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又不是不知道妹妹,那些個護衛還不夠她揍的。”
一說起這事兒,初長夜隻能扶額作無奈狀。
自從半年前尋回妹妹之後,妹妹做出的舉動總是讓人大跌眼鏡,防不勝防,臭名可謂是響徹大江南北。
比如鎮國將軍府二小姐女扮男裝當眾調戲良家書生,使得人家羞愧難當,而後題了一首‘難從詞’。
比如鎮國將軍府二小姐不顧世俗禮數,大搖大擺進青樓,青樓鴇母命打手阻攔,初長靜把七八個壯漢打的鼻青臉腫疊成羅漢,把青樓攪得天翻地覆。
又比如堂堂鎮國將軍府二小姐出門不帶銀子,去了食肆吃飯,用了霸王餐,礙於身份掌櫃敢怒不敢言,還是初長夜親自前去付銀子賠罪,這事兒才算是罷了。
樁樁件件,倒是讓茶樓裏的說書先生賺的盆滿缽滿。
爹知曉這些事後,雖說動了氣,卻也是責怪自己這些年來沒有陪在妹妹身邊,才讓一個好好的姑娘家養成了這般性子。
可是,細細想來,這臨京城中的名門貴女有誰如妹妹的真性情。
他覺著其實也沒什麽不妥,其中許是有隱情,隻是爹和娘……
初長夜抬起頭來,隻見戴曼芙保養的很好的麵容上依舊掛著笑容,眼眸中卻蘊著滿滿的愧疚與自責。
江元宇坐在一旁,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也不好說什麽,畢竟這是人家的家事。
垂眸之際,餘光瞥見門口處若隱若現的一雙繡花鞋。
他抽了抽嘴角:“宣兒,還不快進來。”
聞言,戴曼芙與初長夜收了心思,順著他的視線往門口看去。
江竹萱站在門外扒著門,知道自己被發現了,躊躇著要不要進去。
進去,今日就會被兄長逮回府,祖父和爹娘必定還在氣頭上,免不了又會被家法伺候。
可若是不進去,兄長已經發現她了。
伸出小手扯了扯身旁初長靜的袖擺,可憐兮兮的抬頭看著她:“初姐姐,咱們可不可以不進去。”
初長靜斜靠著牆,垂眸看了她一眼,伸手一指她身後。
“你說呢。”
江元宇不知何時站在了她的身後,生生從牙縫中擠出了三個字。
完了。
江竹萱哭喪著一張小臉,僵硬著轉過身子看見的就是自家哥哥一張黑臭了的俊臉,她勉強扯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哥……”
“江竹萱,你真是膽子肥了,你知道你昨夜沒回府,爹娘和祖父都擔心成什麽樣了嗎。”
江元宇瞪了她一眼,真是要把他給氣死了,若不是後來將軍府來人給他們報了平安,恐怕臨京城都會被掀個天翻地覆了,祖父還因此氣的把他給抽了一頓,此刻他的背還在隱隱作痛。
回府再教教這丫頭‘秋後算賬’四個字怎麽寫。
深呼了一口氣後,拉著江竹萱的手走進了正堂,倒是沒注意到旁邊還有初長靜的存在。
初長靜嘴裏嘖嘖兩聲,低頭看了一眼被江竹萱緊抓過的袖擺,默默地抬手理了理。