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麵具下的臉憋的通紅,身子不停抖動。
小廝站在身後,降低存在感,頭埋得低低的,卻不難看出嘴角的扯動。
尹津柏看不到她們的小動作和神情,以為是嚇到她們了,張了張嘴便要開口。
“噗呲。”
一道娟娟如泉的笑聲不合時宜的響起,在雅間裏異常響亮。
少年抬手揭下麵具,一雙杏眸裏泛著晶瑩,捧腹大笑,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尹津柏,許久未見,你更傻了。”
在大街上時,她的聲音是刻意偽裝過的,此刻在熟人麵前,哪裏還有半分少年嗓,完完全全就是女子的聲音。
“長靜!”
尹津柏瞪大了眼,方才隔得遠,看得不甚清楚,如今人就站在他麵前,眉目精致,是他最為熟悉之人。
他即開心又羞惱:“你又捉弄我。”
初長靜平複好心緒,抹了抹眼角笑出來的淚水,走近他,將手中的麵具戴在了他的臉上:“給你一份特殊的見麵禮。”
尹津柏一陣惡寒,趕忙扯下來移開了眼,丟到一旁,他到現在還沒緩過神來呢,這玩意兒太嚇人了。
這是有多嫌棄。
初長靜抽了抽嘴角,轉身對著正在倒茶的尹修然作了個揖:“見過二皇子。”
二皇子尹修然乃是當今皇後所生,文韜武略,治國之道,皆為精通,深受皇帝寵愛,本最應當為儲君人選的,卻因為一個名字而生生錯失,想想也實在是可惜。
而最為難得的是尹修然的胸懷開闊,竟也不生抱怨,整個人溫和少言,似是全然不在乎般。
在初長靜揭下麵具之後,尹修然的眉頭就鬆了下來,畢竟初長靜與尹津柏的打打鬧鬧他也沒少見。
尹修然將一杯茶水放於左手旁,輕聲笑道:“初二小姐不必多禮,原來小五說等的人便是你。”
初長靜揚了揚唇,走到尹津柏的對麵坐下:“在府中待了近一月,津柏約我在此一敘,要請客,我又豈有不來之理,與他開了一個小小玩笑,沒成想二皇子也在,驚著了二皇子到是我的過錯了。”
“為了表示歉意,長靜以茶代酒,先幹為敬。”
說著,她雙手端著茶杯對著尹修然示意,隨後一飲而盡。
尹修然彎了彎嘴角,端起茶杯淺淺嚐了一口。
“喂喂喂,二皇兄,長靜,你們當我不存在呢。”
看著二人你一言我一語,推杯換盞無視了自己,尹津柏就覺得特別委屈。
真正被嚇著了的是他,長靜好歹也該安慰安慰他吧。
初長靜這才抬頭看著他,紅唇微勾:“不是要請客嗎。”
“珍兒,去叫小二把店裏的招牌菜都做一份端到雅間來。”
“好的,小姐。”
扮作小廝的珍兒一直在旁侯著,聽到初長靜的吩咐,立刻應道。
招牌菜都做一份,那得上千兩銀子啊。
尹津柏苦著一張臉:“長靜,咱們就三個人,吃不了這麽多的。”
“放心,我從來都不是浪費糧食的人。”
初長靜裝作看不出他臉色的樣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笑意晏晏道:“等會兒吃不完的打包帶回府。”
不經意往身側雕窗上看去,窗上破了個大口,後麵的牆壁深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