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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經曆了一場戰事,黃沙鎮以北的大片草原就成了這附近最敏感的地帶。
在劍國和牧國的戰爭中,劍國已極少數的人馬,侵吞了牧國幾萬精銳,這等戰績在曆史上也是罕見,麵對如此摸不清實力深淺的新崛起勢力,花牧離不得不謹慎處理!
黃沙鎮,本就是個微妙的地帶,無論牧國還是徐國,可以說在此交界處的兵力都是最薄弱的,因為誰也不知道兩國居然會因為劍國這股勢力突然大打出手,而且鬧得如此僵硬,隻怕不是那些外交官靠嘴皮子就能扯清的了。而另一方麵,阿宇才剛回饒城坐鎮不久,得知徐國帶兵的人馬乃事花離牧以後,和蒙小安私聊許久,對花牧離這個人做了一些了解。
花家……不好惹!
老實說,阿宇最討厭的便是跟這些耍心機的家夥打交道,而在得知了花離牧收複塞爾城時所用的一切手段時,對這個人生出忌憚之心。
用林奎的話說:“跟這樣的人打仗,對方手裏有多少兵馬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對方知道你的弱點是什麽,一旦尋到合適的時機,就會像條毒蛇一般咬過來!就算你有再多人馬,都無濟於事!”
連林奎都對花離牧給出了如此高的評價,阿宇在現階段還不想去招惹這條“毒蛇”。
不錯!阿宇也認為林奎對花離牧的憎恨,實際上是一種讚賞!
那麽,現在的局勢是,花離牧不打無把握之仗,像條毒蛇一樣盤踞在北方塞爾城,沒有再往南一步,城內糾集了差不多十萬的兵力,以徐國人野蠻好鬥的性子,再聚集了這麽多兵馬以後,還未想著南侵,可見是花離牧不想輕舉妄動。
而阿宇這邊,在吃掉了牧國幾萬精銳以後,饒城突然一下子多出這麽多人,對一個小小的帝國,或者說小小的城市來說,暫時還無法消化,在此前提下,最好別去再樹敵,免得自找麻煩。
別看劍國目前有十萬兵馬,但阿宇心裏可清楚,這些兵馬拿出去唬人還行,真打起來……咳咳,這麽說吧,他們對劍國可沒有什麽忠臣之心可言,而且都是從兩國或照招降,或硬打下來的人馬,一旦打起來,不管對陣牧國也好,對陣徐國也罷,這些人是萬萬不可出什麽力的,尤其是牧國軍,在這支隊伍裏占絕大多數,直到現在他們雖然嘴上沒說,可心裏哪裏承認什麽劍國,無非就是隨便樹立個旗幟的叛賊罷了,隻要等牧國討賊大軍一到,他們必然高呼“帝國萬歲”就跳水了。
到那時,可以遇見的是,還沒開打,自己這邊就先自相殘殺起來。
阿宇清楚,這幫人,對自己可沒有什麽忠臣可言,而且以前是帝國精銳兵團,撇去身為帝國精銳軍的狗屁榮耀不說,帝國可是給他們每個人都發了軍餉的,而阿宇呢?給個毛的錢,阿宇自己都沒錢呢,就算有,在將這支隊伍徹底收攏手裏之前,也不會花錢養患。
關於這點,林奎也再清楚不過了,這幫精銳,心底可傲氣得很呢,即使是他,擔任雲烈的副將幾年,手底下對他也從來不曾服氣過,更別說阿宇了。
所以,自從投降以後,林奎很幹脆的辭去了將軍之職,稱病在蝸居中,老老實實安安分分當一個俘虜,阿宇不來見他,他也不曾見任何人。
笑話,他要是不在第一時間撇清關係,手底下的兵要是做出點什麽事情來,把帳算到他頭上怎麽辦?
