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常佩略微思索，還真講了:“營銷部也不是不行，但是做小職員容易被人欺負，當個小經理不是不行吧。”
聽完這一席話，榮嘉兒在一旁暗自鼓掌，也不知道陳沫擱哪兒找的這個便宜侄子，還真是奇葩啊。
“既然不合適，那就別做。”季沉瀾緩緩勾起唇，說的不急不緩。
費常佩眼睛一瞪:“你怎麽能這樣？你答應了我姑母給我安排工作的。”
季沉瀾眸色一沉，懶得多費口舌:“那既然給你安排了，還挑什麽。”
男人盯著他，一雙漆黑的眸仿佛攝人心魄，費常佩喏喏的張了下口，愣是沒敢說話了。
季沉瀾讓助理領人下去，人一走，榮嘉兒就沒忍住:“你和陳沫的關係到底怎麽樣?”
背後這麽落她侄兒的麵子，也不像表麵上的關係。
季沉瀾睨她一眼，昨晚榮嘉兒和他說的那番話，也讓他想到了一個問題。
“你懷疑當年祠堂的湯藥是陳沫的手筆。”他平靜開口。
“對。”榮嘉兒毫不猶豫的承認，後續她要是想調查，肯定瞞不過季沉瀾的眼，倒不如問的時候，大大方方讓他知道，她懷疑他的繼母。
“當年的湯藥是陳沫遞給我的，而你也是喝過之後才有反應。”榮嘉兒道。
聲音驀地一停，兩人都沉默了。
多少想到了五年前的一些畫麵，榮嘉兒眼睫微顫，緊緊盯著他。
調查陳沫，她需要幫手，季沉瀾要的是真相，說不定，還可以從他這裏撬出點什麽東西。
女人視線過於直接，季沉瀾先移開視線:“我和陳沫沒有恩怨。”
男人稍微沉吟，開口:“陳沫是母親過世三年後到的季家，人前一直安分守己，和我也沒有過衝突。”
不僅沒有衝突，陳沫這個繼母做的還讓人挑不出錯處，幾年如一日的操持整個家，可謂做的很好。
榮嘉兒眉頭微蹙，讓季沉瀾都挑不出毛病，這個繼母還真是厲害。
見榮嘉兒表情，季沉瀾蹙了眉:“為什麽不說話。”
榮嘉兒抬眸看他，也不掩飾:“陳沫和你沒有恩怨，你自然不信她會對付你，你想到的都是她這些年安分守己，自然也不信我的猜想。”
“你都不信我，我和你說什麽。”
榮嘉兒一臉人間清醒。
季沉瀾喉間仿佛被什麽一堵，緩了半晌:“瞞著我自己調查，對你也沒有好處。”
榮嘉兒一頓，捂了，她眨了下眼:“既然你也想知道，不如…和我合作吧。”
兩人視線對上，隻是這次，不是針鋒相對。
“當年的事和我沒有關係，你不信我，但是我想證明清白，還需要有力的幫手，如果你想知道真相，我們可以合作。”榮嘉兒認真看著他。
季沉瀾神色卻平靜:“幫你，這個理由不夠。”
“說服我。”他說。
榮嘉兒抿了下唇:“沈雲汐也需要一個交代，隻要我不認，這事就完不了。”
“和我一起，把當年的事情查清楚。”
“如果證明當年是你錯了，你要給我道歉。”
季沉瀾眼裏掠過一絲光:“那如果證明不了，從始至終都是你算計的呢？”
“那我就甘願付出代價。”榮嘉兒直接道，絲毫不怕。
半晌。
“可以。”辦公室裏響起這兩個字時，仿佛有什麽東西塵埃落定。
榮嘉兒神色微緩:“那既然合作了，我希望季總，能對我有基本的信任。”
榮嘉兒伸手，男人視線移到那隻手上，緩緩握上去。
季氏樓底，沈雲汐下去的時候沒想到陳沫喊住了她。
似乎是專門在等，陳沫笑著:“這裏不方便講事，陪我出去聊聊吧。”
沈雲汐抿唇看了眼時間，季沉瀾給她約的專家剛到，應該還有一會。
“好。”她點頭，兩人找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廳，“你稍微快點。”
沈雲汐直接道，對外兩人關係不錯，但內裏，也就是合作關係，自然不會像表麵上那麽尊敬。
陳沫也知道，談正事要緊，因此沒有糾結:“臨時出了一點變故，計劃要改變一下了。”
陳沫蹙眉:“什麽變故。”
“這你就不用過問了，總歸是想你們好的。”陳沫神色淡了些，“你找個機會和沉瀾發生關係，讓他和榮嘉兒提前結束訂婚。”
話落，沈雲汐想也沒想就拒絕了，眼裏有些疑問:“你知道季沉瀾為什麽和榮嘉兒訂婚麽?”
陳沫眸光微閃:“不就是因為季蘭放不下那丫頭，才讓沉瀾接手的麽。”
似乎想起了什麽往事，她略微垂了下眼:“榮嘉兒的母親和沉瀾的父親有過一段往事，人過世了，就因此放不下她女兒罷了。”
沈雲汐蹙眉，沒想到還有這樣一層關係在，所以這就能解釋為什麽季蘭在榮嘉兒身上壓了這麽多股份了。
上一輩的感情，寄托到了晚輩身上。
咖啡店的服務生這時候上來，沈雲汐沒說話了。
陳沫眉間有些燥意:“所以提前結束怎麽樣，這樣你和沉瀾也能早點在一起。”
沈雲汐思索了下，搖頭:“你不知道，季伯父拿榮嘉兒做威脅，讓季哥哥娶她，這樣才能拿到季家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而不是因為季哥哥是他的順位繼承人。”
沈雲汐看著她，聲音裏不免有一絲嫉妒。
這個榮嘉兒，還真是讓人羨慕，母親都死了還能給她留一個有錢又真情的情夫。
“百分之三十，說壓就壓出去了，顯然是極其在意榮嘉兒。要是現在結束了訂婚，就像你說的，季伯父一直掛念榮嘉兒的母親，就算季哥哥是親兒子，也不見得那麽好說話。”
沈雲汐低頭抿了口咖啡。
陳沫眼裏掠過一絲詫異，沒想她居然知道這件事。
隨即眸色略微一沉，她是偶然在書房門口聽見季蘭和季沉瀾的談話才知道的，在此之前，季蘭也一直瞞著她。
作為季氏的夫人，他卻一直瞞著她，隻為了保全那個賤人的女兒。
想到這，臉上不禁有些陰沉，隻是對上沈雲汐奇怪的眼神，她緩了一下神色:“難道你不想季沉瀾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