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知道您回來,動了大怒,說您完全沒把這個家放在眼裏,這麽久了也不回榮家看看。這會兒,正要燒夫人生前的畫呢。”
張媽是榮嘉兒生母留下的人。
當初,沈家一日衝天,榮天城貪得無厭強占了她母親,後又因為知道沈家和季家早就有往來,懷疑她母親和季沉瀾父親有一腿。
沒過多久,沈家落魄,榮天城對她生母更是肆無忌憚的折磨,還把她關在了地下室。
當年,季沉瀾會去榮家救她出來,多少也是季家老爺子的意思。
短短幾句話,榮嘉兒額頭炸裂。
她回到榮家的時候,院子裏正燃著煙。
“住手!”
榮嘉兒瞳孔一縮,踉蹌著就衝了進去。
大火肆意。
而火堆旁擺放的都是先前儲存在地下室的油畫,那些都是母親的遺物。
張媽站在一旁,大氣不敢出,隻能暗暗的抹著眼淚。
“你瘋了?這都是我媽媽的東西,你有什麽資格毀掉它們?”
榮嘉兒胡亂的推了一把傭人,把剩下的畫護在自己身邊。
“你媽媽?”榮天城笑出聲:“那也是我夫人,我燒掉這些垃圾,有問題麽?”
“姐姐,要不是因為這些畫,怕是你到現在都不會回家看一眼吧?這怎麽能怪爸爸生氣呢?”
榮佳佳笑的陰陽怪氣。
她是榮天城和一個三線小明星生的孩子,自幼就對榮嘉兒不待見,在榮天城麵前沒少挑撥榮嘉兒是母親和野男人私生女的傳聞。
當初,榮天城掛不住臉,還親自帶她做了DNA,盡管如此,也沒能抹滅榮天城對她的厭棄。
“你住口!”
榮嘉兒按不住怒意,一巴掌打了過去。
那清脆的一巴掌,讓榮佳佳半天回不了神。
“你竟敢打我?”
“姐姐教訓妹妹,有問題麽?”榮嘉兒嗤笑一聲,擦了擦手:“我沒嫌髒就已經很給你臉了。”
“榮佳佳,你媽媽當三的時候,是怎麽一步步折磨我母親爬進榮家門的?你又是如何造謠汙蔑我的身世的,我這輩子都不會忘!”
“還有你——”
榮嘉兒深呼一口氣,對上‘父親’的眸子:“榮先生怕是忘了,當初是你強占了我母親,得到了又不珍惜,因為傳言就害了我媽媽一輩子。”
“如今,你怎麽好意思動我母親的東西?”
“畜生,我好歹是你親生父親!”榮天城氣的眉梢微挑,麵色紅潤。
“您現在知道是我父親了?我父親早就隨著我媽媽入土那年死了!”
啪——
一巴掌重重落了下來,榮天城氣的手抖,他大手一揮,怒氣衝衝道:“燒,全都給我燒幹淨!”
幾人糾纏在一起,榮嘉兒不管不顧的護著,眼看著劍拔弩張,身後,一男人不急不緩的走了過來,聲音輕佻中帶著一股看熱鬧的嘲諷。
“嶽父好大的怒氣。”
“季,季沉瀾?”榮天城錯愕:“你剛才,叫我什麽?”
榮嘉兒呆滯在那,好看的柳葉眉微擰,看著這個男人步步朝著自己走近然後親昵的拉起了她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
整個動作一氣嗬成。
“嶽父。”他重申一遍,似笑非笑道:“昨天我已經和嘉兒求婚了,原本今天就要登門的,沒想到她比我著急,先回來了。”
榮天城驚訝的半天張不開嘴,看了榮嘉兒良久才麵色鐵青道:“進屋說話吧。”
空氣死寂。
榮天城那點破事在整個京都早就傳開了。
早些年自己女人和季蘭有一腿,現在他女兒又被季沉瀾盯上······
偏偏,季家權勢滔天,他現在是有怨都說不出。
榮天城猛地吸完一根煙,開口:“季總,你和嘉兒不合適。”
“合不合適我最清楚。”
季沉瀾慵懶的靠在那,挑起手裏的電話,沒過多久冷秋就帶著一群人就抬著三箱東西進來了。
看著沉重的木箱子,榮天城麵色更是難看到了極點。
“這是什麽意思?”
季沉瀾曬笑,簡言意駭:“聘禮。”
他站起身,修長的大腿直接掠過女人,一隻手掀開了第一個箱子,露出青嫩的白菜。
“榮總當年豬拱白菜,攀了沈家一朝求富,踩著沈伯母上位,壞了他和我父親的婚,後折磨她至死,晚輩佩服。”
季沉瀾笑的邪魅,那雙細長的眸子宛若一汪無底的深淵。
“你什麽意思!”
“榮總別著急啊,再看看下一個。”季沉瀾壓根沒管他的臉色,一腳踹開了第二個箱子,裏麵,是一頭完整的剃毛野豬。
箱子一開,一股子腥味嚇得榮佳佳就叫了起來。
“那是什麽,還帶著血!”
“小姨子怕了?”季沉瀾麵不改色,笑意漸深的看了一眼沙發上早已神情麻木的榮嘉兒道:“這是新鮮的小野豬。”
“娶榮總的女兒,我當然要挑隻最好的,您說是不是?”
榮天城氣的差點暈過去。
季沉瀾這不光是羞辱了榮嘉兒,還在暗罵他!
“季家是什麽意思?你要是不想娶她,大可以不結婚,鬧著一出是何用意?”
季沉瀾冷笑出聲,踱步來到最後一個箱子前,示意冷秋把裏麵的東西搬了出來。
那是一塊不大不小的無字碑。
季沉瀾陰沉著臉,盯著榮天城一字一句道:“這是我父親讓我帶給你的禮物。”
榮天城刷的一下,麵色慘白。
“這婚,您可以不答應,但按照我父親的意思,如果榮嘉兒一周內進不了門,新賬舊賬一起算,您吃得消麽?”
“你威脅我?”榮天城渾身哆嗦著,假裝鎮定。
“是請求,您把嘉兒送到我身邊。”季沉瀾笑的讓人背後直發毛,尤其是那張陰冷俊俏的臉,配上那肉麻卻又字句冰冷的話。
“要是我不願意呢?”
一直沒說話的榮嘉兒開口。
這男人瘋了,他娶自己絕對還有別的目的!
“你有的選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