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可兒感覺自己好像發現了一個驚天秘密,就在她心頭震驚還難以平複時。
江清黎又握著她的手,“我將我所有的財產都存放基金信托,每個月都會定時給你一筆作為星星的撫養費,支撐到星星18歲後,他可以取走剩下的所有資產。”
“就是要麻煩辛苦你了.....在往後的時間裏,幫我照顧星星......”
她一臉祈求的望著她,小心翼翼的征求她的同意,可她似乎沒有別的辦法了。
這筆錢,還是她生下星星後,努力回到江氏賺的。
江可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她幾乎是屏著呼吸,難以置信顫抖的問道:“所以......星星根本不是江銘勇的孩子....是你的?”
在江清黎點頭的同時,她整個人驚駭得倒退了兩步。
喃喃自語道:“難怪,難怪了.......”
難怪,她會那麽舍不下星星,對將她的所有都留給星星。
原來......
星星是她的小孩啊。
“是誰的?!”江可兒判斷了下星星的年紀,腦海裏有個不可思議的想法,她望向已經黑屏的電視。
剛剛男人那張帥氣攻擊性極強的臉龐仿佛又出現在電視裏。
程馳!
隻有是他的!
江清黎才會沒人依靠!
但凡是其他人的,她不會像現在這麽無助!
江可兒氣得發抖,“他怎麽能這麽沒良心!怎麽能對你這麽狠!”
江清黎輕嘲一笑,眼裏閃著淚光:“可能,我們上輩子是仇人吧。”
她以前總認為,她和程馳一定是上輩子很相愛的愛人,這輩子才會讓她那麽幸運的遇到他。
現在.....
再也不會這樣覺得了。
江可兒還是憤憤不平,憑什麽江清黎這麽可憐,他在那邊抱得美人歸。
是他不負責任!
“他知道江星星的事嗎?”
江清黎搖了搖頭:“他不知道......”
江可兒不讚同道:“應該讓他知道。”
江清黎苦澀的扯了扯唇角:“我曾經....有過幾次機會想向他坦白,但他都說過,不會喜歡我,更不會喜歡我的孩子。”
“他和星星的關係也處的不好。”
“現在他馬上要結婚了,就算知道星星是他的小孩,被他接回家,星星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我寧願他過著簡單的生活,也不要他過得不幸福。”
尤其是蔣明嫣那個後媽.......如果讓她知道星星的存在,她已經能想象到他會做多麽瘋狂的事情了。
江可兒聽著都覺得心疼,“江銘勇也不是個人,這種事都幹得出來,他到底想做什麽?”
江清黎搖著頭:“他抓著星星這個王牌,終有一天肯定會拿他做條件的。”
她說了太多話,止不住咳嗽了兩聲,結果一咳起來就咳個沒停,江可兒急忙攙扶著她。
看著她咳得五髒六腑都在陣痛,心疼的摸著她的頭發療養這段時間,因為身體極度虛弱,她頭發也掉的特別快。
可她不想留下醜陋的樣子怕嚇到星星,所以一直沒剃光頭。
這些從國外進口的特效藥已經無法止住她的疼痛了,醫生說了......
已經沒有其他藥物可以再用。
現在唯有拖著....
拖到人徹底沒精力,痛死過去。
江清黎精疲力盡的半耷拉著眼睛,臉上血色全無,虛弱道:“......拜托你了。”
江可兒捂著嘴巴,忍著要哭的衝動,用力的點頭,哽咽道:“好!好!我都答應你!”
她看著江清黎慢慢的睡過去,心尖都疼得快無法呼吸。
心疼的撫摸著她的臉頰。
明明之前那麽水靈漂亮的美人,現在卻瘦得隻剩下骨頭,一點肉都沒有了。
她望著窗外照射進的的暖陽,卻無法溫暖這一室的孤寂和冰冷。
她突然覺得渾身很冷很冷。
......
深夜。
江清黎疼的無法入睡,她出神的盯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麽。
許久後。
她艱難的緩慢起身,光著腳走在地板上,輕手輕腳的站在小床邊。
看著江星星熟睡的臉蛋,她眼神溫柔得能溺出水來。
“媽媽......”江星星突然輕聲喊道。
江清黎心頭一驚。
她俯身認真的聽。
“媽媽.....媽媽......”江星星睡得極度不安穩,困在夢境裏拚命的喊著。
江清黎聽得揪心,她輕輕的拍著他的身子,隻有在這個時候,她才有勇氣的說:“媽媽在.....媽媽陪著你。”
江星星又突然皺著眉頭:“爸爸......”
江清黎動作微頓。
她看著江星星的口型,喊著爸爸.....
他以前從來不會做夢夢見爸爸的,她知道他根本一點都不喜歡江銘勇,又怎麽會夢見他。
爸爸......
還是說,他心裏還是渴望有一個對他很好的爸爸?
江清黎心頭苦澀。
她彎腰,輕輕的親吻他的額頭。
就像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般。
盯著他許久後,她才慢慢的轉身回到**,手顫抖的拿過手機。
眼裏帶著掙紮和痛苦。
又轉頭,望向那邊小床的江星星。
最後,還是鼓起勇氣。
撥通了那個早就刻入骨血裏的號碼。
那天手機被蔣明嫣摔了在病房後就壞了,她索性不要了,拋下與她無關的一切,安安靜靜的在這陪著星星。
度過最後的時光。
此刻,她忐忑無比。
陌生電話的話.....
程馳會接嗎?
也許會吧,她如果用她的手機打給他,他肯定不會接。
電話撥通了很長一段時間。
最後才被接通。
“喂?”電話那頭,傳來一道女聲。
江清黎對這個聲音並不陌生,她渾身一顫,深夜的時間,她能用他的手機...
盡管早就知道他們之間很親密,但還總是能夠被刺痛。
方才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瞬間消散了一大半。
蔣明嫣沒聽到說話聲,又繼續喊道:“喂?說話。”
她已經隱隱有預感了。
“江清黎,是不是你!”她壓低聲音,咬牙切齒。
江清黎靜靜望著窗外搖晃的樹枝,心頭卻一片死寂,仿若再也沒有任何漣漪的水潭。
失去了所有的生機,空有軀殼還站著。
輕輕的祈求道:“我能不能......見程馳最後一麵?”
是啊,現在對麵是他馬上迎娶的妻子了,她當然得先經過她的同意。
多麽.....現實又諷刺。
她輕輕的眨了眨眼睛,呼吸都放的很輕。
真的....是最後一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