這支軍隊,暫時由元破來管理。
元破倒經常往林奎哪裏跑,畢竟都是出身修界的修士,兩人沒有那種“各為其主,互相看不順眼”的芥蒂,行軍打仗之事,元破其實還算個門外漢,在請教了林奎一些問題後,元破也學會了一些拉攏分化的手段,將這支軍隊的打散,編製成了五個小型兵團,分別挑選出比較安分的人來擔任團長,且給予每個團長一些特權,讓他們自己從所帶的兵團中挑選幾十名親衛來。
在元破的強硬手段下,此命令很快得到實施,最後元破非常滿意林奎的辦法,雖說無法徹底收服這幾萬兵馬,但從每個兵團的親衛隊素質,便能看出這些人已有了掙紮之心。
對提拔起來的這些人來說,當然是件好事,而職位雖然沒有實際好處,但總能滿足一個人的虛榮心,他們可說是這次戰亂的受益者,從以前一個大頭兵,瞬間一躍成為團長親衛,可說心裏很是複雜。
當然,這遠遠不能保證這支兵團的忠誠度,元破也沒真想過這麽快就能徹底掌握這支兵團,凡事總要有個過程,循環漸進,急不得的。
這麽做,隻是第一步,先保證這些家夥鬧不起來才行,否則哪天要是軍隊嘩變,饒城內部就得亂上一陣子了。
然而,這支兵團,終究是捅了簍子!
黃沙鎮和饒城現已不分彼此,元破在分化這支兵團時,曾有兩個兵團被調遣至黃沙鎮,為了穩定軍心,一同被調遣的還有“鐵家軍”,鐵家軍在阿宇下令擴充後,現已有八百人馬,都是成虎親自從鐵擎天以前所帶的兵馬中國呢抽調出來的,成虎身為鐵擎天的親衛,自然清楚這支軍隊中哪些人是硬漢,哪些人是泥腿子,所以得到阿宇許可後,將所有硬漢都抽調出來了,組成了新的“鐵家軍”。
三支兵團被調回黃沙鎮後,歸四娘調配。
四娘在上一場戰爭中發揮奇能,現已在下麵人心中有了一定威信,若非是女兒身,隻怕讓這些士兵最服氣的,便是四娘了。
饒城距離黃沙鎮十幾裏,這個距離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
說遠麽,總算是逃離了饒城這個地方,在這些正派帝國軍看來,駐紮在自己帝國失去的領土上,是一種恥辱,而黃沙鎮就不同了,讓他們相對能夠接受一些,而且到了黃沙鎮,就不歸饒城那些人管理了,不用每日提心吊膽,更不用看臉色做事。
說近麽,他們心裏都清楚,終還是在叛軍的掌控下,這令他們感到無力,隻要一有異心,十幾裏路程對於大能修士來說,不過就是片刻的功夫就能趕到的。
總的來說,他們總算是不用繼續呆在饒城了,這一點終究是好的。
三支兵團被調往黃沙鎮以後,期間發生了不少插曲。
為防止徐國侵犯,黃沙鎮上是沒有徐國降軍的,從前紮爾樂手底下的士兵,現在都駐守在饒城南門外。
這三支兵團,就是黃沙鎮上唯一的兵力。
而黃沙鎮這個地方,野慣了,不管來沒來過的人,都至少聽說過這個地方象征著自由和解脫,這時候,豈非正是這些降軍心中所渴求的?
然後,一個個猶如脫籠的野獸,漸漸將此次出征到今日以來心裏的憋屈發泄出來。
起初,是大頭兵和新晉軍官的較量,一個個不服,嚷著要跟那幫提拔上去的“親衛”過過招,軍隊中麽,打架是常事,尤其是誰不服誰的時候,隻要其中一方有意,就會提出打一架的提議。
那幫親衛心中也沒有太大使命感,心裏恐怕也認為愧對帝國,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們能有啥辦法?本就憋屈一股子火,然後麵對下麵人的叫囂,當然不爽!
於是,兩個兵團的帝國精銳爆發了窩裏反,當然,這種苗頭可以理解成為大家排解憋屈的方式,在軍中,一向如此。
四娘對此也懶得理會,事實上從他們被調來這裏的時候,元破就預料到了,言語中像是支持他們打架,不怕他們打架,就怕他們悶聲不活動,那才有鬼呢。
接著,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四娘每次巡視兩支兵團的時候,發現幾乎每個親衛都是鼻青臉腫的,甚至有一次某個家夥身上還被砍了一刀,但四娘問起是誰砍的時候,那名親衛寧願觸犯四娘,都不願說出來,一臉“關你屁事,老子兵團自家事,輪不到你來插手”的表情。
最後四娘很幹脆的賞了那人十幾鞭子,抽的是皮開肉綻,下麵的人個個看四娘的眼神裏,仿佛噴出火焰來!
