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了清嗓子,看向調酒師。
“費少?當然認識,我們這裏的常客,這裏沒人不認識他。”
見他一副跟費常佩很是熟稔的樣子,榮嘉兒就知道自己肯定找對了人。
“那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榮嘉兒從自己的錢包裏掏出數十張紅票子。
調酒師本來是打算拒絕的,可以看到榮嘉兒出手這麽大方,立刻改了主意。
“什麽忙,隻要是我能做到的一定赴湯蹈火。”
他幹淨利落地收下了錢,說話時語氣都放緩了許多。
“不是什麽難辦的事,你幫我多收集一點他的私人物品可以嗎?”
榮嘉兒的要求讓調酒師了然,又是一個癡情女人。
他笑笑,這個要求對他來說簡簡單單。
“你算是找對人了,沒問題。”
在跟調酒師說好了以後,榮嘉兒也不想在這裏多做停留。
隻是剛準備離開的時候,眸光裏卻突然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偏眸,是沈雲汐。
略微頓了下,查費常佩和陳沫要緊,便沒打算管。
她準備走,隻是還沒來得及收回視線,就掃到了緊隨其後的季沉瀾。
她愣了下,看著沈雲汐跟季沉瀾兩個人一前一後的進了二樓的包廂。
熟稔的樣子,似乎不是第一次來到這裏了。
渾身下意識的一麻,榮嘉兒突然覺得自己就像是個笑話,還答應給他機會,可他從頭到尾都沒打算給自己機會。
她默的看著兩人背影,忽然低頭笑了,看來自己這一趟還是收獲頗豐,最起碼知道他其實最在乎的人還是沈雲汐。
她眼裏有些嘲。
“沉瀾,我們好久沒出來見麵了,你是不是已經喜歡上她了?”
沈雲汐強忍著眼眶裏的淚水,嗓音酸澀的開口試探他。
季沉瀾沉默了好半晌,腦裏掠過榮嘉兒的每一個神態,他抿唇,才發現,女人的一舉一動似乎都能牽動他的情緒。
他略微抬眸,有些歉意:“雲汐,我可以給你想要的補償,但我沒辦法履行之前答應你的約定,我會跟榮嘉兒結婚,其實——”
“別說了,你再給我點時間,讓我緩一緩。”
沈雲汐不等他把話說完就急忙打斷了男人的話。
她忍著淚後退一步,像是不能接受。
榮嘉兒猶豫了許久,想走,腳下卻像是被什麽粘住了,走不動,最終還是過不去自己心裏這一關。
隻是在門口等一下,不幹別的,她捏著手,想著兩人進的位置,走到了包廂門口。
包廂內,沈雲汐含淚咬著唇:“沉瀾,讓我把自己送給你吧,我太愛你了,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如果這一次還不行,那她的機會更渺茫了。
隻能劍走偏鋒,她說完這話以後,便把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脫了下來。
季沉瀾皺起眉,有些警告的喊人:“沈雲汐。”
氣氛滯了一瞬,女孩僵在他麵前,季沉瀾腦裏交織著愧疚和歉意,終是歎了口氣,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搭在人身上。
“把衣服穿上。”
他話音剛落,沒關好的包廂門突然被一陣風吹得打開了。
這一幕就這樣撞進了榮嘉兒的眼睛裏。
一時間不知道該抱著什麽樣的情緒,榮嘉兒木然的轉過身,離開了現場。
隻是剛走到拐角處就撞上了一個人,身體被撞得一個趔趄。
“對不起,你沒——”話還沒說完,抬起頭就發現自己撞到的那個人是費常佩。
原本還以為他今天是不會出現在這家會所了,沒想到會這麽巧。
“怎麽是你?”費常佩一臉驚訝。
倒是沒懷疑榮嘉兒出現在這裏的目的是什麽,隻是覺得,榮嘉兒看起來不像是會出入這種場合的人。
“看來榮小姐也沒有看著那麽清純,不如陪我去找個地方好好談談。”
他目光在榮嘉兒的身上不停逡巡著,十分的露骨。
榮嘉兒蹙眉,費常佩和她能談什麽公事。
“費先生,我覺得我們之間沒什麽好談的,麻煩讓開。”
榮嘉兒皺眉,腦子還是自己剛才看到的畫麵,兩人離得很近,沈雲汐的衣服還淩亂的堆在地上。
那一幕就像是一根針,忽的讓她心髒一縮。
“榮嘉兒,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要是不想把事情鬧大就乖乖陪我睡一覺?”
他湊近榮嘉兒,剛要靠近榮嘉兒的臉,榮嘉兒揚起手就一巴掌,幹脆利落的打了過去。
“滾開!”
榮嘉兒眉眼狠厲,連跟費常佩虛以委蛇的心情都沒有。
費常佩震驚的瞪著人:“榮嘉兒,你活膩了?敢對我說動手?”
他語氣惡狠狠的,眼裏滿是憤怒,揮著拳頭就要落下。
正當他的手快要落下的時候,另一隻手緊緊地攥住了他的手腕。
“大庭廣眾之下,丟不丟人。”男人嗓音冷漠,像是冬日裏的寒月,不帶有一絲感情。
費常佩眸光一閃,看著人咬了咬牙,也不知道自己今天闖了什麽狗屎運。
平時他在這家會所待了這麽久,從來沒遇到他們。
偏偏今天接二連三的遇到他們,現在還被季沉瀾撞見了他調戲榮嘉兒,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當即縮了手:“哥,我隻是想跟榮小姐開個玩笑,你可別誤會。”
季沉瀾掀眸:“誰是你哥。”
費常佩悻悻然的摸了摸鼻子,沒敢再繼續開口搭話。
“榮小姐,剛才我光顧著跟沉瀾在包廂裏說話,都沒注意到這邊的事,你沒什麽事吧?”
沈雲汐不知道什麽時候跟了出來,撫著長發,溫溫柔柔的說道,言語間笑盈盈的。
包廂這兩個字刺痛了榮嘉兒的神經,她指尖一麻,沒情緒的看著人。
“剛才是你在門口對嗎?”沈雲汐試探著又問了句。
剛才他們這依稀看到門口有道人影,並沒有看清楚具體是誰。
季沉瀾抬眼看她,眸裏掠過一瞬的慌:“你…”他想問人來了多久。
語氣甚至給人一種小心翼翼的感覺,隻是榮嘉兒並沒有察覺到。
沈雲汐從未見過季沉瀾用這樣的語氣對自己說過話。
她雙手緊緊攥著自己的衣角,跟螞蟻撓心似的,完全無法再忍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