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展申目光驚詫的打量著一臉戾氣的許念,試圖從她臉上看出開玩笑的成分。
然而,許念臉色冰冷,眼神凶狠,殺氣都不掩飾一點。
“你冷靜點。”許展申語重心長的勸,“我們始終是家人。”
許念不屑的笑了。
看她這排斥的神情,許展申歎聲,“讓你嫁給金傲中,確實是我一時衝動,沒考慮周到。”
他也不知道當時怎麽就頭腦一昏想把她嫁給金傲中。
許念不接話,擺明了不接受他的道歉。
許展申目光複雜的看著她,欲言又止的開口,“不過…我覺得有個人非常適合你。”
聽到他這話,許念眼皮掀起,語氣不明,“就這麽想把我嫁出去,給許佳情騰位置嗎?”
“你怎麽這麽想?”許展申眼睛一瞪,“她也要宋極結婚的。”
許念刹那間臉色難看了下來。
許展申慌忙轉移話題,“華容來看你了,他對你有心了。”
聞言,許念眼神戒備的看向他。
對上她防備的目光,許展申麵色認真的道,“華容是一個優秀又靠譜的男人,他也很喜歡你。”
他意圖明顯,許念頓時冷笑出聲,“夠了。”
許展申被她嗬斥的懵了下,目不轉睛的看著她陰沉難看的神情。
不明白她在生什麽氣。
“你打誰的主意都行,唯獨別算計常華容。”許念語氣帶著警告。
話落,許展申擰眉道,“你怎麽叫算計?他娶你,是他也想做的事情。”
“我不想。”許念沉聲打斷,“差不多行了,別再讓我聽到你有這種想法。”
看到她異常排斥的反應,許展申不由得安靜下來,不解的問,“你不喜歡他嗎?”
除了宋極外,常華容是她唯一願意接觸的男人。
“我再說一次,他不是你能算計的人。”許念厲聲警告。
她這一激動,不經意扯到傷口,痛得她眉頭直皺。
見狀,許展申忙不迭放下碗扶著她,“別亂動。”
許念推開他的手,“離我遠點。”
她排斥他的碰觸,許展申手僵在空中,慢半拍的放下。
“出去,我要休息。”許念沒看他,側著身緩緩的躺下。
許展申把天聊崩了,無聲的歎了口氣,轉身出去。
他沒有離開,而是坐在客廳,給常華容發了信息,“你不忙的話,我們晚上見一麵。”
常華容回的挺快,“可以。”
許展申左思右想,確實沒找到比常華容更適合更愛她的男人。
總不能讓她一直活在隻有宋極的過去之中。
忽然,敲門聲響起,打斷了他的思緒。
許展申疑惑的起身,出去開門,看到拎著花籃站在門口的任司隸時,不由得拉下臉,“你來幹什麽?”
他打許念的主意,卻惡意貶低許念的行為,著實讓許展申沒法待見他。
“探望下許小姐。”任司隸仿佛看不到他的不待見似的,挑眉問,“沒打擾吧?”
許展申沒好氣的道,“睡了。”
任司隸一本正經的回,“那我等她。”
“……”
“任少爺還是忙自個兒的事情去吧,我女兒挺好,不用你惦記。”許展申麵無表情的開口。
聽到他陰陽怪氣的話,任司隸低聲笑了,“許總對我有偏見嗎?”
他還敢問!
許展申冷笑,“你還好意思問?”
任司隸佯裝不懂,“我真不知道,願聞爾詳。”
聞言,許展申被他氣笑了,臉色陰沉,“任少爺,我們許家是不如你們,但你想占我女兒便宜,我也不會袖手旁觀。”
“你不想負責,就別來撩撥她,她還小,難道你就不能要點臉嗎?”
任司隸混跡情場多年,撩個女人,對他來說,輕而易舉。
現在許念失戀悲傷期,心不設防,很容易被他趁虛而入。
“許先生,你想太多了,你女兒在外麵玩的多開,你根本不知道,她哪裏需要別人負責?”任司隸似笑非笑的道,“她更需要的是你這個父親負責吧,別為了另一個女兒,就把她舍棄掉了哦。”
他這取笑的意味太濃,許展申臉色鐵青,“我要舍棄她,就不會防著你。”
畢竟是許念是他親自養大的,再生氣,也沒到不管她的程度。
“防著我幹什麽?你該防著她外麵的男人。”任司隸口吻調侃,“別人是實打實的和她發生了關係,你不找他負責,在這堵著我幹什麽?我真的隻是單純的來探望她而已。”
聽到他這話,許展申捕捉到了重點,目光灼熱的盯著他,“你知道她跟誰在一起?”
