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這樣?
已經過去這麽久了,難道蠱毒還沒清完。
“你們到底要做什麽?”
我質問村長,她沒有理我。揮手讓人來抓我。
情急之下。
我掏出青琉給的長笛,慌亂地吹起來。
村長臉色大變的看著我。
笛聲一響,劇組的人狀態便有了好轉。
看來,這個笛子能控製母蠱。
村長不可置信的看向青琉。
表情陰冷可怖。
青琉表情依舊淡然,並沒有理會村長。
村長有些歇斯底裏的大吼。
“神使,您怎麽能……”
還沒等他說完,青琉打斷了他,“我隻是想去外麵看看。”
村長嘴角抽搐。
“您想出去,隨時都可以,沒必要將聖物交給外來人。”
他憤怒地指著我。
看得出來他很生氣,如果眼神能殺人,他已經殺死我八百遍了。
青琉無所謂地開口。
“這一切,都太無趣了。”
他說這話的表情,就像說今天下雨一樣稀鬆平常。
可我卻從苗寨人的眼裏看到了——
絕望!
村長惶然地跪下。
“神使三思啊!”
青琉沒有理他,赤著腳,從祭台上緩緩走下來。
徑直走到我麵前。
他那雙泛著幽青的眸子看著我。
“你說要帶我出去,還算話嗎?”
我沒想到,他會忽然問這個問題。
一時間,所有人都看向我。
神祠裏靜得可怕。
我的急促的呼吸充斥在耳畔,村長用惡毒的眼神死死盯著我。
青琉也看著我。
還有牆角的王茜和衍熙。
所有人都在等,等我的回答。
天人交戰一番後,我點頭,“當然算數。”
說罷,青琉滿意地點頭。
他將自己纖細修長的手放進我的手心,“那我們走。”
村長在身後咆哮。
“青琉你不能離開神樹,你是神使,這輩子必須要留在神樹身邊。”
青琉回頭。
抬眸看向村長。
“是嗎?”
村長殘忍的笑笑,“你別忘了,神使被選中時就服過蠱毒。”
青琉無所謂的撇撇嘴。
“那毒,我已經解了。”
村長還不死心,“神樹會詛咒你的。”
青琉撇撇嘴。
抓起一旁的火把,將它扔進了樹坑。
“那就一起毀滅吧。”
霎時間,火光衝天,神樹開始燃燒起來。
苗寨的人七手八腳地救火。
劇組的人趁著混亂,隨我和青琉、衍熙一起逃走了。
還好劇已經拍得差不多了。
為了活命,大家連夜從山上逃出苗寨。
也許是神樹火勢太大。
寨子裏的人根本無暇顧及我們。
我們離開的時候,神樹的方向依然是火光衝天。
我看向青琉。
他的眸光裏有落寞、決絕。
但更多的是解脫。
對他而言,神樹是他的前半生。
對我而言,苗寨裏的一切隻是一場夢。
對其他人而言,隻是一次奇遇。
我們出了苗寨以後,就立刻報了火警,也向有關部門反映了情況。
所以火勢很快就被控製。
回到京市已經是兩天以後。
我將青琉安置在酒店。
巨蛇也經過多方溝通,最終留在他的身邊。
此刻就盤踞在他腳邊。
房間厚重的窗簾遮蔽了外界的喧囂,隻留一絲光線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側臉。
他像一尊精美的玉雕,沉默地坐在床邊,指尖輕撫著床單上的紋路。
我走到他麵前注視著他。
青琉緩緩抬起頭,那雙清澈的眸子中映出我的身影,神情淡然。
“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
我問,語氣中聽不出任何情緒。
他沉默了片刻,薄唇輕啟。
“我不知道。”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像是許久未曾開口說話。
我輕笑一聲,彎下腰。
指尖挑起他的一縷發絲,放在鼻尖輕嗅,一股淡淡的草木香氣。
那是屬於神樹的味道。
也是屬於他的味道。
“你是自由的,不是嗎?”
他避開了我的目光,“自由……”
青琉喃喃自語,這個詞對他來說,或許太過陌生。
我直起身子,走到窗邊。
拉開窗簾,刺眼的陽光瞬間湧入房間,照亮了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也照亮了他臉上的迷茫。
“外麵的世界很大,你可以去看看。”我說,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酷。
他看著窗外車水馬龍的街道。
高樓林立,人來人往。
一切對他來說都是那麽陌生,那麽新奇。
我轉身離開。
走到門口,停下了腳步。
“好好享受你的自由吧,青琉。”
他點頭,然後看向我。
“那我可以跟在你身邊嗎?”
我停在門口,背對著他,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為什麽?”
我的聲音聽起來很冷淡,不帶一絲溫度。
他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
“我……我喜歡你。”
他的聲音很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我轉過身,看著他。
他站在那裏,像一株被暴風雨摧殘過的幼苗,脆弱而無助。
我走到他麵前,抬起手,輕輕撫摸他的臉頰。
他的皮膚很涼,像一塊冰。
“跟著我,你可能會後悔。”
我的語氣很輕,卻帶著一絲警告。
他抬起頭,看著我,眼神中帶著一絲茫然。
“我不會後悔。”
他的聲音很堅定,不容置疑。
我笑了,笑聲清脆,卻帶著一絲嘲諷。
“好,那就跟著我吧。”
我轉身,推開門,走了出去。
他跟在我身後,亦步亦趨。
酒店的走廊很長,鋪著厚厚的地毯,踩上去一點聲音也沒有。
走廊兩側的牆壁上掛著一些油畫,畫著一些風景。
我走到電梯口,按下按鈕。
電梯門緩緩打開,我走了進去。
他也跟著走了進來。
電梯裏很安靜,隻有我們兩個人。
我靠在電梯壁上,閉上眼睛。
我能感覺到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
感受到他的視線。
我已經開始有些後悔了。
我給了他自由,卻也將他帶入了另一個更加複雜的世界。
這個世界充滿了**和危險,對他來說,或許比那個黑暗的祠堂更加可怕。
電梯到了頂樓,門緩緩打開。
我走了出去,他跟在我身後。
那裏是酒店的露台。
入目,是異常繁華的都市夜景。
高樓林立,燈火輝煌。
他走到露台邊,看著樓下的景色,眼神中充滿了好奇和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