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吹了吹手上沾著的磚灰，綻開一個和藹可親的笑容。
“你要搞事業就搞事業，別扯大女人。”
“這都21世紀了，還不能自由戀愛？衍熙是人又不是商品。你們是粉絲也要有邊界感。”
“你管人家喜歡男的女的。”
“又沒吃你家大米飯，以後老娘是他助理。要罵他，先捶贏老娘。”
說完，台下安靜了一瞬。
但不知道是誰，忽然朝我扔了一個礦泉水瓶。
“啪！”
被我徒手捏爆了。
很快，許攸安排的保鏢們也聚了過來。
黑粉被擋在人牆外。
連衍熙的一根手指頭都碰不到。
雖然發布會上有點小插曲。
但，還算是圓滿解決。
因為衍熙的粉絲們都覺得，衍熙不可能喜歡我這樣粗魯的大女人。
要喜歡也應該喜歡她們那樣有素質的姐姐。
至於男粉。
他們決定放棄粉衍熙，轉而粉我了。
主要是，像我這樣妻主力爆棚又長得俊，還能直接徒手劈磚的女人。
娛樂圈真沒有。
不過，我沒想過要做演員。
比起演員，我還是更願意做導演，掌控別人的人生。
發布會結束。
我站在會場邊緣，觀察著衍熙與媒體記者們周旋。
他的舉止優雅從容。
燈光下，白皙的皮膚近乎透明，五官精致如雕刻。
我不禁想起夜晚那個像帶刺玫瑰的他，張揚邪魅。
許悠和他一起送走記者。
衍熙疲憊的將領帶扯開了一點，朝我走來。
“辛苦了。”我主動開口。
他點頭致意，目光卻冷淡疏離。
“有件事我需要跟你溝通。”
我挑眉示意他繼續。
衍熙左右環顧，確認四下無人後才開口。
“我需要你保證，以後會看好‘他’。”
我眯起眼睛。
“看好他？我可保證不了。”
衍熙抿唇不語，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
“宋今羽。”
他有些生氣了。
我見好就收，敷衍回答，“好好好，知道了，你放心吧。”
“我需要你的承諾。”
他咬字清晰，盯著我。
我挑釁地迎上他的目光，“我沒辦法承諾。”
衍熙眉頭緊鎖。
顯然是對我的回答很不滿意。
我看他這模樣，也不好再刺激他，於是嚴肅的開口。
“好，我承諾。”
“我一定把他盯緊一點。”
得到了我肯定的回答後，他的表情才終於放鬆。
“記住你說過的話。”
看來，他這是被昨晚的事刺激到了。
等晚上那個他出來。
我也要跟他好好聊聊才行。
“我說到做到。不過，我現在是你的助理，你是不是應該給我發工資？”
我厚著臉皮朝他伸手。
果然，他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這麽漂亮的美人。
完全不懂人間疾苦，不知道錢對普通人來說多重要。
他遞給我一張黑卡。
表情有些不情願。
我一把搶過卡，“你別不情願了，又不是我一個人花的。”
這話我沒瞎說。
昨晚去酒吧，那個他也消費了不少。
衍熙表情震驚。
“你，昨晚真的帶他去酒吧了？”
我表情無奈，“是他自己想去的。我跟著他，也是擔心你的安危啊。”
“……”
衍熙不再說話。
他心裏也很清楚，他根本說不過我這個無賴。
“要不你還是把管家叫來？”
我不在的時候，他也能盯著點衍熙的第二人格。
衍熙沉默，最後同意。
發布會結束後。
我跟衍熙一起回了劇組。
他下午還有戲要拍。
一回劇組，王茜就找到我。
“小宋，你現在也是火了。有沒有什麽想法？”
我知道她想說什麽。
但我並沒有接茬。
本著裝傻充愣的原則，望著她搖頭，“沒有。”
“小宋，姐可是為你好。”
她一把攬過我的肩，笑得精明。
“你現在有流量，不趁這個熱度好好提高一下自己的知名度，就浪費了。”
提升我的知名度？
我看是想讓我給她打免費廣告吧。
果然，她下一句就開始說。
“你現在熱度這麽高，正好可以開直播宣傳我們新劇。”
幫忙宣傳新劇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我現在忙得要死。
見我沉默，王茜乘勝追擊，“小宋，你現在隻是掛職的副導。”
“如果你願意宣傳，我去幫你申請讓你轉正。要是能給咱們的劇帶來高收益，拿分紅也不是不可能的啊。”
我被她說得有些動搖。
轉正是一方麵，我來劇組就是為了學東西，長本事的。
如果能分紅，靠自己的本事賺錢，那不是更好？
我從小城市出來打拚。
不也是為了混個樣子再回去嗎？
我沉默著權衡利弊。
“直播當然可以，不過這個分紅嘛，具體怎麽分是不是要先說清楚啊？”
“我就說嘛，你是最聰明的。”王茜高興地拍了下我肩膀。
“放心，你轉正的事我馬上申請。不過分紅還是要看宣傳效果。”
“那就先謝謝姐了。”
我恭敬地遞給王茜一根煙。
她接過，朝衍熙那邊瞥了一眼，提醒我。
“衍熙那小男人長得是不錯，不過你也要注意分寸。”
這話，肯定是誤會了。
我雖然對衍熙的第二人格很感興趣。
但我跟他現在可是清白的。
什麽事情還是要講究個循序漸進才行。
跟王茜聊完。
我接到了沈言澈的視頻電話。
我按下接聽鍵，耳邊傳來他急促呼吸。
“阿羽，你沒事吧？我看發布會都嚇壞了。”
“放心吧，我沒事。”
我輕笑著安慰他。
“可是……那麽硬的磚塊，你手沒受傷嗎？”
我瞥了眼掌心淡淡紅痕。
說沒受傷是假的。不過嘛，大女人受點皮外傷很正常。
“皮外傷罷了，不礙事。”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傳來一聲歎息。
“阿羽，我會努力賺錢的。你不要這麽辛苦好不好？”
他嗓音低沉，有些悶悶的。
“你努力賺錢和我努力工作並不矛盾。阿澈，你有你的生活，我也有我的人生。”
我說得很直接。
他一直對我留有幻想，但我對他已經沒什麽感覺了。
況且，他一個小男人育兒袋又發育得不好。
以後贅人本來就難。
還老想著我，這不是難上加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