四娘麵色冷漠,心下了然,看來這支軍隊,已漸漸有了凝聚力。將級受罰,士兵憤怒,這是好事,至少比剛來的時候一個個跟死了爹娘似的無精打采好多了。
隨後,四娘將這個親衛調走了,稱近來煙花巷有些客人喝酒鬧事,讓他帶幾個兄弟先去看管一陣子,也就是給窯子裏的姑娘當保鏢了。
要說這種事情,身為正牌帝國軍們的心裏當然是抵觸,開什麽玩笑,老子堂堂帝國精銳,不去上陣殺敵,居然給那些妓女當保鏢?呸!想得美!
可出乎意外的,這名親衛去了以後,就有點樂不思蜀了,連同帶去的幾個兄弟,都打心眼裏覺得這是份美差。
嘿嘿,精銳的榮耀?
去他媽的吧,當精銳有女人麽?
從前大家夥去窯子逛一圈少說也得浪費大把銀錢吧,可現在別說銀錢了,他們身為俘軍,半個銅板都沒見到,更別說花錢找女人了,黃沙鎮這地方,隻有煙花巷能找到女人,所以胭粉姑娘都聚集在那裏,而這幫被調去的家夥有一個特殊有待,那就是……找姑娘不花錢!
這倒不是四娘刻意安排的,而是那些姑娘懂事兒,其實煙花巷哪裏有人敢嫖霸王娼啊,不論從前還是現在,誰都不敢在那個地方亂來,誰若是敢不給錢,別說休家容不得他們,連那些姑娘中,指不定都有高手呢。黃沙鎮上的人,底子可都不怎麽幹淨。
一打聽到四娘調了一批人過來,姑娘們便多留了個心眼,隻怕是四娘有心提攜這幾人了,不然怎麽尋了個這樣的借口呢?
要知道現在的煙花巷可是四娘說了算,這些姑娘們誰都得看她臉色行事,一猜測這些士兵的來意,紛紛打著借花獻佛的心思,討好這些士兵,這可苦了這幫弟兄了……這才十幾個人,卻要招呼上百個姑娘……額,有點吃不消啊。
不過但凡是男人,這種事情,吃不消也得硬吃!
煙花巷姑娘們的“功夫”著實了得,不過幾天時間,這幫弟兄站崗時雙腿都發抖了,四娘見狀,卻又將他們調了回去。
甭管他們回去以後是怎麽跟同僚訴苦的,說起來,那可是真苦!這種事情一夜兩三次就夠了,再多可就真不行了。
哪知,他們是真心實意的訴苦,聽到別人耳朵裏,卻成了欠揍的炫耀。
媽的!你們這幫家夥這麽好的事,居然還這幅淒苦模樣,這不是故意作給老子看麽,要知道老子可是有些日子沒碰女人了!
一時間,幾乎所有士兵抱著這樣的想法,心裏別提多羨慕嫉妒恨了。
但這種恨意,卻並非是之前那種互相不服氣的恨意了,而是帶著一種軍中特有的調侃和親近。
尤其是那位親衛,雖然回來以後,大家看起來都有些疏遠他,也沒有人去調侃他,而事實上,他隱隱已在軍中樹立了自己的威信,至少獲得了大家的認可。
甚至有幾個平日裏比較親近的家夥好意調侃他,帶著一身傷,屁股還被抽開花了,是怎麽應付那些熱情的姑娘的,而這個親衛直接就一腳踹過去:關你屁事,有種你也去當值看看。
這同樣是一句真心實意的懟話,卻又被人會錯了意,認為這是一種值得去拿到的獎賞。
不錯,就是獎賞!
誰都清楚四娘隻怕是欣賞上這個親衛了,因這件事情,那位親衛獲得了士兵的認可,而當初捅傷這名親衛的士兵,受到了全軍的強烈譴責!
