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糕有些哽咽,見狀,陸慧慧拿過手機,直接告知:“等晚些小米糕冷靜點再和您說。”
小米糕揪住陸慧慧的褲腿,大喊:“洛哥哥,你一定要快點回來!”
此時遠在重洋的洛時禕,壓下了心中的急,麵上嚴肅:“好,我盡快回來。”
季沉瀾被推進了手術室,榮嘉兒也被送進急症室進行簡單處理。
榮嘉兒身上雖然傷口多,但卻都不算深,隻有手上的傷口縫合了一邊三針。
剛處理完,她遊**般的走到了手術室呆呆地坐在門口。
剛剛護士掰開男助手的時候,她其實有意識,並沒有昏過去。
她隻是不想麵對。
不想麵對什麽呢?
季沉瀾毅然決然的一槍,還是在救護車上死死不放開的手。
“嘉兒,你沒事了嗎?”季蘭的聲音突然從身後響起。
榮嘉兒回神似的抬頭,對上一雙沉靜的雙眸。
“叔叔,你來了。”
季蘭隔了一點距離坐在了她身邊,有些蒼老的臉上帶著疲倦。
想來這半夜操勞了不少。
榮嘉兒不知道該要怎麽正視他,側著臉,已經清理好的臉頰上還有細小的傷口。
“叔叔,對不起。”這事到底因自己才造成的,她眼眶沒忍住有些紅。
季蘭沒說話,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
麵前的榮嘉兒小小一個,蜷縮在這裏,醫院的空調溫度調的又比較低,她因此還在微微發抖。
怎麽會舍得苛責她呢?
季蘭伸手,摸了摸榮嘉兒的頭發:“沒事的,沉瀾會沒事的。這不怪你。”
榮嘉兒咬牙,有些顫聲:“剛剛醫生是怎麽說的?”
季蘭的眸光閃了閃,歎了口氣說:“死不了,但也是他活該的。”
榮嘉兒沒說話。
麵前已經看得出上了年紀的老人,肉眼可見的疲憊,保養修飾得體的麵頰也在眼下無可抑製的暈出一團青黑。
兩人沉默的等了一段時間。
榮嘉兒抿了下唇:“您先回家吧,我在這裏等著。”
“這麽可能讓你一個人在這。”
“我都是皮外傷,都已經處理好了。”
季蘭疑惑地看了榮嘉兒一眼,略顯疲態的揉了揉山根:“我是真的累了,你可以一個人嗎?”
榮嘉兒扯出一個笑,叫來了站在遠處的特助:“我沒事的。”
說完便吩咐讓特助送季蘭回家,季蘭這次沒有推脫,而是意味深長的看了榮嘉兒一眼,長歎一口氣,走了。
季蘭走了之後,手術室門口剩榮嘉兒一個人。
榮嘉兒半睡半醒的等了一個小時,季沉瀾才被醫生從手術室裏推出來。
向來站的筆挺的季沉瀾,向來眸深似海的季沉瀾,一句話沒說,躺在病**,薄唇抿的死緊。
榮嘉兒看著有些脫力。
她起身:“他……沒事吧?”
“沒事。”醫生看了眼病**的人,有些佩服他的冷靜,“他很聰明,選了貫穿度最小的側邊肌,出血量大了點,但不會有特別嚴重的後遺症。最近也要好好護理。”
榮嘉兒在心中鬆了一口氣。
安靜的和醫生送季沉瀾進了病房,等到醫生將儀器都安置好出去了才找了個凳子坐下。
她側著頭看季沉瀾。
男人修長的睫毛映出一片陰影,他無意識的蹙著眉頭。
榮嘉兒伸手輕輕揉了揉他的眉間。
一夜好眠。
而這邊的沈雲汐卻不像是他們這般冷靜。
剛剛還躲在陰影處笑著哭著癲狂入魔的女人,站在花灑下。
早上穿的白色蕾絲裙還沒有脫下。
被主人用寒冷刺骨的水流衝擊貼緊皮肉,顯出它暴躁的一麵。
沈雲汐想要伸手將裙子脫下來,卻被凹凸不平的毛刺紮的難受。
“啊!!”她用力一撕,裙子後麵的蕾絲應聲破裂,難堪的掛在那。
為什麽?
她緊緊抱頭蹲在地上,雙眸顫動。
此時浴室的門被敲響。
沈明哲:“我的好姐姐,你怎麽一遇到問題就像個小狗一樣把自己藏起來呢?”
沈雲汐沒回答。
沈明哲自顧自的,眼裏帶著些偏執:“其實,用盡心機手段都換不來的愛情,是可以搶來的……”
陳沫坐在沙發上塗指甲油。
麵前的茶幾上的手機裏響起費羅烈的聲音:“剛剛季家的那個老頭喊人來追我,差點就要被抓住了。”
“嗯,沒事就好,季沉瀾和榮嘉兒的情況怎麽樣了?”
“我安排在醫院的人和我說,榮嘉兒隻是受了皮外傷,季沉瀾居然沒慘,都已經脫離了危險,真是可惜!”
他殘暴的語氣裏滿是惋惜。
陳沫聽的皺了眉頭,卻被說什麽。
又寒暄了幾句,找了借口掛了電話。
今天塗得指甲油是鮮紅色的,像是凝固的血液安靜的匍匐在指尖。
不知道為什麽,越看越煩躁,陳沫發狠想要抹掉手上的指甲油。
剛剛泡好卸甲水,季蘭剛好到了家。
他疲憊的推開門,卻看見陳沫還醒著。
略帶歉意的笑著說:“吵到你了吧。”
陳沫沒回答,臉上滿是焦急:“你這是什麽話,今天的事情我又不是不知道,瀾兒和嘉兒沒事吧。”
季蘭沒回答,走到客廳猛地坐在了沙發上。
說:“嘉兒的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就差瀾兒還在做手術,但是醫生進去之前就和我說了,沒多大問題。”
聞此,和剛剛費羅烈在電話裏說的差不多。
她在心中冷笑一聲,麵上卻是擔心:“你回來了,那瀾兒那邊怎麽辦,不是還在手術室嗎?”
季蘭隱約有些欣慰:“這你就不懂了,我讓嘉兒守在那兒。”
陳沫淡淡一笑。
“你不懂,隻有這樣嘉兒才有台階下。”
陳沫聞言一挑眉:“什麽台階下?”
“這樣她榮嘉兒才有正當理由承認自己喜歡瀾兒。”邊說著,季蘭還用手點了點陳沫的頭。
看見陳沫還是滿臉疑惑的樣子,季蘭啞然失笑:“之前和嘉兒打賭瀾兒對她的愛,如果沒有愛,大家好聚好散,如果有就安安心心的在一起,現在看來,是我贏了。”
陳沫剛想問些什麽就被季蘭握住手掌。
他有些疲倦:“我真的好累,可以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