他查了好段日子,都沒查到許念和哪個男人私下有往來。
他還以為都是許念在故意膈應他而自導自演的。
任司隸看著他好奇又懷疑的反應唇角揚起,“有閑工夫攔我,不如自己查,找到他,讓他負責娶了你女兒。”
他就不信他能查出梁嘉上來。
許展申冷聲回,“訛我就沒意思了,抹黑我女兒的名聲,任少爺,未免太過分了。”
聽他始終不相信許念在外有人,不由得笑了,“你查不到不代表沒有。”
“我不用查,娶她的人,我自有人選,你離她遠點。”許展申麵無表情的道。
聞言,任司隸被他勾起了興趣,下意識的問,“哪位?”
宋極和許佳情在一起,肯定有他的授意,他不嫌尷尬,還能厚顏無恥的說他在乎許念,任司隸都覺得可笑極了。
“和你沒關係。”許展申說著要關門。
見狀,任司隸抵住門,神色稍變得嚴肅,“許先生,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他不理解許展申非要防著他的做法。
許展申聽到他的威脅,冷眼看著他,“你打什麽主意?”
“許念現在躺在**,我能打她什麽主意?”任司隸好笑的反問。
他再禽獸也不至於那麽變態的動一個傷患。
“還是說,你怕她喜歡上我?”任司隸口吻戲謔。
許展申唇角抿直,“她眼光沒那麽差。”
聽到他貶低他,任司隸也不在乎,“可以讓我進去了嗎?”
他執意要進來,許展申不情不願的側身。
任司隸提著水果籃大搖大擺的進去。
許念已經聽到了他的聲音,他進來後,她也沒什麽意外,眼神淡漠的睨著他沒說話。
對上她冷漠犀利的目光,任司隸拉過椅子在她床邊坐下,“這麽看我,我會誤以為你在等我的。”
許念無視他不要臉的話,語氣冷淡,“來幹什麽?”
“探望你這個病人,不明顯嗎?”任司隸一本正經的道。
許念冷笑,“跟你不熟。”
任司隸微笑,“沒關係,我跟你熟。”
話落,許展申進來了,他拉著臉在沙發坐下。
頓時,任司隸回頭看向他,一臉的無奈,“許先生,能留點空間讓我們年輕人說幾句話嗎?”
許展申紋絲不動,“什麽話我不能聽?”
任司隸一臉正經的道,“你在這,我們會不自在的。”
話音落下,許展申忍著扇他的衝動,偏不走,就盯著他。
任司隸無奈的衝著許念使眼色。
許念本就看許展申不爽,“出去,我不想看到你在這。”
她這話一出,許展申頓時衝著任司隸出聲,“她讓你出去。”
不等任司隸開口,許念目光冷漠的睨著他,“我是讓你出去。”
許展申愣了下,和她目光對上,她眼裏滿是冷意和不耐,心裏頓時被傷到了。
“他不是什麽好東西,我在這盯著他。”許展申直白的出聲。
任司隸彎起唇角,“我人畜無害,好不好?”
許展申頓時來氣,“閉嘴。”
厚顏無恥!
許念不耐煩的開口,“出去。”
許展申:“……”
她不領情的態度,多少讓許展申生氣不爽,多次之下,甩臉出去。
任司隸樂見其成的看著,隨即起身去關上門,然後才重新回來坐下。
“你爸還挺聽你的話的。”任司隸口吻調侃。
許念麵色冷酷,“欠罵的。”
許展申就是那麽奇葩。
好言好語,他就不聽,罵兩句,他就生氣的走了。
任司隸翹著腿,好整以暇的坐下,“傷的不輕,就少動氣了。”
許念麵無表情,“你是誰?少管我。”
她不領情,任司隸勾唇笑了,“還挺強。”
許念神色漠然,“到底來幹什麽?”