哼!自家兄弟打架鬥毆,居然動真家夥,未免不守規矩了些!
看,這都成自家兄弟了。
同樣類似的事件還發生在另外一個兵團之中。
不過在四娘微妙的處理下,也因為那些親衛著實沒有告狀之人,這兩支兵團才漸漸有了昔日帝國精銳的勢頭,總的來說,雖還沒有效忠四娘,卻已從自身方麵改善了不少。
至於效忠麽,四娘隻需要掌握少數人的忠臣就可以了。
想要每個人都效忠自己,這明顯是不可能。一支軍隊,隻要掌握主將一個,便能掌控全軍。
四娘手裏要錢沒錢,隻有酒和女人,不過……足矣!
而在一個月後,元破最擔心的事情,終究是發生了。
兩支帝國精銳算是拋開成見,不僅對自己人表現出了認同,也對黃沙鎮,對四娘,表現出了一些友好,至少,按照目前這麽來看,四娘並未虐待俘虜!
至於糧食武器和日用品,早在半個月前諸葛家的商隊就運送過來了,那時諸葛狗爺已經答複了阿宇,兩人長談一夜,製定日後合作方針,而諸葛狗爺表現出了絕對誠心,非但送來了士兵們的一應用品,商隊的旗幟,依舊是用的諸葛家的標識!
別小看這個舉動,這個舉動對阿宇的好處極大。
首先,士兵們都清楚,他們以前所有的裝備鎧甲都是出自諸葛家,幾乎軍餉也是由諸葛家大力支持的,毫不誇張的說,雖然他們掛著帝國軍隊的名號,實際上都是被諸葛家當私軍一樣養著的。
如今,他們雖成了俘虜,卻沒想到依舊能得到諸葛家的支持,大部分人則認為這是帝國沒有拋棄他們,而隻有少部分人,則捕捉到一抹諸葛家的態度,似乎……劍國,同樣是由諸葛家支持的。
不管怎麽說,這個信號總是好的,至少能夠讓士兵們安心些。
其次,則是諸葛家公開表示了對劍國的支持,這件事情麽,就可大可小了,況且法律隻能約束這個世界大部分人,絕非所有的人,諸葛家明顯就是淩駕於法律之上,帝國法律很多時候對於諸葛家來說,都是一紙空談罷了,很簡單,有錢!非常有錢!你帝國要治諸葛家的罪,就得掂量得不償失的問題。
所以幾乎大部分的帝國律法,諸葛家都能直接無視!
但謀逆之罪,卻不在其中了。
諸葛狗爺公然支持劍國,這次卻不是以私人名義了,而是大張旗鼓打著劍國旗號,等於正式宣布站在了劍國一方。
那麽,帝國方麵,不得不重新審視劍國問題。
就連其他民間世俗力量,甚至包括八大宗門,都需要重新考慮好站隊了。
阿宇知道,這正是諸葛狗爺想達到的目的。
一個帝國的武力,多數來於修界,國難當頭,諸多門派都會報效帝國,即便是天劍山也不能免俗,每年弟子的曆練任務中便有邊疆殺敵這一項。
但諸葛狗爺這麽一表態,修界的各大宗門,可能就得對劍國保持沉默了。
當然,也不盡然!例如類似天劍山這樣自詡名門正宗,無數年來和朝堂站在同一戰線的正義之士,自然不可能為了諸葛家的站隊,就拋棄帝國。
不過門下弟子呢?
宗門的命令不可違抗,諸葛家就好得罪了?
這些弟子夾在中間,最終肯出多少力,那就另當別論了。
直接的說,諸葛家這麵旗幟,就是震懾世俗和修界力量的一道令!
諸葛家的參與,對阿宇收複手下兵團起到了極大的作用,但元破最擔心的事情,則是士兵在外,無人號令的情況,容易引起亂子。
是的,亂子來了。
一幫士兵整日吃好喝好,堅持操練,本就是精銳,心中自有傲氣,難免火心燥熱的渴望一雪前恥!
他們有何恥辱?
自然是塞爾城之恥!
他們可從未忘記當日是怎樣被趕出塞爾城的。
堂堂帝國七萬精銳,盤踞城中,居然被城外三萬徐國漫子給攆了出來,豈不是奇恥大辱?
