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五章東湖怪事
東湖怪事
不明所以的小雪慌慌張張的掏出手電筒,打開之後遞給了方新.這一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小雪很意外,也讓杜子傑和杜子娟紛紛感到詫異.三個人借著手電筒的光芒,湊了過去,想一探究竟.
拿到手電筒的方新低下了頭,彎下了腰,仔細察看著土坡上的那一點紅色.他伸出兩根手指,連帶著泥土,在兩指間搓了搓.然後,再次拿到鼻尖聞了聞.
這一處紅色並不大,方新已經可以百分百的斷定.
杜子傑見方新如此之認真,還是忍不住問:";那是什麽?";
";是血,而且還是新鮮的紅,並沒有凝固.";方新解釋著.
";血?這兒怎麽會有血呢?";杜子娟也好奇的睜大了眼睛問,";你不會看錯吧?";
方新緊走了兩步,沿著低矮的土坡,最後在另一處停下,他說:";你們看,這兒也有.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這就是血,而且是人血.";
四個人的內心都緊張了起來,聽方新這麽一說,他們都感覺到,事態要比預想的嚴重許多,竟然會出現這麽多大量的血.這是他們每個人都萬萬不曾想到的.
沿著土坡一直往北,他們發現了多處血跡.並且,這些血跡有明顯增多的趨勢.也不知道,這些血跡到底是從哪來的.
方新站起了身,遙望著被黑暗籠罩著的小毛山,他問:";這條土坡是不是一直延伸到小毛山?";
杜子傑說:";不是,再過去一點就沒有.前麵有個小水塘,再過去才是小毛山的山腳.對了方新,你忘了?我記得有一年的暑假,咱們還有子娟,不是在那個小水塘裏遊過泳嘛!";
被杜子傑這麽一提醒,似乎真的勾起了方新的回憶.他記得,那好像還是小學時候的事.如今,一晃這麽多年過去了,兒時的那點快樂,如今是一點兒也找不到了.
杜子娟也在一旁興奮的說:";對呀對呀,你還在我家吃了晚飯才走的呢!那次,咱們玩得實在是太瘋了.";
隻有小雪,一個人默默的跟在方新的身後.在這一刻,她是插不上嘴的.她想不到的是,方新和杜子傑兄妹倆的關係會這麽好.之前,她一點都沒看出來.
方新也終於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當他抬起頭來的時候,他看到遠處的小毛山上居然有點點星光在閃爍.看上去不太像是螢火蟲,而且,這個季節也不可能有螢火蟲出現的.他記得上一次看到螢火蟲,都是小時候的事了.如今,不知道有多少年沒在夜晚遇見螢火蟲了.
";那些是什麽?";方新提出了他的疑問.他看到那些小亮點起碼有十幾處,都在毫無目的的四處移動著.
夜太黑,那些小亮點到底是什麽,方新還真猜不出來.他扭頭望向了杜子傑,他相信杜子傑一定知道.
杜子傑也隨著方新的手指的方向望過去,當他看到那些個移動的小亮點時,他說:";喔!是村民,他們在找失蹤的兩個人.";
原來,那些小亮點是村民們手裏拿著的手電筒.方新這才想起來,為了尋找失蹤的兩個人,幾乎整個東湖村的村民都出動了.
然而,在方新的內心深處,莫名其妙的升起了一種不安的感覺.他遙望著遠處小毛山上的點點亮光,又回想起剛剛發現的血跡.總覺得有什麽事情要發生,心裏十分的矛盾與不安.
凝神細想了片刻之後,方新才說:";走,過去看看!";
小雪緊跟幾步說:";這麽晚了,我們還要去哪?";作為女孩子,她很不願意在月黑風高的晚上去爬什麽山.雖然早就建造了公墓,不過她也知道,在這小毛山上,還是有許多荒墳的.
";去山上瞧一瞧.";方新沒有看出小雪的憂慮,其實他根本就沒去看小雪,也根本沒往那方麵去想.好奇心早已占據了他整個的大腦.
小雪隻好跟在方新的身後.杜子傑兄妹倆也沒說什麽,一起跟著往前走.
走了幾步之後,小土坡就消失在他們的視野之中.換來的是平整的草坪,還是粗細不等的樹木.
其實草坪並不是平整的,看上去平整是因為草坪被茂密的野草覆蓋著.除了一條通往小毛山的小徑,其他地方基本上都是坑坑窪窪的,很難走人.
方新走的很慢,很仔細.主要是因為,他還想看一看,有沒有新的血跡出現.令他欣慰的是,在唯一的一條小徑,以及小徑的四周,再也沒有出現新的血跡.
