扣子的手上。
封熠寒自覺地上前幫她解開。
但下一秒,他就後悔了。
這個小妖精現在膽子都這麽大了?
不僅敢在外人麵前和他嗆聲,私下裏還敢這麽明目張膽地勾引他?
難道她不知道,一旦他控製不住,受苦的還是她!
他可不想以後她再因為床事害怕他。
脫下身上的西裝從她身後裹住她,鏡子中呈現的風光,無限美好。
伴隨著粗重的呼吸聲,他不敢再去觸碰她分毫,在她耳邊輕聲歎氣,“你這小傻瓜,趕緊去洗澡吧,我過來看看你就走。”
雲舒畫後背一僵,仿佛所有使出的力氣一拳打在棉花上般。
明明以前她什麽都沒做,乖乖站著或坐著,這個如雄獅一樣蟄伏的男人都會失控般地衝出來將她狠狠咬住。
如今,她都這樣了,他還能控製得住?
但如果不讓他精疲力盡,那催眠他的成功率將一半都達不到。
她轉身將身上的西裝外套扯落,掉落在她無處安放的光潔腳邊,垂著頭柔弱纖長的手扯著他的衣擺不敢看他。
明明在蕭邵齊麵前,她也能和他平肩。
站在封熠寒跟前,她卻堪堪隻到他的胸前,莫名有一種嬌小無助的羞恥感。
她光著腳顫顫巍巍站上他冰涼的皮鞋鞋麵,想努力夠得著他,心髒也緊張得幾乎要跳出胸腔。
“你……能不能和我一起洗?”
講完話時,她早已羞得麵紅耳赤。
第一次,為了勾引男人,她竟說出如此臊人的話。
見身前的男人巋然不動,她踉蹌了一下,身子向後仰去的瞬間,腰間一隻強而有力的手穩穩拖住她,鋪天蓋地的吻洶湧而下,不過須臾就奪走了她胸腔內的所有氧氣。
浴室內花灑水流嘩啦啦而下。
而隔壁套房內,打牌聲、嬉笑聲不斷。
三五成群的小年輕湊成一桌懶散地打著牌。
季鳴溪此時也在牌桌上。
經過剛才迪廳的事,他早就酒醒了。
此時身處嘈雜的打鬧男女中,心卻早就飛到隔壁房間去了。
可他不敢去隔壁敲門見她。
自從上次撞破她和她舅舅的事後,壓根覺得沒臉再麵對她。
牌桌上性感熱辣的小姐姐凹著身姿緩緩洗牌,一張張牌在她纖指下一抽一插,不知洗了多少遍才堪堪洗好,碼放得整整齊齊地放至牌桌上任人摸索予取。
隔壁套房內。
浴室的水聲停止。
封熠寒單手就將親手洗得香味撲鼻的女人抱出了浴室,另一隻手拿著毛巾輕柔地為她擦拭頭上濕漉漉的水珠。
雲舒畫被男人宛如抱小孩的動作嚇得勾緊了男人的脖子,生怕男人一隻手支撐不了她的重量,將她摔到地上去。
直到她整個身子平穩落進柔軟的大床裏時才暗自鬆了口氣。
有種接觸實物的安全感。
因為剛剛在浴室,她第一次體會到和這個力大無窮的男人一起洗,是多麽危險的事。
他不肯讓她落地,不肯讓她動手,全程被迫成為他手中精心嗬護擦拭的玩偶。
而此時,躺在**的她,更是成為他眼中細細打量的玩物。
雲舒畫閉著眼不敢去看他那蓬勃野蠻的身材。
每看一次,她都會心尖發顫,渾身發抖。
她隻祈求時間能快點過去。
過了今晚,一切都將回歸正常的位置。
但好像一切都出乎意料。
周遭傳來衣料窸窸窣窣的聲音。
男人取出套房衣櫃裏的睡衣,正一臉嚴肅一絲不苟地小心翼翼幫她穿衣服。
那嚴謹的表情一如白天開會時的樣子!
雲舒畫抓住他的手腕,眼神清澈,“你……你怎麽不繼續了?”
“繼續什麽?”
封熠寒說得雲淡風輕,卻把心急如焚的雲舒畫整不會了。
“就……你……你今晚不犯病了嗎?”
封熠寒眯眼看她磕磕絆絆的迷糊樣,臉上表情不變,眼底卻滿是笑意。
“今晚你好好休息,我看你身上……”
說著他眼神幽深地看了眼她身上大大小小的紅痕,喉結滾了滾,“你身上傷痕挺多的,就不鬧騰你了。”
雲舒畫簡直石化了。
看了眼放在角落的袋子。
平日裏她哭著求饒他都不放過,今天她當眾忤逆他,他不是更該懲罰她嗎?
她不管。
今晚必須拿下他!
雲舒畫緩緩起身,海藻般的發絲絲絲縷縷落下,不顧廉恥地咬上他滾動的喉結……
隔壁套房內,一張張牌落入一雙雙手中細細摩挲。
“紅桃K!”
“黑心A!”
“淦!”
牌紙交疊,牌麵相撲的重重打牌聲不絕於耳。
一牆之隔後,光影輪奐間。
封熠寒抱著懷裏的女人嘴裏不住道歉。
“寶寶,就一個小時好不好?”
“半個小時?”
“十……十五分鍾,你別哭……”
“好了,再來兩次,不,再一次我們就去睡……”
隔壁套房內,打牌聲、玩笑聲愈來愈大聲。
季鳴溪叼著煙,聽著身旁公子哥摟著美女親吻的嘖嘖聲,整個人都麻木了。
牌桌上有人提議,“再來兩圈就結束!”
季鳴溪聽著這話卻愈發覺得不對味起來。
驀地,耳邊仿佛傳來女人的哭聲。
越來越明顯。
他豎起耳朵傾聽,下意識問其他人,“你們聽到隔壁房間有女人哭嗎?”
所有人都停下動作屏氣凝神,“沒有啊,你聽錯了吧,這可是總統套房,隔音特別好!”
“對啊,即便隔壁是十男對一女戰火紛飛,我們也聽不到聲音!”
說罷,那一群人全都心領神會地哈哈大笑起來。
季鳴溪此時哪還有心思打牌,將牌一丟出了房門。
他站在隔壁套房的門口,心髒怦怦直跳。
終於,他下定決心敲門的瞬間,裏頭猛然傳來一聲女人的驚呼求饒聲,夾雜著顫抖的啜泣聲如雷貫耳般傳入他耳中。
季鳴溪敲門的手僵住,臉色慘白一片。
此時他腦中已閃現過無數個雲舒畫慘遭扯頭發受盡淩辱的畫麵。
一瞬間,他眼眶內蓄滿了淚水。
天知道,他有多想瘋狂敲門衝進去將裏麵的男人痛扁一遍。
但他不能、也不敢那麽做。
顫著手將電話撥打給蕭凜深。
他心底想,也隻有蕭凜深能讓封熠寒顧慮一兩分。
隻要他來,封熠寒必定也會收斂一兩分。
一通,兩通……
他打了五十通電話,依舊無人接通。
聽著房間裏越來越密集的哭聲,季鳴溪幾乎絕望了。
他雙眼猩紅,背靠著牆滑坐在地。
終於,他的腦中閃過一個名字,宛如記起了救星。
退出撥打蕭凜深電話的界麵,將電話打給了蕭邵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