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心裏騰起報複的快感,她拔出鞋跟兒,轉身朝著沙發走去。
所到之處,留下了一個又一個方形血印,仿佛這就是她勝利的徽章。
她輕快的坐在沙發上,隨手接過保鏢遞過來的杯子,把鮮紅的酒水當成了“許諾”的“血”,很滿足的喝了一口。
“我的小乖乖,不如你爬到我腳邊,跪下來求求我,再將我的鞋底舔幹淨,或許啊,我還會動些惻隱之心……”
薄謹言黯淡的眼眸突然有了光亮,就像是一個沉入海底的人,突然看到眼前出現了一個布滿尖刺的鐵鏈。
雖然會刺穿手掌,但卻是唯一的生機。
這是道選擇題,抓還是不抓?
顯然,薄謹言挑了前者。
“我舔,我舔……”
她強忍著疼痛,慢慢的爬向那個女人,身後是一條長長的血痕,直到女人的腳邊,都沒有變淡的跡象。
女人高傲的抬起了高跟鞋,心裏疼快極了。
壓抑了好幾天的怨氣,終於要得到釋放了。
她為了好好看看薄謹言的狼狽,不由得伏下身子。
“嗬嗬,許諾,你也有今……啊……”
可誰知,薄謹言並沒有去舔她的鞋底,而是用盡全身力氣一把扯掉了她的麵具!
這回,要換薄謹言高傲的笑了。
“許願,我的好妹妹,果然是你!沒想、到,你還真好騙啊,哈哈哈……”
許願漲的滿臉通紅,要不是盛凡淵千叮嚀萬囑咐不能暴露身份,她也不至於戴著麵具。
現在可倒好了,僅僅是一個照麵,就被這個小賤人得逞了。
她氣得不行,隨手操起酒杯“啪”的一聲就將它敲碎了。
緊接著,就一把薅過了薄謹言的衣領,將最尖銳的地方對準了她的小臉蛋兒。
“信不信我現在就毀了你!”
薄謹言痛到麻木,卻嘴角上揚,眼裏盡是嘲諷。
“好啊,毀了我的臉,我看你怎麽跟人交代。
這幾天,你們這些人費盡心思折磨我,卻從沒碰過我的臉,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是要這張臉還有用吧。”
許願氣得杏眼圓瞪。
“說!許一鳴那個老不死的到底給了你什麽?許家還藏著什麽秘密?”
不料薄謹言卻哈哈大笑起來。
“操!”
“你敢罵人?!”
麵對暴怒的許願,她的眼裏盡是膽色昭昭。
“敢是敢,但剛剛那句話還真不是罵你。我是說,你們太操——之過急了。
爺爺失蹤了,我才來幾天,就算許家有什麽寶貝,也不會告訴我。”
薄謹言的臉上帶著笑意。
“你們對付爺爺,對付爸爸媽媽,也早了,他們根本沒來得及送我什麽‘見麵禮’。
好歹也要等到他把秘密都告訴了我,你們再動手也不遲啊。蠢,真是蠢!”
沒等許願開口,薄謹言就接著說道。
“許願,你既不是一個人,也不是一個人。你是不是還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早就暗中勾結在一起了?
所以真用不著戴著麵具遮遮掩掩的,是誰害我全家,我清清楚楚!”
其實她什麽都不知道,她隻知道以許願一個人是沒有本事搞出這麽大的事情。
這麽說也隻是想“詐”許願而已。
果不其然,剛剛還盛氣淩人的許願眼中出現了慌亂。
“你什麽時候知道的?不,這不可能,你現在恃寵而嬌,真要看到了還不當場就撕了我們,怎麽會忍到現在?
哦,我知道了,你又想騙我是不是?許諾,你真是太狡滑了!”
許願不知道的是,薄謹言還是從這隻言片語中得到了一些訊息。
看到了,就會當場撕了他們,那這個人,必然是不方便他們單獨見麵而需要避嫌的。
難道是那個對她示好過的男人?
薄謹言的眼前浮現出一張英俊的麵容,那人連眼角眉梢都是深情的模樣。
嗬嗬,我們,都叫得那麽親密了!
薄謹言淡淡的掃了許願一眼。
“好妹妹,你就別裝了,拿個破酒杯嚇唬誰呢。一直舉著它,你不累嗎?”
她繼續挑釁。
“有種就劃破我的臉,來啊,我知道你討厭我很久了。
隻要輕輕一劃,我以後就再也沒有辦法用這張臉氣你了。這可是你唯一的一次機會,動手啊!”
她突然一把抓住了許願的手,將那尖尖朝著自己的臉就刺去!
許願瞬間就變了臉色,用力將手中的破杯子拋到一邊。
“瘋子……瘋子!”
可惡!都這個時候了,她居然還不肯低頭!
許願眼神陰鷙,抬手就給了薄謹言一記耳光,但到底是沒敢太用力。
“小賤人!要不是你還有利用價值,我真想在你臉上劃個一百八十刀,再把你這張巧言令色的小嘴兒縫起來!”
“為什麽,為什麽這麽恨我?”
“我是真的很恨你,從你出現那天開始,以及往後的每一天,這種恨意與日俱增。明明我更優秀,爺爺偏偏獨寵你。
他連許莫負都不放在眼裏,獨獨對你很好。”
薄謹言若不是親眼所見,是不會相信那個以“溫柔體貼,善解人意”著稱的妹妹,麵目會變得如此扭曲。
“嗬嗬,也就這點本事了。”
許願厲聲喝道。
“閉嘴!你現在可是在我手上,怎麽還敢這麽大言不慚!”
薄謹言不禁握緊了拳頭,可她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隻能看著那一張一合的嘴出言辱罵。
“許願,你演技太好,是我蠢,沒看出你的陰險毒辣。今天所遭受的一切我都認!
我隻求你能放過他們,有什麽事,衝我一個人來!你竟然害了爺爺,他年紀大了,會死的!”
修長的手指夾起一根香煙,許願淺淺的吸了一口。
“我和許家的恩怨,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釋清楚的。真相是什麽從來都不重要,過了今夜,全世界都會知道,害死爺爺的是你!”
薄謹言不解。
“你到底想幹什麽?”
許願得意的笑了。
“是你這個養女瘋了,殘忍的雇凶撞死了爺爺,爸爸媽媽也會死,都是你殺的。
試想一下,他們都死了,你就可以繼承一大筆遺產了不是嗎?所以你才是緊終的‘受益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