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城看著蔣明嫣眼裏的憤懣，臉上沒有任何的變化，他微微垂眸：“那也是你自己的選擇。”
蔣明嫣氣得指著他，“顧北城，你是不是真以為我不敢？”
她猛地上前，抓住他的衣領子，憤怒又崩潰：“她死了！程明瑤她已經死了！為什麽你還不能屬於我？”
顧北城那張冰山臉在聽到這個名字後，臉上總算有了一絲波動，眼神有過一瞬間的痛苦和迷茫。
“顧北城。”蔣明嫣委屈的喊著他的名字，不甘的質問：“明明是我和你先認識，為什麽你眼裏隻有她？”
顧北城從視線緩緩的落回到她的臉上，這張臉長得明豔又漂亮，身上的嬌縱和傲慢是被家裏寵出來的。
以前也有人跟她很像.......
“明嫣。”顧北城聲音低啞，“這輩子，我已經做過最後悔的事情了....”
“我不能再對不起她。”
蔣明嫣看著他眼裏不屬於她的愛戀，崩潰的在他麵前蹲下身子，竭嘶底裏的哭喊起來。
“所以，你還是愛她，哪怕她死了幾年了，你也還是愛她？”
顧北城唇角自嘲的輕扯，“明嫣，我這輩子都會為她而贖罪的。”
若他當初沒那樣做，程明瑤也不會死。
他看著蔣明嫣：“你可以追求你幸福的權利，不用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顧北城神色有幾分遲疑，似在猶豫著要不要說，最後還是帶著深意的叮囑：“程馳，他這個人沒那麽簡單。”
蔣明嫣根本聽不進去了，她推開他的手臂，憤恨的瞪著他：“既然你不跟我在一起，那就不要管我的事情！”
她沒想到他居然還要詆毀程馳，是不是真以為她蔣明嫣非他不可，沒有男人會真心愛她了？
她偏要幸福給他看！
蔣明嫣一把扯過桌上的包包，“我和阿馳會辦婚禮的，顧北城，你就繼續守著那個死人過吧！”
“我一定會比你過得幸福！”
顧北城見她執迷不悟，也沒再勸什麽。
感情的事本來就不能由外人指點，程馳也追了蔣明嫣那麽久，肯定也有真心在裏頭。
何況當年的事情，他也根本就不知道。
顧北城拿過手機，打了個電話，等那頭接聽後，他語氣凝重：“上次你跟我說，我當年的車禍有苗頭了，現在調查得如何？“
那頭的人聽著聲音比較滄桑了，“我花費了很長時間，發現當初撞你的司機，居然可以自己上街買菜，而且看他的樣子，可一點都不像是精神病。”
顧北城瞳孔一縮：“你是說，他是偽造的精神病？”
可當時，明明還有醫生開出的證明。
他眼神落在自己殘廢的雙腿上，就是因為那場無妄之災的車禍，導致他這兩年都一直坐在輪椅上，成了殘疾。
原本事故被判定是精神病人擅自開自家的車上路，將油門踩成刹車踩會撞向他。
如果他不是精神病人......
那這！就是一場針對他的蓄意謀殺！
顧北城臉色瞬間緊繃，“查，拍下他所有的正常行為，到時候就可以留作證據！”
掛了電話後。
顧北城握著手機，心神不寧。他做律師多年，為了打官司，確實得罪了不少仇家，可他畢竟是顧家的公子，這香江能有幾個敢冒著得罪顧家的風險來謀害他？
他眉心緊皺，內心突然有一種不安的預感，就像是有人站在陰暗處蟄伏著正要一點一點的將他們扼殺。
......
蔣明嫣在顧北城那受盡委屈，出了公司門口就給程馳打去了電話。
“明嫣。”電話裏頭，男人的聲線一如既往的溫柔。
蔣明嫣聽著心頭都融化了，顧北城就是典型的不要她又不想她過得好。
阿馳怎麽可能會傷害她呢。
“阿馳。”她委屈的低聲呢喃，“我後悔了。”
程馳那頭沉默了下，聲線似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低落：“後悔跟我在一起了嗎？”
蔣明嫣急忙搖頭：“不是，不是的。我隻是後悔，我幹嘛還要跑來找顧北城，我既然要和你在一起，那就要堅定的選擇你。”
程馳在那頭低笑了聲，“他欺負你了？”
蔣明嫣撅唇撒嬌：“誰都沒你好。”
程馳唔了聲，“今晚要不要吃飯？”
蔣明嫣：“好呀，我們去約會！”
她興奮又激動，完全忘記了剛剛在顧北城那受的傷害。
陳延安靜的站在旁邊，直到程馳掛了電話後，他才溫聲提醒：“程總，老先生讓您今晚回家吃飯。”
程馳玩轉著手中的鋼筆，“我一會跟爺爺說聲。你先去天上居定個房，順便買份禮物。”
陳延點了點頭。
程馳：“楊力怎麽樣了？”
陳延：“廢了條腿，現在精神狀態不太好。”
程馳輕嗤一聲：“就這點膽量了？”
他輕敲桌麵，麵色暗晦，“別把他玩成瘋子了，去給他錄個音，讓他供出背後指使的人。”
陳延：“明白。”
陳延離開後，程馳給程老爺子打去了電話。
程老爺子並不知道他昨夜偷偷去看望過江清黎了，開口就是不滿的責罵：“一天到晚不著家，這邊出亂子也沒見到你人，你一天到晚幹嘛去了？”
程馳眉心一挑：“沒看到新聞麽？”
程老爺子沉默了兩秒：“看到了，你當真和蔣家那丫頭在一起了？”
程馳慵懶而散漫的語氣：“是啊，您不滿意？”
程老爺子：“...蔣家的實力不容小覷，蔣明嫣又是他們最疼愛的女兒，這門親事聯姻是不錯的選擇。”
“隻是這蔣明嫣，當真不是跟你鬧著玩，確定選你？”
程馳玩味一笑：“我在你眼裏這麽沒魅力？是不是得拿結婚證放你麵前了？”
程老爺子在那頭他看不見的地方擺手：“得了，你別一步就要坐上火車。”
“今晚回家吃飯吧，我有事要跟你說。”
程馳態度挺漫不經心的：“今晚不行，約了蔣明嫣吃飯？”
程老爺子出乎詭異的安靜了一陣子，直到程馳懷疑他掛電話了，還特意看了一眼。
還在通話中.....
“怎麽不說話？什麽要緊的事情不能在電話裏頭說？”
程老爺子輕聲歎了口氣，就像是感慨萬千般，又帶著無奈：“沒事了，爺爺自己會處理好。”
“你既然選擇了蔣家那丫頭，那就一心一意對人家好，改天帶回家我見見。”
說完，他直接掛了電話。
留下一頭霧水的程馳，他眉心擰著，他怎麽感覺老爺子有很重要的事情瞞著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