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最豪華的101層高頂級餐廳裏。
封熠寒禮貌性地將切好的牛排遞到她桌前,寒暄幾句後便進入正題。
“溫小姐,上次看你在某戀愛綜藝上當嘉賓分享經驗,以後我能不能時不時請教你一些問題?”
溫糖糖淑女地呡了口紅酒,心底卻早已化身尖叫雞,求之不得他每天都能問她問題。
“當然啊,封總想請教什麽呢?”
封熠寒指尖並攏輕輕摩挲著餐桌的台布,下意識地轉圈,輕咳一聲有點尷尬,“就……怎樣去追女孩才最有效最快?”
他實在等不及了。
別說看雲舒畫對他恐懼的那小眼神令他心如刀絞。
就單單每天隻能擁有她兩小時這件事,就足以讓他崩潰。
他想得到她的心,每天無時無刻都能擁有她。
溫糖糖哪裏知道他的心思,驟然紅了臉。
正常人聽到這話,都會代入自己,以為他要追的是自己。
她垂眸攪動著眼前的咖啡,羞澀回答:“追女孩都要有耐心的,封總為什麽要最有效最快呢?”
封熠寒漸漸有點失去耐心,閉了閉眼以商人談判的口吻繼續道:“一個月的時間,溫小姐能幫我追到她的話,條件你提……”
溫糖糖激動得嗓子都冒煙了。
這男人意思是一個月內答應他,條件她提?
正當她漲紅了臉想要回答他別那麽麻煩,她能立馬答應他時,抬眸就見封熠寒一臉陰沉地看著她的後方,冷眸裏的神色晦暗不明。
溫糖糖回頭,就見剛才見到的那個外甥女竟也在這家餐廳,還和一個男人在一起。
雲舒畫此時正好坐在餐廳的水晶吊燈下。
暖黃的燈光傾灑而下,照在她身上,更襯得她此時臉上的百媚笑意愈發勾人魅惑。
雲舒畫看著坐在對麵的相親對象很是滿意。
知道封雲婷幫她看人方麵也是下了功夫的。
對麵的男人名叫顧霖,出生醫學世家,是一名外科醫生。
作為一個曾經向往外科的醫生,顧霖的父親曾經就是雲舒畫的偶像。
而顧霖作為她的學長,她早就對他的名字有所耳聞。
那可是整個醫大女生都崇拜的男神兼校草!
他居然會來和她相親,簡直想都不敢想。
顧霖同樣將切好的牛排放至她眼前,又紳士地幫她倒了杯橙汁,唇角噙著溫和的笑意,“雲舒畫?難怪這名字挺耳熟的,看來雲醫生以前在學校裏也挺出名的。”
雲舒畫口中的牛排差點卡喉嚨裏,過去在學校裏是挺出名的,醜出名了。
她磕磕絆絆不知說些什麽,嘴巴先比大腦做出反應,脫口而出道:“顧學長的名字才是學校神話一般的存在,長得帥手術做得又好,當時我們寢室裏所有女生都喜歡顧學長呢。”
雲舒畫小嘴剛叭叭完就後悔了。
哪有人相親這麽不矜持,簡直就是一個恨嫁女。
顧霖聞言這才有些吃驚地抬眸看向眼前的女人。
他之所以答應來相親,也是聽一些參加過蕭家認親宴的好友說起過,蕭家這位養女很得封熠寒這個舅舅的喜歡,就想來看看會讓封熠寒這麽個冷心冷情男人喜歡的女人,到底有什麽與眾不同?
現在看來,這麽直白的女人,確實有那麽點意思。
金絲眼鏡的鏡片下倒映出對麵女人漲紅了臉的嬌憨模樣,顧霖唇角輕勾,散漫笑道:“雲醫生真可愛。”
一句話,說得雲舒畫頭腦直發懵。
畢竟從沒有人說過她可愛。
一時間她怔怔盯著眼前的男人,心底湧過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正當兩人四目交接,眼神曖昧不清時,隻聽身旁的椅子“刺啦”一聲被人拉開。
雲舒畫偏頭就見兩條被意大利高級麵料包裹的大長腿。
腦中不由閃現男人輾轉騰挪間腿部蓬勃肌肉展現的野蠻迸裂狀。
再往上挪,目光來至那她再也熟悉不過的男人緊繃腰身。
每一次都會被這身姿驚得雙腿打顫。
仰著臉,最終對上封熠寒那張能帥氣凍人的臉。
眼睜睜看著封熠寒那張能刀死人的薄唇緊抿著,向兩邊延伸閃著絲絲縷縷的寒光,隨之而來的是雲舒畫那些苦不堪言的記憶將她裹挾,嚇得她臉色慘白,手腳一陣冰涼。
封熠寒並未看雲舒畫,隻是帶著溫糖糖和顧霖寒暄幾句,便兀自落座坐至雲舒畫身旁。
“畫畫,你在相親嗎?顧賢侄我也認識,不介意舅舅和你們拚桌吧?”
男人說話語氣不疾不徐甚至帶著客套。
但雲舒畫知道,他這是生氣了。
冷漠是他的常態,客套才是反常。
雲舒畫扯了扯唇角嘴巴應著“不介意”,心底卻罵翻天了。
因為此時的顧霖嘴上和封熠寒說著話,眼珠子卻快粘溫糖糖身上了,好好的相親變成了粉絲見麵會。
雲舒畫心底憋著氣,雖然她相親隻不過是讓封雲婷寬心,但莫名被封熠寒插進一腳就跟吃了半隻蒼蠅般惡心。
細想一下,對麵坐著的是以結婚為目的的相親對象。
而身旁卻坐著夜夜使不完牛勁強迫她的情人,這換誰能冷靜麵對?
雲舒畫全程一聲不吭,聽著本就是同圈層的三人你來我往侃侃而談,還好恰時有電話響起,她尷尬起身借口接電話逃離了那壓抑的氛圍。
走廊角落裏,她聽著電話那頭蕭凜深溫吞關切的聲音,輕輕嗯了幾聲,便詢問起他那邊的相親情況。
蕭凜深卻在那邊沉默良久,好半晌才開口,“畫畫,你能不能……別相親了,我就在餐廳門口,你出來好不好?”
電話那頭的聲音清潤又帶著小心翼翼的期盼。
雲舒畫也能明顯聽出對方情緒的不對,以為他是遇到什麽奇葩相親對象了。
正好她也不想留下,便不假思索答應了。
剛掛斷電話,回頭就撞進一個熟悉的懷抱裏。
“雲舒畫,你膽子大得很啊,居然背著我來相親!”
男人冰涼涼的責備聲在耳邊炸響。
雲舒畫僵著脖子抬頭看他,努力裝委屈,“媽喊我來的,我總不能違背她吧。”
封熠寒伸手掐住她的下巴,冷冷道:“你是不是看上那個顧霖了,還叫他學長?”
“我沒有!”
雲舒畫被他凶狠的表情嚇到連連搖頭。
她可不想連累別人。
原以為還要解釋好久,才會讓這男人消氣。
哪知,封熠寒卻很好說話般鬆開了她。
他走向一旁的無障礙衛生間,打開門,回頭淡淡睨她,“過來,和我一起進去!”
雲舒畫目光呆滯地看向那間狹小的衛生間,整個人如墜冰窟,腿腳也如灌了鉛般寸步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