很快,四個人就來到了那個先前提到過的小水塘.
這個小水塘的麵積不大,走個來回也就分分鍾的時間.方新記得,小水塘也不是很深.小時候在這兒遊泳時,好像隻有水塘的中央夠不到底.如今想來,這個小水塘最深處也就二米多,不算深.
站在水塘邊,方新的思緒很快就回到了孩提的年代.那個時候真是無憂無慮,想幹什麽就幹什麽,想玩什麽就玩什麽.如今,自由好像不屬於他自己了.總會有許許多多的事情牽絆著,捆綁著.
不知道想了多久,直到小雪喚了他好幾聲,他這才回過神來.小雪不滿的說:";想什麽呢,這麽入神.";
方新勉強一笑:";沒……沒什麽!";
目光再次投向了水麵,他看到,池塘的水麵並不平靜.尤其是在池塘的中心,好像時不時的冒出些氣泡.升到水麵之後,又消失了,隻留下陣陣漣漪.
他趕緊轉過身來問杜子傑:";水塘裏有魚?";
見方新突然問他,杜子傑也望了望水麵,然後說:";沒有呀,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水塘裏還有魚.你為什麽這麽問?";
";奇怪,水塘裏沒有魚,怎麽會有氣泡?";
此時,小雪卻說:";這有什麽奇怪的,有水的地方就會有魚.況且,這個地方山青水秀,沒魚才是怪事呢!";
聽了小雪的話,他們也覺得有理.別看是個死水塘,但不見得就真的會沒有魚.
方新決定繼續往小毛山走,而就在此時,在水塘另一邊的杜子娟突然高聲的喊道:";哥,你們快過來看看.";
眾人聞聲,忙繞過水塘,來到了另一邊.杜子傑忙問:";子娟,你發現什麽了?";
隻見杜子娟指著水塘邊的草叢說:";那裏麵好像有東西.";
方新和杜子傑立刻蹲下了身,他們發現那堆草叢有明顯被踐踏過的痕跡.其大小差不多有洗臉盆那麽大.最奇怪的是,被踐踏過的草,好像還是新鮮的,還沒來得及枯萎.
方新??了一聲,皺起了眉頭.他伸手從那堆踐踏過的草叢裏,撿起了一件衣服.在手電筒的照耀下,很明顯,是件女式上衣.
當這件女式上衣被方新撿起來,拎在空中時.杜子娟失聲的說:";那是……那是鈴子的上衣!";
";什麽鈴子?";方新很不解.
杜子娟繼續激動的說:";就是阿四的老婆鈴子,失蹤的人.";
杜子傑也問:";子娟,你能肯定是鈴子的衣服?";
";是的,哥.";杜子娟拿著那件女式外套說,";這件衣服是我陪鈴子上個月一塊去買的,不會有錯.而且,你們看,她的手機還在兜裏呢!";
果然,從那件上衣的口袋裏,杜子娟掏出了一個精美的女式手機.外觀非常的漂亮,極其的卡通.
";鈴子的衣服怎麽會丟在這兒?";杜子傑提出了他的疑問.
而杜子娟突然大驚失色的說:";衣服上,衣服上也有血跡.";
眾人圍觀,隻見在那件上衣的胸口和背部,各有一攤血跡.比他們在地上觀察到的還要多,還要大.尤其是背部,幾乎占了一大半還要多.
眾人都不解,而此時隻有方新,他並沒有圍過去看那件上衣.而是蹲在了地上,仔細觀察著那一簇被壓彎的野草.
小雪發現了此情景,就問方新:";方新,你在看什麽?";
方新沒有直接回答,過了會兒他才說:";你們看這些草,很明顯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被什麽東西壓出來的,連泥土都被陷下去了好大一塊.能造成這種情況,壓在上麵的東西,它的重量肯定不輕.";
所有的人都圍了過來,方新輕輕的撥起幾棵被壓壞的野草說:";草還是新鮮的,就是說,時間並不太久遠,應該就在今天晚上剛形成的.";
被壓壞的野草,果然如方新所說.雖然幾乎壓入了泥土之中,但卻還是綠油油的.仿佛它的生命依然存在,依然在頑強的生長著.
";這……這是怎麽回事?";杜子傑和杜子娟都露出了詫異的神色.杜子傑又問:";誰幹的?";
然而,方新卻反而問他:";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怪物嗎?或者說,是你從來都沒見過的某種生物?";
杜子傑不明白,他茫然的望了眼杜子娟.兩個人同時搖頭,杜子傑說:";你為什麽這麽問?";不過,他也很快想到,會從方新的口中聽到他從未聽說過的,甚至他無法理解和想不通的事情出來.
