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黎費勁的從**撐起身子,從一旁床頭櫃摸到一把剪刀,沒有任何一點留情的將程馳價值過萬的領帶剪得撕碎。
雙手得到解放後,她甩了甩,眼神有些縹緲,找不到聚焦的點。
程馳走了。
毫無意外,她懂得講什麽話最能激怒他,她剛剛一番不留情麵地抨擊,放在以往程馳都得讓她也嚐到苦頭才罷休。
可他剛剛隻是麵色難看後,不怒反笑,眼眸帶著嘲諷的冷意:“江清黎,活該你痛死。”
她看著他負氣的走了,知道不會再有醫生來看她了,她計劃如願了,可卻沒有半點輕鬆和歡快。
隻有像石塊擠壓在心頭的沉重和壓抑,她不知道這個計劃還能隱瞞多久......
也不知道前幾天衝動的走出這一步,到底是對是錯。
她摸不透他,再以為她上次甩了他一巴掌後,她以為程馳不會再來找她。
可他又上門,還特意找醫生來看她......
江清黎垂眸,望著自己平坦的小肚子,裏麵揣著個子虛烏有的孩子,他似乎沒有要打掉的計劃。
走出房間,江清黎一眼就看到了暈倒在門口的彭悅,她皺眉,連忙上前將人扶了起來。
“彭悅?”
她喚了她聲,見她沒動靜,隻好暫時將她扶到沙發上,拿了毛毯給她蓋上,有些擔憂的皺眉。
她躺在門口,也就是程馳的門是她開的?那她暈倒之前有沒有看到程馳麵容呢?
“哎—”江清黎無奈的歎了口氣。
程馳,就是個大麻煩。
公寓樓下停著一輛低調的大眾,陳延開習慣了豪車,普通車還真的有些開不習慣。
也不知道程總怎麽想的,既然喜歡江清黎,那就在她訂婚前將她搶過來呀,如今成全了別人訂婚,又在背後偷摸玩**,這就是有錢人的惡趣味麽?
“程總,醫生說他快到了,您看是我帶他上去,還是讓他自己上去呢?”陳延偷瞄身後正在抽煙的男人,煙霧繚繞,他整個人都籠罩在一片氤氳下,眼睛黑沉無比,猶如藏著無底暗河,暗晦不明。
從樓下下來後就一直在後頭抽煙了,一看就又和江小姐吵架了心情不好,真夠自虐的。
程馳抿著唇角,麵色緊繃,“叫醫生做什麽?她的死活跟我有什麽關係?”
是是是,剛剛江小姐一走,立馬讓他跟在後頭的是你,現在又說這種嘴硬的話。
但這些話,他隻敢在心裏想,嘴巴可不敢說。
隻能掂量斟酌的說:“江小姐畢竟從小體弱,剛剛又喝了烈酒.....”
“喝烈酒是我逼她喝的?”程馳陰沉沉的問。
陳延:“...不,是江小姐自願的。”
他冷汗都要冒出來了,您沒逼,還有誰逼了,總不能是人家江小姐愛喝烈酒吧。
程馳冷笑,“既然是她自願的,那苦就得自己受著。讓醫生回去!”
陳延不敢再說什麽,忙應道好,而後拿起電話給都快到小區門口的醫生又叫了回去。
程馳輕彈煙灰間,放在口袋的手機震動,備注顯示是嫣嫣。他眸光一暗,接通的時候聲音都溫和了不少:“明嫣。”
“阿馳,你在哪呢?”蔣明嫣帶著哽咽,委屈的聲音傳來。
程馳:“在應酬,怎麽哭了,嗯?”
他聲音低沉,富有磁性,耐心的詢問。
陳延剛掛了電話,就聽到他在和蔣明嫣通話,一點也不意外他的態度轉變。倒是差點忘了,江清黎隻不過是程總折騰的玩意,蔣明嫣才是他放在心尖的人。
畢竟程馳為愛做舔狗幾年,這麽傲氣的人,誰敢相信他在愛情裏頭這麽卑微呢。
也許隻有不愛,才能肆無忌禪的傷害。
他悲憫的看著掛斷的醫生電話,又偷摸的瞟了眼樓上那還亮燈的樓層。
江小姐,你可千萬不能動心啊。
蔣明嫣委屈的聲音繼續傳來,車內安靜,連陳延都聽的一清二楚:“顧北城就是個混蛋,我今晚做了一頓美食拿去他公司,他一口不吃,還讓人把我請了出來。”
“他當著全公司的麵,就讓他的員工看我笑話,看我每天像個傻子一樣追他,半點情麵都不留給我。”
陳延聽著有些無語,這位蔣小姐,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程總喜歡你,你心裏也清楚得很,還總愛在程總麵前說她有多愛顧北城,真不怕程總改心意嗎?
他真無語時,沒想到下一句話讓他更加的無語了,隻聽程馳壓著聲音,低沉而有些失落的說:“明嫣,我還不知道你原來會煮飯。”
蔣明嫣委屈的哭聲驟然收了起來,她僵住般沉默了幾秒後,不自然的轉移話題:“我確實不會...都是隨便做的。”
“你現在過來藍魅吧,今晚溫時允帶了個新女朋友,你絕對猜不到是誰!快過來見見!”
程馳眸色黯淡了下,沒再糾纏,“嗯,地址發給我。”
蔣明嫣很快就將地址發了過來,程馳讓陳延開車前往。
車才剛到藍魅的停車場,對麵突然照了個遠光燈過來,還不忘朝他閃了兩下。
程馳皺眉,便見對麵卡宴的豪車下來個風姿瀟灑的男人,他饒有興趣,帶著玩味的敲了敲車窗:“程總,您老人家玩什麽角色扮演呢?破產了啊?把大眾都開上了?”
程馳麵色淡定的從車上下來:“沒破產,陳延的車。”
陳延突然感覺後背一重,一口鍋壓了下來。
他僵硬一笑:“是,我的車,程總的車今晚送去保養了,趕時間,我就委屈程總了。”
謝清禮手臂勾上程馳的肩膀,“這要是讓小狗仔拍到我們程氏的掌權人開破車,指不定怎麽編造呢,一會坐我的車走。”
程馳也跟著哼笑,“謝公子給我當司機,榮幸了。”
謝清禮笑了笑:“好說好說,隻要你答應把非誠的蛋糕給我,我就是把這輛車當場送你都行。”
程馳黑眸微眯:“這筆買賣,你倒是會算。”
謝清禮不服氣:“我好歹誠意滿滿,給輛卡宴。這上億的項目你難不成真白白拱手給江氏那隻老狐狸作為聘禮?拜托,那江清黎是程少川的,可不是你的。”
程馳掀眸,緊縮的眸子透露著一股危險的韻味,暗藏著危險的占有欲:“你怎麽知道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