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陳征就看到常偉在打人。
常偉,F級星武者。
他也是這外城一區的保安隊長。
也算小有權利。
以前因為陳征有潛力。
他就跑來套近乎,經常跟舅舅稱兄道弟。
現在知道陳征失去戰魂,說翻臉就翻臉。
真是世態炎涼。
陳征看了一下屋內環境。
飯桌的菜肴傾灑一地。
舅媽被逼到牆角邊,表情憤怒。
但她依舊張開手把被揍過的表弟、表妹護在身後。
舅舅則被常偉的兩個小弟按在地上,用力掙紮著。
奈何對方人多,還都是星武者。
舅舅隻是個技術員,戰鬥力有限。
“陳征?”常偉看見來人,絲毫沒有驚慌。
他一屁股坐在舅舅腦袋上。
正要嘚瑟地大放厥詞。
“你回來了?但你知不知……”
砰!
陳征一個箭步衝上前,憤怒的一拳。
常偉瞳孔一縮,立刻釋放戰魂自保。
但陳征2005公斤的拳力,一般F級星武者,真抵擋不住。
因為普通F級星武者,都是6級肉身,拳力極限在1500公斤。
常偉的一級MT力場被暴力打破。
他兩顆大牙蹦飛,整個人也摔向了鐵皮牆上。
“老大!”兩個小弟立刻撲上去攙扶起常偉。
常偉憤怒推開小弟,摸了摸丟失的牙齒。
他怒道:“陳征你還以為你是以前的天才?你失去了戰魂,你沒有了未來。”
陳征平淡地說道:“那你為什麽擋不住我的攻擊?腦子是個好東西,可惜你沒有。”
一言點醒憤怒人。
常偉瞬間冷靜下來道:“你、你……你。”
一旁小弟道:“老大,好像是這麽個道理。”
“啪。”
常偉給自己小弟腦袋一記爆栗,道:“我隻是大意了。”
陳征握著拳頭,道:“再敢對我舅舅不敬,就不是兩顆牙這麽簡單。不服,一起上。”
常偉顏麵掛不住。
他一揮手:“一起上。”
陳征看他們三人一起上,立刻退出了鐵皮房。
避免因為戰鬥把這搖搖欲墜的家徹底破壞了。
舅舅在後麵大叫:“陳征,不要衝動。”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常偉三人戰魂爆發,周身氣流湧動。
淡淡的虛影便是他們的戰魂。
因為陳征失去了戰魂,精神算力並不高,也看不清。
不過無所謂了。
他拔出碳鋼刀,先發製人。
右腳下沉,左腳前傾,身體壓低。
周身氣血伴隨著《磐石呼吸法》而湧動,當肌肉被氣血充盈到極致。
嗖~!人如離弦之箭。
歸墟之刃!
陳征淩空一躍,當空斬下來。
轟~!
那常偉見狀,立刻釋放了一麵盾,盾的外圍還有一層淡淡的綠色光紋。
那常偉的戰魂,竟然是一頭防禦龜龜。
可陳征這一擊重重落下,常偉被巨力鎮壓得兩腿一軟,跪了下來。
這巨大的衝擊波把常偉的兩個小弟被震飛了。
常偉畢竟是這片區的保安隊長,勉強接住了這一擊。
他不僅是F級星武者,戰鬥力更達到了600。
饒是如此,這一擊下來常偉感覺陳征比以前還強。
常偉心裏苦:“哪個撲街傳謠說陳征失去戰魂,變成廢物的?”
五年!你門知道我這五年怎麽過的嗎?
老子用五年去經營跟他一家的人關係,眼看到了收成的時候。
功虧一簣啊。
確實,如果放以前。
陳征見著常偉,都得恭敬喊一聲,常叔好。
因為常偉看好陳征潛力,平日給予陳征家不少照顧,也包括借款。
可今天,他黃鼠狼給雞拜年的狼子野心,徹底暴露。
他不僅當眾羞辱陳征舅媽,暴打陳征舅舅。
更要求舅媽肉償。
那就撕破臉了,沒什麽好說的了。
陳征一擊占據先導優勢,然後飛起一招十二路譚腿。
砰、砰、砰。
常偉的戰魂防禦直接破碎,再加上疏於鍛煉。
他承受不住陳征綿密的招式和更強的力量衝擊。
常偉一下子摔在了垃圾堆裏。
“老大!”他的兩個小弟又跑去把人攙扶起來。
陳征伸出一拳,傲然道:“服不服?”