方新指著那片不知被什麽東西踩踏出來的痕跡說:";先來看看這些痕跡的大小,你能想象的出是什麽東西踏出來的嗎?它比人的腳不知大了多少倍,跟一頭成年大象的腳差不多大.而我們這個地方有大象嗎?沒有,除非你把城裏動物園裏的大象牽出來.我想,咱們這座小毛山上,如果真的有野生動物的話,頂多也就是幾條蛇,幾隻刺蝟,最多可能還會有幾隻野兔.再大一點的……";方新停頓了片刻,才又說:";反正我是沒有看到過.";
杜子娟好像很讚同方新的觀點,她馬上接著說:";對對,我從小在山上玩,沒見過什麽動物的.隻有一次,是在冬天,我和哥哥在山腰的一個小洞穴裏,抓到過一隻正在冬眠的刺蝟.對吧,哥!";
杜子傑微微點了點頭.小雪在一旁說:";方新,你到底想說什麽?";
";你別急.";方新不動聲色的又說,";再來看看這塊泥土,我估計至少陷下去了六公分左右.你們想想看,能夠形成這種規模的,那個東西該有多重.我估計,起碼也在兩噸以上.";
方新的話,把另外三個人嚇得臉色大變.小雪說:";你是說,那頭怪物很大,比大象還重?這不太可能吧?";
";沒什麽不可能的.小雪,你估計我們昨天遇上的金沙獸有多重?";被方新這麽一問,小雪頓時啞然了.她知道,從金沙獸的體形來看,也輕不到哪裏去.
不過,杜子傑兄妹倆是更加疑惑不解:";什麽金沙獸?你們在說什麽呢?";
方新沒有回答,方新覺得在這個時候向他們解釋金沙獸是毫無必要的.他說:";我敢肯定,這樣的腳印不止一處,大家好好找找,看能不能找出它行動的路線.";
經過一番搜尋之後,眾人果然在這片草叢中發現了多處類似的腳印.其大小和深度,與他們之前發現的,幾乎一模一樣.
這些腳印之所以沒在第一時間被人發現,主要原因有兩:一是天色太黑,看不清楚.二是草叢比較茂盛,腳印也比較深,不太容易被發現.
看過之後,方新冷靜下來說:";從我們觀察到的腳印來看,那個東西的體重絕對在兩噸以上.而且,它的行動速度極快,爆發力之強.每個腳印之間的距離大約有七、八米,根據我的判斷,是隻兩足類的生物.就像家裏養的雞、鴨、鵝一樣.隻不過,個頭大了些.";
雖然說所有的人都讚同方新的觀點,但除了小雪之外,杜子傑兄妹倆還是表現出了極不願意相信的表情.
隻見杜子傑說:";我還是無法理解,這個世界,還會有這種可怕的生物.我怎麽感覺,像是史前的恐龍,通過時間隧道,來到了咱們這個世界.太不可思議了.";
方新淡淡的說:";但這就是事實,你不相信也不成.從腳印的行動軌跡來看,它應該是向小毛山的方向奔去的.可能,在小毛山的某處,有它的老巢.";
剛說到這兒,方新突然覺得,有什麽東西被他忽略了.但具體是什麽,他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
那種不安的預感開始圍繞在他身邊,使得他的情緒也跟著惴惴不安起來.似乎有一股莫名的危險,在他的周圍慢慢的升騰起來.
而此時,其他人好像並沒有覺察到方新異樣的表情.杜子娟還在那兒說著:";如果真的有那種生物,也太可怕了.不知道它是從什麽地方來的?我們有沒有辦法對付它呢?";
小雪卻說:";無論那東西有多強大,總會有弱點的.隻要我們找到了它的弱點,要想擊敗它,也不會太難.";
";等等!";杜子傑突然高喝一聲說,";這些都隻是我們的猜想和推測.如果說,真的有那種龐然大物去了小毛山.那現在在小毛山上的人,為什麽一個都沒碰到.你說對不對,方新.";杜子傑望向方新,發現他已經很久沒說一句話了,覺得很奇怪.
而方新的臉色突然大變,他抬頭望向了小毛山上那還要移動著的數個小光點.他想到了,他想到了問題的關鍵.
他突然厲聲的說:";不好,那些村民還在山上.一旦碰上了,他們肯定有危險.還等什麽,我們趕緊上山,叫他們下來.晚了,可能就來不及了.";說著,他身先士卒,率先問小毛山的方向奔去.
剩下的三人不明所以,不過,很快就明白過來,也跟了上去.
