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蕭凜深被這突如其來的信息砸懵時,身後一雙手死死掩住了他的唇。

“別出聲,求你了,”周亦瑤在身後踮著腳尖覆在他耳上低聲警告他,“還有,現在你沒穿衣服,你到時候不想你這種狼狽的樣子被整個小區裏的人圍觀吧!”

蕭凜深整個身子僵住,腳更是跟灌了鉛般挪動不了半步。

身後的女人說得對。

一旦他出去呼救,那麽明天他就會登上新聞頭條。

#蕭氏副總被女綁匪擄走淩辱兩天兩夜#

這種奇恥大辱,他承受不了。

蕭家人更承受不了。

到時候,他該怎麽在畫畫麵前抬起頭來?

可就在剛剛,他還有一瞬間的念頭,以為是雲舒畫綁架了他。

他怎麽會有如此荒謬的想法?

她們的聲音都不一樣。

況且他的妹妹也是在馬路上救了他一條命的恩人,他怎麽可能這樣揣度她?

抱著懊惱,他任由女人牽引回到**。

一整晚,蕭凜深一直枯坐在**,滿腦都是雲舒畫的身影。

直到他驚覺正臆想自己的妹妹時,一種悄然滋生的罪惡感蔓延全身,驚得他徹夜難眠……

蕭家別墅。

雲舒畫陪著封雲婷一起等到天明。

彼時封熠寒和蕭父從警局回來,全都臉色陰沉地搖著頭。

監控最後拍到蕭凜深的車開進溫泉酒店不遠處馬路上的一處監控死角。

他們連夜趕過去時,車在,但人卻不見了。

封雲婷再也遭受不住打擊,一口氣沒緩上來暈了過去。

沒有一個母親能承受剛剛失去一個兒子,另一個兒子還消失不見。

雲舒畫在醫院照顧到封雲婷醒來,又去打印了蕭凜深的照片去他平日裏會去的地方,逢人就問。

炎炎酷日下,雲舒畫曬得滿臉通紅汗水浸透後背的衣服,看著一個個搖頭離去的路人,充滿了絕望。

她站在人來人往的廣場上掏出手機,一遍遍撥打蕭凜深的電話,眼淚和汗水齊齊滾落。

下午殯儀館裏,全家人齊聚在焚化爐窗口。

所有人看著那個標著“蕭邵齊”名字的車子推進去的那刻,全都泣不成聲。

伴隨著一陣火焰滋滋作響的聲音,飄出的黑色灰燼緩緩飄落在眾人的腳邊。

雲舒畫怔怔盯著那片灰燼出神,轉頭間看到了來送蕭邵齊一程的好友俞璟陽。

俞璟陽約雲舒畫在外麵的咖啡館見麵。

雲舒畫從他口中知道了她從不知道的蕭邵齊另一麵。

俞璟陽說蕭邵齊有一個身世地位更甚蕭家的生父,一年多前生父找到他要他回去繼承家業,但前提是必須和雲舒畫分手。

蕭邵齊想也不想就拒絕了,執意要留在相對自由的蕭家隻為能娶自己心愛的人。

俞璟陽聲音哽咽,看著雲舒畫說得極其認真,“雲小姐,你不知道邵齊他有多愛你,我知道他做了很多錯事,但他不過是覺得為你犧牲了太多心理不平衡而已。”

“還有那個雲歆歆,他真的不是故意的,是那個女人被他生父收買派來下藥勾引他的,他在外麵紈絝風流的名聲都是故意演給他生父看的,就怕他生父派人找你麻煩。”

“你不知道他有多期待和你結婚,我和你說這些,不過是不想你在他死後還一直怨恨他……”

雲舒畫不知自己怎麽出的咖啡館。

她眼前一片模糊,看著周遭的一切,仿佛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在暈倒之前,她看到遠處有一抹身影一臉焦急地衝她跑來……

“邵齊……”

雲舒畫躺在**一聲聲呼喚著某人的名字,雙手死死抓住男人的衣袖泣不成聲。

床沿,封熠寒麵色沉沉地盯著**昏睡的女人,夢裏還在念叨著別的男人名字。

他胸口劇烈起伏著,強壓下怒火擰了把毛巾輕輕擦拭她的身體,為她降溫。

雲舒畫被涼意驚醒,睜眼的刹那就對上封熠寒那雙能溺死人的萬年寒眸。

她垂頭看著敞開的衣服,抬眸就揚手給了封熠寒一巴掌。

“你兩個外甥都出事了,你卻還有心情想這?”

