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銘勇原本還一臉疲憊,一聽到程馳的名字,就像是抓住了最後的希望般。

“對!程馳呢,他怎麽沒來?”如果真的保不住江清黎的命,那隻能榨幹她最後的價值。

程少川困惑的看著他們,不明白為什麽這個時候會問程馳,江清黎出事關程馳什麽事。

“他來做什麽?”

他不解的問。

程老爺子和江銘勇意識到什麽,突然同時看向彼此,最後壓下眼裏的波濤暗湧。

程老爺子語氣平靜:“我隻是擔心你昨晚拋下婚禮來這裏,今天會更加惹爭議。”

“你沒事的話,先回去吧。”

他驅逐著程少川離開。

程少川有些不甘心的看著還在亮燈的手術室,“爺爺,那一會這邊有什麽情況,你再告訴我。”

程老爺子疲憊的抬了抬手,示意他走。

望著程少川的背影,他沒由來的沉聲,語重心長的叮囑:“少川,既然你已經選擇了江白筠,就不能再胡鬧了。”

當初,是他堅持要跟江清黎退婚的。

更何況,不管是出於程馳還是江星星,這層關係在,他和江清黎之間都再無可能了。

他不希望這個孫子也做傻事。

程少川原本疲憊的背影突然僵直,他站在原地,麵色暗晦,沉默幾許沒有說話後。

最後聲音低啞:“我知道我在做什麽,我隻是有些話想要問她清楚。”

說完,他腳步堅定的離開了走廊。

“老先生,要不要先回去休息?”手下攙扶著程老爺子,怕他身體吃不消。

程老爺子擺手,他目光威壓又帶著怒火,看著對麵不敢和他對視的江銘勇,將他的心虛一覽無遺。

生氣的敲了敲拐杖:“清黎的身體這麽差勁,為什麽你作為父親從來都不知道!”

他實在不忍心看著還那麽小的重孫以後會沒了母親。

一想到這個,他眼裏迸射出殺意。

是當真希望現在躺在手術室裏頭的人是他該多好,他的重孫變成別人的兒子。

這筆賬,他還沒好好跟他、算!

江銘勇被程老爺子眼裏的殺氣嚇得臉色發白,他還不知道江星星的事情已經暴露,以為是程老爺子心疼江清黎。

急忙訴苦委屈道:“老先生,您冤枉我了。我對小黎無微不至的照顧,我給她配了頂級的營養師,專業的醫療團隊在照顧。白血病這個事兒,清黎從來沒跟我講過。”

他一邊說著,還一邊痛心疾首的落淚:“我將她從孤兒院領養回來寵愛這麽多年,精心培養著她,她要什麽我都給,就連公司股份我都給。”

“如今我哪怕是不要自己這條命了,也要讓她長命百歲啊。”

程老爺子陰沉著臉看著他在作秀,若當真對江清黎好,她為什麽不敢說。

而且還將她的親生兒子變成他的兒子!

那可是他的重孫!

“噔—”手術室的門打開,醫生從裏頭走了出來,他摘下口罩,一臉嚴肅:“病人已經度過危險期了,但她病情惡化太快,現在必須要開始住院治療。”

“你們作為家屬,要有個心理準備。像這種急性的白血病,活不過三個月.....如果有什麽突**況的話,也許就是下一秒的事情...”

他說完後,帶著歉意的鞠躬。

程老爺子麵色凝重,“用最好的醫療團隊,一定要將她救活!”

醫生也隻能說盡量二字。

錢權在人命麵前,也沒有了隻手遮天的能力。

......

江白筠一晚上的心神不寧,她如今結了婚,便跟著崔美華回到了程家。

此刻坐在原本應該昨晚春宵一夜的婚房,現在卻冷冷清清,看不見新郎官的影子。

回想起昨晚離場後那群圈內人看著她同情又帶著嘲笑的眼神,江白筠心頭越發怨恨。

一旁的手機響了,她趕緊拿起手機接聽,“媽,怎麽樣?”

汪雪琴懊悔又不甘的聲音傳來:“還是讓她活了。”

江白筠愣住:“什麽?江清黎又活下來了?”

不是說她就是個短命鬼嗎?

明明看起來隨便就可以捏死的人,為什麽生命力每次都還能像堅韌的野草斬殺不盡。

她活了的話,會不會告訴大家真相,會不會查到她頭上來!

江白筠嚇得臉都白了,聲音都在發抖:“媽,那楊力呢!楊力被抓了沒有?”

“若是讓江清黎說出被綁架的事情,我們也要被送進監獄裏的啊!”

汪雪琴心情顯然也不好:“現在聯係不上他,應該是逃跑了!這個廢物,讓他殺個人都不利索!”

她出聲安撫著江白筠:“好了,你也不用緊張。隻要楊力不被抓住,就沒有證據證明是我們做的。”

“哪怕楊力被抓,他想要我救他,他就不敢把我們兜出去!”

“你現在更重要的事情,是你已經嫁到程家了。你隻要能留住程少川的心,有他護著你,你誰也不用怕。”

一個江清黎而已,想玩死她就像捏死一隻螞蟻,她根本沒有再怕的。

江白筠語氣失落:“可是,少川根本沒有回來.....他還在醫院陪著江清黎。”

她以為程少川很恨江清黎的。

怎麽會和她想象的不一樣呢。

是不是隻要找出江清黎真的出軌證據,程少川才會甘心?

“媽,你能不能查出江清黎到底跟哪個奸夫在一起?既然程少川那麽篤定,我感覺這事兒肯定不是空懸來風。”

汪雪琴:“這件事,我會去查的。”

母女兩人還在聊天時,門突然被人推開。

江白筠嚇得急忙掛斷電話,抬頭就看到程少川一臉疲憊的走了進來,他扯了扯領帶,將手裏名貴外套扔在地上,“在跟誰聊天?”

江白筠:“在跟我媽媽。你....怎麽這個時候才回來,累不累?”

她體貼的上前,要給他捏肩膀。

手臂卻突然被程少川扣住,男人犀利的眼神審視的盯著她,”我記得...是你說江清黎和野男人遠走高飛了?“

他語氣危險。

他問過他爺爺,是怎麽救江清黎的。

他爺爺說,江清黎是被人綁架到深山裏,差一步就被撕票了。可他記得,是江白筠篤定的說,江清黎自己離家出走。

她為什麽能夠這麽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