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緩步走進來,臉上戴著銀質麵具,看著床榻上的初長靜,薄唇微揚,心情很是愉悅。

身後還跟著一名婢女,手裏端著疊好的紅衣,放在桌上後,恭敬的退了下去,全程低著頭,初長靜都看不到她是何模樣。

男子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的看了她一會兒,抬手向著她的頭摸去,初長靜警惕的往後躲開,“徐大公子請自重。”

男子的手停在半空中,並未在意她疏離的動作,與她雙眸相視,道:“你,叫我什麽。”

“徐大公子。”

初長靜平靜的重複。

男子輕笑,俯身看她,“丫頭,你莫不是認錯人了,把本座錯認為別的男人。”他輕輕嘖了一聲,“你就這麽想念丞相府的大公子,還是你本來就喜歡他,本座記得你可是與楚王府世子兩情相悅,怎麽腳踏兩隻船?”

這話說的有些諷刺,他本想看看初長靜發怒的樣子,可惜讓他失望了,初長靜不僅沒生氣,反而噗嗤笑了。

“在笑什麽。”男子又湊近了她幾分,眸中閃過一絲喜悅,“是被本座說中了,你的心裏也有徐景逸。”

“徐景逸能與楚星樺相提並論麽。”初長靜笑容斂去,嗤道:“徐景逸有的楚星樺有,徐景逸沒有的楚星樺也有,你說能比麽。

“所以,我有他就足矣。”初長靜忍不住揚起了唇角。

男子的眸光漸漸冷了下來,看著她談及別的男人,藏都藏不住的柔情蜜意,心中微微有些酸澀。

在她心裏,竟是連比的資格都沒有嗎。

“你還真是明知不可說,也要狠狠傷我的心,我該拿你怎麽辦呢,丫頭。”男子唇邊的笑意染上了幾分憂傷,抬手抓著麵具,一點一點的拿了下來。

麵容絕美,長長的眼睫微垂,鳳眸似夜裏孤月,涼而清冷。

看著眼前這張臉,初長靜道:“徐大公子真是隱藏的夠深。”

一個丞相兒子,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覺的建立一個門派,逐漸壯大到讓皇室忌憚,令江湖門派聞之膽寒,旁人還覺察不出絲毫。

若非今日她昏迷之時看見了他,她恐怕也想不到斷情閣閣主與丞相府大公子是同一個人,甚至都不會往此處想,隻因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

“初二小姐何嚐不是。”

徐景逸站起身走到桌旁,拿起衣裳放到床榻上,道:“把它換上。”

初長靜低頭去看,原以為隻是一件普通的衣裳,卻是鳳冠霞帔,蹙眉道:“徐大公子這是何意?”

徐景逸笑了笑,“我心悅靜兒許久,早就期盼著你嫁於我的這一天。”

“絕無可能。”

初長靜冷道:“我與徐大公子還沒熟稔到可以叫的這般親昵,煩請還是稱呼我為初二小姐。”

她原以為楚星樺夠不要臉,沒想到這個人不僅不要臉還無恥,將她綁來這裏,還想讓她嫁給他,明知她有喜歡的人。

“靜兒,聽話,別試圖反抗我。“他捏住她的下顎,輕輕抬起,“你的穴道被我封住,若是讓我不悅,我可不能保證我會對你做出什麽有違禮數之事來。”

感受到女子身子憤怒的顫了顫,徐景逸不在意的勾唇一笑,鬆開她,轉身往外走。

“無恥!”

初長靜隨手抓起軟枕向他扔去,卻因力氣還未恢複,方向沒把握好,砰的一聲砸到了房門上。

側頭看了看腳邊的軟枕,徐景逸道:“無恥便無恥吧,省著點力氣,等下換不好衣裳,我就來給你換。”

彎身撿起來扔回給她,走出屋,拉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