杜子傑跟在方新的身後問:";你覺得那東西會攻擊村民?不太可能吧!";
方新沒有回頭,他說:";我們不得不防,萬一發生了,那是要死人的.";
四個人好不容易來到山腳下,剛想喊叫.就看到山腰上一片混亂,有一團黑影從東竄到西,從上竄到下,速度快的叫人稱奇.所到之處,黃泥滿天,灰塵四濺.根本就看不清,那是個什麽東西.
伴隨而來的是村民們的陣陣慘叫,那些光點也在一盞一盞的,逐漸的在消失.
四個人都被震驚了,杜子傑仰著頭,感概的說:";那……那到底是個什麽東西?";想來,他從來都沒見過行動如此之快的生物,簡直就是快如閃電.
此時,似乎再去提醒村民已經毫無意義了.悲劇就在瞬間產生,而且,毫無阻擋之力.很多村民已經開始嘶叫著,從山腰上衝下來.
方新當機立斷,他居然朝著已知的危險就上去了.他還拋下了一句:";你們在下麵等著.";他是對身後的三個人說的,說完之後,他就找了一條上山的小徑,向山上跑去了.
沒跑多久,他就發現,杜子傑三人並沒有像他說的,乖乖的在山下等著.他們也一前一後的,跟在方新的身後上來了.
見方新回過頭來看他們,杜子傑苦笑著說:";怎麽能讓你一個人上山冒險呢,畢竟他們是我的村民.";
方新沒有反對,他默認了.拿著小雪的手電筒,一路向山腰上跑去.
半路上,四個人終於遇到了第一個從山上逃下來的村民.方新一把拉住他,急切的問:";上麵發生了什麽事,發生了什麽事?";
那個村民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一般,語無倫次的說:";怪物,怪物,怪物.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說著,掙脫了方新的手,向著山腳下跑去.
方新抬頭望去,從半山腰望去,已經被煙塵覆蓋了一大片.之前隔的遠,看不清楚.如今近了才發現,煙塵足足高達五、六米.要不是在晚上,可能還要更高.
方新他們四人並沒有猶豫,剛來到山腰處,就覺得呼吸困難了起來,不得不捂著鼻子往上爬.而且,手電筒的光線被煙塵阻擋,居然照不了太遠.
";大家要小心.";方新囑咐著其餘的三個人.其實,他上山來的目的,就是想看一看那隻所謂的怪物,到底是個什麽樣子.為什麽分水林還會有如此可怕的東西出現?如果真如他預料的那樣,那麽,他們之前遇到的金沙獸、骷髏兵和幹屍什麽的,也肯定沒有消失,還會再次出現.
小毛山雖然不高,但是在晚上上山還是很艱難的.
又行了幾步,隻見又有一束光線從他們的左前方晃晃悠悠的過來了.同時,還伴隨著撕心裂肺般的尖叫.
方新剛想再問,就聽見嗖的一聲,仿佛有什麽東西從遠處射來.還沒看清楚是什麽,卻見剛到眼前的村民居然被攔腰截成了兩段.尖叫聲戛然而止,仿佛隻剩下了寂靜.
事情還沒有就此結束.由於慣性的作用,被截為兩段的身體,依然用相同的速度,向前飛出去了好幾米.
巧的是,其中一段正巧砸在了杜子傑身上.而另一段身軀也飛向了小雪.
就聽得小雪哎呦一聲,緊接著啊的一聲尖叫.方新回過身去的時候,兩個人已經摔倒在地.小雪的臉色變得煞白,因為飛向她的那段正是村民的上半身.此時,正結結實實的貼在了小雪的身上.
如果說小雪之前沒有遇到過此種情況,現在肯定被嚇暈過去.而此時的小雪,正顫抖著雙手,撥開她身上的那半截身軀.
由於事情發生的突然,所以杜子娟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事情就這樣結束了.與此同時,方新以最快的速度,把杜子娟拉到了自己身邊.
同時,方新也看到,把村民的身體截成兩段的,竟然是根細樹條.它正不偏不移的,落在了方新不到一米的地方.而細樹條上,好像還殘留著血跡和一些人的腸子.腥臭味頓時撲鼻而來.
";大家要小心!";方新的提醒此時好像也沒什麽大的作用了.
前前後後,從事發到方新的提醒,連五秒鍾都不到,完全就是在一瞬間發生的.杜子傑和小雪還沒來得及站起來,又有事情發生了.
山上,傳來了轟隆隆的聲響.方新抬頭望去,隻見一棵直徑約在半米左右的樹木,從山頂上咆哮著滾落下來.
轟鳴聲就是那個家夥發出來的.
