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星星靠在她溫暖的懷抱裏,貪婪的汲取她身上的氣息,他特別喜歡江清黎身上的味道,是別人那沒有的。
他伸出手臂,小心翼翼的避開了她的傷口,“五姐姐......我昨晚好害怕你受傷。”
“他們說你傷的太重......我怕你就這麽離開我了,你永遠都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他不懂死亡的含義,隻是江白筠昨晚在他麵前跟他說,五姐姐會死,讓他永遠都看不到她。
如果這就是死亡的話,他永遠也不要五姐姐死。
江清黎呼吸一緊,看著小孩真摯而清澈的眼眸,她喉嚨苦澀,將他不舍的摟在懷裏,“好,我永遠也不離開你。”
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很想看到星星長大後的樣子......陪著星星,將他從江家接出來,給他找到一個好的環境,讓他可以變得勇敢開朗。
不至於總被程馳嫌棄......
她一想到程馳言語間對星星的嫌棄和厭惡,心頭便痛得快無法呼吸。
江星星聽到她肯定的回答後,高興的跑去拿水果,“姐姐,我去洗蘋果給你吃。”
江清黎溫柔的看著他活潑亂跳的樣子,“好,去吧。”
江星星跑去洗手間,把蘋果洗的幹幹淨淨,“姐姐,你吃。”
江清黎讓他把水果刀拿來,她先把皮削了,而後切下一塊遞給他:“吃吧。”
江星星搖搖頭,“姐姐生病了,給姐姐吃。”
江清黎看著他嘴巴分明饞得很,輕笑一聲,“快吃,你不吃的話,姐姐也不吃。”
江星星猶豫的看了她眼,在她鼓勵的眼神下還是張嘴吃了,“好吃!”
江清黎這才自己輕咬了口。
一邊吃著,她一邊無意的問道:“星星,昨晚我把福福給你之後,有沒有跟你說過話?”
星星仔細的回憶了下:“有......汪阿姨走過來,就問我是不是一個人在這玩,我說是。”
“然後......她又問小貓從哪裏來的,我說是你送的。”
“她就說她也喜歡貓貓,摸了摸福福就走了。”
江清黎眸色掠過一絲寒光,果然,和她想的一樣,是汪雪琴在背後作祟。
福福套了繩索,根本不可能輕易跑掉。
她撫摸著他的腦袋,“星星,你記住,以後都不要搭理你汪阿姨,還有大姐姐。她們跟你說了什麽話,你都要偷偷打電話跟我說。”
江星星聽著,似懂非懂的點頭。
江清黎呼喚王媽進來,詢問情況:“我爸現在在哪?”
王媽心疼的看著她一瞬間又消瘦不少:“江總去公司了。”
江清黎:“那汪雪琴呢?”
王媽:“我在飯桌上偷聽到,她似乎打算給大小姐換個公司,但是原公司不肯解約,要求高額的賠償金,她聽完生氣的說要去大小姐公司,帶著律師談判去了。”
江清黎唇角涼薄一扯:“就江白筠那拙劣的演技,還想指望她能拿影後麽?”
王媽悄咪咪的說道:“我好像聽到夫人給少川少爺打電話了,說希望他也幫忙加入。”
江清黎微眯眼眸:“程少川?”
江白筠換公司的事情和程少川有什麽關係,莫非他們把主意打到程少川身上來了?
江清黎讓王媽先把江星星帶回家裏去,醫院都是消毒水味,她不想他在這待太久。
房間空無一人後。
她拿過手機,給程少川打了電話,“你在哪?”
程少川此刻正陪著汪雪琴去江白筠的原公司,他既然答應會處理這件事,自然得幫忙一場。
“我在外麵處理事,怎麽了?”
江清黎聽到他那頭有人在講話的很熟悉,猜測估計就是江白筠和汪雪琴,“你回來一趟,我有事要說。”
程少川眉心微擰:“很重要的事麽?你在電話裏先說,我一會過去?”
江清黎難得態度強硬:“不可以,我就要現在。”
汪雪琴和江白筠互相看了眼,這都馬上走進公司了,怎麽還有別的急事嗎?
江白筠拉了拉程少川的袖子:“少川哥,我們先進去吧......”
程少川點了點頭,感覺江清黎在無理取鬧,淡淡道:“你有事說事,沒事的話我一會再過去。”
說著。
他就要掛斷電話。
突然,江清黎歎了口氣,“爺爺剛剛給我發短信,也不知道是不是要過來......若是看到我一人在這,也沒人照顧.......”
程少川瞬間眉心一跳,他才信誓坦坦答應爺爺會好好照顧江清黎,若是被抓到不在,江清黎這語氣還指不定怎麽腹誹他。
他幾乎是不做思考:“我現在過去。”
江清黎唇角帶著譏諷。
掛斷電話後,她又找到了江白筠所屬公司的負責人,“我是江清黎。”
那頭一陣詫異:“江小姐,沒想到你會打電話給我。”
江白筠和汪雪琴都著急了,見程少川被江清黎一個電話就要離開,連忙不甘心的同時出手攔住了他:“少川,這都馬上進去了,你跟我們一起談完再走吧?”
“對啊少川哥,江清黎有什麽事情能比我的事情重要麽?”
江白筠嬌蠻的跺了跺腳。
卻惹來程少川的眉心一擰,他突然用一種揶揄的眼神看著麵前的母女倆,他不過是答應幫個忙,怎麽還把他真捆綁住了?
他唇角似笑非笑的勾起:“汪夫人,還有白筠,你們的事情好像沒有我自己的事情重要,你們覺得呢?”
汪雪琴和江白筠被他當麵直懟,瞬間臉色都僵住了。
江白筠委屈不滿的還要說什麽,卻被汪雪琴一把拽住了手臂,她反應最快,笑臉相迎的說:“當然,我們隻是求少川幫忙,肯定得以少川的事情在先,你先去忙吧,有空我們再聯絡。
”
程少川隻是淡淡扯唇,重新折返回車內。
汪雪琴見江白筠一臉不滿,開口勸道:“好了,你這性格該改改,你和程少川現在還什麽關係都不是,男人最不喜歡就是糾纏不清的女人。”
江白筠委屈又生氣:“媽,江清黎是故意的!她都病了躺在那能有什麽事啊!她怎麽不去死!”
話音剛落,就見她的經紀人於東走了過來,略有深意的看了她們兩人:“老板在裏麵等著了,兩位請吧。”
江白筠朝於東翻了個白眼,習慣的將火氣撒到他的身上:“你這業務能力還在這幹,最該走的人就是你了。”
於東聽完,麵色平靜,像習以為常般。
隻是微微垂眸,眼裏遍布陰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