說著,她便邊扣紐扣邊跳下床,喃喃自語道,“我要去找哥哥,我們不能坐著什麽都不做。”

還不等她穿好鞋,下一秒,她手腕被用力一扯,整個人被重新摔回**。

封熠寒欺身而上,單手就捉住她的雙手舉過她頭頂抵在床頭,怒不可遏道:“你還在發燒,醫生說你要休息,能不能別添亂了!”

鋪天蓋地的怒火兜頭而下,將剛剛失去理智的雲舒畫徹底澆醒。

她紅著眼眶看著他,聲音帶著祈求,“我不添亂,你讓我去找哥哥好嗎?他肯定是出事了,肯定是被人綁架了,不然不會消失這麽久的。”

封熠寒盯著身下的女人,喉頭像堵了一塊石頭般難受。

她想著蕭邵齊,念著蕭凜深,卻唯獨對他的關心視而不見。

他舌尖頂了頂剛才被她扇的臉頰軟肉,唇角扯出一抹苦笑,放開對她的禁錮撫摸上她的額頭試圖安撫她。

“你哥如果真被綁架,肯定會有綁匪打電話來要贖金的,現在沒消息就是好消息,你乖乖聽話呆在這……”

不等他說完,身下的女人就掙紮著推開他,從他懷中靈敏逃脫。

“你不要控製我,”雲舒畫迅速穿好鞋向後退去,對著他滿臉驚恐抗拒,“我想走就走,你別想阻止我做我想做的事!”

封熠寒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後退的動作,被她臉上毫不掩飾的排斥厭惡神情給深深刺痛。

他不過是擔心她繼續找人身體受不住,她卻曲解他對她的關心。

封熠寒再也忍受不住上前將正欲奪門而出的女人單手攔腰抱起扔回**。

在她掙紮尖叫著還要起身時,又迅猛地堵上她的唇。

直到他再也無法克製地將她的唇吻破,女人才吃痛地消停下來放棄了抵抗。

封熠寒睜開眼就對上女人那雙怨恨的眼神,心髒又是一陣抽疼。

“乖畫畫,醫生說你要休息幾天,等你好了我就放你出去找人。”

“我和你媽說了你暈倒了,她讓我照顧你,你就乖乖呆在這裏休息。”

雲舒畫環視了一圈這陌生的別墅,最後冷冷盯著他,輕嗤道:“你就是答應這樣照顧她的女兒的,一次次趁著她在家欺負她女兒,又趁著她傷心難過將她帶回自己的別墅囚禁起來?”

“封熠寒,你真是有夠變態的!”

一字一句如一把鈍刀淩遲在他心口,痛得他無法呼吸,

思緒回到昨天早上,封熠寒在酒店裏發現她慌亂間遺落的催眠頭罩,以及那種起床時頭疼欲裂的痛感,他察覺到自己被催眠了。

一想到這個女人居然對他使用催眠,他胸腔內壓抑的怒火再次翻騰起來。

“雲舒畫,你就是仗著我喜歡你,所以才肆意侮辱我。”

封熠寒雙目猩紅,捏著女人的下顎,痛苦地嘶吼起來,“你別逼我動粗,讓你一輩子都忘不了我!”

雲舒畫此時早被他莫名陰鷙可怖的神態嚇得說不出一句話來,立馬後悔剛才口不擇言說了不該說的話。

她一時間腦袋還轉不過彎來,隻是下意識認為他說的動粗,就是要動手打她。

直到他將她的雙手綁起時,她才知道他要做什麽。

那是一種靈魂俱顫的恐懼,驚得她渾身顫抖,生生被逼出了一連串的生理性淚水。

連連的求饒聲也換不回男人絲毫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