";小心頭頂!";方新喊完之後,拉著杜子娟就向前撲倒,盡量躲避著從山上滾落下來的樹木.
而另一邊,杜子傑和小雪還沒來得及爬起來,那棵樹木就已經滾到了眼前.同時,還伴隨著大大小小的黃石和黃泥一起滾落.
杜子傑來不極細想,一腳踢向了小雪.同時自己也向另一邊就地滾了好幾圈.就見樹木貼著自己的腳邊滾落,杜子傑這才停止了滾動,長長的籲了口氣.
再看小雪,她則被踢到了另一邊,好像也沒被砸到.
而當杜子傑抬頭向方新兩人望過去時,已經看不到兩個人的影子了.
原來,杜子傑和小雪不單單是往旁邊滾,同時也是向山下滾了好幾圈.此時,離方新所在的方向有些遠了,加上又是在晚上,還有漫山遍野的煙塵.找不到方新他們,也很自然.
但杜子傑相信方新和他妹妹應該也不會有事.所以,當他爬起來之後,首先去看了看小雪有沒有事.
另一邊,樹木基本上也是貼著方新和杜子娟的頭皮擦過去的.杜子娟更是連眼睛都不敢睜開,居然死死的抱住了方新.
一陣**過後,感覺像是恢複了平靜.方新這才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和泥土.一邊的杜子娟也從震驚中爬了起來,捋了捋額角的亂發,心情十分忐忑的看了眼方新.
方新則望著樹木滾落的地方,所經之處已然砸倒了幾棵小樹.心有餘悸的又望向了頭頂,小毛山的山頂之處.也不知道這棵樹木是怎麽被滾落下來的,實在太奇怪了.
一把拉住了還在惴惴不安的杜子娟:";你沒事吧?";杜子娟雖然神色慌張,不過,頭腦還是清醒的.
她搖搖頭告訴方新她沒事,然後就將頭轉向了杜子傑的方向,尋找著杜子傑和小雪的身影.然而,在幾乎漆黑的夜裏,她什麽也沒看到.擋在她眼前的,隻有無窮無盡的黑暗.
她焦急的反問方新:";我哥哥,我哥哥他們不會有事吧?";
而此時的方新也早已將目光鎖定在了離他們不遠的地方.他沒有去回答杜子娟的問話,對著那片黑暗喊著:";杜子傑,小雪,你們在嗎?";
隔了好幾秒鍾,才終於傳來了杜子傑的聲音:";我們沒事!";方新一聽,聲音並不是他事先估計的方向傳來的.而是又隔了好幾米,幾乎快到山腳下了.
但是,事情似乎並沒有因此而結束.
就在方新的聲音剛停下,伴隨著杜子傑聲音傳來的同時.在方新和杜子娟的正東方,好像又有什麽異常的響動.由遠及近,聲音越來越大,轟隆轟隆的,像是一陣陣的雷聲.
方新拎起手電筒,朝著聲音的方向照了過去.就見一團高達數米的煙塵,在轟隆隆的伴奏下,以常人難以理解的速度,向著方新兩人疾馳而來.
速度之快,叫人瞠目結舌!
方新的臉色大變,雖然他還不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但看那架勢,肯定不會是什麽好事.
";快跑!";方新大喝一聲,拉起還愣在一邊的杜子娟,就往西麵跑去.
可是,在他們麵前並沒有路,他們奔跑起來極其的不方便,前進的速度自然也就降低了.而身後的那個東西,來勢一點也沒減.就好像在它麵前,沒有任何東西能阻擋的了它.所到之處,無論多高多大的樹木,都被它攔腰截成了兩段.
最可恨的是,那個東西始終被煙塵包裹著,根本就看不到它的真麵目.
很快,那東西就追上了方新兩人.但奇怪的是,那東西並沒有攻擊方新,而是以直線般,繼續向前衝刺著.
不過,方新和杜子娟並不好過.除了被煙塵嗆的幾乎喘不過氣來之外,還差一點被撞倒的樹木給砸個正著.
見那東西過去了,方新趕緊調整了方向,拉著杜子娟往山頂的方向跑去.
杜子娟累壞了,她從來沒有經曆過如此大的劇烈運動.有好幾次她想開口說話,可就是隻張嘴,發不出一點聲音.
在快接近山頂的時候，杜子娟突然看到，原本拉著她在前麵跑的方新，一下子不見了.整個人像是消失在了空氣中，這讓她感到十分的恐俱.然而，她的恐俱感還沒有來得及產生.就覺得腳下一空，像是睬在了雲端般，輕飄飄的.然後，就聽到了她啊的一聲長叫，她也跟著消失在了漆黑的山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