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衝進舞池，推開擋路的人群。
音樂震耳欲聾，閃爍的燈光晃得我眼花繚亂。
汗水和香水的味道混雜在一起，令人作嘔。
那個女人還在跟程昭糾纏。
我終於擠到了舞台中央，看清了那個女人的臉。
她五官粗獷，看起來很眼熟。
身材也是孔武有力的那種，難怪程昭掙脫不了她。
女人的手緊緊抓著程昭的衣領，指甲幾乎要嵌進他的皮膚。
程昭臉色發白，嘴唇緊抿。
我一把抓住那女人的手腕，用力一扯。
“放開他！”
我怒吼，聲音在喧鬧中格外刺耳。
女人踉蹌後退，鬆開了程昭。
她瞪大眼睛看著我，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
“喲，這不是宋今羽嗎？來搶人了？”
認識我？
這人是那晚霸淩程昭的同學？
我沒理會她的挑釁，轉身查看程昭的情況。
他的衣領被扯得歪歪斜斜，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頸。
我伸手幫他整理衣領，指尖不經意間觸碰到他的皮膚。
他微微顫抖，但沒有躲開。
“沒事吧？”我低聲問道，努力壓抑著內心的怒火。
程昭搖搖頭，眼神有些恍惚。
我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氣，意識到他可能喝多了。
那女人還在一旁叫囂。
“程昭，你不就是個被人騎的小浪貨嗎？有什麽好清高的。”
我轉身擋在程昭麵前，冷冷地盯著她。
“你再說一遍？”
女人被我的氣勢震懾，後退了一步。
但她很快又挺直了腰杆，挑釁地看著我。
“怎麽？又想打架嗎？”
她冷笑著後退，我這才注意到她身後還跟著其他人。
騸！
這群人是有備而來。
難道又是跟那晚一樣，騙程昭出來想欺負他？
真是愚蠢。
以為人多就能打得過我？
老娘一隻手就能把你們這群菜貨打趴下。
我冷笑一聲，正要上前。
突然，一隻手拉住了我的胳膊。
我回頭，看到程昭搖了搖頭。
他的眼神恢複了清明，輕聲說，“學姐，別理她，我們走吧。”
我強壓下心中怒火。
拉起程昭的手，轉身離開舞池。
這架打起來很麻煩。
衍熙還在，這會兒是第二人格出現。
剛才還親了我。
待會兒要是看到我打架，指不定興奮成什麽樣。
到時候又要收拾爛攤子。
身後傳來女人尖銳的笑聲和嘲諷，“程昭，你就喜歡這樣的？”
“之前不是很能打嗎，今晚怎麽慫了？是怕打碎了東西賠不起？”
“窮根！”
識時務者為俊傑。
我在心裏暗暗給自己洗腦，強忍住了捶人的衝動。
牽著程昭的手越過舞池。
高檔會所就是這點好，來的都是體麵人。
安保也做得好。
那女人沒罵兩句，就被安保警告了。
程昭被我拉著。
手心微微發燙，帶著些許濕潤的汗意。
我們穿過擁擠的人群。
路過吧台時，衍熙正坐在那裏，目光陰沉地盯著我。
那表情，像是我在背著他**一樣。
怎麽回事？
我與他對視一眼，繼續拉著程昭往前走。
會所有個大型中庭花園。
我帶著程昭到那吹風，夜風帶著涼意，將程昭身上的酒意吹散不少。
他鬆開我的手，靠在一棵大樹上，仰頭望向星空。
夜幕如墨，繁星點綴其間，美得令人心醉。
我側目打量他。
月光下他的側臉顯得格外柔和俏麗。
“那些人經常找你麻煩嗎？”
我輕聲問道。
程昭抿了抿唇，搖了搖頭。
“隻是偶爾。”他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苦澀。
我皺起眉頭。
程昭這小男人，被欺負都不告訴我？
這是還沒有完全依賴我。
“為什麽不反抗？你可以告訴我，我是你女朋友，是你的倚靠。”
程昭抬起頭，目光複雜。
“我不想給學姐添麻煩，學姐有很多事要忙。”
他這模樣，乖巧得讓人心疼。
我握緊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你的事不是麻煩。”
程昭轉頭看向我，星光點點。
“學姐，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我打斷他的話，伸手輕撫他的臉頰，“傻瓜，我是你女朋友。”
程昭眼中泛起水光。
“學姐，我……”
我們四目相對，空氣中彌漫著曖昧的氣息。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突兀地崽耳邊響起。
我轉頭看去。
衍熙正朝我們走來。
他的眼神陰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嘖嘖，真感人。”他譏諷道。
我下意識地將程昭攬進懷裏，看著衍熙。
“你怎麽來了？”
衍熙冷哼一聲，目光在我和程昭之間來回掃視。
“花園又不是你家的，我怎麽不能來？”
騸！
這小男人，今晚是哪根筋搭錯了？
神叨叨的。
衍熙說完，故意往我們這邊靠近一步。
“這可是外麵，你們克製點。”
居然還陰陽怪氣上了。
我無語地看向衍熙，“你這是吃醋了？”
衍熙陰沉著臉，靠近我。
我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氣和古龍水的味道。
“宋今羽，你真喜歡這種嬌弱的小白臉？”
他的語氣充滿譏諷。
我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
“關你什麽事？”
衍熙突然伸手，想要抓住程昭的手腕。
我反應迅速，一把推開他。
“別碰他！”
我的聲音裏帶著警告。
衍熙踉蹌後退一步，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不過，他很快就恢複冷靜。
嘴角勾起一抹笑。
“怎麽，護得這麽緊？”
我冷冷地看著他。
“衍熙，你他爹的今晚在發什麽瘋？”
他沉默片刻。
目光在我和程昭之間徘徊。
“沒什麽，我就是見不得別人好。”
這是說的什麽鬼話。
看來我要跟衍熙的主人格好好談談了。
這副人格性情捉摸不定。
還喜歡在晚上發瘋，這工作太麻煩了，必須得加錢。
聽到這話，程昭神情尷尬。
“學姐，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
他的聲音很輕，說話時乖巧地拉著我的衣袖。
我回頭看他，有些為難。
按道理，我作為女朋友應該關心愛護他，送他回家的。
但衍熙這小男人也在。
嚴格來說，我這會兒還是上班時間。
萬一我走了以後，他又發瘋。
明天醒來可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