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現在可是程家的孫媳婦了,背靠程家。

崔美華怎麽會喊她為外人。

她強撐著笑容:“媽.....媽,我現在可是您的兒媳婦呀,我媽媽被冤枉入獄,您若是要幫我,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對麽?”她期盼的望著她。

崔美華不緊不慢的推開她緊抓著的手:“幫?你媽媽是謀殺,不是普通的打人,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

江白筠看著她一點都不想幫忙的態度,心涼了一半。

又聽她繼續說道:“你和少川結婚證正好也還沒領,你離開程家吧,這件事就不張揚,等過段時間就說你們之間相處不合適。”

江白筠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顫抖的問:“媽,你這是什麽意思!”

崔美華緊皺著眉頭,流露出厭惡的神態:“你別喊我媽,名不正言不順的,從今往後若是再讓我聽到你亂喊,別怪我無情。”

江白筠這下徹底認清,崔美華是真的動了拋棄她的念頭,她急忙把最後的希望放在程少川的身上。

可憐又無助的求著他:“少川,少川,我們可是夫妻,我們辦過婚禮的,你不能這麽無情對我。”

“我愛你,我真的不想跟你分開。”

她一邊說著,一邊朝他的懷裏撲過去。

程少川直接推開了她,她現在在他眼裏簡直就是毒蠍心腸,他厭惡的怒斥:“滾!現在就滾出程家,以後不準你再踏進程家半步!”

江白筠整個人都破防了,她哭著搖頭,崩潰的大聲喊道:“不!你們程家不能這麽對我!我可是江家的女兒,你們若是對我這麽無情,也不怕外人指責嗎!”

程少川感到好笑,他往前邁步,:“外人指責?你別以為這次江清黎被綁架沒有你參與的證據,你就真的沒參與。”

“你偽造的那些錄音,還有你在我我麵前撒過的慌,你說我要不要也去警局走一趟,嗯?”

江白筠臉色一點點的失去血色,她想辯駁什麽,可唇瓣蠕動,在現實麵前卻顯得那麽蒼白。

直到被管家派人拖出程家時,她也隻能倔強得說最後一句:“不是的.....是江清黎本就該死,是她本就該死。”

程少川沒想到江白筠直到現在還覺得自己沒錯,惱怒後悔剛剛沒讓她多吃點苦頭。

崔美華拍了拍他肩膀:“好了,這事兒就當過去了,有空多到你爺爺麵前訴訴苦,就說你也是受害者,都是被她們騙得。”

程少川沒什麽心情,敷衍的嗯了聲。

崔美華以為他是還在因為江白筠的事心煩,安撫著他:“這江家一窩子全是壞種,我接下來肯定會好好重新給你挑選別家的千金。”

“這次總算可以擺脫他們江家了。”

崔美華一臉放鬆的樣子,卻忘記最開心時,是她為了程老爺子的股份自己要和江銘勇搭線合作的。

程少川心裏沒多大的喜悅,他腦海裏閃過女人那張憔悴清瘦的麵容。

不知道她今天的身體狀況恢複得如何。

如果一直沒找到供體的話,她是不是會離開......

程少川一想到這個後,心情格外煩躁,他臉色一沉:“媽,你接下來別給我安排聯姻對象了,我現在沒這個想法。”

崔美華以為他是被傷透了,急忙道:“那可不行!程馳都把蔣明嫣搞定了,那可是蔣家啊!”

“他現在在程氏已經是耀武揚威了,再加上靠著蔣家,你覺得你還有勝算嗎?”

她越想越是臉色難看。

壓低聲音低咒:“這老二家怎麽就還留一個活著。”

程少川臉色大變,立馬捂住了她的嘴巴,警惕的環顧四周,他緊張的咬著牙縫:“媽!謹言慎行!不能亂說!”

崔美華被他整得也有些後怕,確實,這程家可不是安全的地方,她嚴謹說道:“我知道了。你最近也別總是瞎轉了,好好把心思回歸事業上,你爸明天就去M國那邊出差。”

程少川沒太在意的嗯了聲。

......

醫院裏。

江可兒把派人偷偷錄下來的視頻拿給江清黎看,她在一旁笑得合不攏嘴:“你看到沒?江白筠人跟行李都被丟出來了哈哈哈哈。”

江清黎也笑得彎了彎嘴角,“程少川和崔美華向來是這做事風格。”

江可兒感慨道:“我之前看他們對你挺好的。”

江清黎搖了搖頭,這種豪門牽扯利益,哪有真心的好。

江可兒幸災樂禍:“我打算把這段視頻交給狗仔,好讓江白筠把臉丟大,這以後娛樂圈,豪門圈,她都別想闖進去了。”

江清黎看了她眼:“估計這段時間江家都會遭受風波,股市也會動**,你不怕嗎?”

江可兒輕嗤一聲:“怕?江銘勇把我們從孤兒院帶回來,本就是帶著目的性,又不是真心相待。”

“他破產了我也樂得開心。”

“就算沒現在那麽有錢,這些年我自己也存了點錢,去打工過回普通人的日子也高興,不用天天擔憂他將我賣到哪裏去。”

江清黎明白她的感受。

她們都是無父無母的人,別人羨慕她們能過著富貴日子,隻有她們心裏清楚。

她們沒有自由,也沒有權利。

就像是隨時被放在貨櫃上準備出售的商品。

沒有程少川,也會有下一個,江銘勇隻看中錢權,向來不折手段。

“慢慢來吧,不會讓他囂張太久的。”江清黎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有些惆悵。

誰都有時間可以慢慢來,唯有她,現在每過一分鍾,都像沙漏在流逝,抓不住,也留不住。

江可兒擔憂的看著她:“你呢?你接下來怎麽打算,你的身體我都知道了......”

她難受的哽咽:“怎麽會這樣呢。”

江清黎看著她流了眼淚,心頭一軟,拿過一旁的紙巾給她擦拭。

這大概是唯一一個知道她病情後真心為她難過的人。

“擦擦。”

江可兒擦拭著眼淚,“醫生說,唯一的希望是做骨髓移植,而且最好是親人的......”

“咱們都是無父無母的....”

“你說,如果找到你的親生父母,會不會你就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