再者徐國和牧國曆來關係緊張,這些士兵見到徐國蠻子就分外眼紅,就連偶爾見到黃沙鎮上的徐國人,若非礙於軍令,恐怕都要衝上去找茬兒了。
眼下他們剛在徐國人手裏吃癟,又被調至黃沙鎮,隔著塞爾城,隔著那個曾經侮辱他們的城市,就隻有一片綠油油的草原,這樣的距離……根本就不算距離!
甚至這幫士兵每個人都默默計算過,騎兵從黃沙鎮衝鋒過去,需要多少時間,步兵穩穩壓過去,又需要多少才能拿下塞爾城!
望著那片草原,每個人的心中,仿佛烈火燎原!
對此,偏偏四娘也沒有任何辦法。
因為即便是兩個主將連同百餘親衛,在這個事情上,都和所有士兵一樣,盡管四娘能夠說服他們,卻無法說服他們的心,無法用三言兩語磨滅屈辱的戰意!
還好起初元破就考慮到這一層,當然,依舊是林奎想到的,隻是提醒了元破罷了,至於怎麽預防,林奎卻不肯多說了。
元破也沒好多問,畢竟他知道林奎明澤保身,在阿宇沒有對他的處理上給出一個明確答案之前,林奎會有所保留的。
而事關阿宇對林奎的態度,元破不好去催促阿宇什麽,況且也不想在這段時間去打擾阿宇,因為阿宇很忙,非常忙。
所以林奎被擱淺下來了,無法給出更多決策上的建議,能說這麽多,已經看在性格上還算豁然的情況下了,否則換做一個帝國正牌將軍,不千方百計的搞事情才怪,怎麽會坐以待斃,還給你出謀劃策呢?
這件事情的預防,隻能元破自己想辦法了。
元破的辦法則是阻攔,必須阻攔!
塞爾城有花離牧坐鎮,且為了鞏固城防,一係列手段施展出來,已收攏了十萬軍隊,可以說現在的塞爾城,比任何時候都要強大。
聯想到花離牧隻用三萬就將塞爾城收複,此刻對方已有十萬,自己一方更不能輕易去招惹了。
所以為了阻攔一心想去一雪前恥打上一場惡戰的士兵們,元破才將鐵家軍八百精銳調集過去!
鐵家軍從到了黃沙鎮以後,隻在鎮上駐留一日,便已出發前方草原,駐紮在黃沙鎮以南,充當劍國南方的屏障!
此事,是鐵家軍主動請纓的,元破本是想拒絕,可後來依舊被說服。
說服元破的有兩點。
第一,現在劍國看似兵馬眾多,但能用的普通士兵,隻有鐵家軍,至於鐵擎天留下來的另外兩萬士兵,用鐵家軍的話來說,一無是處!
第二,鐵家軍需要練兵!
八百鐵家軍,早在數日前就被元破武裝成了騎兵,從塞爾城之戰還沒開始之前,這支騎兵就在進行艱苦操練!
而塞爾城之戰後,元破幾乎將所有剩下的戰馬都給了鐵家軍,說起來倒也是元破的一點私心了,畢竟好東西要留給自己人嘛,當時這些個帝國俘軍,天知道會呆多久。
直到後來吃下了這支幾萬軍團,元破才歸還了一些戰馬和騎兵裝備。
饒是如此,利用繳獲來的軍資,依舊將八百騎兵武裝完全,甚至每個鐵家軍成員擁有雙馬配備,均是所有戰馬中挑選出來最精良的!
此次,元破給鐵將軍的命令就一條——無論是誰,但凡越過踏足草原一步,殺無赦!
不光是對敵人,也對自己人!
殺無赦!
要是換做別的軍團,或許會質疑著問:自己人呢?
但鐵家軍沒有問!
哼!在目前劍國的勢力中,有自己人麽?
他們心裏都清楚,俘虜就是俘虜,至少在他們心中,是看不起這支俘虜的,因為他們從很早以前就用鮮血證明了,鐵將軍,沒有俘虜!
說白了,這些降軍想和他們鐵家軍以自己人相稱……還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