常偉擺手:“我服,別打了。你小子究竟有沒有失去戰魂?”
陳征道:“失去了,但實力更強了。”
常偉萬念俱灰,多年謀劃一場空。
他隻能道:“你舅舅欠我5萬塊,你別囂張。小心我告你。”
此時,舅舅跑出來道:“是我欠你的,關孩子什麽事?常偉,你有事來找我。”
陳征昨天才賣了一批星魂草,血賺60萬。
陳征冷聲道:“你毆打我舅舅,把他打出內傷,算上我舅媽受驚嚇,賠償醫藥費10萬!”
“啊!”常偉一聽,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但他打人倒是事實。
“念在以前的人情,我寬限你一個月還錢,滾。”
常偉麻木地看著已經成長起來的陳征。
“唉。”
他灰溜溜地走了。
……
陳征回到屋內,看見呆若木雞的舅舅等人。
陳征從小是孤兒,父母戰死在第九區星門。
舅舅和舅媽把他拉扯長大。
而他要走武道這一條燒錢的路。
各種氣血藥劑、戰魂丹、武器、鍛體藥劑、大力丸都是價值不菲。
舅舅很支持他。
為了陳征的未來,舅舅和舅媽毅然決然賣掉了內城區的房子,搬到外城。
並且,舅舅是F級星武者,還是城市維修技術員。
月工資達2萬,算是很體麵。
奈何舅媽身體不好,經常生病。
三個孩子的讀書重擔,落在舅舅肩上。
舅舅從不抱怨,默默承受。
為此還借了不少錢,以至於一家子人從內城搬到這垃圾場的鐵皮房中。
陳征的碳鋼刀,還是舅舅貸款給他買的。
陳征道:“對不起舅舅,讓你擔心了。”
舅舅周明生道:“那麽大的事,怎麽不跟家裏說一聲?”
陳征也無奈。
他在武者醫院昏迷半個月。
誰知道柳如煙都不通知一下他家裏人。
他醒來後就瘋狂發育,又碰上五校聯考。
今兒才得空回來報平安。
周明生又道:“他們說你失去了戰魂?”
陳征並不想家人擔心,道:“看,我佩戴了戰魂屏蔽器。其實我戰魂隻是受傷,並不是失去。不過這事,大家先給我保密。”
眾人聽後,又都欣慰地笑了。
但周明生卻沉吟:“那治療戰魂的藥,要多少錢?”
陳征鼻子一酸。
他看著人到中年的舅舅,皮膚皺巴巴的。
或許長期壓力大,已經禿成地中海了。
眼鏡又破又舊也不舍得換。
常年工作導致身體有些佝僂。
“啪”
陳征把自己的銀行卡拿出來,並在後麵寫上密碼。
擔心舅舅會推辭,陳征塞到舅媽手中。
他說道:“這是我最近賣草藥掙的,裏麵還有55萬。雖然不能搬回內城,但至少可以改善家裏的條件。”
眾人聽著這麽多錢,都目瞪口呆。
周明生看看陳征,又看看那張銀行卡。
他沉吟道:“不行,錢你拿回去。你武道修行更需要錢。如果考上武道大學,更費錢了。”
陳征搖頭:“舅舅,我已經長大了。再說了,表弟表妹這些年也為我犧牲不少。”
陳征看向周浩然、周瑾然二人。
他們隻比陳征小一歲。
但周浩然、周瑾然都在三中讀二年級。
之所以沒有住校,是因為三中距離家近。
三中學雜費也更低,離家近還免住宿費,圖省錢。
若是錢足夠,兩兄妹可以與陳征一起就讀一中,甚至戰神高中。
舅媽拿著錢,內心也五味雜陳。
以前陳征不能掙錢,她也沒任何怨言。
現在不一樣了。
雖說她把陳征視如己出,可另外兩個真是她生的啊。
她勸說道:“當家的,這次你就聽陳征一次吧。孩子長大了我們應該高興。”
陳征也堅持道:“對,舅舅,我不再是小孩子了。”
周明生突然眼冒淚光,道:“我、你……那就收著吧。陳征,來,陪我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