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汐心尖一顫,咬牙:“好。”

話落下,陳沫準備掛斷電話,沈雲汐猛地開口:“你想要得到你的東西就別搞小動作,例如五年之前的那通電話……”

電話這頭的陳沫眉間一挑:“不是……”我打的。

被掛斷了電話。

她搓搓指尖,眼神微微變化。

看來變聰明了。

而另一邊,榮嘉兒驚醒過來。

她猛的睜大了雙眼,環顧四周。

和剛剛一樣,是一個廢舊倉庫,自己被牢牢地固定在凳子上,嘴巴裏還被塞住破布無法發出聲音。

剛有些動作,濃烈的粉塵便熏得她打了幾個噴嚏。

“咳咳……”

恍惚間她聽見門口有人說話。

“給我留點金針菇!”

“吵什麽吵?餓著你了?等下老大來聽見不罵死你。”

“火哥,他還小不懂事別罵了,倒是裏麵那個娘們到底有什麽作用,又不給動……”

“對啊,那娘們長得真標誌,嘿嘿……”

“你們可別打她的注意,老大留著她有大作用。”

“什麽作用啊?”

“天機不可泄露,吃飯吃飯……”

榮嘉兒隻感覺自己的眼前發黑,從昨天晚上就沒有吃飯了,今天又被連著打暈了兩次,現在一點力氣都沒有。

聽見門口的人說自己還有大用處,榮嘉兒心下一涼,等下一定還會被帶去別的地方的。

她晃了晃頭想要自己清醒過來。

手被捆在一截已經腐爛了的鋼筋上麵。

她咬緊牙關上的破布,一下又一下的將繩子拉緊在鋼筋上摩

擦。

不知過了多久,手已經失去了知覺,繩子才斷了一截。

她臉色慘白,顫抖著手腕用力將繩子掙開,粗糙的麻繩摩 擦過破損的傷口,鮮紅的血液從裏麵流出。

掙不開。

麻繩太過堅固,加上她的手已經痛的完全使不上力氣了。

別說掙脫,就連動動手指都難。

血色順著鋼筋蜿蜒而下,流在地上。

榮嘉兒喘著氣,正準備想別的辦法逃跑時,倉庫外麵的吵鬧聲沒了。

“她在裏麵嗎?”

隻聽見外麵的人忙不迭的答應,將倉庫門打開。

榮嘉兒心道不妙,連忙低頭裝作還在暈倒。

女人披散著頭發,暈睡在椅子上。

費羅烈上前,想拉住榮嘉兒的頭發。

卻聞到了一股血液的味道。

他微微蹙眉,繞著榮嘉兒轉了半圈,終於看見那染滿鮮血的麻繩,和蜿蜒而下的血跡。

“哈……”他輕笑一聲。

卻猛地抓住榮嘉兒的頭發,強迫榮嘉兒抬起頭。

“你醒了?你居然還想跑?”

榮嘉兒眼看被發現,索性也不裝了,惡狠狠地啐了一口人。

不認識,想必也不是幕後主使。

“懦夫,隻有膽量做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費羅烈沒想到她會有這麽一個動作,微微一側頭。

伸手抹掉了臉上的汙漬,然後狠狠地給了榮嘉兒一巴掌。

“就算是懦夫你也跑不掉!”

榮嘉兒被打的歪了頭。

費羅烈示意一旁的跟班,將繩子解開,剛剛幹透的傷口被撕裂。

榮嘉兒嘶了聲,咬牙切齒:“你要幹什麽?”

費羅烈沒說話,等榮嘉兒身上的繩子已經被解開後,將人往地上一扔。

定製的小牛皮鞋狠狠地踩上女人的手,扭轉摩 擦。

“啊——”

看著女人痛苦扭曲的臉頰,男人笑的開心。

“我費羅烈沒別的本事,但弄你,還是很簡單的。”

邊說著放開了那隻腳,凶狠的踹上去!

正準備再補上一腳,門口望風的人焦急的跑進來:“看見有車過來了,開得特別快。”

費羅烈皺眉,看著地上已經動彈不得的人。

一把拉住女人的頭發就往倉庫外麵拖。

榮嘉兒掙紮,力氣卻顯得微乎其微。

倉庫建在半山腰上,因為附近開發的原因,草本已經被破壞的差不多了。

他將榮嘉兒往山上拖,路上的砂石剮蹭著白皙肌膚,留下一地血跡。

看了看身後,那輛車已經停了下來。

季沉瀾從上麵下來,順著血跡向上看去,榮嘉兒在費羅烈的手下,生死未卜。

“你想死。”

從山腰到山頂不過幾十米路程。

季沉瀾卻覺得猶如天哲。

費羅烈將榮嘉兒拉倒頂峰,笑的癲狂。

“不愧是你,這麽快就能找到這個地方。”

季沉瀾在離費羅烈幾步遠的地方站定,向來瀟灑的他此時已經頗有些狼狽。

“你想要什麽,放開她,我給你。”

尾音已經帶上了一絲顫。

榮嘉兒腦裏昏昏沉沉,卻聽見季沉瀾的聲音,她掙紮著醒了過來,鮮血遮擋了視線看不真切。

費羅烈將她隨意的放開,重重的跌在地上。

季沉瀾發狠,想要過來。

費羅烈卻一隻腳踩在了榮嘉兒的腹部,微笑著:“隻要你敢過來,我不信我身後這個陡坡摔不死她。”

聞言,榮嘉兒咳了兩聲,冷笑:“你不會讓我死的。”

費羅烈眉一蹙,當即想補一腳,卻瞥到一旁呆呆站著的季沉瀾,微微一笑。

“你猜對了,我不會讓你死。”

邊說著,邊將榮嘉兒從地上拉起來。

婚禮上穿的白紗已經染紅,榮嘉兒臉上汙垢的後麵是死屍般的蒼白。

她勉強站起身,冷冷的看著對麵紅著眼的男人,有些看不真切。

他好像真的很傷心,為什麽呢?

“咳……”榮嘉兒輕輕咳了一下,鮮血也順著嘴角留下。

季沉瀾眼裏寒意濃厚:“你到底要什麽?”

費羅烈鉗住榮嘉兒手臂,臉上全是嘲諷:“現在不需要了。”

季沉瀾握緊拳頭,一股無力感忽的席卷全身。

費羅烈的心中的快意就像是澆了熱油的火焰。

榮嘉兒腦子一陣發暈,隻聽費羅烈繼續:“我想要你跪下。”

榮嘉兒混沌的大腦運轉。

費羅烈費盡心思的要把自己綁架到這個地方,

不要錢,不要合同,就想要季沉瀾跪下。

他費羅烈不傻,有人用別的東西和他交換,他才會做這種事情。

還會有誰呢?

榮嘉兒眸光閃了閃。

季沉瀾沉默,沒有動作。

費羅烈見此將榮嘉兒一扔,人順勢跪在了地上,膝蓋上的肌膚被劃破,傳來鑽心一般的疼痛。

“你跪不跪?”

季沉瀾指尖微縮,想上前扶人,卻被榮嘉兒撫開。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