任司隸一本正經的的道,“我要說看上你了,來跟你培養下感情,你信嗎?”
“我看不上你。”許念不假思索的回。
任司隸微微一愣,隨即唇角彎起,“受傷了。”
他忽然低下頭湊近她。
許念驀地皺眉,“離我遠點。”
他帶著目的的靠近,眼裏的掌控欲太強,她看著就不爽。
她很不喜歡這種試圖掌控她的行為。
任司隸沒有聽她的,盯著她的眼睛問,“那你看上嘉上了嗎?”
許念眼裏沒有任何波瀾,眼睛直勾勾的回視著他,“看上了。”
她直白的話讓任司隸都難得一噎,隻是他望著她毫無波瀾的眼睛,搖了搖頭,口吻篤定,“不,你在撒謊。”
“你的眼裏沒有一點愛。”
她甚至眼皮都沒動一下。
她不愛梁嘉上。
許念唇角抿笑,無波無瀾的問,“愛不愛,重要嗎?”
任司隸忽然伸手,將她臉頰的碎發拂去而耳後,低聲**,“不愛他,能和他上床,那為什麽不能是我呢?”
他的指尖觸碰到她的臉,許念臉色不改,看著他的目光也沒有變化,“上趕著的,我沒興趣。”
任司隸:“……”
許念一字一頓的道,“我隻睡我想睡的男人,而不是找想睡我的男人。”
“想睡我的男人很多,任少爺要有興趣,就拍隊等著,或許哪天我有興趣了,就寵幸你一番。”
她狂妄輕蔑的口吻,聽得任司隸眼裏帶笑。
他沒有生氣,反而笑意漸濃,“許念,你真的是一個讓人忍不住感興趣的女人。”
年紀小小,卻格外的引人注意,不隻是外貌,還有性格。
許念不苟言笑的道,“別喜歡我,我不喜歡你。”
任司隸饒是好奇,“不喜歡我,也不喜歡極嘉上,喜歡宋極啊?”
他支著下巴,紳士不懂,“我們哪兒比不上他?”
“姐夫就是好,這你不會懂。”許念漫不經心的道。
聞言,任司隸是真的被她逗笑了。
他無比好奇的問,“所以,你是想把姐夫搶回來?”
許念眼底一閃而過的恨意,“怎麽?你要幫我?”
“幫你,我有什麽好處?”任司隸一本正經的問,“我可不是個個吃虧的人。”
“你說了,上趕著的,你不喜歡,我可不會做個傻子。”
許念麵色淡漠,語氣平靜,“你拆散他們,我跟你睡。”
任司隸聞言,愣了半拍,目光灼灼的盯著她的臉,“你認真的?”
“你有本事辦到,我自然玩得起。”許念滿不在乎的道。
任司隸唇角泛笑,“嘉上會生氣?”
許念不苟言笑的道,“那就帶上他,一起,熱鬧。”
任司隸:“!!!”
饒是他再能玩的人,聽到她這直白大膽的話都嚇了一跳。
他哪敢想那畫麵。
“你真是個有趣的人。”任司隸無奈的搖頭笑了。
許念歪頭睨著他,“敢嗎?”
任司隸摸著下巴,像是思考其中利弊,“讓我考慮考慮。”
頓時,許念嗤笑一聲,“玩不起,就別打我的主意。”
她不喜歡畏畏縮縮的男人。
任司隸低聲笑了,“我試試。”
他目光看向她受傷嚴重的腿,問了句,“凶手抓到了嗎?”
“死了。”許念麵無表情的回。
任司隸愣了下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司機,“你覺得就隻是司機要你的命?”
“問那麽多,你要我幫我伸張正義?”許念語氣淡漠反問。
任司隸挑眉,“你得罪誰了?不會是你親姐要你的命吧?”
他不用去查許佳情,也知道不是個什麽好人。
但凡要點麵子,也不至於剛回來就搶妹妹的男人。
她搶,隻能說明,她也容不下許念。
許念眼底閃爍著鋒芒,“親姐可沒這個本事。”
她**裸的輕蔑。
任司隸看她意有所指的暗示,出聲問,“還有誰?難不成是宋極?”
宋極惱羞成怒,想除掉她,一了百了?
“蘇黎。”許念眼簾掀起看向他,“還要繼續往下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