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上此刻火辣辣的疼,初長靜也想抽自己一嘴巴子,下這麽重的手,跪直身子抿了抿唇道:“爹,我知錯了,我不該貪玩偷偷溜出府,也不該讓您和娘,還有大哥擔心。”

語罷,悄悄用餘光看了看初學林,隻要她認錯態度好,爹是舍不得懲罰她的。

果不其然,初學林的神色緩和不少,初長靜一喜,用袖子胡亂抹了抹眼淚,徑自站了起來,走到初學林身邊給他揉肩,笑嘻嘻道:“爹,您就別生氣了嘛,氣壞了身子,娘親也會責怪我的。”

“你啊。”初學林虎目瞪了她一眼:“及笄半年多,別人家姑娘如你這般大都成親相夫教子了,你還這般不懂事。”

一個姑娘家最重要的就是名節,德言容功,日後才能有的挑選夫家,雖說他是武將他不在意這些莫須有的東西,終究是抵不過悠悠眾口,外麵是如何議論他女兒的,他心裏可是清楚的很。

初長靜不以為然,嘴生在別人身上,她不能給人家堵了,愛嚼舌根子就讓她們說去。

“爹,我呢,想要的就像您和娘親一樣的愛情,一生一世一雙人,沒有三妻四妾與通房,不必和別的女人爭風吃醋,那才不辜負自己。”

她揉肩的動作一頓,杏眸帶笑:“可是您瞧,放眼臨京的少年男兒,可有這樣的人?”

十年寒窗是書生,口腹蜜劍亦是書生,更別說貴族子弟,流連花叢,通房侍妾數不勝數,想著就惡心。

一生一世一雙人。

初學林眸光恍惚了一下,垂眸取了紙執起毛筆沾了墨水結體嚴整的書寫起來:“談正事,今日早朝,皇上下了旨意,晚上會在宮中為楚世子舉辦接風宴,玉兒身子不好就在府裏好好養著,靜兒你好好準備隨為父進宮。”

楚世子?

初長靜凝神想了想,腦中漸漸浮現出了一個名字,細細研磨,笑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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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餘下,微妙的暗紫色漸漸從天際漫來,流入西天輝煌的落霞中。

到了進宮的時辰,戴曼芙拉著初長靜叮囑了許多要注意的事宜,規矩,以及各位妃嬪的脾性,才放她上了馬車。

初長靜坐在馬車裏,想起戴曼芙的叮囑無奈的笑了笑,她也不是第一次進宮了。

馬車緩緩行駛起來,珍兒走在馬車外,湊近車簾小聲道:“小姐,奴婢聽聞這次進宮是去參加世子殿下的接風宴,是真的嗎?”

“嗯。”

“那可太好了。”珍兒顯得很是興奮。

初長靜掀開車簾,不明所以的看著她:“好什麽?”

珍兒低垂著頭,小臉紅著有些羞澀道:“在小姐還沒有回府之前,奴婢曾跟隨夫人進宮,遠遠看到過楚世子一麵,奴婢識字少,隻知世子殿下生的極為好看。”

說著說著,她又抬起頭來,雙眸發亮看著初長靜道:“世子殿下這般好,也隻有小姐能夠與之相配了。”

“哎喲!”珍兒捂著頭,低叫一聲。

初長靜臉色黑了黑,在珍兒額頭上敲了一記:“不許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